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少次,虽然张耀东没有和自己有完全的肉体接触,可是那遍布全身的酸痛让他宁愿被张耀东吃干抹净,支撑着自己无力到不行的身体,他一脚把张耀东揣进了保时捷里面,狠狠的甩上门。
被扔到车内的张耀东摇下车窗,一改之前的无赖痞笑,将自己的脖颈一把揽过去,刚要反抗的时候,耳垂突然传来一股刺痛,接踵而来的就是淡淡的血腥味,和耳垂边的湿润滑感,往后车镜里一照,才看见两边的耳垂上的白玉耳钉,细小的狼纹中间有一个五的字样,这是苍狼社当家老大的信物,张耀东的是白玉扳指,二哥的是白玉鼻烟壶,三哥的是白玉吊坠,四哥的是白玉玉佩,而他的是用白玉制成的耳钉。
呵呵的笑了一声,应惋尘摸摸那代表他身份的东西,一声轻悦的谢谢,落入了车上四人的耳畔内,不仅仅是因为耳钉,更是因为这四人对他的栽培,和关怀,四个人四种不同的性格,却用着不同的方式来对他表达相同的关心,这是他很受用的。
曾经那个认为整个世界都背叛了的他,被这四个男人用男人的方式收纳进了只属于他们的新世界。他很感谢他们,假如不是他们,他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更不会有这样健康的身体,虽然说胃病还是有的,可是他已经不是皮包骨了,只是面色依旧是苍白,常常给人一种病态的假象。
“一年后的今天,我们回来接你走。”
这是张耀东留给他的话,因为他们这些当家老大实在是需要共同出席一下某个会议,也顺便抚平下手下小弟们有些猜测不安的心,所以他们只能先离开了,留下应惋尘一人在监狱里,不过还好,单单冲应惋尘现在的身手和地位,在这监狱中还没有人敢有那种熊心豹子胆动他。至于为什么他们不带应惋尘一起走,因为应惋尘还想继续在这个改变了他一生的地方再好好体会一下。这个人吃人都不会吐骨头的地方,这个黑暗肮脏甚至能让人着迷的监狱,只要活命就必须要使尽全身解数去整弄别人,在这里,没有退路,没有公理,更没有法律,因为这是监狱……只要稍微一放松,等待你的就是那深不见底的深渊。
再说那个董昌裕,他肯定是不会轻易放过应惋尘的,可是前提是在没有张耀东这个苍狼社老大的庇佑下。早在当初张耀东收纳应惋尘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全部准备,这个世界上想找人代替,装个死尸还不容易?这是黑道经常耍的手段,所以苍狼社早就有了专门负责这种事情的人才。
短短的一天之内,就造出了一个和应惋尘一模一样的尸体,就连身上最隐蔽的地方都是一模一样的。保证他亲生父母都认不出来……
而事实上的确如此,应惋尘的父母来到监狱之后,抱着他的尸体默默流泪,太大的打击让那原本衣着奢侈,光鲜亮丽的中年夫妇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应惋尘永远不会忘记他的父亲在看到他尸体的那一刻,眼中的绝望与悲伤,那种一语不发的绝望让他这个儿子看了,心脏仿佛被狠狠揪住般痛楚,而应惋尘的母亲只是独自站在那里,带着闪耀光芒钻戒的手轻轻抚摸着床上的“儿子”,美丽华贵的脸上缓缓流淌下的泪水不断的掉落在地上,嘴唇不住颤抖样子能显示出这个叱咤商场的女强人,此时此刻那坚强的内心到底有多悲伤。
应惋尘是他们的小儿子,因为家族企业有应惋尘的大哥应佐江继承,所以一家人都很放纵他,把他当做宝贝一样宠上了天,放纵他自己一个人呆在国内,放纵他的生活,甚至因为当初应惋尘的一句“不要干涉我的生活,我可以管好我自己。”。
之后他的父母和大哥就再也没有派人监管过他,只是每月都会给他朝银行卡中打钱,可是这个外表乖巧的应惋尘却一次都没有提取过他们的钱,而是自己出外默默打工,给自己赚生活费。而平凡的服饰还有不曾出现过的父母,让周围的人都以为应惋尘是个没人管的孤儿或者是贫困家庭出来的孩子,这也正是董昌裕妈妈讨厌他的原因,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人,是没有资格和董昌裕在一起的。
其实应惋尘的想法很单纯,他离开父母和大哥庇护,离开美国他拥有一切的地方,独自一人来到国内,只是为了平平凡凡的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找到一个可以简简单单宠爱他的人,手牵手的漫步在凌晨寂静的街上,肩并肩的坐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餐馆里互喂着食物,或者紧紧相拥在柳絮纷飞的湖边,这些都是他很向往的,而且他也做到了,只是……
曾经符合了他这些要求的男人,亲手覆灭了他简简单单的幸福,摧毁了他追求平凡的人生,他曾经以为只要他足够爱董昌裕,并且董昌裕足够爱他,这就够了,所以他从来没有对董昌裕说过,那个男人的妈妈曾经每天都用血淋淋的恐怖照片恐吓他,派人在他抽的烟里掺毒品,甚至还派人在夜里围堵追砍他。就连每次碰到董昌裕的那几个朋友的时候,都没有一个人对他有好脸色,背地里不知道对自己下了多少次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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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章
相爱的四年里,有太多太多的事情,他都不曾说过,有太多太多的苦楚,都是他自己扛过来的。可他从不后悔,因为他爱董昌裕,他相信这个男人也同样爱他。
可是呢,当他在人生中最重要的生日那天,满心欢喜的打开他们共同居住了四年的家门的刹那,他看到了董昌裕在他们一同生活的公寓里,在他们同寝同眠的床上,和另外一个男人做着爱,然后扭头对他冷漠的说:我们完了,滚出去。
惊慌混乱的跑上前,迎接他的就是一巴掌火辣辣的痛,然后,噩梦就开始了……他的心,被那男人用最残忍的方式狠狠撕裂,他的爱,被那男人用最绝情的手段消磨殆尽。
黑暗中,他啃食着自己的指甲,无神的双眼呆滞的看着自己依稀跳动的脉搏,然后静静的割开自己的手腕,想要抓住那涌动的生命,流淌下来的温暖液体,让他有些扭曲崩溃的心染上点点舒适。一种无力的软意悄然蔓上全身,眼皮也渐渐感到沉重。好舒服的感觉,这就是应惋尘当初脑中的想法。
可是恍惚之中,他看到了光亮,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凭空抱起,然后他又在熟悉的医务室中醒来。一次,两次,三次……他在黑暗中重复体验着那种频临死亡的舒适,那种灵魂接近消融的感觉让他深深的痴迷其中,后来,在一次恍惚之间,他想起了董昌裕,他看到了他们的相爱,看到了他对自己的针锋相对。
是那个男人背叛了自己的爱,是那个男人让别人当着他的面侮辱自己,是那个男人不依不饶的摧残自己的灵魂……不可原谅,不可原谅的背叛,不可原谅的欺辱。
那一刻,他醒了,眸中的阴冷一闪而逝,举起手,看着那爬满手腕处的丑陋伤口,这是爱恨交织的产物,这是让他时刻铭记在心的仇恨,他需要将这沉重的枷锁带给那个毁了他的男人,他想亲眼看着那个男人满脸痛苦的匍匐在自己面前,为此,他可以付出所有,倾尽全部……
站在监视器面前,他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屏幕,心中有些隐隐作痛,他多年未见的父母没想到好不容易盼来的亲人团聚,竟然是这般场景,淡淡的说声抱歉,他们小儿子已经被自己亲手杀了,那个会在明媚阳光下绽放甜美笑容的应惋尘已经死在这监狱里面了,太过于弱小的生命,太过于脆弱的内心是不足以让他活命的。
今日带给父母的痛苦,未来一定为尽数还给董昌裕,这是他欠下的孽,负下的债。
一夜悄然过去,这是应惋尘最后待在这充满了他回忆的监狱的最后一夜,拿过床头上放着的张耀东命人送来的衣服,应惋尘起身穿上,灰色的风衣丝毫没有给他苍白的肤色带来些许柔和,而是显的他更加妖邪,随意垂落在他脸颊边得头发,挺立的鼻梁,接近无色的薄唇,让他有种不近人烟的冷漠,带上黑色的皮手套,应惋尘转身离去。
“五少已经收拾好了?”监狱长迈着沉稳的步伐朝刚出门的应惋尘走来,在应惋尘跟了张耀东之后,这个监狱长倒是对他照顾有加,势利眼?现如今谁不是呢。
“恩,烦劳监狱长亲自相送,小五我还真是有些承受不起呐。”应惋尘在监狱里从来不说自己的名字,别人自然也更不敢叫了。
与监狱长一路说笑的朝监狱门口走去,应惋尘路过曾经被他调教过的白鼠的时候,都是被一种恋恋不舍的眼神注视着,似有似无的还给他们一个浅淡如水的微笑,他毫不留恋的继续向前走去。他走了,自然还会有下面的调教师替补上来,只不过,这些白鼠的性命到时候还能不能保住,那就两说了。
这里面多得是变态调教师,他们不在乎人命,只追求更加血淋淋的视觉和感官刺激,也可以这么说,他们几乎不能算是调教师,他们是猎奇者,和调教师有着本质区别。
“哈哈,看看我们的小五多精神!”应惋尘刚走出监狱大门就迎来一个结实的,充满阳刚血气的拥抱,能有这样气息的人只有苍狼社那第三当家了,这个看起来憨厚老实实则阴险狡诈的男人以前可是没少给他苦头吃,想起来以前训练的时候,一次次被那健壮的手臂扼住喉咙的窒息感,应惋尘头皮就一阵发麻。
被推到等候在不远处的敞篷宝马前,应惋尘看着坐在驾驶座上朝着自己一脸痞笑的男人,淡薄的语气中带有些许暖意的说道。
“你来了。”
“是啊。”男人嘴里嚼着口香糖,将一把白色菊花扔给应惋尘,眼神向身后的两辆保时捷和路虎车上的人招手示意,继而说道。“今天是你‘应惋尘’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