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不成情意在,虽然我们并没有什么情意,只是今天的见面也算是认识了。
辉,我忽然记起这个名字,他会不会就是双鹰会的那个辉,如果是,那么这个叫刑锦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刑锦么,去查查他的背景。”我不由笑起来,看来这次并不是毫无收获。
番外·徐昊
宽敞的大街没有任何人影,初冬的寒风吹着几张枯叶滑过,阴冷的酒店后门小巷,只有几只耗子在一旁的垃圾桶里乱串,我缩着脖子看着从垃圾桶里掉出来的食物残渣,思索着是要饿死在这里还是加入它们的行列。
我忽然为自己那作为人的尊严觉得好笑,尊严值几个钱?我早已和它们一样,只能存在黑暗中,我徐昊……不,徐这个姓可不是我这个低贱的女人生出的小孩能拥有的,我只剩下昊,耗子的耗。
一只耗子跑到我腿边,悉悉索索的不知在寻找什么,我伸手想摸摸它,却在我伸手时跑了。
“兄弟,别跑那么快呀,不久你就有肉吃了,虽说不上好吃,勉强算是新鲜吧。”我轻轻向那只耗子喊道,到最后,我还是没有加入它们,我还是想做一个人,活着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义呢,我一直想一直想,让缺营养的大脑更累了,不过最后还是让我想出来了。
原来,到最后我依然希望以一个人的身份死去。
忽然的脚步声在此时格外的清晰,我的意识却在慢慢流失。
“你叫什么?”是男人的声音。
“耗子。”想不到临死前还有人陪我说说话,这就是上帝给我最后的恩惠么。
“为什么不和你的同伴一起吃。”饶有兴趣的问。
“我和它们不一样。”对,我始终和它们是不一样的。
“我没看出来有哪里不一样。”鄙视的语气就这样说出来,让我本就冷到麻木的身子再次感受到寒意。
我忍着晕眩站起来,使尽最后的一次吼到:“就算我是耗子,也是一只最强的耗子,和它们这些只知道在垃圾堆吃食的东西不同!”
眼前的男人被黑暗代替,我知道自己就要死了,不知道母亲看到这样的我会是什么反应。
母亲作为一个情妇,只因为徐家生了个儿子就嚣张起来,还和那个男人喊着结婚,她忘了自己身份的卑贱,忘了做一个情妇的本分,忘了徐家能有今天那么大的势力和现在的徐夫人脱不开关系。以徐家的势力,想帮他生儿子的女人一堆,母亲也只是如六合彩中奖般幸运而已,不用再为吃喝出卖身体,怀了我后更可以脱离欲海,经过DNA确定我的身份后就只要乖乖当她的情妇就好。
所以说,人都是贪心的,等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后,还会源源不断地奢望着别的。
因为奢望,我快乐的生活消失了。说好听点是忽然转学,其实被那徐夫人绑回美国。母亲怎么死的我已记不清楚,只有那双圆睁着透露着满心不甘的眼神让我一直忘不掉。
那个母亲口中所说深爱她的男人也只是定定地看着,看着自己的妻子在虐杀自己的情妇。当然,情妇死了一个还会有更多的,而妻子只有一个,这个对着母亲的尸体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凉凉地交代手下处理的男人,这个被我称为父亲的男人,也只是看了我一眼后任由自己的妻子处置。
像动物一样刷洗干净,被丢置疯狂的派对,无数的手在我身上任意拨弄,绝望中我看到母亲死时的眼神,不甘,不甘,我不甘心就这样和母亲一样的下场,就算是杂种,也不是你们可以乱碰的。
我抄起身边的酒瓶对准摸到我身下的男人头部直击,鲜红的液体在眼前甩出妖媚的弧度,我也为之疯狂。
徐夫人应该没想到我这样养尊处优十几年的男孩竟然有这样的力量,松懈的防备让已杀红眼的我冲破。没有目的地狂奔着,停下后便发现在小巷里。
美国的冬天,虽然还没有下雪,但对于为了视觉效果身上只围了一块布的我而言是致命的,难怪他们没有追来,气温就能置我于死地。
“你叫什么?”
“耗子。”
“为什么不和你的同伴一起吃。”
“我和它们不一样。”
“我没看出来有哪里不一样。”
“就算我是耗子,也是一只最强的耗子,和它们这些只知道在垃圾堆吃食的东西不同!”
不同的,我是不同的!
睁眼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我不会幼稚的以为自己有幸来到天堂,感觉到身边的人我问:“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整张脸都写着‘求求你救我吧’,所以我就救了。”是我晕倒前对话的男人。
“然后呢?”
“然后?”
“你没有想到要怎么处置我么。”
“说笑了,我只是一个来留学的大学生,怎么有权利处置你。”男声笑起来,“你叫什么?”
“你不是问过了么。”
“真名。”
“真名……我……不记得了……”
“那么我以后就喊你JACK。”
“以后?”我不知道什么是以后。
“你的命是我救的,以后就是我的了,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我惊讶地坐起来,真正地看到他的面目,浓黑的眉毛,狐狸般精明的丹凤眼,高高的鼻子,代表薄情的唇。
“你叫什么?”我直视他的眼睛问道。
“胡厉行。”男人回答。
此时我在心中暗暗发誓:是的,我的命是你的,就算我想死,也只有你能杀我。
这年我17岁,胡厉行22岁。
胡厉行,表面的好学生,却干着走私军火的买卖,我就跟着这样的人一生活就是六年。
六年里我读完了高中,大学,并以绝对优异的成绩当上了国际刑警,以正义的身份为胡厉行的军火王国扫除障碍。我知道就算没有我他一样可以,只是我能回报他的只有这些。
六年里他轻松拿到了学位,换了多如繁星的情人,我也有幸称为其中之一,只是我是不同的,看着他身边出现的不同面孔,我知道在毫无感情的王面前我是不同的。
只是当时的我并不知道,他的心中早已埋下了唤作‘爱情’的地雷,在我没有遇到他前,在他没有发觉前。
当某一天地雷爆炸了,他离开了我。
“为了你我努力当上刑警,你却简单的一句‘不喜欢警察’而拒绝我。我厚着脸皮跑回徐家,谁知那被称为父亲的畜生玩腻了小桃后竟然还要碰自己的儿子,你知道我是怎么才能得到这个任务么,只要把晶片和解码程序带回去就能得到徐家的承认。”
“艰难地得到晶片,想着只要求你帮我弄解码程序,我得到徐家的认可,得到和你同样地位的身份就能得到你的心。可是你呢,当我来到南城后看到了什么,看到你竟然喜欢上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小警察,你那句不喜欢警察是因他而变,抑或只是拒绝我的借口?”
“如果说只是因为他是刑峰的儿子而和他在一起,可是刑峰已宣布由别人继承双鹰,他已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再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我将是徐家的继承者,是徐家,比香港那小小的双鹰对你的事业加有用。到我身边来吧,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最爱你的人。”
我知道,梦该醒了,无论我叫JACK还是叫徐昊,我都和当年巷子里的耗子没有区别,我不是不同的,不是,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
这个男人只适合生活在阳光中,那个名为刑锦的阳光,我这肮脏的耗子还在奢望什么?
无所谓了,一切都已无所谓了。
“杀了我”我说过,我的命是你的,就算我想死,也只有你能杀我。
“杀你,脏我的手。”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我忍不住弯起嘴角。你就是这样,表面强硬,其实却温柔,温柔得让我的心滴血,没开保险的枪又怎么能杀人,我对于你来说还是不同的吧。
只是,我不知道下一次见面要以什么样表情来面对你,那么,就让那‘下一次’消失吧。
番外·上岛苍熊
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天际,一队人缓慢前进。大家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脸上带着悲伤,队伍前一个男人捧着黑色相框,里面是个女孩的面貌,看不真切。在这个压抑的日子里,这家人正在为他们不幸年轻去世的女儿举办葬礼。
“少爷,回去吧。”身后穿着传统和服帮我提着书包女人恭敬道。
“嗯。”我轻轻答应,回头再看一次相框中似乎在笑的女孩,便头也不会的离去。
拉开传统的拖拉门,我恭敬地跪坐在父亲对面,听着惯例的训诫,回答必要的问题,直到父亲伸出苍老却雄厚的手掌拍拍我的头,满意地说‘这才是上岛家的好男人’后离开,那微少的属于我的个人时间才来临。
天空中的乌云越来越浓密,我依旧穿着那套早已洗得发白的深蓝色浴衣,坐在窗前发呆。
手不自觉抚在脚边的地板上,每天的每天,依熊都穿着这件浴衣坐在这里,一坐就是一天,对着天空发呆。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他在想些什么,更多的时候却在想,如果我们没有遇到那个人,没有发生那件事,或者说没有去过中国的南城,现在的一切就会不一样吧,可是我知道依熊对于那段时间索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后悔够,我也没有。
我叫上岛苍熊,和上岛依熊是双胞胎兄弟,同为上岛家的儿子,黑鹤组的少主。只是我比他早出声几分钟,我成了哥哥,他成了弟弟,相貌一样的我们却在这个家里得到不通的待遇。我是父亲最看好的儿子,这个上岛家的继承者,黑鹤组下一届组长,依熊却是个没人疼爱只能生活在阴影里默不做声。只因,晚几分钟出生的依熊是导致母亲忽然大出血去世的罪魁祸首。
因先天不足,依熊的身子并不好,因为父亲和家里人的态度,他被安置在偏僻的房间里,因为他毕竟还是上岛家的少主,因为他是我唯一的弟弟,也没有被亏待太多,除了经常小病缠身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