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既然死者在医院就诊,为什么司空止的指纹会留在案发现场——死者家中?
9。警察很简单就通过赵文泽的通话记录找到了他有婚外情的证据,那么死者知道吗?如果知道,为什么没有采取行动?
10。赵雯昕并不常去死者家中,自然和宁子辰也不是很熟,但是为什么会有宁子辰给她做不在场证明,而宁子辰又恰好是主要嫌疑人之一?
梁秋塘抬头看看黎水,后者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怎么想啊,塘塘?”
“以后不许在车上写东西,会让视力下降。”梁秋塘沉默了一会儿,左手拍了拍黎水的头,右手将纸塞进口袋里。“走,去会会那个奇怪的丈夫。”
年龄问题
死者的丈夫住在老式房子的六单元六楼六号,黎水一边爬楼梯,一边诅咒。“丫的,想六六大顺想疯了吧,累死我了。”
爬了半天楼梯总算是到了6…6…6的门口,梁秋塘脸不红气不喘地按响了门铃。
今天是周四,虽然已经五点了,但是家里有人的事实还是让梁秋塘和黎水吃了一惊。
开门的是个看起来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女孩,警惕地看着门外两个大男人,右手似乎握着圆筒状,类似防狼喷雾剂的东西,显然是刚才从猫眼里看过了门外的情况。
梁秋塘和黎水对视一眼,两个男子,一个长发,郎目薄唇,黑色的风衣勾勒一米八三的好身材,一个短发,无边的茶色眼镜后是掩藏了的桃花眼,左边的嘴角略略勾起,一身短运动装掩饰身高“只有”一米七九的不足。像坏人吗??
“咳咳。”黎水咳嗽一声,拿出警官证。“我们是警察,来调查点事情,希望你配合。”
这个女孩应该就是赵雯昕了吧,看起来真年轻。
梁秋塘准备先套套近乎,听说赵文泽的妹妹比他小十三岁。
“你保养地真好,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三十多岁的人,你应该就是赵雯昕女士了吧。”梁秋塘坐在沙发上,摆出迷死女生不偿命的笑脸说道。
“啊?你才……嗯,我是说你都是警官了,应该很老了吧,你保养地才叫好呢,呵呵。对了,你们找我是为了我大嫂的是吧,都两年了一直也不知道是谁害死了她,我大哥一会儿回来,你们可以好好和他说。”赵雯昕的表情先是十分愤怒,然后又平静了下来,笑着对梁秋塘和黎水说。
嗯?有问题。
“没事,那我们就等一会儿好了。”黎水笑眯眯地摆摆手。“那你陪我们聊聊天吧,你大哥是五点半下班吗?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赵小姐,两年前你就三十多岁了吗?”黎水一边问,一边在背后做了个手势。梁秋塘听着黎水的问话,暗忖“小狐狸”,一边拿出手机,假装有电话,走到窗户边接听。
“嗯,我当年就给警察说过了。”赵雯昕坚定地点点头。
“贼不打三年自招。”梁秋塘适时地插一句。
“啊?”赵雯昕看上去有点尴尬,有点慌张。目的达到了。梁秋塘看着自家爱人勾起的嘴角,无奈地向两人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赵雯昕仿佛松了一口气。
“不用进审讯室了,直接送到老狐狸那里让他看吧,上完法庭之后估计就要敲脑袋了。我这边有点事,一会儿就回去。水水,我们得先回去。”梁秋塘挂上电话对黎水说。
赵雯昕终于整个松懈了下来。“那你们什么时候找我大哥谈呢?”女孩故作单纯地用简单的语气说道。
“到时候我会打电话的。”黎水对梁秋塘点点头,对于他超高的理解能力表示赞赏。
两人并排走向停车场,黎水开口称赞道:“塘塘,你越来越聪明了,知道我今天不想见赵文泽。”
“不是我聪明了,是我们有默契。”梁秋塘发动黑色的跑车,习惯地说道,“我也不想见赵文泽,我们要给他心理上的压力。因为……”
“他的身份证和赵雯昕的身份证都是伪造的。”黎水抢着说道。“赵雯昕的年纪最多不超过二十五,而赵文泽则是不超过三十八岁。三十八岁的人不会有二十三岁的儿子,除非他十四岁就生孩子。”
梁秋塘不满地看了一眼黎水,好像在抱怨他抢自己风头。
“好了啦,又没有观众。”黎水拍拍某人大腿予以安慰。
车回到局里的时候已经过了六点了,坐电梯到十七层,梁秋塘和黎水就直接到北边的办公室找杨昉篱。这栋楼的电梯类似于通天柱,在楼的正中央,NSL占了整个十七层,所以还是很大的。等到老一拨的人都退休,NSL正式更名国家风纪组之后,众人就嚣张地把整层环形的建筑打通了,像面包圈一样套在通天柱上,惹得局长连着一年让NSL办几十年前的案子,办得众人直吐血。
后来,众人在中间加了几个屏风,虽说是面包圈,但是面包圈内侧的门还是很多的,国家公安机关总局的外形整体来看是芒果状的,所以在凸出去的那一大块上是单独的法医室——法医都是怪物。
北边的门后是廖子枫和杨昉篱,南边的自然是梁秋塘和黎水,东边是秦朝然和秦昭然,东南角是吴女士的法医室,最大的一块在西边,是冷死人的凌泠和NSL专属的会议室。NSL是可以拥有自己的会议室的,毕竟整个十七楼只有这一个部门,不用担心会不会吵到别的部门办公。但是,之前做面包圈整出了许多杂物堆在那里,众人懒得收拾,所以依然习惯到楼上开会。
杨昉篱正在和他的小本你侬我侬,看见梁秋塘和黎水走进来,也没有站起来表示迎接。“当年办这案子的警察就是白痴。伪造身份证都查不出来。不过不得不承认,做得还挺像的。我家小本都读取了半天才发现是假的。”
梁秋塘和黎水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点了点头。
“能查到真正的吗?”黎水问。
“我已经开始查了,但是还要等一会儿才会有结果。”杨昉篱伸了个懒腰,廖子枫看样子还没有回来。
“小昭和小然回来了没有?”黎水问道。
“嗯,据说那个邻居不在家,他们说先去吃饭。”杨昉篱爱抚小本。
“呃,那我们也去吃饭了。”看着杨昉篱注视笔记本的眼神,梁秋塘就起鸡皮疙瘩,赶紧拽着黎水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去吃什么?”梁秋塘问黎水。
“嗯,绿茵阁吧,我想喝那里的蜂蜜柚子茶了。”黎水偏过头看梁秋塘,一双桃花眼闪烁光芒。梁秋塘点点头,顺手在某人头上摸摸。
某人这时候最好像小动物一样靠过来蹭蹭,但是某人毕竟是某人,所以……“塘塘,我要吃最贵的那个千层冰淇淋。”
大庭广众之下不要叫这种只有在家里可以叫的名字好不好,梁秋塘后悔在某人头上摸了几下。唉,某人要是那种可爱型的就好了。
在梁秋塘暗自悲殇的时候已经赚足了回头率,很多人盯着他看,满脸不可思议,潜台词是:“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有这么可爱的小名?”
唉——算了,谁叫自己离不开他呢。这样——也挺可爱的。
“你说谁的嫌疑最大?”黎水问梁秋塘道。
“嗯?”梁秋塘回过神。“不好说,现在还没有找所有的涉案人谈过,根据案宗来说,虽然赵文泽和赵雯昕说谎了,但是我认为赵南和司空止的嫌疑比较大。”
“观察挺敏锐的,但是凭直觉来说,我认为赵南的事只是个乌龙。”黎水又开始摸下巴。
“是么,但是办案子不能凭直觉啊。”梁秋塘也摸摸下巴。
这方法真好,都不用买剃须刀,也不会长胡子。
“嗯嗯,你对。那,梁大组长,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先看赵文泽,如果他有罪,就会牵连到赵雯昕,再而牵连到宁子辰,在房间内留下证据的司空止也逃不开。那么司空止的不在场证明是由哪里来的?所以只有这所有的人都有罪才能支持这个假设。但是这种假设并不成立,因为宁子辰的不在场证明是他的秘书做的。当时两人正在宁子辰家,因为宁子辰生病,所以他的秘书把文件拿给他签字,这时宁子辰的妻子也在。此时他给赵雯昕打了电话,询问一个票贩子的电话,因为他要去外地办事,而公司只给包了汽车,他认为不够安全。这至少说明宁子辰当时不在凶案现场。那我们可以做一个假设,宁子辰无罪。则赵雯昕,赵文泽无罪。那有罪的就是司空止——至少是帮凶。所以,我认为应该从给他做不在场证明的人查起。”梁秋塘说道。
黎水笑了一下,桃花眼里有依稀的赞赏。“可是你凭什么得出宁子辰无罪。”
“直觉。”说完之后梁秋塘就想咬自己舌头。这小狐狸,给自己挖坑呢,自己是怎么想的他根本从头到尾都猜到了。
“其实不凭直觉也可以。”两人步入绿茵阁,点了餐之后得意洋洋的黎水又开口。梁秋塘挑起眉。“这个案子基本上可以分为两个人物串。与司空止有关的人,与赵文泽有关的人。而我认为这两组人要分开看。因为无论是赵文泽还是赵雯昕都没有陪死者去看过医生。如果当年的警察也这样想的话,那么就有两条路可走。”黎水喝了一口服务员端上来的蜂蜜柚子茶,桃花眼舒服地眯了眯。
“第一,查查司空止等人与赵文泽等人的联系。当年警察查过这一点,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这是一条很基本的查案原则,所以这条路警察应该走地很仔细。查不到,两个可能,没联系,或者对手太强大。今天我们去看过了,赵雯昕并不是十分谨慎的人,所以就只有可能是第一种情况:两者间没有联系。”黎水放下杯子,看着梁秋塘,仿佛让他接下去。
“照你的意思说,两拨人是应该分开看的。”梁秋塘似乎完全想清楚了,字句间胸有成竹。“宁子辰的不在场证明是由秘书做的,所以案发时他不在现场,案宗上说,宁子辰要的票是赵雯昕亲自出面找的票贩子,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