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岁的时候我可以奋不顾身,经历过这些岁月,37岁的时候我只会明哲保身。
一个商会的宴会上,一下子见了个全面,马东穿着深蓝色的旧西装,站在我面前头发几乎全白了,看起来像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厂长,他看着我勉强的小心翼翼的笑了笑,试探着打招呼
“梁。。。。梁总,真是好久不见了”
岁月严酷的打磨掉了这个洒脱男人身上所有的光辉,他平庸甚至有些迟钝,总是犹豫的眼神,透露出一种裹足不前的畏缩。
这难道是马东么?伸手拿杯子和他碰了碰
“好久不见了”
有一层淡淡的光晕在他脸上散开,如释重负一样的,他露出了些熟悉的神色,然后他的目光在我身后顿了顿,又变得犹疑起来,手里拿着杯子,动作僵硬。
其实,我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他在我身后急促的呼吸着,这么多年过去了,甚至拥抱了别人,有了自己的骨肉,但是他站在我身边,不用回头我依然能清清楚楚的分辨。
我伸手有和马东碰一下,笑道
“那边有个朋友,我去打个招呼”
越过他身边的时候,我听见背后有微弱的呼唤声,颤抖压抑沙哑,好像从心里扯出来存了好久带出了血肉一般,他喊
“梁枫”
我心疼了一阵,面上毫不改色的笑着,脚步毫不停顿的远远的离开他。
12
12、旧情人 。。。
日子平淡的乏善可陈,前几天开车带着父母在城郊择了一家农户,很是花了些钱买了下来满足老两口一个草屋半亩良田的晚年愿望。
小助理兴致勃勃的和我给老头老太买了花布窗帘,木质家具,小鸡小鸭,豆苗种子之类琐碎的东西,蹭了母亲亲手做的土豆炖排骨,心满意足的坐在我的车上,嘴巴油光光的。
从后视镜里看见他小心翼翼的偷偷擦嘴,忍不住摇头一笑,有时候人的毛病自己知道,比方现在我还是喜欢这样的小孩子,不过经过那些风浪早就没了旖旎的热情,喜欢不过就也是放在身边看看,他们的热情就像是一阵清风幽幽的飞过水上,带来一缕生命的清新,吹开我阴霾的生活。
曾经拉起原佑的手,以为从此生命可以分享那种热烈,没想到自己竟然飞蛾扑火,弄了伤筋动骨,三十岁一无所有,白手起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再也做不得自己的本行。如今作为企业投资顾问事务所的主任,用了七年时间回到原点,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当然,我自己知道,我仅有的那些热情现在连渣滓都不剩了。自嘲的笑一笑,匀速的行驶在道路上,旁边一辆一辆的车超越而过。
手机在皮包里响起来得时候,我对王晓说
“王儿,把我手机拿出来,问问什么事”
他答应了一声,低头从我包里翻出手机,垂着头的孩子垂下几缕黑发落在饱满的额头上,长长的睫毛垂下,有一种大男孩特有的清新味道,笑起来的时候,自信飞扬,就像很久以前,我曾爱过的那个人一般。
转开视线,微笑道
“王儿,什么时候结婚?”
他腼腆的脸一红,拿着我的手机,不知是先接电话还是先回答,片刻十分无辜
“还没。。。还没答应啊”
“那可要抓紧,到时候人跑了,你哭诉无门”
他胡乱答应着,接了电话
“喂。。。。喂?喂?喂?请问您是?喂?”
他按住话筒,看向我
“主任,那边没人说话啊”
我眯着眼看着光滑的柏油路面,路灯将这个城市的夜晚照耀得灿烂,心不在焉的回答
“那就是打错了,撂了”
小王吧嗒一声合上手机,眨眨眼睛,疑惑道
“他打错了,为什么不撂电话?”
。。。。。。。。
送过小王,回酒店没想到就碰见了他,如今已经是深秋了,他只穿着一个黑色的衬衫,单衣单裤一身黑的静静的靠在白色的丰田雅阁车门处,静静的抽着烟,脚边蹲着一只硕大的金毛。
七年不见,算一算,他今年应该有二十五了,早不是当年的样子。曾经的那些仿若针一样的光芒消失不见,如今他站在秋风里,黑发凌乱,沉默清冷,不抬头的样子,像极了八年前的我。
太阳的样子很雄伟,皮毛光亮,乌黑的眼睛,乌黑的鼻头水灵灵的,看来被侍候得很好。
只是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将车钥匙收好,收回视线,迈开脚步,向地下停车场的出口走去。
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他抬起了头,曾经眼尾上挑的眸子如今拉长成一个狭长的菱形,黑眉整齐,鼻梁挺直,曾经饱满柔软的嘴唇长出坚硬的棱角。
这是个男人,我很熟悉,也很陌生的男人。
玛莎明天要带着孩子过来了,我要先去休息,明日去接小公主的飞机。
他没伸手,没说话,只是扔掉手里的烟,跪在了地上。太阳呜呜的叫了几声,疑惑的看看我,试探着凑近过来闻闻我的裤脚。
地下车库里没有人,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太阳委屈的呜呜叫着,站在我身前抬起头,快要落下泪来一样的黑眼睛令人心里揪痛,往事一件一件压过来,胃一抽,胸口发闷,我试着镇定情绪,半晌,伸出手摸了摸等待着的太阳大脑门,它快乐得吠叫一声,扒上我的大衣。
原佑跪在一边一言不发,我拍了拍太阳的头,它懂事的坐在一边,看我就要离去,忍不住呜咽出声。
背后传来原佑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慑人的磁性,他轻轻的唤
“枫哥”
这两个字,就像被日叫也叫,在唇齿间不停的翻滚吞吐,带着太多的思念和情绪,入耳惊心,在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停驻了脚步。
“我错了”
头顶的灯光太强烈,我有些头晕耳鸣。充满痛楚的声音不断传来
“我日后再也不敢了,我能跟别人和睦相处。。。。梁哥,你还要我好不好?我们回家好不好?”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不好。。。。。胃开始隐隐作痛,呼吸困难,我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身后再无声息。
13
13、直面诱惑 。。。
脚下深深浅浅,勉励在电梯里站直,眼前全是雪花纷乱。
我不该见原佑。
我甚至不要再想起他。
他就像是一道闸门,关住我所有的被背弃的屈辱,愤怒,难堪、落魄和令人恼火大的爱。如今这些太过激烈的羞愤折磨着我脆弱不堪的身体,我不堪重负,好像随时就要死掉一般。
我本来已经好好的生活了。
我有妻有子有事业,有资产有房子有商店,我能给父母安静恬淡的晚年,我能给妻子女儿一个温馨幸福的家庭,我也能在社会上带领一群人纵横来去。
我不再是当年那个众叛亲离,背井离乡的窝囊废!
我不是那个刷盘子,修水管,抬尸体,刷马桶的可怜的被情人抛弃的嫌疑犯!
我恨我的爱。
眼前已经全黑,耳朵轰鸣,膝盖已经软了,勉力撑住门框,插门卡,可是手太抖,总也插不进去。伸出食指去摸索也完全不起任何作用。
背后靠过来一个人,贴着我的背,握住我的手,准确的开了门。
定了定神,我听见自己干哑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响起,我说
“谢谢”
他没做声,将我轻易转了个身拥住,推开门,整个把我压在墙上,我听见嘭的一声门响,然后的面前有黑影压下来,一偏头,冰凉的嘴唇落在脸颊上。
狠狠地挣扎一下,未果,他这两年变化太大,我有一米八的身材已经不算矮,他整整比我高了半个头,轻易的将我拥抱在怀里,男人的身体结实修长,蕴含着蓬勃的生命力。
无端就令人心中暴怒。
狠狠地用手肘撞开了原佑,踉踉跄跄的摸到床边,摸索出床头的药,吃下去,闭着眼睛靠在床头,心跳一点一点的恢复正常,脑袋也清晰起来。
原佑倒了杯水,轻轻的放在床头,坐在床边。
屋子里面很安静,隔壁开得很大声的电视机吵吵嚷嚷的传来女主持故作可爱的傻笑声,原佑轻轻地开口
“我很想你,想得心疼,睡不着觉”
可我只想离开你,再也不见你。
“我和龚月分手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当年她竟然会威胁东哥去害你。。。。都是我的错。。。。我。。。。我们七年没见了。。。。”
他的声音带着痛苦的颤抖,咽下哭音,他沉默了一会儿,努力的开口
“我知道你身边又有了别的人。。。。他。。。。他。。。。他比我年轻。。。。你就当。。。就当。。。就当可怜我。。。能不能。。。能不能。。。也要我。。。。。”
原佑哭了。
身边一轻,我张开眼,看见他一颗一颗解开黑色衬衫上得纽扣,露出蜜色的胸膛。
酒店的灯光下,这个男人极尽奢华的性感简直令人心荡魂惊,他果然长大了,果然出色得令人目眩,证明当年我的判断没有半丝的偏差。
他的头发乌黑油亮,就像带着生命一般的在水晶灯的折射下华丽耀眼,曲折在线条利落的脸颊边,乌眉飞扬,朱唇棱角分明,处处彰显男人的自信和能力。
他深邃长眼斜调上去,睫毛黑亮浓密,黑亮的瞳仁小心翼翼的展现着魅惑和哀求,这足够令人血脉膨胀了。
他的四肢拉长了,肩背变厚变宽,锁骨和肩膀拉出完美的弧度,背部的曲线挺拔有力,在蜜色的皮肤配合下,发出迷人的釉色。
很美,怪不得当年龚月为了他,不惜大费周章。
我伸手盖住眼睛笑起来,一切自有理由,那我呢?我是什么?因为企图染指天之骄子而遭了天谴么?
他轻轻的爬上来,撑在我身上,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轻轻的喊
“哥”
当我们很亲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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