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声中,雷神臊得满脸通红,反击道:“你莫取笑我,大家都知道我是个正直的人,反倒是你被小女孩暗恋,好几次被我见到她偷偷看你。”应龙怔住,然后自嘲道:“你这话说出来,谁会相信?以我老龙这般模样,又有谁看的上?”
雷神胸有成竹,出言辩道:“你莫不信,这事儿可是真的!”风伯、雨师也来了兴趣,问道:“真有这事儿?我们怎么不知道,且说来听听,是那家姑娘看上了应老兄弟。”雷神瞟了应龙一眼,得意洋洋地说道:“还不是女魃那个小蹄子!”
风伯、雨师面面相觑,半晌才道:“不会罢!”应龙说服自己似的道:“别听他胡说,女魃性属火,与我属性相左,寻常都不能见面,如何会对我生出情愫?”雷神急了,说道:“确实如此,不信你可去问她。”
应龙哂道:“你明知我不能与她见面,却叫我问她,果然是讹言。”雷神口不择言,说道:“你信不过我,可着风伯雨师去问。”雨师怒道:“你这个白痴,应龙不能与女魃相见,我便能么?”雷神又看向风伯,却见风伯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别怪雨师,你的智商确实有问师,可知火借风势,风助火威之理?我若去见女魃,非要造成大灾难不可,到时轩辕族长,还不把我等的皮拨了?”
“可是……”雷神还待说话,一声干咳响起,却是大巫相柳到了,他只是叹道:“俺真地没有说谎……”
大巫相柳一直驻于巫地,至后翌、刑天身死,众位大巫无人和他相争,虽然没有明确指出,但是实际上相柳几乎已经掌了整个巫族的权柄。他见众人安静下来,这才说道:“首先,我要告诉诸位一个好消息,一直以来我等与人族的后裔无人能够修成大巫,但就在前不久,九黎族长蚩尤却突破了这个限制,成功普级。”
几位大巫听了,自然非常高兴,但那应龙却冷笑道:“这其中怕是有你的功劳吧,数万族人和巫人被生祭,只换得一个大巫,值得么?”其它三位大巫和应龙一样,常年混迹在人族,早将修炼巫术的人族视为同类,听得此言,不由大怒,齐声问道:“应龙所说,可是真的?”
相柳干笑两声,辩道:“我这不也是为了整个巫族着想嘛!如今神农炎帝老弱,不理政事,人族看似兴盛祥和,其实内部早已离心,至少燧人氏和有熊氏便矛盾重重,明争暗夺那人皇之位。此等良机,我等何不乘势而起,推举蚩尤为首,将这人皇之位抢了。想那蚩尤即为大巫,自然会倚重我等,从此巫族将在人族之上,自成万世不灭之功。”
几位大巫听得心动不已,只有那应龙没有好言语,反问道:“你以为诸位圣人和天庭会坐视不理么?”相柳不以为意,笑道:“应龙兄,你不要忘了,蚩尤虽为大巫,却是人族之身,只不过有点巫族血统罢了。天庭也好,圣人也罢,又有什么理由干涉呢?”
其它三位大巫,心中也有了疑惑,风伯接道:“明着不好干涉,谁知他们不会暗中动手?”相柳知道几位大巫已经动心,要不然不会这样问话,唯有应龙有些麻烦,反问道:“只要圣人不亲自出手,些许宵小,我等还怕他不成?等到诸事已定,便是庭兴兵,也奈何不得我等,众位不要忘记有熊氏的对峙。”
应龙却是无动于衷,仍是冷声冷语,说道:“既然记得,便知有熊氏实力强大,只要没有挑明了这是巫族和人族之争,你便不能动用本族人马,怎么和有熊氏相争?告辞!”
相柳并不阻拦应龙离去,只是安抚其它三人,说道:“诸位稍安勿躁,此事我已经准备了数十年,有熊氏便是再强,也不未必强过九黎。何况还有我等相助,明面儿上的大巫便有五人,有熊却只有应龙一人,怎么也应该是我们占优。”
雷神终是不愿与自家兄弟为敌,迟疑道:“可是应龙……”相柳早有预料,解释道:“莫急,莫急;正如应龙所言,此事不能挑明,有他帮助有熊氏,外人更没有理由插手。到时只须派一大巫将应龙拖住,一切便不是问题。”
风伯、雨师暗自点头之余,出言提醒道:“有熊氏受那葫芦道人庇护,却也不可小觑。”相柳接道:“葫芦道人已经离开有熊氏,不知到何方云游去了,暂时不用管他。便是他能及时赶到,神通也不过和我等在仲伯间,随意一人便可将其拖住。如有必要,只须两名大巫便可将其击杀。”
众人再无异议,当下与见蚩尤;蚩尤其人甚有天资,要不然也不会修炼有成,虽说是相柳鼎立相助之功,但也有自身不懈努力之效。客观地说,蚩尤也是我华夏始祖之一,九黎文明不下于燧人氏和有熊氏。
历史上诸子百家对蚩尤褒贬不一,其中以司马迁的《史记》为代表的是贬。《史记》·《龙鱼河图》曰:“黄帝摄政前,有蚩尤兄弟八十一人,并兽身人语,铜头铁额,食沙石子,造兵杖马戟大弩,威镇天下。诛杀无道,不仁不慈。”但同样又曰:“蚩尤没后,天下复扰乱不宁,黄帝遂画蚩尤像以威天下,天下咸谓蚩尤不死,八方万邦皆珍服。”
由此可见蚩尤并非滥杀,而是“天下扰乱不宁”,不得不杀;同时也可以想见其威势如何之高。如果我们能抛除“胜王败寇”的观念来解读,就会折射出蚩尤四射之光辉;所谓“食沙石子”,据考古发现,应为食粟,这一点有蚩尤活动的区域中发现的大量窖藏粟粒可以为证。只是由于某些人不认识粟,凭外形讹传成“沙石子”。可以说,蚩尤在农业、工业、天文、军事及社会法理、宗教等方面均有功绩;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己去查看。
有应龙这个“内奸”存在,九黎氏的异动自然瞒不过有熊氏;此时莫言早禅位于轩辕。轩辕拜在胡卢门下,自然晓得纵横之术,立刻令仓颉出使燧人氏,说服神农炎帝,缔结盟约。
仓颉见了神农,说明来意;炎帝大惊,问道:“听贵使之言,轩辕似乎已有应对之策?”仓颉答道:“我主轩辕为少典十二世玄孙,与陛下同气连枝本为一家,因此欲和陛下共同御敌。有熊氏虽不及燧人氏底蕴深厚,但也称得上兵强马壮,经过老师训导,我主甚擅征伐战阵之道,如果陛下愿意,双方可以结为盟友。”
神农这才放下心来,但又迟疑道:“本帝不识兵理,手下又缺能人,无人领兵,奈何?”仓颉笑道:“如果陛下信得过,可使我主暂御,也好统一指挥。”神农心道:“莫不是有熊氏想夺权柄?”但又想到同气连枝本为一家之言,遂道:“便依轩辕之意。”
双方盟约已毕;消息传至九黎,蚩尤大怒,寻思:“我亦人族,为何对我如此敌视?”他不知相柳图谋,只道是巫族愿意助他上位,乃问左右,说道:“轩辕陷我于不义,我当如何?”大巫相柳也不曾料到这种情况,但也不以为意,出言道:“轩辕氏甚有诡计,我等不可坐视,不如快刀斩乱麻,兴兵征伐,战场上见真章。”
蚩尤从其言,尽招九部之众,举兵上千万,以为迫胁。轩辕亦不甘落后,但却胜在师出有名,令仓颉留守有熊,女魃为前军先锋,应龙在后军压阵,自统中军。两军会与逐鹿,双方对峙,规模宏大,天下震动。
轩辕初统大军,寻思:“老师曾言:兵者,诡道也;诚为国之大事,死生存亡之地也。我须小心谨慎,不可轻出;只用我之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方是正理。”
蚩尤不意轩辕来得如此之快,料想对方早有准备,敌情未明之前,实在难以决断。大巫相柳进言道:“我军兴师远征,不可持久;军中高手众多,可令大巫出阵挑战,以壮士气。”蚩尤一时也没个好主意,遂令雷神出战。
应龙见自家兄弟不识天数,心中恼恨;这次出兵,又被轩辕放于后阵,以为不得信任,于是请战。轩辕却道:“军国大事,岂可儿戏?徒逞匹夫之勇,反落下乘,我不取也。”应龙闷得不快,直言道:“族长可是信不过在下?”
轩辕怔住,根本不意应龙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半晌才省起老师言论多是奇特深妙,寻常人等根本无法想到,遂知无意中冷落了应龙。于是说道:“巫师却是误会了,战阵之术不过水火二计,断粮之道;因此粮草是重中之重。除了巫师,谁能当此大任;只要粮草不失,我等便立于不败之地。此战之后,巫师当为首功。”
应龙乍闻轩辕论战,越想越觉得有理,赞道:“战阵之术不过水火二计,断粮之道;果然是至理名言。族长聪慧,我不及也。”轩辕也应龙解开心结,笑道:“此乃老师之言,非我自悟。”应龙心中暗叹:“葫芦道人有此本事,我竟不知。”遂不再请战。
第十三回 五行雷火炼金身 九天玄女下凡尘
讲道的道,通常是讲解人所理解的道,如果自己都不理解,怎么说给别人,怎么能让别人理解?所以讲道的过程,通常也是讲道人进一步理解的过程,讲到妙处,心情激奋,许多想法往往脱口而出,讲道之人往往又有了新的理解。
正因为如此,胡卢才忽有所悟,发现了自己的错处,被那元神大成的异像所感动;于是,他乘风而去,兴奋而走。待到心情平静,忽然发现天下之大,除了有熊氏,似乎再无去处。他心下寻思:“既然离开,怎么也要游历一番。”
胡卢就像一个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不停的用元神去观察世界,感悟世界:看那清风如何产生,夏虫怎样脱变;看那白云如何凝结,冬草怎样开花;甚至将元神显化当作科学仪器,去数落叶几个细胞。
他终于玩得累了,心中感到一丝悸动,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于是寻了一处山头,找到一所洞府,静心宁神,开始推演卜算。此术有大玄机,杰出者如伏羲演化八卦,初通者如算命能知祸福,但在胡卢看来就如用兵棋算战局一般,虽然能得出走向,最终却未必如此,不过无法否认的是这种玄术很有用处。良久之后,终于有了结果,他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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