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
“嗯?”李骏旋开了小灯,慢条斯理地向他走近,凯下意识地一步步後退,最後终於狼狈地跌坐在床上。
“凯。”欣赏著自己仰慕了二十几年的男人,旋缓缓地弯下身,双手撑在他的身侧,用身体和臂膀将李骏凯牢牢地圈在床上。
“为什麽抛下我,一个人跑到美国来?嗯?”
“……”
面对如此单刀直入的弟弟,李骏凯有点招架不住,他感觉旋有点不同,但是说不准那里不一样。
“这边……扩展下生意。”
“扩展这里的生意?”意有所指地,旋把手放在他的下腹来来回回地摩挲,然後打开了他的拉链。
“旋!”
李骏凯知道哪里不对了,以前的李骏旋没有这麽强大的压迫感!
“旋……”他想起身,谁知李骏旋竟然直接捉住他的要害,用力一握。
“啊……”胯部传来痛感,李骏凯倒吸了一口冷气。
“凯,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旋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冷,让近在咫尺的李骏凯感到强大的压力。“我原以为,你是一个好哥哥。”慢悠悠地,好像要一层层揭开什麽。“你宠著我,护著我,帮我打手枪。”旋的手开始动作,李骏凯觉得下身开始有反应了。“都是因为你是个好哥哥。”
“唔……”李骏旋的技巧极好,只这麽短短的时间,凯就已经需要分神才能维持自己下身的冷静。
“可你其实不是。”旋舔了舔嘴唇,邪魅地一笑:“是因为你爱我,对我有欲望,才会做那些事,对不对?”
李骏凯的心“呼”地翻了一翻,仿佛对待什麽有害的东西一样,用力把李骏旋推开,坐直了身体,沈下脸:“旋,我平时是不是太宠你了!”
李骏旋愣了愣,又笑起来:“凯,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智商永远停留在比你小八岁的孩子的等级?”
李骏凯张了张嘴,眼见著弟弟的面孔变得认真而可怕:“我坦白告诉你,我喜欢你,不是弟弟对哥哥那种,是想做爱那种。”
“旋……”李骏凯完全被反常弟弟的气场压制住,动弹不得。
“原来我不懂,可是现在我相信了。”李骏旋逼近他:
“你对我也是那种感觉。”
“啪!”
毫无思想准备地,李骏旋挨了一巴掌。
“既然你已经不是孩子了就不要这麽幼稚!”打完了那一巴掌,李骏凯“谑”地站起来,略高的身材让他能够居高临下地逼视弟弟。“你在自作多情些什麽!?我爱你?!对,我是惯著你,我们父母走的早,我怕你受委屈我才惯著你!我是你哥哥,我的责任只是照顾你,不是满足你那种变态的喜好!我已经受够了!你明白了吗?!”
伴随著厌恶地咆哮的,还有带著些血丝的眼睛和恶煞般的表情。
李骏旋呆呆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眨了眨眼睛,略略挺直了身体,茫然地点点头:“我明白了。”然後转身走出了房间。出门的时候,连房间的反锁都开了好一阵子。
随著房门的关闭,李骏凯颓然坐在床上,双目无焦,旋那种无声的悲痛好像一根根长钉,贯穿了他的皮肉骨骼,戳烂了他的五脏六腑,那麽痛,那麽痛,恨不得不顾一切地追出去,拉住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对他说:
“我爱你。”
克伴,无解。
旋,我真的爱你。
死神的红线(三十六)
死神的红线(三十六)
李骏凯不知何时睡著的,清醒的时候,阳光正从窗帘的缝隙中钻进来。他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有点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
米色丝绒的落地窗帘,白底暗金走边的顶灯,黑白方框的床头……
自己什麽时候回家的?
“唔……”
咦,怀里,有个人?
是……旋?!!!
李骏凯激灵一下子清醒,自己怎麽会到家的?怎麽会和旋躺在一起?为什麽一点知觉都没有?……一连串的问题蜂涌而出,却因怀中人抬头对视戛然而止。
那麽悲伤,那麽温柔,好像在看一件即将消失的宝物。
旋,为什麽会这样看著他?
怀中的人突然惊恐起来,张大了眼睛看著他身後的方向,李骏凯下意识地回头看,一个全身素衣的男人正站在床前。
“白无常!”
李骏旋呼地坐起来,试图把李骏凯护住,却因为重心不稳一下子又跌坐在床上。
啥?无常?
李骏凯不知所措,就算旋以交际闻名,可是……也不会交游甚广到这个程度吧?无常……
“不用这麽激动。”
素衣男子声音一板一眼,毫无起伏。
“算你们走运,昨天上位神整顿六道,所有坏账一笔勾销,”扬了扬手中的生死簿:“你们的也平了。”
平了?
“平了?”李骏旋喃喃地重复,半晌才理解似地:“他……不用死了?!”
“暂时。”白无常还是面无表情地,翻了翻本子:“阳寿,总是会尽的。”
“还有件事。”白无常毫无表情的脸对著李骏凯:“上位神说,如果你想要跟别人谈恋爱的话,可以选择放弃死神的职务。”
啊?
李骏凯迷茫地看著弟弟,想从他那里得到这一切混乱的解释,却发现弟弟正满怀期待地看著他。
“快说呀!说你放弃!”李骏旋拉著他的手,“这样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李骏凯更加困惑,只好抬头望著那位素衣的白无常:“死神……是什麽?”
这只是一句平常的疑问而已,李骏凯可以对天发誓,他绝没有半点其他的意思。可李骏旋听到这句话,却直接扑上来抱住他。
“哇~~潜,我爱你!”
然後示威似地扭头看著白无常:“听见了没?!潜才不稀罕当什麽死神!你可以回去了!”
“用明知故问来代替否定吗?”白无常那张无表情的脸好像在表达困惑:“人道生灵真是奇怪。”
说完,还不等李骏凯做出任何反驳,无表情的素衣六道员工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
李骏凯大脑有点短路,情不自禁地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脸。
唔,疼。
那麽,这不是做梦。
即使怀里抱著一脸幸福的弟弟,也不是做梦。
──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乱糟糟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麽一句话来。
不是梦吗?
不是梦吧。
嗯,不是梦。
李骏凯小心地回抱住弟弟,越抱越紧,最後,终於忍不住亲吻起他来,发旋,耳朵,脖子,下巴,最後到嘴唇。湿漉漉的吻变得急切,他其实已经想这麽做很久了。
死神的红线(三十七)
死神的红线(三十七)
两个人的激情仿佛瞬间被点燃,一边亲吻著,一边近乎撕扯地去除对方的衣服。
李骏凯从没像现在这样疯狂,他忍得太辛苦,太累,他其实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在做梦,但就算是做梦,他也愿意麻痹自己,在梦中,与旋完完整整地做完一次。
可是……
“翼,欧阳先生,你们在吗?”
礼貌的敲门声。
旋听到那声音,下意识地一把推开他,整理好衣服,忙不迭地喊:“在,在!来了!”
李骏凯僵硬著,看著弟弟紧张地走到门前,按著胸口平复了一下,然後扭过头来,调皮地冲他做了一个鬼脸,打开门。
“枫。”旋温柔地看著门外的陌生人,还笑著牵起了对方的手,一脸幸福地走到床边,拉起他的手,把三个人的手叠在一起,大声宣布:
“我终於成功了!”
啊?李骏凯看著有点神经的弟弟。
“你们都可以活下来,我终於可以同时占有你们两个了!”
“什麽?”
“啊?”
李骏凯诧异地看看弟弟,又看看那个陌生的男人,皱皱眉,抽回自己的手,有点生气:“旋,你又在搞什麽花样?还有,我怎麽回来的?”
“咦?”旋困惑地扭过头来看他:“潜,你叫我什麽?”
“你、你叫我什麽?”李骏凯警觉地往後缩:“你是李骏旋吗?”
“不、不是啊……”那个长得跟李骏旋一模一样的男人皱皱娃娃脸,探究地看了他一会儿,又欢快地笑起来:“潜!你干吗啊?!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啊,还装那麽像!”
“我没装!”李骏凯直起背,瞪圆了眼睛:“还有,我……”
不是什麽潜,我是李骏凯。
凯话到了舌边,心脏却猛然收缩,痛得脸色惨白,什麽也说不出来。
“潜!”男人忙上来给他顺气,後来的男人也困惑地发问:“翼,欧阳先生怎麽了?”
“我不知道!”被叫做“翼”的男人无辜而慌乱地解释:“我、我们刚才还好好的……这是怎麽回事啊?!”一边说,一边就开始眼泪汪汪了。
这人绝对不是旋。
李骏凯一边强忍著胸腔传来的痛苦,一边确认著。旋才不会为了这麽点小事就六神无主了。
“你给我解释!这是怎麽回事?!”
老大夫心里一个劲地念佛,妈呀,原以为李家两兄弟中的老二是温和儒雅型的,没想到,这弟弟发起飙来,竟然比他哥哥激烈百倍。
“旋叔、旋叔!”
可怜的容肖又一次挡在大夫前面,这是怎麽回事嘛,自己的航班只比旋叔晚了大约两个小时,却发现出发时意气风发的李骏旋却坐在宾馆的一堆空酒瓶中,目无焦距,形容枯槁。而房间里的李骏凯又昏迷不醒,而检查的结果竟然也是“睡著了”!难道李家兄弟有什麽离奇的遗传病?
“黎医生,你确定,凯叔的症状,和旋叔前两天的是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