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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海一开始要求他把古行交给唐钧照管,他当时不愿意,现在看来杜海到底是深思熟虑,不同于他的顾前不顾后。他生生地糟蹋了这么个干干净净的孩子,于心何忍?将来又要怎么收场?
他越是寻思,越是陷进自怨自艾的坑里爬不出来。
轻轻起身进浴室冲洗,完了拿过一条热毛巾,揭开被子把古行腿间身上擦拭干净,把古行挪到床上稍微干净点儿的地方躺着,又重新盖上被子。做完这么一连串动作,古行都没醒,软软地由他摆弄,眉尖紧锁,唇色灰白,似乎睡梦里还是难受得厉害。
赵慎奇看了更觉得惭愧,默坐了半天,古行总是不醒,摸古行脸上并没有发烧,放下心来。时间还早,没过两点,他就起身出门去见杜海。
近来赵慎奇一改懒散,时不时地过来跟着杜海,两个人的关系改善了不少。但他对石炎田厚态度也没有变化,若即若离的,那两个人也只能在心里嘀咕而已。岁末年关,是杜海最忙碌的时候,每天都有见不完的人,赵慎奇认真起来做什么事都上手很快,帮了他不少忙。
这一天早上本来是要去市区见一个从上游的 G 城来的客人,赵慎奇失约没出现,杜海就带着唐钧去了。西角帮在 J 城做的全是些既赚钱又无伤大雅的水路买卖,如果能找到 G 城的大商家作为中转,自然会有更多的好处,杜海想要带着赵慎奇一起去,也是想要他多熟悉一些生意中要考虑的事情,期望他能早些独当一面,这次没能同行,杜海是有些失望的。
杜海见完客人吃完饭回来岛上,发现赵慎奇正在等着他,倒有些奇怪。随意闲话几句,赵慎奇却神思不属,皱着眉头,三句话里答不上一句。赵慎奇从小性格怪异,杜海极少见他这样沮丧,更是诧异。想着他早上失约大概是因为遇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并不是不上心。只是不好问他到底在为了什么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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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
赵慎奇近来不太出去玩乐,这天时间渐渐晚了,仍是坐在杜海的那间小会客室里发呆,杜海处理完些琐事就留下他一块儿吃饭。
杜海年纪大了,厨房里做出来的菜色样样有些养生的讲头,食材自然都是好的,可赵慎奇吃着就不大合口味。杜海自己本来也有两个儿子,早就送出国去念书,多年不曾回来,妻子又早逝,身边并没有亲人陪伴,所以对待赵慎奇往往比对待自己的儿子还要亲切。
赵慎奇闷闷不乐,埋着头吃饭也不大起劲,杜海也就不多说什么,只是偶尔讲一两句开春之后*&庭园里种新花草的话题。赵慎奇听了果然脸色和缓了不少,答出的话却平淡,说:“幸亏还有海叔喜欢这园里留下的花草,自然是海叔喜欢什么样的就种什么样的。”
吃完饭闲坐一会儿,天就黑了。赵慎奇起身要走,杜海就叫唐钧多找几个人跟着,生怕他自己磕着碰着。赵慎奇赌咒发誓说出门就直奔回家,哪里都不去,才算顺利脱了身。
一路出岛去,赵慎奇把车开得很慢,车窗开了一条缝,有江风凉浸浸地吹进来,舒畅了好些。他的父亲当年不嫌麻烦,一定要把房子修在岛上,现在想想也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心境一变,他就又担心起古行来。他本来觉得自己糟蹋了那孩子禽兽不如,可是紧接着又把昏睡不醒的古行独个儿扔在了家里,这又算什么呢?实在是无所适从。
急匆匆地直往家里赶,进了小区先在楼下看看自己家的位置,屋里的灯是亮的,可见得古行已经起来了,就放心了不少。一边上电梯,一边在暗暗痛下决心,下次再跟古行之间有什么事情,绝对不逃了。那句歪话说得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一个大男人,居然为了那么个小孩子落荒而逃了好几次了,最终又总是放不开,巴巴地赶着回来,真是庸人自扰,不如一开始就平静面对。
一开了门,客厅里的灯正亮着,古行坐在楼梯台阶上紧盯着门口,可怜兮兮的眼神就像只盼望主人回家的小动物。看到赵慎奇进来,眼神倏地一亮,站起身就往下走,可脚底下一拐一拐走得很不顺当。
赵慎奇连忙蹬掉鞋子,抢上去把他给抱起来。古行整个人埋进他怀里,两只胳膊把他的肩膀抱得紧紧的。赵慎奇抱着他走到沙发边上坐下来,问:“你脚怎么了?摔了?”
古行微微一楞,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脸红了。
赵慎奇明白过来,很惭愧,抚摸着他的后背,问:“还疼吗?”
古行的脸垂得更低了,却连连摇头。
赵慎奇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安慰着亲吻他的后颈。
古行却从睡衣口袋里掏出纸条铅笔头,写:“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赵慎奇再次惭愧,说:“我怎么会不回来?我舍不得你。”
古行抬头瞟他一眼,那眼神分明不信,犹豫着又写:“我是不是很差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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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
赵慎奇心里一抽,有种很陌生的疼痛,贯穿了喉咙还有肺腑,古行是个极敏感的孩子,他今天自顾自地做完了就把古行独个儿扔下,难怪会让古行这么不安;想到早上的那些情形,身上又是一热,抬起古行的脖子一阵啃咬,哄说:“我的行行怎么会差劲,勾得我神魂颠倒,才会控制不住弄疼你了。”
古行听了他这半真半假的调笑,没太多反应,仍是垂着眼睛,不知想起了什么,牙齿不自觉地咬紧了嘴唇,写:“我没有疼,我只是”写完这几个字思索了半天才接着写下去,“没有经验,以后都不会那么呆了。”
赵慎奇哭笑不得,说:“真是个傻子,以为我上你一次就不要你了?我不是一时兴起玩弄你,说了要你做我的情人,就是认真把你当成情人。再说你这么漂亮,既然上了我的床了,就算你再怕疼,也是躲不过那件事的。我就爱看你疼得直哭。”
古行到底还是脸皮薄,果然禁不起这些疯言疯语,只怕赵慎奇说出什么更难为情的话来,收起纸笔不敢再写,坐在赵慎奇腿上又羞又窘,却又不愿意一走了之。
赵慎奇见他放下了那些心思,心里的愧疚就减了不少,抬起他的脸,吻住他的嘴唇。这一次的亲吻非常温柔,就算古行单纯不知事,也感受到其中的柔情密意。赵慎奇的嘴唇温存地贴着他的嘴唇,舌尖轻柔地探进他的口腔,逗弄着他的舌头和齿根,激起微微的酥麻。
于是他搂上赵慎奇脖子,学着开始回应。赵慎奇伸手扯开他的睡衣,按下他在他胸前吮吸抚摸了一阵子,才放开了他,笑说:“你知不知道,就你那种害羞的表情最勾人,我每次一看到就受不了。不过今天不能再做拉,就算你撑得住,我也撑不住了。”
古行也是不好意思地一笑。
赵慎奇问:“你饿不饿?该不会一整天没吃东西吧?”
古行轻轻摇头。
赵慎奇明白,他不是不饿,而是一整天没吃东西,搂着他说:“那我帮你煮东西吃吧。你想吃什么?”
赵慎奇说的是“煮东西”,而不是“叫外卖”,于是古行抬起头来看他一眼。
赵慎奇呵呵笑着,说:“没错,我从来没煮过东西,不过这世上的事就只有我不想做的,没有我不会做的。”
古行心想,可见得你就没有一件想做的事情。只是微微一笑。
赵慎奇说:“你今天身体不好,我就煮粥给你吃吧。”
古行又是害羞又是感动,差点没忍住掉下眼泪来——赵慎奇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呢?不说赵慎奇了,就算是苦心养活他那么多年的亲哥哥,都从来没有下厨房做过什么东西给他吃。好在煮粥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他写下用多少米多少水,赵慎奇就照做不爽。
赵慎奇按着古行写的地方找出米来,淘米放水,插上电饭锅的电源,回来就抱着他一同看电视,等不了多久,厨房里就传出米粥的香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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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
古行在一边看着,赵慎奇做事果然相当利落,盛过一碗粥来,似模似样。
赵慎奇回来抱他在腿上坐着,一勺粥送到了他嘴边。古行被他弄得很不自在,一口一口地张嘴吃了,口感应该不差。
赵慎奇一边喂他,一边还肉麻兮兮地笑着问:“我头一次为别人做这种事情,是不是很好吃?我老爸死得早,就算他真能长命百岁,也别想我有一天能这么伺候他。”
古行更是不好意思,自然连连点头,其实从头到尾都没尝出味道来。写字条问赵慎奇怎么不吃些,赵慎奇只微笑说:“我可不是不敢吃自己煮的东西啊,是在外面吃过回来,就惦记着你在家肯定没好好吃饭。”
一碗粥喂完了,赵慎奇又去收拾厨房,没砸锅没磕碗,有条不紊。
古行照他的吩咐坐在沙发上不动,咀嚼着他这些举动的含义,心中暗暗叹息。发了一会儿呆,赵慎奇已经收拾停当,走过来,抱起他上楼去了。
古行正在心里嘀咕着怎么刚吃完就往床上躺,就看到赵慎奇转身往浴室里去了,紧接着听到“哗哗”的声音,应该是在放热水。赵慎奇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丝不袿,坐到他身边几下子就把他的衣服给脱了个干净。
看得出来,赵慎奇表面上一副懒散的样子,可平时有在抽空锻炼的,穿上衣服身材魁梧,脱下衣服才看到肌肉坚实;相比之下,古行的身体又瘦又小,苍白羸弱。
赵慎奇抱着他进浴室,明显是要共浴了。古行白天已经千遍百遍的交待自己将来再不能在赵慎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