蚜恕!�
“呃,啊?”张坑有点发傻,这老师是不知道他的性向问题的,同学们可全都是心里有底,这万一要是一脱,还得被别人在身上摸来摸去,有人说他故意借机耍流氓怎么办?
张坑看了一眼男生们,这组的男生个个瞪着一双贼眼,就撺掇:“脱啊,脱啊,大男人害什么臊啊,人家老师是看你身材好才叫你脱的!”
张坑见他们不介意,也就依言把衣服脱了,肉团王胖子和豆芽班长的眼睛立刻直了。
“谁来把刚才我说的穴位指出来?”老师说。
“我来我来!”群情积极,“我来指天枢!”
“我来指玉堂!”……
一只只爪子都往张坑的身上摸,一时也分不清到底是谁黑手在腹肌上掐了一把,胸肌上摸了一回……课程结束时张坑被整得神情恍惚:“这么说,我今儿个是被一群异性恋给非礼了?”
被“非礼”了的张坑回到自己租的房子里,心情十分郁闷。能不郁闷吗?向来都是他非礼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非礼他了?非礼犯还是以“群”为单位的!
顾白刃看他低落木讷,反应都变慢了,以为他还在纠结于那一句话的事,心里有点好笑:这么多天了,竟还为着这事,弄得浑浑噩噩的……哪里知道大学生公寓的那一出?
“张坑?”顾白刃唤他,“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就这么说吧。”张坑趴在桌上还沮丧着,声音都没力,“我听着呢。”
顾白刃道:“你想让我说的那句话,我现在说给你听。”
“嗯……嗯?!”张坑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般地看向顾白刃,“你说现……现在?”
“嗯。”顾白刃点点头。
“你等一下!”张坑跳起来,“让我准备一下……5秒……啊不,10秒……”
张坑在原地疾步来回走了几圈,突然说:“算了,你还是别说了!”
“为什么?”顾白刃错愕,“你不是想听的?”
“对,我是想听,但是你别说了,”张坑道,“这几天我也想了,你不说,我惦着,你一旦说了,我怕我就居功自傲不思进取了……所以你还是别说了!”
“张坑!”顾白刃感到好笑,“你听我说……”
“别别别,你千万别说!”张坑开始在屋子里逃窜,“什么都别说!”
顾白刃给他弄得好笑不已:“张坑,你站住!”
“我不站住,我不站住,你保证不说了我才站住!”张坑像个瞎了眼的耗子似的到处乱撞。
“张、坑!”顾白刃叫道,然后也不管张坑什么答复,往哪边乱跑,就这么把声音放柔了下来,说,“我爱你。”
张坑倏地就站住了。然后慢慢回转身,带着已经做不出表情来的表情,傻蛋一样看着对面的顾白刃。
顾白刃朝他笑笑,略点点头,下一步就被紧紧地抱住了。肌肉都在颤抖着的双臂太过用力,箍得他骨头疼,都快喘不过气,想开口让张坑轻点,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拍拍张坑的背,好容易喘足了一口气说:“你就只想这样抱着了?不想做点其他的么?”
窗外大气污染的烟雾在夜空上笼了一层雾气,窗内的黑暗里,暂且十分平静,房间里弥漫着情事过后的气息,双人床上,顾白刃靠里躺着闭目休息,张坑的手在被子下面不老实,指尖在顾白刃周身弹过,于侧腰的弧度处流连。
“乱摸什么呢。”顾白刃闭着眼睛,说。
张坑贴过去,凑到顾白刃耳边:“我只是不敢相信,你现在是我的了。”
“什么话,”顾白刃睁开眼,“我最不喜欢听这样的话,什么叫你的我的,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是真正属于谁的,何况是我,我自己有腿,才不是你的。”
“哦?”张坑起了兴致,坐起来拧亮了台灯,再往被子下一摸,“你说这里?”
“哎呀,别闹!”顾白刃踢开张坑的手,无奈又被再度摸了上来。
张坑索性掀开了被子,于灯光下打量顾白刃长腿:“咱们家顾大夫的腿长得真好,白玉似的,艺术品似的……”说着便抬起顾白刃的小腿,从趾尖亲到足背,再托起脚踝,舌尖沿着小腿线条细细滑过。顾白刃咬住了手背,仍止不住溢出如泣般的呻吟,一头黑发在床单上被揉得纷乱。
双腿最终被高高抬起,自上而下地抚摩时,顾白刃已没有任何抵抗力,只闭上眼承受着一浪高似一浪的奇异快感,如海上孤舟,浪漫又惊险。待再睁开眼,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的双腿不知什么时候,已自动盘上张坑的腰,显然是要准备再次大干一场的架势。
“咦?怎么……”顾白刃自己都不明白。
张坑坏笑着弯下腰:“怎么样,你的腿,也并不一定总是听你的吧?”
丈母娘与干妈
“啪嚓!”
华洛林一脚踩下梧桐树的落叶,发出清脆的声响。
“坑哥,我觉得我老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张坑道,“不是回家吗,给我高兴点儿!”
“真的,”华洛林说,“刚开学的时候,我看到操场上军训的学生,跟一窝泥潭里的绿蛤蟆似的,就想到我们当初,也是那样,那时候你骑车带着我,遇见了威尔……一回忆起来,我才真的感到自己老了。”
张坑帮华洛林提着行李,迎头吹着从梧桐树叶间漏过来的风,顿时也升起了一股遥想当年的惆怅。
把华洛林送到了车站,张坑返程回来,进门看见顾白刃坐在房间里的电脑前,就飞奔进去搂住,下巴搁在顾白刃肩上:“我回来啦!”
顾白刃吓得“啪!”一声合上笔记本电脑:“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就……”
张坑见顾白刃认真有些着恼,于是站起来道:“我是不是打扰你干嘛了?”
顾白刃指指别在耳朵上的耳机话筒:“我在跟我妈视频呢!”
张坑也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做了个鬼脸,走到房间外头去。顾白刃自小和妈妈几乎无话不谈,但是每当对张坑提起母亲,总有种怪怪的表情和语气,张坑记得他说过一句“如果当初不是我妈,也许我现在也能和女孩在一起……”把张坑吓得一趔趄。刚才那一下子,不知道顾白刃的妈妈是看到了没有啊……
想到这里,张坑站到顾白刃房间门口向里窥伺,听到顾白刃说:“妈,你和他说话干什么呀……他不会说话的,不是,我不是说他是哑的……唉!”
然后顾白刃摘了耳机向外叫道:“张坑,你进来,我妈妈要和你说话。”
“现,现在?”张坑很是没有心理准备,第一次见丈母娘该说什么呀?事发太突然他不知道啊!
张坑从顾白刃手里接过耳机,双方都有点英勇就义的意思,顾白刃说:“你和她说吧,我出去了。”走出去想逃避接下来的对谈。
张坑卡上耳机,对着电脑一傻笑:“阿姨好。”
窗口里的顾白刃妈妈长得很是和气面善,皮肤雪白,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显得气质超群,张坑算是知道顾白刃的肤色和气质是从哪遗传的了。
“你好,你就是张坑吧?”顾白刃的妈妈笑得很好看,声音也极其好听,“谢谢你照顾我们家白刃啊。”
“哪里哪里,我们互相照顾……”张坑有那么点语无伦次,顾白刃不放心,侧身站在门口听房里的动静。
“哎呀肯定是你照顾白刃的多啊!”那头倒是很放松,说开了,“这孩子从小娇生惯养的,就是一书呆子!”
张坑呵呵笑说是啊是啊,说完之后又幡然醒悟赶快说不是不是!顾妈妈继续说:“这孩子打小就文静,他爸爸活着的时候,就担心他长大以后当不了警察……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真的当不了警察!哈哈哈哈……”
张坑心说我听着怎么这么辛酸啊,你笑成这样,我是跟着笑好还是不笑好啊?
“他刚开始发育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他对漂亮女孩没兴趣,倒是看到电视上的帅哥会起反应……”
张坑被窘得哑口无言,没想到顾白刃的妈妈这么百无禁忌,逮啥说啥!
“然后啊,他又对我请的家教小伙特别的粘,明明都不需要再补习了,还嚷着要见他……”
顾妈妈拼命爆着猛料,张坑听着,再想象顾白刃少年时的模样,竟然也得出一丝乐趣来,抿紧了嘴唇拼命憋笑。
“然后我就找他谈啦……然后他也坦然了,我们也说开了,然后他就去了大学,遇上了你,呵呵呵……哦对了,张坑,我问你个问题啊。”
突然听到要回答问题,张坑坐直身体:“是!请问!”
“有件事我一直不知道,白刃也不告诉我,那个……”顾道,“我们家白刃啊,他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
“哐!”
张坑给这句惊得后仰,结果椅子失重,连着张坑一起狠狠栽到地上,顾白刃忙从外面跑进来,从张坑耳朵上摘下耳机,匆匆说了几句:“妈你又说什么了?算了不跟你说了回头找你吧,再见。”关闭了窗口。
“哇,你都不先扶我一下啊?”张坑倒在地上,反手去揉后背。
“你摔着了?”顾白刃脸上闪过一丝惊慌,“摔哪了?运动会你还要跑步的吧?”
张坑见他当真急了,一骨碌爬起来,道:“哪摔得着我,我说说罢了,你干嘛跟我说运动会,提醒我国庆还得训练,哎……”
“我妈跟你说什么了?”顾白刃扶起椅子,问。
“啊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张坑着实不好开口,“就一些套话。”
“那你还摔成这样?”顾白刃满脸写着不相信,“她没说什么很吓人的话吧?”
“没有,”张坑说,估摸着瞒不过顾白刃,就又加了一句,“她说你曾经迷恋一小家教。”
顾白刃的脸刷地红了,转身就走出去:“我就知道她要提那茬。”
才算是给混过去了。
国庆过后,张坑不愿意面对的一件事情到来了:冯一珍接替以前的针灸老师,来给张坑的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