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正好,你们这些人不是正愁他不出来么?死战而已,怕他作甚?”雷神此话说得理直气壮,风伯颇感无奈,摇了摇头,心道:“我和你这浑人说这许多作什么。”
蚩尤闻言,却是眼前一亮,问道:“雨师大巫,你若全力施云布雨,能有多大范围?”雨师应道:“好叫大王知道,当有不下千里之地。”蚩尤拍案而起,先赞一声:“好!”然后说道:“本王已有定计,多亏雷神大巫出言惊醒。”
当夜,方圆千里尽降风雨;竖日,逐鹿之地全是云雾。
再说轩辕,昨夜与九天玄女商议良久,终是没有万全把握,未曾定计。早上起来,见了大雾,暗道不妙;果然有探马来报:“蚩尤拔营,不知所踪。”轩辕寻思:“气候反常,定有诡计。”急忙聚将议事。
待众将到齐,轩辕令应龙、女魃施法驱散风雨;片刻之后,女魃回报:“风雨已尽,大雾却来得蹊跷,无穷无尽,急切间难以全功,料想有高人在旁族法。”应龙补充道:“定是风伯、雨师无疑。”九天玄女提醒道:“雾气湿重,不能见物,恐那九黎会乘机生事。”
轩辕叹道:“蚩尤所部已经不知去向,可惜老师还在静修,不然定可识破敌方诡计。如今只好按我猜测行事,九天玄女、女魃随我率半数之军前往燧人氏。应龙留守,严防九黎袭营;如若三日后仍不见敌踪,可尽起大军驰援与我。”
应龙放心不下轩辕安危,说道:“族长身系有熊兴衰,不如改收我率军去燧人氏,族长守亲守营盘。”轩辕摇了摇头,苦笑道:“此战非我亲去不可,如若对方的目的是袭营,尚须与燧人氏合兵来救。”应龙一想,果然如此;毕竟联盟的统帅是轩辕,而非自己,万一有人借此刁难,反而不妙。只好说道:“族长路上小心。”
轩辕点了点头,笑道:“在我看来,留守反而更加危险,希望老师可以尽快出关。”应龙却是不以为意;轩辕燧起大军。
女魃有异能,所过之处,水汽皆散,虽不能及远,但足够大军行走无碍。才行得数里,侧面便杀出一军,只是并无大将坐阵,钓在左右,不与交战。女魃正待率军驱散,却被轩辕拦住,说道:“此为骚扰之计,严守军阵便可,不须理会。”
果然一路之上不断有人杀出,均是光打雷不下雨,生生将轩辕的行军速度拖慢不少。眼见到了燧人氏地界,并不闻喊杀之声,轩辕心知中计,暗道:“幸亏早有防范,待我汇合燧人氏大军,定要杀你一个片甲不留。虽说由于一来一回,误了不少时间,但我有熊大营岂能让你随意攻破?”
正待叫女魃将尾随之敌杀散,不料对方却主动退去,隐入大雾之中。轩辕心系大局,见对方如此识趣,遂不做理会,径直去见神农炎帝,说明来意。神农如何不知事态紧急,也不废话,马上招集兵将。
轩辕汇合大军,又给神农留下足够的人手,不敢停歇,立刻回军。方行数里,右侧杀出一军,是那大巫风伯率领;才战片刻,左侧又杀出一军,是那大巫雨师率领。轩辕令九天玄女敌住雨师,令女魃敌住风伯,自居中军随时调度。
大巫雨师身在雾中,如鱼得水,掌中异宝乾坤袋,更是威力倍增。九天玄女却是不惧,祭起一件先天灵宝,名字唤作素色云界旗。此旗又名聚仙旗,是那先天混沌清气孕育而成,摇一摇众仙便受牵引,本为西天王母所掌;此次不过是借与九天玄女暂用。只见九天玄女将旗一摇,便招来西方白虎之神助战;雨师心中惊惧,他连日作法,不及恢复,料想无法占得上风,便望风伯处退去。
大巫风伯也不好过,一见来人竟是女魃,便知不妙,苦笑连连,连那异宝顺风旗也不曾祭起,硬着头皮战了数合,便向雨师处退去。这哥俩倒是心有灵犀,且战且退,心知不是办法;雨师说道:“兄长,我等作法耗去太多心力,根本无法完成大王命令。”风伯接道:“只好退军,再作计较。”
轩辕关心大营安危,也不追赶,将兵马收拢之后,才发现乱战中,早偏离大道。派人寻路,半晌也不见回报;九天玄女接道:“定是风伯、雨师暗中搞鬼。”女魃也道:“此时大雾却比刚才浓厚了不少。”轩辕忙用先天八卦之术推算,结果朦胧不清,根本不足为据。
无奈之余,只好按印象中方向行军,走了半日,也不曾寻道路途。九天玄女说道:“族长不宜再行,此等景象,怕是中了内外俱迷的幻阵。”轩辕忙问:“可有解救之法?”九天玄女叹道:“此为巫族异术,以五行八卦原理破阵怕是不得要领,何况有人控阵,少说也须三五日,我军却是等不得了。”
轩辕面露失望之色,寻思:“果然如老师所说,做人要靠自己。”说道:“可惜吾师不在身边,否则一定可以想出办法。”九天玄女却是不以为然,心道:“你那师父修为还在我之下,有何异术,能解此局?未免太过迷信自己的师父。”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葫芦道人这个老师做得非常成功。何况又觉得自己没有帮上大忙,心中惭愧,实在没必要多事,说道:“实在不行,贫道可以到天庭求助。”轩辕只是摇头不语。
寻思:“如果换作老师,会怎么做呢?如今推算之术完全不起作用,身边又无大法力之人破去大雾,要想辨别方向只有另想他途。等等,事情的重点便是失去了方向感,老师曾言有一异物叫做磁石,可指南北……只要辨清方向,再以此为基点,计算路程,便可明了营盘所在的大致方向;只要到了营盘附近,便可听到喊杀之声,一切均不是问题。”
想到此处,轩辕不再犹豫,令人收集材料,终于造出一车,命名为指南车。此车不同于后世的指南针,并非单纯的利用地磁效应,另有许多其它机关,配备自动离合装置,利用齿轮传动系统,根据车轮转动,由车上木人指示方向。即使车子改变方向,木人的手始终指向南方;谓之“车虽回运而手常指南”。
九天玄女不明其意,终于忍不住问道:“此乃何物?”轩辕笑道:“此为‘指南车’,是我根据老师所传异术而造,不同与道术玄法,自然也不会被其所制。”其实轩辕太抬举胡卢了,至少胡卢本人便做不出此等神奇之物。
经过演示,众人发现此车果然妙不可言;九天玄女初见这等异物,对轩辕的智慧佩服不已,对轩辕本人也生出些许爱慕之心。不知这算不算爱车及人?有了指南车的帮助,轩辕很快便推算出自己的大营所在,遂令大军随车而行。
正如轩辕所料,他率军刚走不久,蚩尤便引军来攻营盘。蚩尤却是做了两手打算,有熊氏不动则罢,只要怀疑自己去攻燧人氏,分兵之后,正好攻营;否则的话,蚩尤只好去攻神农炎帝了,即使因此引来天庭责难也顾不得了。其它手段倒是不用细想,不外乎骚扰延阻之法。
幸好轩辕分兵了,而且还是亲自率军;蚩尤觉得机会来了,便令大巫相柳、雷神分别攻营。应龙早有准备,双方展开恶战;一方胜在地利之便,一方胜在高手略多。应龙敌住相柳;雷神却是往来冲突,无人可挡。轩辕军中骁将有那陆吾,生得九尾虎身;又有英招,生得马身人面;此二人见了,顾不得实力不及,双战雷神。
蚩尤统中军观战半日,眼见有熊氏大营再无高手,料想此战旦夕可下,于是亲自出战,全线推进。不料营盘之中忽然飞出一个道人,将他拦住,却是胡卢被喊杀之声惊动,退出静修。蚩尤发现对方修为不凡,问道:“来者何人!”
胡卢笑道:“葫芦道人便是。”说着双目射出神光,想将蚩尤定住,不意对方是大巫之身,不修元神,哪是他这半调子的左道之术可以奈何?
第十五回 成王败寇现准提 胡说八道论佛理
蚩尤一听对方就是葫芦道人,即知不妙;他早听闻曾有一妖族大圣,为人皇之师胡卢的一道莫名神光定住,再为一柄巨锤杀灭。此时见对方骤施此技,偷袭于已,心中大怒,顾忌对方巨锤威猛,于是冲到近前,便是一剑;胡卢急切间也不及躲闪,只得运起金刚不坏之身硬撑。
一阵金铁相交之声,胡卢却不曾被伤得精骨,但一阵剧烈的疼痛却是难免;胡卢咬呀忍住,伸手抓住剑脊,叫道:“拿来!”蚩尤对自己的神剑颇有信心,却如何防得到胡卢这一手,更没想到一个人族竟能有超越自己大巫之身的巨力,登时被胡卢连人带剑扯了过来。
蚩尤也是了得,虽慌不乱,更顺势就是一拳。这一拳力道十足,实有莫大压力;可惜近战本就不是胡卢所长,如何能够躲得开?被打得生疼不说,元神也似乎晃了一晃;他发起狂来,双臂叫力,身体旋转,连刀带人抡起来,充作一柄奇门兵器,演了一套全武行。蚩尤被弄得头昏眼花,心中惊惧:“此人实力怎么比相柳所言还高这许多?肉身之强悍只怕远在我等大巫之上!”
有那蚩尤手下力牧、大庭氏、九龙氏上来帮忙,却又顾忌伤到主帅,那敌胡卢手中的奇门兵器凶猛,尽皆惊叹这小小人族竟有如此高人?蚩尤眼见不是个事儿,不得已舍了兵器,却被惯性甩出老远,好半晌才恢复过来。胡卢意外得了宝刀,兴奋得“哈哈”大笑,但他刚才的优势也不复存在。被几人围了,乒乒乓乓便是一阵乱敲,便是他金刚不坏,也给打得全身青紫、头脑发胀。这还是众人惊于胡卢刚才尤盛大巫的巨力,未曾全力以赴,否则胡卢没准就栽在这了!
胡卢心中愤恨可想而知,只是苦于没有应手宝物可用,些许普通法术对于巫族高手又无大用,只得用出老伎俩,吐那三昧真火和三光真水。心中暗道:“以后得闲,一定好好收集些宝贝来用。”那三昧真火与三光真水倒也有些用处,至少堵住对方不少士卒,便是力牧等人不敢轻易上前。
蚩尤却是勇悍,不知从那里寻来一钩一杖,照着胡卢便打。胡卢本想再度故计重施,对方却不再上当,无奈之余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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