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琰心里不解,面上可是不动声色。
“而且……话很多……”凌晔做出副回忆的样子,“上上次,你那个叫什么什么的小情人,我记得你与他分手时只有一句话——宝贝儿,我想换换味道。”
“性格如此恶劣的冷少爷费尽心机给比床伴好不了多少的我说那么多废话,”凌晔突然发力,揪住冷子琰的衣领,扔床上,压过去,“我想不自作多情都难!”
“别说话,”伸出食指,堵上对方嘴。
冷子琰瞪他一眼,凌晔觉得这家伙瞪人的样子太可爱了,好像族里的大型犬,凶狠……而又温柔。
他望着他,眼里似有千言万语,最后都凝固成了一句话:“不要担心,还有我呢……”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冷子琰极端不服气,他压着他,像压着一个女人,还有他说话的口气……他有他又如何?这头死豹子,明明只会给他惹麻烦,还在这大言不惭……他想踹飞他。
凌晔神情似笑非笑,似恼非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对方唇瓣:“就算你心里九分给了君痕,只有一分留给我,我也不怨你……反正我相信,总有一天……这一分会越胀越大,慢慢把君痕的九分挤掉……”
冷子琰目光很同情:“凌晔你病了,得治。”
凌晔懒洋洋嗯了声:“这病很多年前就有,治起来有些麻烦……”他跪起身,剥掉领口的扣子,“反正时间还早,我们先运动运动。”
“离我远点,”床很小,冷子琰发现自己避无可避,只得冷声道,“我讨厌厚脸皮。”
凌晔眼睛一弯:“脸皮不厚,如何打动冷少爷的心?”
野鸡经常弯眼笑,眸子带着少年人的清亮,晃得人眼花。
凌晔眼形同野鸡差不多,也是狭长的眸子,显得妩媚多情,他平时目光冷冽,魅惑的眼形生生扭曲成一把刀。
现在……眸光像是一波春水。
缓缓荡漾。
荡得某人的心酥了酥,又强迫硬了起来。
“看来最近我对你太好,你找不到方向,”在凌晔扑上来前,冷子琰干错利落地下床,手握上门把。
凌晔的扣子正好脱到第二颗。
他没再继续脱下去,而是飞速握住门把上那只手。
“君痕虽然可恶,却绝不会伤你……地皮流氓之徒……也不是你对手……用刀插你的人,想来想去,也只会是我父亲,”冷子琰沉默着,没吭声,凌晔看不清他表情,却知道自己猜对了,“本来就只是床伴,给你惹这种麻烦,我很抱歉……”
高傲程度不输于他的凌晔会表达歉意?冷子琰摇摇头,感觉有几分不真实。
更不真实的还在后面。
“以前经常揍你,也是我不对。”
冷子琰不吃这套,憋着嗓音道:“你揍我的时候揍得很欢。”
“那也是因为你不理我,揍揍你,你就理我了……”被冷子琰一打岔,凌晔刚想好的一大堆煽情话全跑没了,蛮横地抵住他,想了想,道,“前几日,我与大皇子喝酒,我告诉他,我对你有想法。”
冷子琰嘴角抽了抽:“然后呢?”
“他就问我,是更喜欢揍你还是操你,我说当然是想操。”
脸部也开始抽搐:“你回答得很好。”
“他又问,喜欢操还是抱……我觉得你那么大一块,跟狗熊一样,抱起很暖很贴心,所以毫不犹豫开口,更想抱你……”他放开抓着对方的手,轻轻把人搂住,“接着,他问……喜欢抱还是啃……我就说,如果是啃你嘴……当然选择啃……”
75。
“冷子琰……把头转过来……乖,快转……冷子琰……子琰……琰弟……琰琰……”
“凌晔!”
冷子琰怒目而视,正好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
黑亮的瞳孔隐藏在清澈的眸光中,声音更是缓缓的,又低又沈,沙哑又带有磁性,刚好落在耳边,呼出的热气仿佛能把心都烫燃。
“闭眼。”
“不……不闭……”
覆上来的唇,又软又轻,羽毛一样扫过牙齿,轻轻逃逸。
冷子琰尚未反应过来,就听凌晔闷声低笑:“电视上接吻不是都要闭眼吗?”
“我没有要和你接,”冷子琰再度施予打击,“而且你嘴很臭,接起吻毫无美感。”
“真的?哪里臭?”凌晔虚心请教。
“哪里都臭。”
“未必,除了在床上,冷少爷一向口是心非。明明早就对我有意思,还做出副看我不顺眼的模样。明明同我欢好最是热情,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明明被我吻得晕头转向……非得口口声声骂我有口臭……如果真有口臭……那我们就亲到不臭为止。”
早在他说第一句的时候,冷子琰全身的筋都抽了起来,又打又踹,全无用处,最后,凌晔说到做到,直将他吻得浑身发软,双唇啃得又红又肿。
真是啃啊,半个小时……上下唇都破了,跟熟透的樱桃似的。
惹人垂涎,更惹人蹂躏。
然后,凌晔心安理得地抱着他没力气反抗的大狗熊,懒洋洋地眯起眼:“总会叫你喜欢上我的。”
那一夜,冷子琰根本没睡安稳。
窄小的单人床上活生生挤了两个大男人,尤其两个人的身高都接近一米九。
冷子琰平时一个人睡都要把腿蜷着一点,现在凌晔紧紧搂着他,真的是翻身都难,最过分的是这间小房里没有浴室,要洗澡只有去楼下,而凌晔以外面还有只雄兽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为由,从八点多起就把他困在房里。
当时冷子琰鼻子都气歪了:“那我这一年都不洗澡?”
“可以洗啊,不过必须我在旁边看着。”凌晔充分展露身为雄性的霸道,而且自己还觉得很有道理,“野鸡已经有兽化的征兆,你不能单独和他一起。”
凌晔在旁边……那绝对会擦枪走火。
刚同君痕身心交融过的冷少爷没兴趣再和凌晔来一场,不甘不愿地爬上床:“你不担心你家凰影?”
凌晔顿了下:“如果他们能有更进一步的发展,那也是缘分。”
“他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凌晔冷声道,“你心里怕是也在琢磨着什么时候给我找个伴儿,好把我打发掉。冷少爷,我们彼此彼此。”
每当凌晔叫冷少爷,嘲讽的意味那叫一个浓厚。
“你父亲剁的,”冷子琰把手伸过去,面无表情,“我不应该打发你?”
“我……”凌晔一时词穷,看着冷子琰手的目光深沉了几分,他叹了口气,小心翼翼拿过来,捂在胸口,“这样就不疼了。”
“凌晔,你适可而止。”冷子琰憋了半天,“你不要真以为,真以为……我们……我和君痕……你听明白没?”
“明白!”
凌晔露齿而笑,房间里暖洋洋的光洒在他鼻梁上。
光与影都无形,冷子琰却想把它们抓住。
他什么都抓不住,只能一个劲抠凌晔的脸,恼羞成怒:“你明白什么,我看你什么都不明白。”
“你先说你想我怎样?”完全不担心俊美的容颜被某人抓烂,凌晔仍是笑,眼睛弯成月牙状,倒映着的全是冷子琰。
“想我从今天起再也不理你,再也不同你说话?若真这样……你身体难受怎么办?谁来慰藉你?你遇到麻烦怎么办?谁来帮你?你有话想对人说怎么办?没有我……你放心讲给谁听……?还有……你想被揍怎么办……”
“我没有被虐癖。”
“好,好……”凌晔宠溺地把高大的家伙搂住,“那就想揍人,我皮子那么厚,你用刀砍都砍不坏,这种金刚陪练你去哪找?嗯……冬天的时候,你会冷,到时候你只需要往我怀里凑,效果同暖炉差不多……”
背对着凌晔的地方,冷子琰挑了挑眉:“那夏天呢?”
“夏天我就驼着你去浮水。”
“豹子会游泳?”
“你不能搞歧视,”凌晔摸了摸他脑袋,“我的背,谁也不让骑,不过,若你想试试,我可以勉强答应。”
“只是勉强?”
凌晔啪嗒声在他后颈印上个吻:“绝对答应。”
冷子琰脖子缩了下,没受伤的那只手无意识地捏住手心,他觉得这些对话好像脱离了掌控:“算了,不骑了。”
“为什么又不骑?”说了一系列诱哄话语的凌晔本以为这人已经被他糊弄得晕头转向,猝不及防间对方似乎清醒了几分,不由紧张得手脚无措,低声道,“冷子琰,很好玩的。”
“骑豹子和骑马有什么区别?”
“你……”凌晔抿了抿唇,“你可以当骑马那样骑我。”
“嗯?”骑马那样骑?
凌晔点点头,脸色煞白:“比如……你也可以拿鞭子……如果你嫌我跑慢了,可以用鞭子抽……”
冷子琰想,他应该转头的,转过去看看那个人的糗样。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那个人一定困窘得满脸发红。
他确定他是将军之子?
确定是那个什么兽族的少主?
确定是凰影从小就崇拜的最强雄兽?
把少主当马骑?
凰影会不会劈了他?
不过……舍不得拒绝……骑他身上还可以拿鞭子抽……
那么漂亮威武的银豹……
冷子琰牙一咬,闭上眼:“睡吧,以后再说。”
如果仔细听,他的音线在颤,而且断断续续,极端不稳,活像在死死压抑什么汹涌澎湃的东西。
可惜,凌晔没能听出,他“哦”了声,含含糊糊道:“没关系。”
我习惯了……习惯了你喜欢君痕,习惯了你漠视我……
所以,真的没关系。
76。
“因为他昨夜没把你踹下床,所以你大清早的给我打电话?”大皇子苏然慢悠悠享受嘴里的美食,“凌晔表弟,不踹你有很多种原因。”
“踹的原因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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