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的,不好意思,违约的责任我全部会负,费用什麽的,我都会出,我……我也会跟俱乐部讲清楚,真的很对不起……」
纪化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一直往後退的男人身前,
「为什麽?主人?是因为小花不够好吗?」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你、你很好,和……和网站上讨论的一样,完、完全是我的型,应、应该说,和我平常妄想中的奴隶完全一样,很完美,太完美了……」
「那是为什麽?啊,还是主人嫌小花服侍得不够……?」
纪化用柔软带磁性的嗓音呢喃著,他把男人逼到落地窗前,窗帘还是没有拉上,他就这样跪直在男人身前,把脸靠在男人滚烫的裤档间,先用脸轻轻地磨蹭著,还仰起脸来可怜兮兮地请示著:
「主人,贱奴想念您的肉棒,请赏赐给小花吧,让小花服侍您……」
也不等男人抗拒,纪化几乎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他温柔地解开男人的裤头,用舌尖舔舐著明显已经湿了一圈的突起。一边舔著、一边不带威胁性地褪去了男人下体的遮蔽,含住男人微显昂扬的坚挺,情色的吸吮起来。
「等、等一……唔!」
大概是纪化用舌尖划过敏感的铃口,男人禁不住叫了出来,整张脸都涨得通红,呼吸也跟著浊重起来。
纪化在肚里暗笑,说得这样冠冕堂皇,事实上欲望当头时,还不是无法招架?正当纪化这麽想著的时候,额发就被人抓了起来,男人竟然硬生生地推开自己,一路往後退回床头:
「不……不行!真的不可以!」
☆、小花与瓜 五
纪化在肚里暗笑,说得这样冠冕堂皇,事实上欲望当头时,还不是无法招架?正当纪化这麽想著的时候,额发就被人抓了起来,男人竟然硬生生地推开自己,一路往後退回床头:
「不……不行!真的不可以!」
他大叫著,好像真的很惊慌似的,慌忙整理了被纪化脱下一半的里裤,又抚平了西装裤,字慌慌张张地从床头提了公事包。
看到男人这副窝囊相,纪化的兴致也被浇熄了大半,他再次从地上站起来,看著退到门口的男人:「……为什麽?」
他还是忍不住问,像这样当著面被主人解约,对纪化而言还是第一次。从来都只有他自己向俱乐部要求更换主人,而男人还死缠著他不放的,毕竟像他这样玩得起又出得起钱的奴隶,在圈子里并不多见。
男人垂下了头:「今、今天是我五岁小儿子的生日……」
大概是看纪化的眼神越发阴冷,男人急著解释,
「我……我刚刚才接到我老婆的电话,还有我儿子也有来听。他、他很期待我回去替他过生日,还、还说什麽:把拔,我们全家都在等你喔!我……我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就觉得……自己绝对不能做这种事……无论如何不可以……」
「为什麽不可以?」纪化几乎是冷笑了。男人更加著急:
「因、因为,如果我这样做的话,怎麽对得起爱我的孩子们……」
「你以为他们真的敬爱你吗?」纪化忽然扬起唇角。他侧身坐倒在床上,装满情趣用具的袋子倒了下来,那些五花八门的性爱道具便翻倒在床上。纪化随手拿起一根形状狰狞的电动阳具,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吃吃地笑了起来,
「你以为他们真的爱你?因为他们说了几句:爸爸,我们最爱你了!你就信以为真?即使为他们牺牲奉献、朝九晚五也甘之如饴,因为你也爱你的家庭?」
纪化咯咯笑著,用舌头舔了一下那根按摩棒,看见男人迅速地别开视线:
「别傻了,你的孩子会说爱你,只是世界上大部份孩子都会对父母亲这样说罢了,因为学校的老师会教、父亲节的广告上会宣导。事实上你去问你那五岁的小儿子,为什麽你要爱爸爸呢?他大概会一脸呆滞地说:不知道耶,老师说要爱爸爸啊。」
纪化越笑越大声,他仰躺在床上,
「你觉得有性幻想就是对不起儿子?那更是笑话,你另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说不定早就在房间里藏了一堆A片,还跟著片里的女优射得满床都是呢!啊,也搞不好看的会是gay片喔?你那个十五岁的女儿,说不定早就被不知道哪来的男人,用粗大的肉棒干得死去活来,还娇喘啊:啊,啊,你好棒,操死我吧……至於你的老婆……」
男人变了一下脸色,
「住口……」
「你的老婆,虽然下班回家还会做家事,一副贤慧职业妇女的样子,说不定早就在公司和上司搞上了,还在办公室搞射颜,一面舔还一面笑著讨论:哎哟,董事长,你的比我老公的还雄伟呢!然後等到哪天你年老力衰,没力气工作了,这些儿女会开始计算你的遗产,看要奉承你到死还是抛弃你比较划算,你的妻子会开始盘算退休金……」
「碰」地一声,纪化的眼窝挨了一拳,被那股大力挥到床头,垂软在枕头上。
纪化又笑了起来,看著愤怒之下出手的男人,「好啊,就是这样,你做得到嘛!这不是做得很好吗,主人……」他抚著眼窝笑著。但男人很快又恢复不知所措的神情,惊慌地抚著拳头,好像不敢相信刚才那拳是自己所为那样:
「对、对不起……」
他嗫嚅地说,大概是纪化的眼神太过锐利,男人又垂下头:「他、他们很为我著想,也很爱我,不、不是那说的那样……不好的人……是我……」
「没有一个人会真正为别人著想。」
纪化截断他的话,他忽然不再笑了,挺身坐在床头,放下了手边的按摩棒:
「你总有一天会明白,人是多麽自私、而人那些感情又是多麽脆弱。可怜的主人,你本来可以脱离那个世界的,现在後悔还来得及,让小花来帮您吧……」
他故意又抛了个魅眼,男人像是再也待不住似的,连方巾也没捡,抱紧手里的公事包,就这样仓皇逃出了房间,留下坐在床头发呆的纪化。
***
纪化没有太多时间咀嚼被人当面解约的屈辱。
还没离开饭店,纪化就接到医院Call人的电话。说是有急诊病患临时要照动脉摄影,却出了问题,在场的值班医师都没有办法,所以请他过去一趟。
纪化只好匆匆整理好仪容,换回正常的装束赶回医院。结果才发现是那个病患全身都是针孔,密密麻麻地布满整只手臂,几乎所有能打针的地方都被既有的针孔占满了,根本找不到地方注射管针。
纪化怔愣之馀,听到跟来的值班医师在旁边低声说:
「是个毒虫,好像是嗨的时候忽然晕过去,现在还找不到原因。」
那是个脸上苍白、年纪看起来还很轻的男孩。纪化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後来纪化只好指示大家小心地翻动病患,终於在病患的足背找到可以容针的地方,折腾了好一阵子才解决。等到全部结束、片子和报告也送出去时,已经接近晚上十二点了,纪化看著值班医师筋疲力尽地坐在椅子上。
那个病患也被运上病床,纪化沉默地站在走廊上目送。他看著年轻男孩手上触目惊心的针孔,像是伤口一样发出虚弱的喘息声。
是基於什麽原因,让这样年轻的孩子,毫不犹豫地迫害自己的身体呢?
纪化有些恍惚地想著,他想像这男孩用针孔对准自己的手臂,既紧张又期待地,扎入的瞬间,露出像是解放一般,从四肢百骸获得解脱的眼神。然後再一次,一次又一次,直到自己千疮百孔、遍体鳞伤也停不下来。所有的罪恶也好,烦恼也好,当讨厌的肉体消融的同时,彷佛也会跟著不见了。
看著病床上的男孩,纪化竟忽然觉得羡慕起来。
「好想……破坏自己啊……」
他不自觉地喃喃自语,被男人当面拒绝的屈辱、身体的空虚,又在一瞬间占领了四肢百骸。他寒冷似地颤了一下,旁边的护士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纪医师,怎麽了吗?」
纪化没有回答,只是用单手掐住上臂,唇色苍白地拧紧了。
时间已经入夜,纪化也不打算马上回家。
他忽然很想喝杯小酒,但现在去酒吧什麽的都太晚了,他又很想出去透透气,呼吸一下夜晚的空气。便打了个招呼,自己一个人出了医院,到对街的便利商店去。
刚走进便利商店,纪化就停下了脚步。
原因是有个男人已经截足先登了,就站在酒柜前,像是和那些酒有仇似地横扫著,整排的啤酒、烧酒、水果酒甚至米酒都被他横扫一空。男人看起来像是已经醉了,脸上表情有些茫然,充满著某种微妙的绝望感。
纪化起了兴趣,他看著男人用双手抱著那些酒罐,摇摇晃晃地捧到已经呆住的店员前,中间掉了几个罐子,整个便利商店的人都诧异地看著他,他也毫不在乎。
「看什麽看……看老子被甩了,你们很开心吗?……」
男人嘟嚷著,就连耍狠的话,听起来也无精打采,窝囊的有趣。
纪化看男人的样子,大概还小上他四、五岁,和他的小弟纪宜差不多年纪。眉目倒还算整齐,只是五官有点小,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纪化想了一下,便朝他走了过去。
男人一开始没发觉他的存在,自顾自地搬著酒,正要扫空架子上最後一批啤酒,回头就撞见了纪化。纪化的身材纤细归纤细,身高倒是挺修长,男人抬起头来,看见是陌生人,便可怜兮兮地碎碎念起来,
「你……也要买酒吗?这些酒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
纪化忍不住扬起了唇角:「不,我不买酒。」
男人狐疑地抬起头,脸颊微红地盯著纪化,
「那你……你……挡在这里干嘛?」
「这个……我买盐。」纪化只好说,顺手从旁边架上拿了一包盐。
男人也不再理他,转身又往酒架上扑去,但是酒架已经空了,男人四下摸索著,像个丢了重要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