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会儿忽然张牧的电话叫起来,张牧皱眉,伸手拿过电话,看了一眼,果断压掉,可刚压下去,电话又过来,火急火燎催命一样。
刘非的目光就冷了些,
张牧按了接听键,“喂,”
“牧牧,是我,出差这几天你还好吧?”徐悠。
“没事儿我挂了,”
“等等!牧牧,这次我是真的,我现在拉斯维加斯,你要想跟我在一起的话,我马上订机票,你飞过来我们就注册结婚!”
张牧的手滞住,结婚。法律认可的婚姻。对于同志的终极诱惑。
张牧抬头,目光落在刘非脸上,刘非的眼神深不见底。
“谢谢你徐悠,不过我们已经结束了。从你离开的那一天起。”张牧压了电话,直接把电池抠出来丢在一边。
刘非无声的躺下,背对着张牧。
张牧伸手去拉刘非,刘非不动,张牧急了生扯着刘非转过来,“有兴趣听我说吗?”
刘非面无表情,不置肯否。
张牧苦笑,“不好意思,你必须听。虽然我们现在可以说根本没什么关系……,但终究也算是肌肤相亲。所以,你得听。我告诉你所有的真话。”
刘非的眉头猛的动了下。我们现在可以说根本没什么关系。
张牧坐起来,点了支烟又拧灭了,“不该在卧室里吸烟,抱歉。其实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是在上面的……因为其实我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同志,”
刘非眉头动了两动,这样……。
“在下面的话,一共也没几次,是跟李祈在一起之后。”张牧苦笑,“理由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可能是因为李祈的妈妈,我从小就没有妈妈,我还以为只要李姨在,我就能大概体会到一点妈妈的感觉……,所以,我忍受了很多事。是不是很诡异?你不要笑我。”
刘非坐起来,点了支烟递给张牧,张牧看着刘非,刘非把烟递到张牧唇边,又拿了支烟出来,含在唇边,对上张牧唇上那支烟,一刻后,烟被缓缓点燃。
张牧看着刘非,侧头过去,吻在刘非脸上,许久。
“遇到你之后,我彻底在下面了,”张牧苦笑,“不过我也不想在上面什么的,其实你知道,在下面有时候挺疼的。估计你也受不了。”
张牧在刘非脸上摸了摸,“刚才打电话给我的人,你见过,”
“医院?”
张牧笑笑,“嗯。我妈在我八岁的时候去世了……。我爸是个挺讨厌的人,霸道蛮横,我不喜欢他。后来我高中的时候,他再婚了。找了个挺烂的人。徐悠就是高中时跟我一起的。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知道吗,我少年时代最黑暗的日子,他是对我最好的人,各种无微不至,各种安慰陪伴,他告诉我他喜欢我,我当时就蒙了,后来再后来,管他的,爱么,男女什么的又怎么样,我当时真的是掏出心对他。”张牧吸了口烟,“那个年纪的真心,你知道的。然后,高中毕业的时候,他忽然就消失了,联系方式信息什么都没有,蒸发一样,真他妈的操蛋!我躺在屋子里一个月,真他妈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张牧低头,又慢慢抬起,“不过还是活过来了。操。上次同学聚会,你知道的,他回来了,说要跟我在一起,什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扯淡去吧。”张牧把烟灰缓缓磕在旁边的烟灰缸里,“其实我这个人是不会轻易死心什么,但若是真的死心了,那就是真的死心了。回不去了。我为他差点死过一回,对得起他了。”
刘非把烟拧在烟灰缸里,半跪在张牧腿上,定定的看着张牧,一动不动。张牧低头,拧灭了烟,却并不抬头。
刘非伸手去托张牧的脸,张牧躲开,“别……别……求你……”
刘非一把把张牧的脸托起来,张牧的眼睛被透明的液体溢满,然后,透明的眼泪无声的从睫毛上掉落。
刘非凑过去,吻张牧的眼睛,吻他的鼻梁,吻他的鼻尖,吻他的眼泪,刘非看着张牧,柔软了声音,“我喜欢一个不可能的人喜欢了二十年。那已经是我目前为止的一生了。”
“现在,她要结婚了,新郎不是我。”
“我连喜欢的资格都没有了。”
张牧伸手抱了刘非,“我会陪着你。直到你也去结婚。我就不再喜欢你。”
一滴凉凉的液体啪的掉在张牧的眼角,跟他的眼泪混在一起,无声的坠下。
张牧伸手抱了刘非,“我会陪着你。直到你也去结婚。我就不再喜欢你。”
一滴凉凉的液体啪的掉在张牧的眼角,跟他的眼泪混在一起,无声的坠下。
非非,不要哭。
你不适合悲伤和眼泪。
你只要做永远嚣张跋扈的小少爷就好了。
刘非吻得很轻很缓,柔软的唇暧昧纠缠,然后是脖子,锁骨,身体,满满的意味。一切都温暖,一切都很柔软。
刘非停下,搂了张牧在怀里,吻他的额头,“一切都会好的。”
张牧笑,伸手点在刘非的唇边,“啊……,都要被妖怪的温柔给溺死了。”
“那就溺死好了。”
两人躺在大床上,张牧说不要关台灯,于是台灯就那么开着,张牧由刘非抱着他,手在刘非手臂和胸口摸来摸去,真滑啊……,触感超级棒啊……
张牧捧了刘非的脸,“你不会真是妖怪变的吧?简直跟假的一样!”
刘非噗哧笑出声,“大哥,你真心不困么?”
张牧摇头,“不困!”
刘非咬了咬牙,在张牧屁股上捏了一把,“让你不困!”
“我想亲你,”张牧眼睛亮亮的,
刘非满脸无奈,“靠……,您是真来情绪啊?”
张牧头已经凑近刘非,在刘非下颌锁骨上吧唧吧唧的亲着玩,“哇,爽死了!真想吃了你!”
张牧话音还没落,眼前一晕已被按在床上,面前多了个人,“要不要我现在吃了你啊?”
张牧摇头,“屁股疼!”
刘非满脸黑线,“哥,您还有这样一面儿啊。好吧,如果你再招惹我,我绝对不会管你的屁股是不是还在痛,明白?”
张牧点点头。
两人再次躺好,却也睡不着了。
天南海北的胡聊,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两人都睡着了。
月底总结报告会后,主管拍着张牧的肩膀,“小伙子干得不错,当初还以为你只是个关系户而已……,”话出口主管捂了自己的嘴,然后又有点尴尬的笑了下,“新的方案要多用心,这是今年比较重要的一个案子。”
张牧一个人站在走廊里。关系户?……
“这不是张牧吗,”
张牧抬头,一个人摇摇的走过来,“你可是今天的明星哦。”
那个“明星”带着蛇尾巴一样转音,让张牧脖子后就有点发冷。
张牧笑笑,“施组长您净拿我开玩笑,我一个小策划员,”
施宁走到张牧面前,上下的打量张牧,忽然低头,凑近张牧耳边,“您跟刘总什么关系啊,”
张牧看着施宁,“哪个刘总,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施宁看着张牧,笑着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张牧无意识的抬手托下颌,猛的发现,自己的手指冰凉。
回到办公室坐在座位上,张牧依然有点回不过神,“发什么呆?”
“啊!……”张牧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负责行政的小珊,小珊平时对张牧诸多照顾关心,张牧忙笑笑,“没什么,”
小珊四面大概看看,贴到张牧旁边,压低声音,“施宁跟你说什么了吧?我刚才看到了。施宁那个人你离他远点,好多人讨厌他,可谁让人家后台硬呢,”
张牧也声音压得很低,“他后台?……”
“好多人都知道的,他后台可是我们集团的第二大股东,施木,是除了莫董事长——就是刘总的妈咪——之外最大的股东了。”
看着小珊满脸严肃,张牧忽然觉得有些东西看不清楚了。
“不过你不要惹他就好了,”小珊笑笑,走开了。
张牧晚上稍微加了会儿班,给一个报告文件收尾。想着要不要去找刘非,就走出大厦的门,忽然一个人从他眼前不远的地方匆匆的快步走过,施宁!
施宁一路小跑,靠近大厦旁不显眼的地方,有一辆房车停在那儿,大概看到施宁过来,一个人从车里出来,张牧猛的一惊,怎么是他?!两人大概说了几句,又一起笑着上了车,看起来关系十分和睦。车子绝尘而去。
张牧皱了眉头,施宁跟林总?!
地下停车场。张牧上了刘非的车在车里等刘非。等了好一阵,见刘非快步走过来,极薄的黑色毛衫,黑色斜纹帆布裤,厚底的牛皮软鞋,腕上一只手表,白皙光洁的皮肤,精致的外貌,一切看起来都是俏皮又讲究,张牧看着就忍不住微微笑。
刘非上了车,抱着张牧亲了一下,“等久了吧?”
张牧摇摇头,笑,“没有。”
晚饭的地点选在靠城边的地方。张牧有些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不该讲,只不停的看着刘非,有点坐立不安的样子。
刘非从后视镜里看到张牧的样子,转头,“有什么事吗?”
张牧犹豫了一下,才问,“有个叫施宁的,据说是施总的关系户?……”
刘非的表情就变淡了许多,“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大非,有件事可能不该我问,公司里有人说那个施总好像很有野心,想做点什么的样子?……”
刘非脸上的表情都消失不见,“还听说什么了?”
“我看到那个施宁跟之前林氏财团的林总在一起,好像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刘非转头,“林氏财团林总?他们在一起?”
刘非转头,“林氏财团林总?他们在一起?”
张牧便把下班时看到的事跟刘非详细说了一遍。
刘非一路上再没有说话,吃过饭后,刘非那边有事,张牧就先自己回家了。
刘非拿起电话,“喂?越子,现在有空吗?”
张牧右眼皮连续跳了好几天,跳的他心神不宁。
浴室里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