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丢以一种“我明白”的眼神看着她,然后笑嘻嘻地说:“阿姨,你就不用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我们都明白的。”
凌夏看着这个人小鬼大的小东西,完全没有办法,说实话她一直都不相信她只有五岁,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东西?记得她五岁的时候在干什么来着?貌似还没有记忆吧?光知道问爸爸妈妈要玩具了吧,怎么会有这个小鬼头这么精明。
所以她一直坚定无比地认为她是重生来的。
丢丢接着伸手拉了拉凌夏,同时另外一只手摸着肚子说:“阿姨,我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你来给我做饭吧?叔叔今天出门前说你在这里,所以告诉李婶不用过来做饭了,让你来做就好。”
凌夏赶紧从床上跳了下去:“什么?你是说从早上到现在你还没有吃过饭?”
丢丢点点头:“是啊,没人来给我做,叔叔每天都是不吃早饭就出去的,然后等着李婶来给我做饭,今天……我看你睡得这么香,也没忍心把你叫起来,所以就一直等着。”
凌夏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你也不早点叫我,小孩子还要长身体呢,你如果饿坏了怎么办?”
丢丢笑嘻嘻地说:“不饿不饿,我已经啃了一个面包了,阿姨你再给我做一个荷包蛋就好了,煮一个鸡蛋也可以,反正很快就要用午饭了。”
收拾好后,凌夏便去给丢丢做了一顿简单的早餐,丢丢吃完后,抹着嘴巴说:“阿姨的手艺真好,比李婶做的还要好吃呢,如果能多来给我做几次就好了。”
凌夏笑着说:“你倒是嘴巴甜,我的手艺怎么能跟李婶相比?”
丢丢睁着圆圆的眼睛说:“我是说真的嘛,你怎么都不信?”
收拾好碗筷后,凌夏想着要回学校一趟,之前因为在剧组里拍戏,所以跟学校里请了长病假,现在应该回去收拾一下,准备重新上课,耽误了那么多时间,再想补上就有些困难了,而且如果以后真的要去那里发展的话,必须得跟学校里打好招呼。
听说她要走,丢丢跑到她的面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她,一本正经地说:“阿姨,你不要走,你要是走了我一个人在家里会很无聊的,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玩。”
凌夏半蹲下身体,伸手捏捏她的小脸,安慰道:“阿姨回去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呢,所以丢丢要乖啊,以后再来跟你玩。”
丢丢摇摇头:“才不要,你要是走了,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呢,你看你上一次走的时候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可是都多长时间没有来了啊,净骗人。”
凌夏笑着说:“乖,我这次真的不骗你,如果有时间,我真的会来看你的。”
她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心中想得却是,如果可能的话,自己大概永远都不会来这里了吧,毕竟跟他这么暧昧不明了这么久,现在真相已经水落石出,她也该清醒一下了。
想来真是有些讽刺啊,没想到这么久以来,他一直都把她当成某个人的替身,真是惆怅。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地轻轻叹了口气。
看到她突然不开心的模样,丢丢小心翼翼地拉了她的衣角一下,然后问道:“阿姨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叹气了?不要不开心啊,如果实在不想留下来跟丢丢一起玩,那阿姨就回去吧,千万不要不高兴,丢丢很乖的,不会无理取闹。”
看着她懂事而乖巧的模样,凌夏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她只是提出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让她陪陪她而已,她却连这个都不能答应她。
说起来,丢丢也是个可怜的孩子,那么小就没有了父母,颠沛流离了那么久,小小的年纪就懂事了。虽然她现在幸运地被何季北收养,可是终归不是他的亲孩子,她得到的也不是真正的父爱跟母爱,等到何季北结婚生子之后,怕是这份爱会被分走更多。
她再次地伸手捏捏她圆嘟嘟的脸,刚想对她说,她先不走了,陪她出去玩一下再走时,门口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随后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何季北走了进来。
也许是因为刚刚受过伤的缘故,他的脸色微微的有些苍白,脸上有些疲惫的感觉,眼神也不像往常那边明亮夺目,带着无精打采的模样。
因为看过了那个女子的照片,所以再次看到何季北,凌夏还是觉得一阵尴尬,有种不知怎么面对他才好的感觉。
虽然现在她很想揪住他的衣领,仔细地问问他是怎么回事,竟然敢把她当成别人的替代品,也太伤感情了,真是找揍。
不过这些也只能想想,凌夏不是一个不理智的人,而且本来他就不是她的什么人,她有什么资格要求他怎么做?
于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你的伤口怎么样了?还很疼吗?”
何季北说:“没事了,不用担心。”
他进门的时候,顺手把衣服给脱了下来,然后搭在卧房里的衣服架上,他的衬衣上还是隐隐约约地透出来斑斑点点的血迹,似乎伤口又裂开了一般。
虽然不严重,可是看上去还是有些触目惊心,丢丢也注意到了他身上的伤,然后惊叫了一声,指着他的后背大声说:“叔叔,你的衣服上怎么都是血?难道你受伤了吗?”
何季北挂衣服的手停了一下,然后对她无所谓地笑笑:“没什么,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早就好了。”
丢丢瞪大了圆圆的眼睛,一脸惊恐地说:“你不要骗我,我才不信呢,都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可能没有事情?”
何季北说:“真的没事,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玩去吧你。”
丢丢摇摇头:“小孩子也知道受伤了很疼啊,快去医院吧,都要吓死人了,快去医院吧”
何季北皱皱眉头,似乎有些轻微的不耐烦的模样。
虽然想着不再管他的事情,可是凌夏也担心他的伤口会感染,他这个人太过倔强,也不惜命,如果真的出事了,那可就晚了。
于是她也对他说:“丢丢说的没错,还是去看看吧,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说这话的时候,她口气虽然很坚定,可是却很淡很淡,似乎整个人的感情都很淡一般,何季北忍不住微微惊讶了下,从认识到现在,她还从来没有这么对过自己呢。
有时候虽然冷嘲热讽的,有时候虽然会躲着他,可是却从来没有这样过,一瞬间,他突然觉得似乎有些不太认识凌夏了。
这个样子的凌夏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看着何季北不说话,丢丢又一本正经地说了一遍:“叔叔,真的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还是去看看吧,要听话啊叔叔。”
因为耐不住她们两人的软磨硬泡,何季北终于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去看看吧,你们两个人可真是烦,都说了没事了。”
丢丢欢呼了一声:“没事也要看看,走啦走啦。”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推着他往外走去。
凌夏见状赶紧把他刚刚挂上去的外套给扯下来,给他披在了身上。
到了医院,挂上号之后,医生给他进行了一个全面的检查,然后忍不住地责怪了一下站在一旁的凌夏:“你男朋友都伤成这样了,怎么现在才送过来?万一伤口病变了怎么办?就算是普通的感染,那也了不得啊,这么不珍惜身体”
凌夏被他给训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一边点头答应着,然后说着:“以后会注意的,不会再这样了。”
她的话音刚落,何季北就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以后?难道你还盼着我还有下一次吗?”
凌夏只是笑了一下,没有跟他争辩,轻轻地别过头去,躲过他的目光。
何季北又愣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会跟他疏远了起来。
医生又重新给他上了药,然后又包扎了一下,嘱咐他两天后再来换一次药,幸亏伤口是顺着肌理来的,所以并没有什么大碍,而且还好凌夏给处理的也是按照科学的程序来的,倒是没有加重伤口严重程度。
走之前,医生又嘱咐了一遍,千万不要因为懒而不来换药,更不要碰到水,大概半个月后就可以痊愈了。
从医院里出来后,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何季北对凌夏说:“你要回学校吗?我送你回去?”
凌夏有些疏离地对他笑笑:“不必了,你这个伤员还是好好地照顾自己吧,不要剧烈运动,所以还是我开车送你回去吧,然后我再坐公交车回去就好。”
何季北有些惊讶地扬扬眉:“你还会开车?”
是啊,凌夏是会开车,可是那是前世的事情了,现在已经太久没有开了,不知道还会不会,不过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总比他一个伤员开车靠谱点。
于是她点点头:“是的,难道你不放心吗?”
何季北摇摇头:“没有,只是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把驾照拿下来的,所以觉得有些新奇。”
说完后,他打开车门,然后又转到副驾驶的地方,拉开车门坐了上去,示意丢丢坐到后面去。
许久没有开过车,还真的是有些手生了,不过在零五年,城市里的车辆虽然也很多,可是总归是比一一年的时候少得多。
她闭上眼睛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发动了车子。
当她平安无事地把车开到何季北的楼下时,何季北忍不住地对她竖起了大拇指,笑着夸赞她:“很不错啊,竟然没有出点什么状况,平安无事地把我们送回来了,真是了不起。”
凌夏没大有心情跟他开玩笑,更不想继续跟他纠缠不清,所以还是没有回应他,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打开车门对他说:“你们回去吧,我也该回学校了,再见。”
说完,她便打开车门,往下走去。
可是走了没几步,就被何季北给叫住了,他从窗户里探出脑袋来:“凌夏,等一下。”
凌夏停下脚步,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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