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白大褂,我就是流氓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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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了白大褂,我就是流氓txt-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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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这么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显是不想那人回去的模样。
  金田一朝天哂笑:“慕容飞,你当我不知道?去年你就值的年三十,今年你们科绝不可能再排你除夕的班,你是不是跟人调班了?你脑子秀逗了?为什么调这么个班?”
  慕容飞不答,站在雪地里朝着他笑。金田一为了更看清些那人的笑容,情不自禁地又向前走了两步,直到听到头顶上被积雪压得不堪重负的遮雨凉棚的“咯咯”声,才停下脚步。
  “我回去啦!”慕容飞朝着急诊通道挥了挥手。
  金田一没理,直接转身了。慕容飞看着白大褂的衣角消失在急诊通道,才缩了缩脖子,搓着手向病房小跑而去。
  跑了一截,慕容飞总感觉,什么东西硌在心里,痒痒的,就是除不去,等自己反应过来时,已经在雪里傻站着了。于是立刻掉转身,又向急诊通道跑去。
  果然不错,急诊通道口,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熟悉身影,那人显然也已看到他了,身形纹丝未动,面上表情因光线太暗而看不清晰。
  “金田一!”慕容飞跑得更快了,几次脚下一滑,险些跌倒。那人影还是未动。
  “金田一!你出来!”慕容飞喊道,“要么你就进去!你别站那儿!”
  金田一不知他在说什么,此时竟满脑子的不想听,只是满足地站在那看着他跑向自己。
  “咯哒……嘭隆!”金田一头上的遮雨棚彻底被压塌了,带着积雪掉落下来。同时慕容飞一把将金田一拉过,两人都没站稳,一起倒到雪地上。
  “你是不是想吓死我!”慕容飞迅速地爬起,跪在金田一身侧,两手摇着那个躺在雪地里,还没反应过来的人的肩膀,“你是不是想吓死我!是不是!是不是!”
  金田一眼睛瞟到了压力之下以身殉职的遮雨凉棚,又想起前几天也是被积雪凉棚砸到而脑出血送来的病患,瞬间全都明白了。
  “你疯啦!”金田一一把推开罩在他身上像疯狗一样咆哮的慕容飞,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看见有急诊科护士出来看究竟,就吩咐道,“叫护工来把这儿清理了!”
  护士答应着去了。回头再看慕容飞,已经站在了他身后。“我看着你进去了,为什么又出来?”慕容飞问,路灯微薄的光,透过大雪的缝隙,依然照出了他眼中的希冀。
  “看雪景。”金田一简单答道,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急诊通道。
  
  回到住处之后,张坑问华洛林:“哎,你有没有看出,那个急诊科医生有什么不对劲?”
  “不对劲?”华洛林回忆,突然一拍巴掌,“对了!”
  “什么?”张坑以为她看出来了。
  “他就是你当年摔到头时的那个急诊医生啊!”
  张坑没话可说:“你该被送进实验室,让他们研究一下你的反射弧,到底有多长……”
  
  年初一张坑就要值班,被差遣到门诊化验室拿报告单时,看见一个帅哥站在化验室出单口。
  帅哥到底有多帅呢?按照华洛林后来对此人的描述,就是:“应该用红油漆给他从头到脚刷上,‘帅哥醒目’。”
  张坑取单是从门走的,正要推门而入,化验室的门从里面被打开,值班人员拿着化验单和登记本走出来,专程绕到出单口去,把化验单递给那名帅哥:“给你,冯主任的单子。麻烦你在这儿签个字。”
  “好,谢谢。”帅哥的声音低沉而有些沙哑,接过单子签了字,准备走时,被张坑拦了下来:“对不起,我刚才听见说是冯主任的单子,是冯一珍冯主任吗?”
  帅哥停下,低头看了看张坑——没错,他比张坑还要高。“是冯一珍的,你是他学生?”
  “嘿嘿,”张坑笑道,“是啊,不是说怀孕吗?还是其他的毛病?”
  帅哥脸色一沉:“不是妇科方面的疾病。”
  “那是什么啊,”张坑依然没改嬉皮笑脸,“普通胃病应该能一针缓解啊,冯妈能医不自医啊。”
  帅哥好似知道张坑是谁了:“你是张坑吧?我叫李弘,我从母亲那里,听说有你这么个干弟弟,很久了。”
  
  原来他就是冯一珍的儿子!怪不得冯一珍知道自己性向之后藏宝一样不让自己见他呢。张坑暗自揣度,面上笑道:“原来是大师哥,失敬失敬。”自个儿也觉得这称呼有点不大对劲啊。
  李弘没有心情计较这些细枝末节,只是皱眉微惑地看着张坑:“我妈的病……她没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这些个名词:二线、老总、轮转
二线医生:基本上就是上级医生,实习生有年轻医生指导,年轻医生上面还有老医生指导的。而主任,作为一个职称,一个科室是可以有好几个主任的,所以并不是每个“主任”都指科主任。
老总:住院总。要升主治必须经历的一步,值班多数很残酷,相当于住医院里了。文中金田一当老总的时候,慕容飞是轮转,说明金田一比慕容飞大。医院的等级制度是这样的:实习生→轮转→住院→主治→副主任→主任。除了实习生实际不归医院管,还算学校的人外,以轮转医生为最末,多是刚进医院的医生,或在读研究生,主要是各个科室转一遍,最后才定科。
这几个职称必须一步一步地升,有升得快的,也有升得慢的。基本上当医生就是要用时间熬…,… 
                  绝症与报复
    “要吗?”李弘从口袋里掏出烟,叼起一根,问张坑。
  张坑摇头。
  “我妈在妇科没查出什么,后来去做胃镜,切片镜检之后确诊……是胃癌,已分化的腺癌,肿瘤科和外科看了,都说,已经不方便手术了,现在在接受放化疗,看以后能不能开……”李弘用微哑的嗓子黯然道。再看张坑一副被雷打到般的呆滞模样,再次把烟盒递过去:“现在你想来一根了吗?”
  
  张坑赶到肿瘤科的时候,冯一珍正坐在病床上,戴着帽子,她斯文英俊的丈夫在床边,将苹果切成一块一块的喂到她嘴里。李弘走进病房:“心然已经回去了?我就知道,她这个富二代,蜜罐子里泡大的,吃不了苦。”
  “我叫她回去的,”冯一珍道,“大过年的把人家拴在病房干什么?你等会儿也陪心然去吧,这里有你爸就行。”
  正说着,冯一珍一偏头,看见了站在病房门口的张坑,以及那对瞪得快要裂开的眼眶,和沉重的、一口一口喘出来的白气。
  张坑手里的化验单皱皱巴巴,快要被揉成一团了,冯一珍看见,皱了皱眉头:“儿子,你还在值班呐,赶快回到工作岗位上去。”
  “我就不回去!”张坑梗着脖子说,自己也不是不知道这句话说得任性无理,但就是找不出别的词句,“我要是不来,你还想瞒我多久?难道还能瞒我一辈子?!”
  “儿子,过来,”冯一珍招手让张坑进病房,“哪能瞒得了一辈子?等过了年,医院里上上下下就要都知道消息了,你一定也会知道。就算那时你还不知道,等我死了,医院里发讣告,你也会知道……”
  “你胡说!”张坑吼了这三个字,再也说不出话,只觉得有东西卡在嗓子眼里,连带得鼻子眼睛都酸疼。
  “是真的,”冯一珍平静地说,她身边的丈夫和儿子也都静默着,“我的生命不长了,我的生活质量也会变得很差,但这是很正常的事,现在的医疗水平就是这样。我允许你难过,但我怕你不敢正视,也怕你对自己的专业失去信心……我怕你害怕。”
  “谁害怕了……”张坑现在神魂尽散,仍然嘴硬,“我怕过什么?我才不会害怕!”
  
  骨科平时值白夜,春节假期则是二十四小时班,所以顾白刃再次看到张坑时,已经是隔天了。顾白刃中午下班回来,进门闻见一股烟味,随后看到张坑缩在墙角里,蹲着抽烟。家里没有烟灰缸,就用一张草稿纸垫着,上面积满了烟灰,和许多个烟头。
  顾白刃恐惧地意识到,一定出事了。他不敢说话,但被烟味呛得咳了两声,张坑抬起头,才意识到他已回来了。
  “哦,对不起,我马上灭了。”
  烟头在草稿纸上被挤灭,顾白刃弯下身子端起稿纸,连着烟灰和烟头一起扔进垃圾桶里。“怎么抽上烟了?”他尽量保持平静地问。
  “哦,一抽就停不下来了,”张坑扶着墙站起来,腿蹲得长了又酸又麻,“可惜,都戒了那么长时间了。”
  “是实习太累了吗?”顾白刃把张坑拉到凳子上坐下,看到他眼下暗沉的眼圈,忍不住用手指抚了两下。
  张坑突然坐着把顾白刃抱住:“冯妈得了胃癌,已经转移了。”
  顾白刃怔住了。
  “为什么是冯妈?为什么是她得癌症?”张坑的眼泪渗出来,瞬间被吸进顾白刃厚厚的冬衣里。
  既然走上了医疗岗位,就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张坑觉得,现在就算在他面前死上一万个,他都可以麻木,但是冯妈?
  他还记得人体在手下渐凉的感觉,伸出双手,就还能隐约触到那份残温。如果是冯一珍呢?如果冯一珍在他手下慢慢变冷,他还能控制得住自己不崩溃吗?
  顾白刃木然地抓着张坑的头发,蓦地心中一凛,把怀里的人推开。张坑满脸震惊,听顾白刃说道:“就因为她活不长了,所以你要活得很长;正因为她活不好了,所以你要活得很好!代替她……你连这些都不明白吗?!”
  顾白刃的眼眶发红,眼睛徒劳地睁着,哽噎似的抽气,这般诡异表情,让人觉得少了什么——是了,少了眼泪,然而顾白刃是流不出泪的。张坑瞬间明白,自己让他再次回忆起,失去亲人的苦痛了。原来这么多年,这么的刻苦与努力,都是因为这个信念:我要活得很长,我要活得很好,代替他。
  张坑再次把他拉进怀里,轻拍着他的背:“对不起,对不起……我会好好的,代替冯妈,活得好好的……”
  想到冯一珍,张坑的眼泪再次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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