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有什么遗憾。
待到一杰缓过神来,自己已经真正地跟直信身体相连了。没有想象中那么痛,但是顶着胃的压迫感并不那么好受。对于未知的恐惧,使一杰的身体倏地僵硬了,两腿紧紧夹住了直信的腰,手死死地抓着直信的肩膀。
“很痛吗?”
直信关切地看着一杰,但是声音已经有些嘶哑。
“……只是有点……害怕……”
混乱的呼吸使一杰的话断断续续。
“如果太难受的话,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直信轻轻拨了拨一杰的头发,在他耳边轻声细语道。
但是一杰死命地摇了摇头。不行!腹腔内的一团火热虽然谈不上舒服,但那就是与直信身心结合为一体的证据。只是想到这里,全身上下就好像被狂喜的感觉淹没,高兴地快要流出眼泪了。就算是天塌下来,今天也要进行到最后。’
“我知道了。”
说着把一杰拉得更近。
刚刚释放过的部位此刻异常敏感,只是触碰到直信的腹部就又昂首挺胸。直信轻轻的晃动,好像是用小石子敲击平静的湖面,奇妙的快感如同水面的波纹一般从身体深处扩散开来。不知不觉地变成惊涛骇浪,淹没了一杰的意识。
最后,只剩一股莫名的渴望支配他的身体,让他拼命地去追逐自己难以形容的东西——扭动身躯,尽情呻吟,顾不上什么羞耻,就这样与直信一起攀上了巅峰。
激情退却之后,直信仍把一杰紧紧拥在怀里。
“你听到了吗?”
直信把一杰的头拉近,让他的耳朵贴在他的左胸口。
嗵、嗵、嗵……
听到了,是你生命的声音,是你心的声音,是你爱我的声音。
“嗯。”
幸福充盈了身体,从眼睛溢出,化成了晶莹的泪滴。
“这是给你的,专属于你的声音。”
说着,直信在一杰的额头覆上轻柔的一吻。
人到中年?!
“我真的没事啦!”
一杰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有些不耐烦地回答。
类似的问题,直信从刚刚开始就啰嗦个不停。那里有没有很痛啦,坐着会不会不舒服啦,腰会不会很酸啦,要不要休息一下啦。一杰都斩钉截铁地回答了不。这并不是一杰在逞强,而是真的没什么不适感,即便现在下楼跑十圈也完全没问题。
“倒是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趴在桌上,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这话倒没错,实际上直信从刚刚开始就觉得头晕耳鸣,但是没好意思讲。
“我当然没事。”
虽然想好好逞强,但是说出话来却有气无力。
“你是不是低血糖症又发作了?”
一杰跑到厨房拿出一块糖递给直信,他想也没想就吞进了嘴里。
“你也应该养好身体了,再怎么说也是25岁的年轻人,应该像我一样充满活力。”
“25岁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谁告诉你我是25岁了?”
“咦?网上的资料是这么说的啊!”
其实一杰在第一次见到直信之后就饶有兴致地查了他的资料。当时还感慨同样是25岁,自己只是酒店小弟,人家已经是明星了。
“那种东西当然是假的啊。”
直信吃了糖之后有了点精神,坐直了腰,扬了扬嘴角。
“那生日呢?”
该不会网上写的5月14号的生日也是假的吧?
“也是假的。当初贺先生说如果有了影迷会可能要跟影迷一起过生日,我觉得一年一次的生日跟一群不认识的人一起过实在太可怜,就也报了假的。”
直信这个人不大喜欢热闹,做这样的事的确不足为奇。
一杰本来以为自己很了解他,结果却连他的年龄生日都不清楚。
“那真的生日是在什么时候啊?”
“9月14号。”
“你怎么早不告诉我,害我像个傻瓜。”
“你没问我啊!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不论你问我什么,我都不会骗你。”
直信站起身,用他纤细的手指在一杰额头上点了一下。
“走吧,肚子也饿了吧。”
本来一杰说在家里吃就好,随便煮点东西也不会很慢,但是直信却坚持到外面去吃。
“今天干嘛一定要到外面吃饭啊?”
直信一向不喜欢餐厅,对于他今天的坚持一杰感到非常困惑。
“因为这是我们值得纪念的一次啊!怎么也要浪漫一点吧。本来我是想跟你弄个烛光晚餐啊,买束鲜花啊什么的,结果都泡汤了。”
一杰听了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烛光晚餐?鲜花?你是在哄女孩子吗?这么老套的浪漫我可没兴趣。”
“是吗?”
看到直信不置可否的一笑,一杰忽然想到也许这个人只是在拿浪漫当借口,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做饭,增加劳累而已。直信的温柔,自己总是慢半拍才能体会。
“去哪里吃呢?”
坦然接受别人的好意,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你说呢?”
“就去上次你买外卖回来的那里吧。那里东西很好吃。”
一杰想到近一点的地方,不希望直信走得太累。
“好啊。”
电梯不知为什么在十楼停了很久,他们到了一楼才发现,几个工人把空调、衣柜、沙发之类的东西从车上搬到楼里。
“原来在搬家,怪不得电梯停了那么久呢。”
走在前面的一杰回头跟直信说道,却发现直信望着搬家具的人出神,没听见他的话。
“怎么了?有认识的人吗?”
“……啊,不是。我只是觉得那个柜很漂亮。”
直信不自然地笑了一下。
但是一杰知道这不是他的真心话。看到直信的家,就知道他并不是个对家具有品味的人。上次跟他一起去买衣柜的时候,他也完全不看重样式。
只是一杰不准备追问下去,直信这么说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即便不能了解直信的全部,但只要知道直信爱我,就已经足够了,我就可以相信他。
盛夏的惊喜
八月正值盛夏,阳光格外强烈。白天的城市已经变成了难以居住的炼狱。一杰望向窗外,街上仅有两三个人,仿佛被人抽去了活力一样,艰难地行走着。不远的景色,因为热气蒸腾而氤氲起来。
真热。
一杰看到外面就觉得房间里更热了。打开冰箱,凉气迎面扑来,一杰看到了救星似的,把手伸向自己心爱的棒冰。
就算被人说幼稚也好,一杰就是喜欢棒冰。吃棒冰不用担心它因为溶化而弄脏了手,而且吃之前可以放在身上降温。清清凉凉的水果口味是一杰的最爱,冰箱的冷冻层里几乎都装上了棒冰。
与热得整天汗流不止的自己不同,直信好像一点也不受温度影响,整天清清爽爽的。此时,他也正坐在沙发上读书,阳光从窗外洒在他身上,整个人也熠熠生辉。一杰嘴里咬着棒冰,呆呆地站在厨房门口,看他看出了神——简直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
直信抬起头,注意到了傻愣在那里的一杰,莞尔一笑,向他招了招手,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一杰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像个小狗似的兴高采烈跑到直信身边,蜷着身子把头枕在了直信的腿上。
直信一只手拿着书,没有停止阅读,另一只手轻轻拨弄着一杰的头发。被汗水沾湿的头发触感一定很差,但直信却像抚摸珍宝一般轻柔,生怕伤害到其中一丝一毫。
“你在读什么?”
一杰有些些百无聊赖的问。
“《春雪》。”
直信清澈的声音让一杰有了一丝凉爽的错觉。
“讲什么的?”
一杰读书只喜欢看些推理小说,没有听过这本书的名字。
“你想听吗?”
“嗯。”
“男主人公清显与女主人公聪子相爱,但是清显出于自尊拒绝了聪子。在聪子接受了皇上的赐婚后,清显才发现自己对聪子的爱情之深。之后与聪子幽会,致使聪子怀孕。聪子不得不到寺院躲避,后来出家为尼。清显在朋友本多的帮助下到寺院去见聪子,却被聪子拒绝。清显在回到东京的第二天,就去世了。嗯,大概就是这样。”
一开始就在一起不就好了吗?一杰实在无法理解故事的意思。
“好像挺无聊的。”
最后只好发表了这样的评论。
“是吗?”
直信的语气中没有丝毫责备,反而对着一杰笑了笑。
“给我读一段吧!”
一杰对书中的内容才没有兴趣,只是单纯地喜欢直信的声音而已。
“读哪里呢?”
“你现在看哪里就读哪里吧!”
“好吧。”
直信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染上一抹绯红,犹豫了一下,又开了口。
“清显的不安情绪一扫而光,切切实实感受到幸福的存在,于是接吻变得越发热烈而果断。接着,聪子的嘴唇也更加温柔。清显害怕自己全身溶化在她热乎乎的甜蜜口腔里,手指想触摸某种有形的东西。他从护膝小毛毯下面抽出手来,搂着聪子的肩膀,托着她的下巴……”
一杰手中的棒冰已经全部落入了他的胃中,仍觉得意犹未尽。于是抓起了直信抚摸自己头发的手,把他的食指放进了口中。
直信惊讶地停止了朗读,但并未抽回自己的手指。
“我说你啊,就这么喜欢吸东西吗?”
直信放下了手中的书,好像看着一个恶作剧的孩子似的笑了。
“才不是呢!我只是后悔没有一次拿两个棒冰。”
一杰依然像舔棒冰一样吸吮直信的手指。
“看着你整天叼着棒冰的样子,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过早断奶,仍然停留在口腔期。”
直信换用另一只手抚摸一杰的头发,揶揄起他来。
“你在说什么啊,完全听不懂。”
此话不假,一杰完全不理解喜欢棒冰和断奶有什么关系。
“那你想不想要一根不那么冰的棒冰?”
一杰当然明白直信话中的意思,但是想要这种话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