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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佩华被齐鸣晃得头晕眼花，好不容易那家夥撒了手，黄佩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无限委屈地说：“我也没有想这样啊……谁让你……”
“我怎麽著？”齐鸣脸垮了下来。
“谁让你总是跟那个姓阮的女人打情骂俏？”
“我靠，我冤枉啊，我六月飞雪地冤枉啊，我哪里跟她打情骂俏了？！而且她都没有对我抛媚眼了，说话很正常啊！”
“哪里正常了？”黄佩华神情沮丧地低著头嘟噜著：“哪里正常了？问你爸妈退休了没？身体好不？问你工作愉快不，老板有没有为难你。问你儿子乖不乖，考试打多少分？”
齐鸣哭笑不得：“这个是很正常的说话吧？”
“不正常。”黄佩华白了齐鸣一眼：“比之前更加不正常。这女人分明在打主意，想要更多的东西。比方说不仅仅是考试过关，还有，说不定要把你的爸妈变成他的爸妈，把你的儿子变成他的儿子，把你的工作……呃……”
齐鸣又开始抓著黄佩华的衣领子摇啊晃啊：“你个脑袋瓜子，整天想些什麽呢？那女人长得那麽漂亮，也读过大学的，而且现在多半是小三或者被包养的。老子跟他的男人比，就算人帅鸡巴长，那口袋里腰包可瘪多了！跟我过正经日子，切，有那个可能吗？再说了，我爸妈，最多变成你爸妈……我靠，不是早就是你爸妈了吗？你喊齐爸爸林妈妈都喊了多少年了？我儿子，他妈的不就是你儿子吗？我靠！”
黄佩华歪著嘴巴笑了，伸手摸了摸齐鸣的大腿：“鸣哥，你对那女人真没有想法？”
齐鸣愣了一下，很诚实地说：“当然有想法啊……不过我正跟你作伴呗，那啥，而且反正这事儿我也不急，跟你一起，我靠，再要带儿子，我哪里有那麽多精力啊……再说了，你干我那麽一次，得让我不舒服两三天，我有贼心还没有那个贼力气呢。”
这话再实诚不过了，虽然让黄佩华多少有点不太舒服，可是这个结果，已经算是前辈子烧了高香，黄佩华也不敢奢望太多，步子迈得太大。这番拈酸吃醋的，已经有点过了。
黄佩华没有跟直男交往过，同志圈子，也没有怎麽混过，虽然在上海他认识不少同志和双，可是他一直都置身圈外，只是个淡淡的旁观者和倾听者，可就是这样，他也知道直男掰弯不仅是个艰难的历程，而且很可能是一个悲剧的结尾。齐鸣这样，已经是很出乎意料的好结局了。
认真地指导著黄佩华开车，齐鸣也在回味著那个性事。很爽。其实黄佩华干他那次，齐鸣觉得很爽。爽之外呢，怪异，这个，是好的怪异而不是坏的怪异。这事儿齐鸣虽然是初次，之前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他那些个不良的朋友，开玩笑啊胡说八道啊什麽的，让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尤其是跟黄佩华关系越来越亲近之後，这种事情，脑子里想的次数也多了起来，推倒插入什麽的，偶尔也拂过他的脑海。只是直到真的做了之後，还是有那麽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居然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呼呼，居然真的被推倒插入了……呼呼，居然自己也很有快感了……呼呼，居然，看不看到黄佩华都会想到那幅场景了……
还有後面的那种奇怪的感觉。白天他坐在副驾驶座上指导学员开车的时候，还是会有那种奇怪的感觉。好像黄佩华的那话儿还插在他身体里一样，好像那个地方突然长出了一根尾巴一样──不是屁股上长尾巴，而是那个後穴里长尾巴。似乎那种感觉总是残余著，让他不适，但是，诡异的是，让他身体发热，下腹发紧，鸡巴发痒。
黄佩华开车没有了那种战战兢兢的味道，多了份自信和自在，偶尔还会侧过头看齐鸣。他不紧张，倒把齐鸣吓坏了。新手开车危险，并不在於驾驶技术不好，而在於遇到突发情况或者不利於车行驶的状况时容易失控。这驾照还没有拿到呢，华华就开始注意力不集中了。
“我说，你看著前面好不好……别老看我。待会儿回到家，我脱光光，你他妈的要看哪里就让你看哪里成不？注意车灯啊，前面後面……晚上虽然光线不好，但是车灯也是个很好的提醒。当然也会有人家车灯坏了的情况……对，别紧盯著眼前，看远一点，别打碎盘子，对，一把打到位……我说，你注意点，一把打到位听懂了没有，碎盘子这麽打，调整来调整去，车子行驶就不平稳，後面的车子没有办法预计你的行车路线……”
“可是，一把打过了怎麽办？”黄佩华不服气。
“你也学了这麽久，差不多就行，搞不清楚吗？女人学车也是这点最讨厌，碎盘子打啊打的，拐弯倒车或者避让，根本就来不及……还有，别总是调整，你他妈的真跟女人差不多！”
黄佩华无端的焦躁起来：“女人怎麽啦！你还不是喜欢女人？”
齐鸣气得笑了：“喜欢女人不对吗？正常的男人都喜欢女人吧？”
黄佩华不说话了，抿著嘴，表情很严肃。
齐鸣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拍了拍黄佩华的头：“干嘛这幅表情。本来就是啊，正常的男人都喜欢女人，喜欢男人的男人都他妈的不正常。你这头小猪，就他妈的不正常。”
黄佩华沈默不语。
齐鸣得意地笑了笑，凑到黄佩华耳边轻声地说：“不过不管你正不正常，都是我的华华。”
黄佩华的表情蓦然放松了，嘴角噙著一丝笑。齐鸣哈哈地大笑起来，扯著黄佩华的耳朵：“你这头小猪！女人当然有他们的好，不过也有他们的烦躁。跟男人一样，男人有好处，也有坏处。不过你看到男人的好处，我看到女人的好处而已。”
黄佩华轻声地呸了一声，停车。
俩人一起上了楼，开了门。黄佩华径直去了威威的房间，把空调打开。这几天很暖和，只是晚上还有些凉，没有空调，威威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齐鸣已经不那麽怕威威了，一屁股坐在黄佩华的身边，搂著黄佩华看他逗威威玩，突然想起什麽，说：“威威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春天，应该要发情了吧？”
“公的。”黄佩华逗著威威：“它才两岁，明年可能就会发情吧，现在还不到时候。”
“我说，”齐鸣想到什麽好笑的事儿，轻轻地笑了起来：“你养的蛇，公的，是不是它也会喜欢公的呢？”
黄佩华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听到齐鸣的笑声越来越大，黄佩华终於明白那家夥在取笑他呢，一脚踹了过去。谁知道这一下动作幅度大了一些，把威威惊得猛地立了起来，把齐鸣给吓了一个跟头。
黄佩华赶紧安抚威威，轻声对齐鸣说：“你先去洗澡吧，记得把屁股洗干净。”
齐鸣讪讪地起身，轻轻一跺脚：“我偏不！我要拉粑粑，拉完了还不擦屁股，我倒看你下得了手不？”
黄佩华恶了一下，抬头看齐鸣，却见他笑嘻嘻的，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洗手间里水哗哗地响著，黄佩华轻声地威威说：“啊，那个家夥……你有没有觉得他跟冯立伟不一样？很不一样呢。所以，我始终对冯立伟都爱不起来，好在，他也不爱我……以後会怎麽样我也不知道啊。如果一切随我心愿，我，他，翔宇，他父母和我父母，真的能够成为一家人，威威，也许我就得把你送回去……你越长越大了……冯立伟那里条件那麽好……翔宇是个小孩子，知道你很温柔，可是别人不知道……如果真的没有办法成，我带著你过，好不好？我很残忍是不是？自己开心了，就要把你丢掉……可是我……心很小，装不了那麽多。而你，对不起啊，当初就不该养你的……可是怎麽样，还是对不起你算了。其实你跟小狗小猫不一样……而且，冯立伟很喜欢……新奇的玩意儿……我说威威……对不起……”
洗手间又传来了齐鸣的歌声。那家夥唱著最俗最让人起鸡皮疙瘩的《两只蝴蝶》，又抖著声音唱刀郎的《那一夜》，都是黄佩华不待见的歌曲。只是此时听起来，却差点让黄佩华流下泪水。那家夥的神经得有多粗啊？或者那家夥对自己的感情有多深啊？洗完澡之後，又是一场男男的欢爱，那家夥一点都没有紧张或者害怕或者恶心的感觉，倒让黄佩华觉得，齐鸣很期待，因此而兴奋。
哄著威威进了养殖箱，黄佩华再次说了声对不起。威威昂著头看著他，令他不得不又蹲了下来，低声呢喃著哄著懵懂无知的宠物蛇，心里又开始难过起来。环视著小小的屋子，黄佩华说：“如果那家夥争气，如果我能找到很好的新工作，威威，如果你够乖，即使有了他们，我们也在一起生活好不好？”
威威慢慢地低下头，盘起身子，吐著蛇信子，似乎是安心了，悄然趴下。
黄佩华揉了揉鼻子，轻轻地出了门，把门关上，一回头，看到齐鸣赤身裸体地从洗手间出来，浑身还湿漉漉地，嬉皮笑脸地说：“我洗完了，屁股没洗。你确定能下得了手？”
黄佩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手推了他一把：“天还冷著呢，赶紧上床去。”又顺手开了客厅的空调。
齐鸣一边擦水一边笑骂道：“你真是个败家子，这种天气还开空调，钱有多是不是？”
黄佩华没有回答，进了洗手间，脱衣服开水，然後笑出了声。
美滋滋地洗了个痛快澡，回到卧室，看到齐鸣正趴在床上看杂志。他这儿什麽都没有，除了书，而齐鸣跟个文盲差不多，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