若是元丰子一开口,杜御虽有不满,但却当时应命,将龙神雨具交出来,自然说明宗门在其心中有着无比重要的地位,不可动摇,今后可堪大用;
若是待其说了第二句,暗自警告之后方才交出,说明杜御虽忠心不足,但对宗门尚有敬畏之心,亦可倚重,只不过,不能赋予过重权柄罢了;
若是待其说了第三句,许以好处之后方才交出,说明杜御无忠无畏,但还估计情面,虽然已经极其危险,不能信重,但还可许以利益,在某些方面加以利用;
若是三句说完,杜御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则说明杜御已然完全抛开了宗门的牵绊,再无丝毫交情可讲,此时已然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放弃,或令其与魔道同归于尽,或自己动手,将其铲除。
元丰子心中,还是不希望杜御这般良材走到宗门的对立面的,故而,停顿的时间颇长,但是杜御显然,并不领其这个情面。
眼见得杜御就要走到玄心真人认为的最危险层次,杜御终于有了反应。
杜御自然是不清楚玄心真人的算盘,但是,他行事自有其一套规则。他也很清楚,与魔道比较起来,仙道更加适合于他,也更加安全一些。他并不适合与元阳宗闹的太僵,否则,吃亏的只能是他自己。
一直不开口,既是为了发泄怨气,也是为了能够榨取出一些好处出来。虽说一点儿虚衔对其并没有什么吸引力,但是他也明白该适可而止了。毕竟,如果让玄心真人明白,元阳宗内的职位对其在没有任何的吸引力,他只在乎实实在在的利益,那么,即便现在玄心真人应下了,今后,也不会再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当时,杜御站了起来,取出了自己身上的玉牌,与元丰子手上的交换。
不过,杜御自然不会如此轻易就范,为了他今后活的更好,他必须要加些料子。故而,杜御开口第一句话便道:“这是掌门嫡脉私下里的行为,还是我星宿法脉也参与了?”
“莫非他只是对我和掌门昔年之事耿耿于怀,迁怒了掌门嫡脉,还是忠心于星宿法脉的?”闻听此言,元丰子不知怎么的,心中暗松了口气,当时道,“此乃我元阳宗之大事,自然是四脉共举!”
“那家师没有给我这个做徒弟带话儿吗?”杜御接着问道。
“有,玄远师叔有四个字带给你:服从大局!”元丰子表情愈发和缓了。
“我知道了!”杜御不在多言,右手虚空一抹,风凌江盂和布雨网罗立时出现。而后其轻轻一震,两件龙神雨具立时飞至元丰子身前。
元丰子接过,纳入自己的袍袖之中,而后笑着道:“杜师弟,看来我这座师兄的对你有许多的误解啊!”
“是吗?”杜御冷淡一笑,道:“我倒发觉对你没什么误解,只有怀疑?”
“怀疑什么?”元丰子事情办妥,对杜御也有了新的看法,心情正好,倒也不为杜御的态度所阻挡,直接问道。
“怀疑你不是我星宿法脉弟子,而是掌门嫡脉的暗子!当然,现在由明转暗了!”杜御淡淡的道。
“杜师弟,我觉得你这般认识十分谬误。划分四脉,乃是因为修行传承不同,但是根底,四脉还是一家,都是元阳宗。我之所为,皆为元阳宗,乃出于公心,你不要看问题太过狭隘,须知‘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元丰子可能是心中对自己昔年所为,确实有几分惭愧,故而希望能够缓和,说起来分外激动。声音渐大,似乎如此更能够感化杜御这个迷途之人回返。一时说得兴起,就没能收住。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八字一出,元丰子的声音立时小了一圈,显然自己也觉得自己没这资格说教,毕竟,当初就是自己疑心太过,手段太多,方才使得师徒反目。
见得杜御面上露出讥讽笑意,元丰子非但不恼,反倒以喜,因为如此反倒说明杜御来历正常,没有太多的诡谲之处。
元丰子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这些都是过往之事了,我这做师兄的承认自己有些不妥,不过,你扪心自问,就没有做错之处吗?你能够将实情告知玄远师叔,为何就不能告诉我呢?莫非我就这么不可信!”
“过往已成云烟,只要元丰师兄问心无愧就好!”杜御淡漠依旧。
话不投机,再加上还有东海龙子等候,元丰子不在耽搁,即时告辞离去。
看着手中的玉牌,杜御心中的郁气非但没有宣泄,反倒郁积的更多。他知道,长此下去,会助长心魔,对自己的修行大大不利的。当时,其迫切需要找一个发泄之法,心思电转,很快,他便想到了拥有东华元灵的出灵子。
“对,就找他的麻烦,也算是对元阳宗的小小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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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窥视出灵,天魔示警
尽管心中有了考量,但是杜御却不是那种毛躁之人,不会即刻行动,以免落了他人口实。
接下来的时间里,杜御有意调整了平日里的习惯,每日在密室之中闭关的时间占据了一大半。如是十多日后,他有意露出了些许口风,说自己炼制封延波的蛟龙之躯成为法身大有收获,准备闭关几日。至于大夫阁的日常事务,便交由三位长史商量着办。
杜御实打实的在密室之中闭关了两天,一则修炼,二则也暗中观察一下府中的情况,是否有有心人察觉出什么不同来。
结果,很是令杜御满意,一切平静如常。
到得第三日夜里,杜御终于不再耽搁,施展磁光遁法,出了国师府,朝飞雨国遁去。
飞雨国位于流风国东北方向,相距并不太远,全力御使遁光,不消半日,便可到达。倒是如何悄无声息的拿下出灵子,不露出丝毫风色,却是难办。毕竟,出灵子一身毒功也算了得,可不是潜进去就可以任意揉捏的主儿。
一路思索,杜御也没能找到什么妙策,只能先看看情况再说。
飞雨国却是与流风国大不相同。流风国乃是风凌江一条水系独大,其余的皆不过寥寥;而飞雨国则河网密布,光大河就有四条,虽每一条都不及风凌江,却也相差无几,而大小湖泊就更多了,恐怕足有千余。
杜御甫一踏入飞雨国地界,便感到浓郁之极的水灵之气扑面而来,萦绕在身周,让人觉得分外舒畅。
仰望天空,催动目力观察,那本应连绵不绝的魔气阴云,也显得断断续续的,有多处被白色的水云冲断,形不成足够的压力。
一看这种情况,杜御便明白,飞雨国的仙道势力定然极昌。在这里,更应该担心的是魔道的势力,比流风国的态势,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不过,他现在倒也不在为此感到不忿,有离烟做着流风魔道的魁首,可以说,不出意外的话,自己今后的生活也不用怎么担心,铁定安稳的很,甚至比飞雨也要强上许多。
当杜御飞至飞雨国四大河之一的雨花河中段之时,他明显感觉到了一股浓郁的龙气,当时明白,坐镇雨花河的应该也是龙族。
“这里是敖家在内陆的据点,要不要过去找点儿麻烦?顺便再弄枚镇水大印,用来加强一下自己的法宝!”杜御驻足河畔,隐匿着身形,暗自思量。
片刻之后,杜御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算了,还是东华元灵重要,收拾几条小龙,待得大事办成也不迟!”
现在,杜御更多的是对元阳宗不满,对龙族,倒还不算格外愤恨,当然,看不顺眼也是自然的。
杜御不在耽搁功夫,再度架起遁光朝着飞雨国京师飞雨城飞去。
圆月高悬,直上中天之时,杜御终于到得了飞雨城外。此时,城门已然紧闭,便是防护、预警之类的禁法,也开了几重。在月夜之下,闪耀着蒙蒙华彩。
不过这类非战时的简单禁法,自然是难不倒杜御,略加观察,便在不惊动人的情况下,破开一道门户,闯了进去。
出灵子虽然不是飞雨国国师,但是来到飞雨国之后,也与魔道交锋了几场,每战皆胜之,故而声名并不小。杜御以血煞迷神术只迷惑了一个夜间巡逻队的队长,便得到了出灵子的府邸所在。
杜御手执天蜃珠,布下虚空幻境,隐匿于其府邸上空,悄然观察着。
出灵子在飞雨国仙道序列之中,连长史也不是,故而府邸倒也未像杜御的国师府一般,布置有多重禁法防护,并有专人监管。只是其自己设了几个预警之类的小型禁法,并不难看穿。
杜御一双锐目,探视了一会儿,差不多已可确定了出灵子所在的房间,随时都可扑下,出其不意,发动凌厉的一击。
只是,若想一击必杀,动静难免太大,会惊动太多人。而自己现今能够使将出来的杀招也就那么几招,痕迹太过浓重,很难保证不被窥破。毕竟,在法术的研究之上,宗门的那些老家伙是远远在其之上的。
但是潜进去交锋,就更不是好方法了,迁延时间过长,也很容易露出马脚。若是不能一次成功,让其有了防备之心,就更不容易得手了。
杜御明白:唯有将出灵子引至一个人迹罕至的偏僻之地,再行击杀,方是上善之策。
在虚空之中观察了小半个时辰,杜御还是决定,今晚不动手,先调查一下出灵子平日里的活动规律,再行定计。毕竟,闭关炼法,所需时间并不短,而短时间内,想必流风国也出不了什么事情,无须太过着急。
离去之后,杜御以天蜃珠幻化了形貌之后,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以他而今的境界,自然是无需睡觉。本想打坐稍稍修炼一下,毕竟自身的进益却是需要日积月累的。不过,可能是东华元灵太过动人,心境却是难以沉将下来,无奈之下,只能作罢。
闲着无事,杜御便将十方摄形镜取了出来,准备拷问一下内里的天魔神念,既为祭炼自己的第八**身做准备,也同时得些魔道妙法。
“小子,你可知道,你已经被人给盯上了?”杜御哪里料到,其尚未开口,反倒是被禁锢在十方摄形镜之中的天魔神念先行出言了。
当时,杜御被吓了一跳,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