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立中军以作调度策应,留后军保障军备粮草。左右先行非才德兼全,英雄盖世者,不足以当此任,此非应龙、女魃不可。”
二将齐声愿望,正待近前接令;有阐教广成子忽忆起前日燃灯来会事秘议之言:“以商代夏,本我三教共商,意在顺天数、灭巫教、兴正统,推葫芦道人为主事,实乃情势所迫,不愿节外生枝。然则,胡卢师徒却是三心二意、迟疑不前,一面派仓、柏鉴辅佐商侯,一面又自降身份,出任那夏朝太师,意图两面讨好。待我三教质问,葫芦道人却又用种种无稽缘由故意推诿,无非是想独揽伐夏偌大功德,不欲我三清正统大兴,委实居心险恶。但那葫芦道人终是名义上的主事之人,吾等亦不好与他细作计较。如今诸侯会盟,正式誓师伐夏,葫芦道人再无理由阻止我三教入主人族,奈何葫芦师徒羽冀已成,一早骗取了商侯信任,仓、柏鉴等人地位牢不可动,可叹我三教修士人数虽众,本领虽强,最终也只落得一个为他胡卢师徒打杂跑腿的命,其心何干?今三教联合,势力至大,环顾洪荒绝无抗手,莫如当真抛开胡卢师徒,凭我三教修士神通之广,配合天下诸侯兵锋之盛,对上履癸众叛亲离芶延残喘之国,岂有不胜之理;即使稍有亏名声仗义,但也好过为他人嫁衣,何况此乃葫芦师徒不仁在先,怪不得吾等不义在后。若广成道友有意,贫道愿代为与截教门下商榷!”
想及此处,广成子侧身目视赵公明,果然见赵公明点头暗示,广成子心中寻思:“看来燃灯老师果然已与截教门下商讨有果,订下协议;正如燃灯老师所言,只要三教齐心,量他葫芦道人能有何作为,大抵唯有忍气吐声,有苦难言;只要有利于三教大兴,我广成子岂能计个人荣辱?当一回‘出头鸟’又有何妨?”于是广成子越众而出,言道:“且慢!”
柏鉴早见广成子和赵公明眉来眼去,但念他两个皆是修道之人,不通军令,估且忍之,怎料此时广成子竟然敢公然干涉军务,心中不快之余,沉声说道:“广成道友以客卿之身在军中多日,如何不知将令不可妄议,便有意见亦须请示之后,方可申诉,怎可随意喧哗?适才本帅已有严令,违令者严惩!姑且念你为阐教代表,身份非比寻常,吾亦曾修行千年,敬尊圣人威严,今次又为初犯,此次暂且记下,下不为例。”
广成子心中叫苦,却也不敢与柏鉴再多作纠缠,以免叫人误以为阐教门下当真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不免坏了大事,忙道:“禀报大帅。贫道有话要说。”
柏鉴轻
,面沉似水,高声喝道:“讲!”喝声里威严阵阵、大有如果你广成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必要治你个“二罪归一”之意;众将受柏鉴气势牵引,下意识地杀气迸发,齐齐目视广成子。想那柏鉴以兵入道,最重气势,在此特定的环境、气氛下。集众将杀气配合自身,瞬间爆发地气势威压何其之重。
广成子理亏在先,又不曾刻意防备,饶是数万年修行。心神亦不由得一时为之所摄,且势必不能以道法反击;否则,一旦被柏鉴抓住不放,那就是蔑视上官之大罪。虽说以广成子身份。不至危及自身,有杀头之祸,但柏鉴也不需多说什么,单只须说一句“乱棍打出”。就落了广成子面皮,乃至整个阐教的面皮,若当真如此。直比杀了广成子还要难受。因此。广成子唯有忍气吞声。平心静气,暗道这“出头鸟”果然不好做。然后打处辑首,说道:“大帅地行军方略,贫道并无异意;分兵之举,更是深表赞同。只是觉以应龙、女魃两位道友身份,却去担任先行官,未免大材小用,有道是杀鸡焉用宰牛刀,不若另派他人。我等虽是修道之人,却也有熟读兵书、甚通军略之辈,远的不说,我玉虚门下第五位师兄邓华,深通兵法,可称一时之选,料来可担任先行一职。”
话音方落,多宝道人接道:“正是,吾碧游宫门下亦是如此,许多道友更在天庭任职,统率天兵天将百十万不在话下,大帅怎可弃而不用?”随即,阐、截两教门人连声附和,邓华、赵公明等人更是直接请令,表示愿担先行一职。
柏鉴怔了怔,心中好笑,寻思:“果如葫芦老师所料,这些修士真是不知好歹,既然如此,贫道怎可拒绝尔等一番‘美意’?”于是笑道:“众位道友言之有理,奈何却是曲解了本师的作战意图,左右两军名为先行,实则是自成一军,独立作战,用以实现本帅的作战意图,而非本帅直接指挥。因此领军之人非但要德才兼备,还须众位诸侯认可;以左路先行为例,原拟除五万商军之外,至少还有黎、沙、、仍四国之军一同前往……”
“应龙、女魃皆是轩辕黄帝虎臣,引军多年,作战经验丰富,声名还在本帅当年之上。若为一路先行,想必各路诸侯无有异意,上下一心,愿从号令。换作旁人,倒非本帅质疑贵教修士德才不足,而是……呵呵,想必不用本帅细说,以列位智深如海,自可明了本帅难处。”
柏鉴说地如此清楚,阐、截两教修士岂能不知柏鉴言外之意?应龙是谁?女魃是谁?当年轩辕黄帝手下最具盛名的军事人才,偌大的名头摆在那里,不管你乐意不乐意,谁也挑不出理儿来,貌似也不敢跳理吧。换作旁人,呵呵,谁认识你谁啊,你说你自天庭而来,谁知真地还是假地?你说你是圣人门徒,那好吧,我承认你道法精深,至于说领兵打仗?对不起!各路诸侯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凭什么听你命令?即使是应龙、女魃,若不是轩辕黄帝旧臣,若不是人皇帝师胡卢道人门下,若不是商侯从中协调,亦不会放在各路诸侯眼里。
阐、截两教修士皆是法力玄通之辈,耳聪目明自不用说,如何不知诸侯众将眼中的嘲讽之意?一时间羞愧万分,尴尬难当,心中愈发不平,愈发恨起胡卢师徒的狡诈。幸好柏鉴笑道:“都怪本帅没有把话说清楚,以至于叫众位道友心生误解,实在报歉。众位道友也是拳拳立功之心,不必太过自责,各位诸侯和将佐皆是通情达理之人,亦不会怪怨众位道友。”
“本帅决定,仍依前计;不过众位道友适才所言,颇有道理,‘小小夏国’委实不必劳动应龙、女魃‘大驾’,果然是杀鸡何用牛刀。”
随后,柏鉴开始调兵遣将,正式起兵伐夏。左路先行由阐教主导,由商臣旬范统精锐五万,辅以黎、沙、、仍四国之军,共计二十万大军;右路先行由截教主导,使商臣庆辅统精锐五万,辅以杞、洪、、冥四国之军,亦是二十万大军;柏鉴自统中军,有商军精锐十万及应龙、女魃、六耳猕猴等,辅以无终、、息、柏四国之军,共计三十万大军;商侯统后军,有商军精锐二十万及胡卢、仓、孔宣等,辅以、男、六、蓼四国之军,共计四十万大军;其中各路大军有小诸侯若干,如前文提到地李君和孔宣所在地房伯等。
阐、截两教修士不意柏鉴似乎强硬了半天,最终居然是如善从流,自是欣然领命,皆大欢喜,将适才升起的那一丝怨恨,抛在九宵云外,暗道:“早知柏鉴如此好说话,适才却没必要在军议上强行出头,徒惹得对方不快,横生自节,自讨没趣。”
可惜他等不知,柏鉴得葫芦“提醒”,早有“死道友不死贫道”之意,原还头疼如何才能做得滴水不漏,毕意此类事好说不好听。不意由于“高人”燃灯自作聪明,一番颇为自得的谋算下来,竟与柏鉴心思不谋而合,这却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怪不得谁了。(当然现在还没有什么“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不过,世事还真个奇妙;若是细说起来,柏鉴亦是误解了胡卢地意思,胡卢之前说了许多,仅仅是想提醒一下自己地门人,让柏鉴等人小心谨慎,尽力保全自身罢了,根本没有叫阐、截两教修士自行冲锋陷阵、损人不利已地意思。
第二卷 105回 高歌猛进喜作悲 淫欢酗发乐成忧
说誓师伐夏,柏鉴分兵;两路先行一为云、蛇,一为军立地、虎,后军作天、龙,当真阵势缜密、法度森严。奈何在人事任命上,柏鉴似乎在两路先行,出了昏招;商侯亦深通兵法,闻报之先略一皱眉,忽然面露微笑,不可置否,却是存了削弱诸侯的心思,免得尾大不掉,柏鉴为自己股胘之臣,如此作法也在情理之中。
军议即定,两路先行即日进兵,当真是高歌猛进。你道怎地:
且说两路先行,虽说是由阐、截两教主导,但实质上阐、截两教的修士,多数是以客卿的身份参与伐夏,自是无法直接调动一兵一卒。即使有少数修士直接投身军中为将听用,充其量亦不过是冲阵之将,并没有独立领军的权力。如此一来,阐、截两教只能通过旬范或庆辅,以及随军出征的各路诸侯,方能调动兵卒。
初始时,双方未经磨合,相互不够了解,彼此间存了几分礼让,行军布阵有模有样、不急不徐,一切皆按计划来。待入夏境,渐渐有了变化;其时,好武之风甚浓,文官、武将虽有划分,却也不是十分明显。若逢事急,往往互相窜行,文官也能领军征战,武将亦可行文治世。
旬范、庆辅二人就是如此,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终是有各自更擅长的一面;前者任上大夫,一听就是个文职,如今领兵,自然是力求稳重;后者却是武将出身。向求敢打敢拼,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样的应对。因此,两路先行地区别就来了。
进入夏境之后,右路先行庆辅发现,夏军竟是毫无防备,全凭本城兵马防守,夏王履癸也不说派点援军过来。于是和几位诸侯勾通之后,当机立断,决意分出两路偏师。用以扫挡小城,三日间竟下了一大城、两小城。左路先行虽然显得有些保守,未曾分兵,成绩却也不错。仅两日就攻下一座大城,毕竟真修之士的实力在哪里摆着呢。
不论左路先行也好,右路先行也罢,由于各有一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