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在门把上的手猛地收紧。
君痕回头,半依在门上,“是,”他挑了下唇,“恨不得剥了你皮!”然后……吞下去……
屋里安静下来。
愣愣地看着天花板,怎么可能睡着。冷子琰知道,那头蠢豹子需要去拾回他的尊严,需要去巩固他岌岌可危的少主之位。
凌晔失去威信,涉嫌谋杀将军的冷家也将陷入困境。
他应该支持他。
可他还是害怕。
君痕上次的假死只在一瞬间,等他反应过来,等他开始悲伤,父亲也相继出事,冷家的一大堆事务压得他喘不过气。
而这次,是被拉长了的痛。
漫长的恐惧,经久的愤怒,还有不可回想的屈辱……
冷子琰裹紧被子。
没事,他告诉自己,死豹子会回来的,它只能被他压迫,其他人,休想!
大概睡了两个小时,门开了。
他以为是君痕,鼻翼间却闻到了浓烈的血腥气。
全身的肌肉立刻绷紧,作势就要跃起。
那个人,不对,是兽,动作很快,跳上床,爪子捂上他眼。
“冷少爷……”轻笑着舔上他耳朵,“是我……”
说完这句,逞强的豹子昏了个稀里糊涂。
其实,惨胜归来的凌晔本想和冷少爷来个爱的亲密接触,可他高估了自己的抗伤痛能力,刚把那人的身子扭过来,如愿以偿碰上了那看起来有几分凛冽的薄唇,豹脑袋一歪,人事不省。
“徐睿!”
平常的徐睿很讨厌,可作为医生的徐睿还是很正经很严肃很敬业,带着冷家的医务人员,风驰电掣般把银豹推进冷府急救室,一边回头安慰冷子琰,“放心,救得活。”
有徐睿这句话,冷子琰勉强松了口气。
不眠不休候了一夜。
胡子拉碴,脸色青白,眼里尽是血丝。
“你欠我很多。”豹子一醒,冷子琰立刻抓住他爪子。
“没事……”银豹懒懒抬了下眼皮,“用一辈子还。”
“嗯。”冷子琰煞有介事道,“揍你一辈子。”
“你揍我,和搔痒痒差不多。”也许是冷少爷给他的待遇太好了,银豹十分沾沾自喜,以前怎么也不敢说的话,现在全都敢说,它眯起眼,“而且,你揍我,我就想把你摔翻,”舌头在嘴边一勾,“然后干你,把你干到哭。”
它砸吧砸吧嘴,“我喜欢用精液把你后面填满,喜欢看你喘息呻吟的模样,喜欢你明明被我搞得浑身发软,还要不服气地夹我,唔……痛,痛……轻点……”
冷子琰挑眉,“不是说像搔痒痒?”
“可是你扳我爪子。”银豹眼里闪起泪花,“这里很脆弱,会痛。”
“凌晔!”
“嗯。”
冷子琰站起来,怒意勃发,“不要得寸进尺。”
“君痕死的那刻,想杀将军的心,我一点也不比你少。”
银豹关掉录音笔,扔到一边,不慌不忙瞟向冷子琰。
冷子琰立刻如斗败的公鸡,刚才的嚣张荡然无存。就是这句话,害得凌晔为护自己,不得不接受车轮战,进而为野鸡所辱……他重新坐下,抿起唇,摸摸银豹脑袋,“再气我就不理你。”
“你为了君痕,想杀我父亲,我连生气都不行?”
“不是,没叫你别气。只是,你听我说啊……”
“是误会?”银色的眸子一亮,“这句不是出自你口,是秦轩诬陷你?”
冷子琰捏捏手心,脑袋垂了下来,“是我说的……”他低声道,“不过我没想直接害你父亲,何况,我父亲也不会允许我冒险这样做。”
“总之,你从来就没顾忌过我的感受……”银豹磨了磨两颗尖牙,冷笑,“别说谋杀冷伯父,若我有那么个想法,你一定恨我入骨。将心比心,冷子琰,你对得起我吗?”
良久的沉默。
“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
“哼!”
“我会好好待你。”
银豹扭过头,不信。
冷子琰一咬牙,“既然你怀疑我参与了军部爆炸案,既然你认定我有谋杀你父亲之心……那我……那……我给你生个孩子……你不是很喜欢小孩子?”他偏过头,自知理亏,小声说,“你父亲又不爱你,我给你生个爱你的儿子,你还赚了。”
这人什么逻辑。
父亲就是父亲,对他再严厉,也是生他养他之人。
哪里是……用孩子能补偿的?
幸亏他早就有所察觉,铤而走险瞒着众人秘密囚禁父亲……要是父亲真死了,哼!
“不行。”心里满足得不得了,银豹面上却没表露出丝毫,养伤这几天他从君痕身上学到不少——比如,适当端端架子可以让冷少爷无条件满足你的要求。
它挑了挑眉头,“我还要女儿。”
“女人烦死了。”
“是女儿又不是女人。”银豹反驳,“我们两个的女儿一定很漂亮很多人追。”
“不好。”冷子琰不肯妥协。
小时候没有母亲,他就在脑子里勾勒了一幅母亲的样子,温柔大方又不失端庄气魄,会在父亲打他时抢过父亲手中的藤条,会在他害怕打雷时允许他爬上她的床,当然,也要好好地教他礼仪谈吐,而非像那些家庭教师一样,板着一张脸。
到了十四五岁,贵族少女争先恐后地来巴结他,身子软绵绵的,水做的一样,说话娇声娇气,完全不是他臆想中的“母亲”模样。
她们敢抢过父亲手里的鞭子?答案显而易见。
冷子琰绝不会告诉凌晔他有恐女症,掐着手心道:“生女儿没用!”
“他们说女儿贴心,不会和父母吵……”
“女儿怎么管教?”冷子琰皱眉,“儿子不听话,多打打就是,女儿又不经打……”
“你怎么能打我们儿子?”
“不听我话,我当然得打。”
银豹陷入两难境地,一边是冷子琰,一边是宝贝儿子,到时候他帮谁?
“打儿子我会心痛。”低沉的兽音听起来总有几分可怜。
冷子琰可不会同情他,不客气地挖苦了一番,回自己屋时,忽然惊悚着扭曲了一张脸——他为什么要和他讨论生儿子还是女儿!
自己后面还没好完,每次上厕所都难受得想死。
先生个儿子,再生个女儿。
那不是至少还要和那头豹子搞两次?
冷子琰咬住牙,屁股后面,幽幽地……痛了起来。
136。
辰宇王国和玉寰帝国势不两立,边境频发冲突。
辰宇新帝即位,根基不稳,再加将军失踪,谣言四起,军部按而不发,恐慌进一步蔓延。
三月二十,玉寰帝国一架战机误入辰宇,后扬长而去,辰宇举国哗然,纷纷斥责群龙无首的军部庸碌无为。
军部,倒不是群龙无首。
而是一山容不得三虎。
陛下、凌晔、凌野三方势力明争暗斗,争先收拢将军旧部。
军部前几号人物皆是兽人,而且一心臣服于将军。凌晔作为将军名正言顺的儿子,相对来说,更有优势获得几人青睐。
但将军失踪前对凌野的看重,又让局势变得扑朔迷离。
五名心腹,两名倒戈向凌晔,两名倒戈向凌野。另有一人,保持中立。
原本与凌晔兄友弟恭的国王陛下也加入争斗,明显表示出想把兵权收归皇室之意。
军部显然不愿。
爆炸案发生时,从监控录像看,疑似将军的男子的确进入了军部大厦,事后消防队员也在里面找到了十来具面目全非的男性尸体。
有些被炸得缺胳膊少腿,离爆炸中心烧远的也烧成了焦炭,完全无法辨别是否是将军。
将军是死是活?
如果还活着,为何在形势越发严峻的当下选择暂不露面?
三月二十日战机误入事件,倒给了国王陛下惩治军部的借口,不温不火地在一周一次的电视讲话上斥责凌晔凌野无能,并半开玩笑地说,要扣这两个表弟半年奖金。
无伤大雅的一招,却让两人在全国民众面前丢尽脸皮。
最郁闷的是,回去肯定会被笑话。
“又被罚了钱?”
冷子琰正在吃宵夜,香喷喷的点心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凌晔搂住他,强硬地把叉子上的蛋糕吃进嘴里,咂吧两下,挑着眉头道,“反正有冷少爷养我。”
“呸!”
“君痕呢?”
“你找他?”冷子琰很惊讶。
君家几个有资格问鼎家主之位的人相继对被冷凌两家看好的君西发动攻击,冷家顺水推舟,把君西接进冷府,公开宣称支持君西掌控君家。
只是,同住一个屋檐,凌晔和君痕从不说话,碰到了连招呼都不打,冷家的佣人都怀疑两人有仇。
“嗯,有点小事。”凌晔笑眯眯亲他两口,“把后面洗洗,回来要用。”
冷子琰看着面前的盘子——要不要砸过去?
算了,冷府的盘子都很值钱,砸个没奖金的穷光蛋,实在可惜!
君痕看了凌晔一眼,重新把注意力放回电脑屏幕上,敲了几分钟字,似是才想起屋里还有个人,“有事?”
凌晔扬起下巴,“我曾经借给冷家两名兽人,帮助他们制造能够射穿兽人毛皮的子弹……”他走到书桌前,手撑上去,骇人的压迫力毫不客气地释放出来,“你……加入了研究计划?”
“是。”
“砰!”暴怒的凌晔生生将书桌砸出了个洞。
君痕不咸不淡,“冷子琰会叫你赔的。”
凌晔猛地揪起君痕头发,逼他仰视自己,“今天被围殴的那个兽人是你动的手?”
“我们两家联合开发的新型子弹,总得有试验品不是。”君痕淡淡道,“可惜效果不怎么好……十几颗子弹只中了两发。呵,幸亏我派的人多,否则,不一定能搞定。”
凌晔脸色铁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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