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郁积在心底,邓思承一脸好几天连温和的表情都堆不起来了,黑着脸面无表情形容憔悴。
所有事一股脑压过来,压得最重的是离婚这件事,但说白了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却是杜为礼那天的谎言,那句话一直就横亘在邓思承心里,挥之不去,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自己到底是有多蠢。
他突然就有点想开了,关于离婚这件事,既然没有能力和宋建国再硬拼下去,他想要放弃了,如今这种局面,已经让他不知道到底是在为谁离婚。
邓思承去了医院,宋家瑜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他过去的时候她清醒着,看到他眼里有一抹亮色,但还是不爱说话,最多会和妈妈说两句,对宋建国和邓思承,只是眼神的交流。
宋建国在病房外面抽烟,邓思承在他面前站定,撇开头说:“您也不用老惦记着打击我了,婚我不离了。你们可以安心了。”
宋建国嗤笑一声:“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我说的是真的,律师我已经辞了。家瑜情况好起来,以后我就不每天来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走了。”
宋建国说:“既然不离你就还是他老公,照顾着是天经地义的。”
邓思承转过头,脸色阴郁地看着他,问道:“其实我一直在想,你不让我离婚,到底是怕丢你的面子还是怕你女儿还爱着我。大半年了,狗咬着也该松口了。”
说完不管被噎到的宋建国掉头就走。其实邓思承心里也清楚,他正值升职阶段,不想因为女儿的问题被人家说三道四,而且宋家瑜一离婚,病情一暴露,干巴巴瞪着眼等着拍马屁的人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家庭。
邓思承卸了离婚的包袱,顿时松懈下来,对宋家瑜的病也停不住太多的注意力了。杜为礼依旧是昼伏夜出,偶尔碰到会问一句宋家瑜的病情,也没注意到邓思承这几天都没去医院。邓思承想了几天,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他想找杜为礼谈谈,把这件事说清楚。上次的事他不打算再深究下去了,杜为礼的话有没有可信度他不确定,但是上手过就知道他应该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对他隐瞒说不定是有别的原因。
他这么开导自己,想想也就过去了,像个女人一样疑心,老是翻出来恶心自己也没有必要。
可是慢慢地,邓思承发现杜为礼的行踪越来越诡异。以前他晚上将近半夜出去,邓思承都认为他是去酒吧,现在他反而半夜不出门了。早上睡到大中午,然后中午一窜,人就消失了。晚饭回来和邓思承一起吃,吃完就出去,大概到10点左右才回来,玩玩游戏看看电视,偶尔亲热一下,乖乖睡觉了。
邓思承问他怎么不去酒吧,他说想轻松一下,给自己放个假。又问他出去的时候在干什么,他含糊地说和朋友出去游泳打球。
杜为礼的朋友除了离开的两个他一个都不认识,而他的朋友除了柳成栏杜为礼也一个都不认识。邓思承突然就觉得,两人曾经太过于专注于二人世界,造成现在这样有点各自玩各自的局面,实在不是一件好事情。
那天吃完晚饭,邓思承本来想叫杜为礼一起去海滨公园散步,结果洗个碗出来看到杜为礼正在穿鞋,他一股气上来,口气有点不好:“你又要去哪里?”
杜为礼头也不回地说:“约了朋友游泳。”
“下午不是刚去了么?”
“啊……下午太热了我们就去打牌了……走了啊。”
邓思承本来想问“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呆一块”,但转念一想这样讲话真的太矫情,还没想出怎么说,人已经跑了。
他鬼使神差地去了车库,车开出来的时候看到杜为礼在小区门口等公交车。邓思承在路边停了,然后眼看着杜为礼上车,他发动汽车跟了上去。
公交车开了大概20分钟,停在了新开发区,这边晚上没什么人,邓思承立马在路边停了车。
杜为礼下了车以后,左拐右拐走向了一幢大厦,邓思承看着他走进去,然后就着路灯看到上面挂着的牌子:远航帆船俱乐部。
作者有话要说:杜为礼的出轨是无法避免的……
大家宽容对待……
行踪诡异和出轨无关
32、幻海沉浮
邓思承看着在夜色中闪烁着艳冶蓝光的招牌,心里十分不明白为什么杜为礼重新开始玩帆船却要瞒着他,他看着开合的大门,一瞬间有了些怯意,他莫名地有种不妙的预感,好像这座大厦里藏着什么即将击溃他的事实。
杜为礼进了俱乐部,熟门熟路地转弯开门进入健身房,然后在柜台登记完后去了更衣室。他刚扒下T恤,就听身后吧嗒一声,然后有个热烘烘的身子贴上来。
“今天怎么来的晚了。”
杜为礼推开他,并不想和他靠得太近,热。这人叫陈宴,他从上个礼拜开始在这里锻炼时就认识了他,也是个基佬,对杜为礼表现了十足的兴趣,动手动脚也不少。杜为礼并不介意有些暧昧的举动,这在他看来在基佬之间根本不算什么,但这中暧昧只限于肢体,也仅限于暧昧,别的方面的亲密他无法接受。
陈宴抱着手臂靠在一边看他换衣服,看他换上特制的体能训练服,紧身服帖的布料勾勒出他的身材,喉头微动,恨不得把这个冷淡傲气的小受直接摁在地上操到哭。
杜为礼穿好衣服绑好护膝护腕,走到更衣室外绑沙袋。
陈宴跟着他出来,突然扑上来勾住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嬉笑道:“嘿,快看刚进来的那个,屁股挺翘,看着这么禁欲,你说上了床是啥感觉。”
杜为礼低着头挑沙袋没有理他,没想到他更紧紧地贴住他,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看过来了,你说他看上谁了?”
杜为礼被他兴奋的语气弄得心烦,抬头想看看是什么人,结果这一看,手里的沙袋扑通全掉了。
邓思承脸色阴沉地看着他,一言不发,也不走过来,也不离开,就站在柜台边死死地盯着他。
杜为礼立刻甩掉背上的人,正想过去却被陈宴拉住,“唉唉!别吃独食啊,一起呗。”
“滚!”杜为礼火大地甩掉他,向爱人快步走去。
邓思承看他走近,想也没想转身就走出了健身房,杜为礼追上去,邓思承已经快步走出了俱乐部。
“邓思承!你他妈站住!”
杜为礼小跑起来追上来,甩着他的手臂大吼道:“你他妈跟踪我!!!!!!!!”
邓思承被这么一吼差点要叫出来,他当场抓住杜为礼跟别人调情,结果他一句不解释还反过来咬他一口!初识时邓思承就觉得杜为礼有些方面简直不可理喻,今天这一吼更是让他的怒气涨到了极点。
“你还是怀疑我!!!还是怀疑我!!!我说了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就是没有!!!”杜为礼几乎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从来没有看到过邓思承这样的表情。那么冰冷,无情,像看一个陌生人那样施舍着他的目光。
邓思承想听杜为礼解释,又下意识不想相信他,矛盾的心理一边折磨着他,杜为礼顾左右而言之的话语更刺激他。他松了表情,露出了一个惨淡的微笑,只开口说了一句话:“我回家了,你别太晚。”
杜为礼被他无所谓的态度激到,几天来后悔愧疚左右徘徊的心思让他在一瞬间口不择言:“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我从来都没有为一个男人守身这么久,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
邓思承对杜为礼建立起的所有信任都在这一刻毁于一旦,他对于杜为礼到底算是什么,从前他从没在意过也不想深究,可是此刻,他动摇了。他是阿深之后唯一能够给予杜为礼安慰的人?还是让杜为礼证明他也能真正爱一个人的试验品?或者更悲哀一点,是杜为礼在身体情况限制下一个停靠的港湾?
邓思承心灰意冷,想伸手摸摸他的头,最终什么动作都没有做,“我不想做一个一直疑神疑鬼的恋人,你想做什么就做吧,我相信你就是了。”
杜为礼呆立在原地,训练服挂在身上显得特别滑稽。邓思承就一句指责都没有地离开了,他的温柔和不知真心假意的包容几乎成为一把最锋利的利刃划破了杜为礼对他完全的依恋。
“邓思承!!!”他在黑夜里抓狂大叫。
“你他妈有本事骂我一句啊!!夹着尾巴跑路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
“有什么屁你都给我放出来!!憋你妈逼啊你他妈很高尚吗!!操你大爷的你这孬货!!!”
“我要你温柔有个屁用啊!!!你回来!!!!你再这种德性我他妈不跟你好了!!!”
……
回应他的只有汽车车后灯闪烁着渐行渐远。
杜为礼拖着步子回到健身房,训练服被扯开,斜斜地挂在身上,陈宴凑过来,看他脸色不好的样子,不敢太放肆,小心地开口说到:“刚才我就开玩笑,不好意思啊。”
杜为礼摆摆手,示意算了,陈宴跟在后面追问道:“那是你认识的人么?”
“是我男朋友。”杜为礼大方地承认了。
这一下陈宴也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一定给小情人之间制造了什么误会,心里却有些跃跃欲试的瘙痒,露出一脸抱歉的表情:“啊……那解释清楚了吗?”
“没什么好解释的,他相信我。”
看杜为礼这表情就知道绝对不是他相信这样简单的后果。陈宴小心翼翼地提议道:“今晚别练了,出去放松一下吧,我看你这样子,等下别被哑铃砸了脚。”
杜为礼确实也不想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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