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老师,必叫你龙族举族偕亡!”敖丙闻言大怒,冷笑道:“你不提阐教,本太子还少打你几下,提了阐教却要多打你一时。吾族乃洪荒大族,便是昊天上帝亦要礼让三分,吾族前辈黄龙真人之前拜在阐教门下,要么就别收,收了就不该漫待,阐教委实没有一个好东西,向来歧视吾族不说,还要时常来吾东海,窥视吾族异宝,真当吾族没有能人不成?你这泼才不学好,坏处却学了不少,委实该打。”
与哪吒同来的家将早看得呆了,此时缓过神来,急忙苦言相求。敖丙本就没打算将哪吒如何,闻言顺势作罢,说道:“回去据实告诉你家主人李靖李伯父,就说看在胡卢先师和镇元圣人面上,此事暂且作罢,吾族不欲深究,但是并非每次都能这般幸运,希望李靖李伯父能严加管教,莫要将来当真引出祸端,却又追悔莫及。”
那家将唯唯喏喏应了,敖丙弃了哪吒,引龙兵自回水晶宫不提。哪吒亦是心高气傲之辈,如今受了奇耻大辱,岂愿家中知道?何况那李靖乃是军将出身,教子亦似治军一般,颇为严厉;哪吒自思若是今日之事被父亲李靖知晓,纵有母亲求情,也必然不会轻饶了自己,于是和家将说道:“今日之事,就不必告知我父亲了,否则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家将闻言,想及李靖性情不由打了一个哆嗦,一时没个好主意。二人回到府内,方知李靖整训兵马未归,各自长出了一口气,那家将心中暗道:“非是小将不报,实乃天意如此。”
二人见过殷夫人,殷夫人问道:“我儿怎去了这般久?”哪吒忙道:“关外闲行,不觉迟了……”家将寻思:“公子只说不必告之将军,却没说不可告之夫人。”忙把日间事叙了一遍。殷失人大惊,说道:“龙族乃洪荒大族,东海龙君更是四海龙君之首,我儿怎可如此不知上下,眼下却如何使得?”哪吒接道:“那小白脸已说了不再追究,母亲何必担心?父亲操劳军务,无以分身,此等小事,委实不必叫父亲知晓。”殷夫人终是爱子心切,又觉哪吒说的有理,笑道:“我儿惧怕责罚只管直说,为娘岂会坐视,从哪里学得这许多弯弯绕儿?”哪吒被窥破心思,急忙撒娇,说道:“孩儿知错了。”又叙了几句闲话,殷夫人说道:“此事为娘可替你暂为遮掩,只是龙族委实势大,我儿不可再造次,以后却不可再生事端。”
哪吒漫口应了,却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惧怕敖丙武力高强,倒也不愿再自取其辱,但每每念及此事,总是闷闷不乐。且说这日,忽有家将来报:“门外有一少年。自称是三公子故友,见是不见。”哪吒寻思:“难道是杨戬哥哥来了?”急忙来见,来人却是玄元。
因杨戬关系,两人倒也识得。只是关系不如杨戬来地亲切。玄元笑道:“年余未见,小哪吒却已长的这般大了。”哪吒问道:“怎么不见杨戬哥哥与你同来?”玄元接道:“杨戬拜在阐教玉鼎真人门下奇Qīsūu。сom书,忙着修道学艺,习那《九转元功》,哪有闲暇寻你玩耍?”哪吒忆及前日之辱,不觉有些羡慕。问道:“不知那《九转元功》是何样法门,精妙么?”
“无非是变化之术,长于肉身近战,又有什么了不起。”玄元先是不屑,复又黯然,说道:“当年人族圣父,葫芦真君曾创下一门《天地玄功》,极尽变化之道,依天罡地煞共计一百零八般。阐教地《九转元功》不过是由此演变。自行改编盗版而来,纵是修得极高,至多也不过只有地煞之数七十二般变化,与《天地玄功》相比多有不及。若非小兄我当年不曾学全,如今又被逐出师门,杨戬贤弟欲习这近战变化之道,焉用拜在阐教门下?没由来降了身份!”
哪吒倒不曾注意玄元神色。说道:“只看变化数量,便知《天地玄功》比那《九转元功》强了不止一筹。为何杨戬哥哥不去寻葫芦真君学《天地玄功》,反去阐教学《九转元功》?”
玄元叹了口气,说道:“想那葫芦真君何等身份,岂是想拜师就能拜师?这么说吧,凡是葫芦真君门下。尽是顶天立地地大人物。只有像轩辕黄帝、文字之祖、兵家之宗那般有大机缘,才能拜在葫芦真君门下。何况杨戬贤弟和葫芦真君……”说到此处,玄元似不欲多说,忽道:“其实《天地玄功》比那《九转元功》更为玄妙,也并非单纯因为变化的多寡,而是前者更全面更系统更专业。《九转元功》说是七十二般变化,似乎正合《天地玄功》中的地煞之数,实际却有本质差别。《九转元功》中地七十二般变化,即有份属地煞数,亦有份属天罡数,同样可身化万丈、法天象地,只是由于关键之处地缺失,法身不如天地玄功完美多矣。”
哪吒初听此等三界罕知的秘闻,不觉有些神往,念及自己却无机缘习得《天地玄功》,不觉又有些赌气,说道:“都是爹娘养地,焉知本公子将来不能有所作为,不如那文宗兵祖?”说罢,又忆起日前自己竟被一条小龙欺复,不觉又有些丧气,黯然道:“小弟已经拜在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门下,说起来与杨戬哥哥还是同门师兄弟,倒也心满意足,不敢奢求其它,只求将来学艺归来,能够打败敖广三子敖丙便成。”
玄元听得奇怪,忙问究意,哪吒小脸一红,逐把当日糗事说了一遍。玄元失笑道:“这有何难,何用等到将来,贫道有一宝,名曰乾坤弓、震天箭,乃是当年轩辕黄帝所传,有大威能,可破大巫不坏之身。今日恰巧碰上,理该与你走上一遭,将其惩戒一番。”
哪吒眼睛一亮,大喜道:“如此甚好。”念及敖丙当日之言,复又有些犹豫,说道:“终非吾自己的本事,只怕不甚妥当。”
玄元却不知轻重,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我乃是兄弟,情同手足,焉能不讲义气,刻意分出彼此?”
哪吒遂不再坚持,先和殷夫人打过招呼,只道:“有好友来寻,出去玩耍。”殷夫人未曾多想,只道玄元修为精深,有他照应,岂有大碍?自是欣然同意,却不想只此一念之差,酿成滔天大祸。正是:
一朝封神动天地,月缺难全降灵珠;
托胎哪吒犯杀劫,一千七百天注定。
行云千年未有失,布雨万载不或缺;
功德无量人称道,气运悠长也难逃。
第三卷 133回 险丧命在劫难逃 一波平一波欲起
且说哪吒与玄元两个貌似很“可爱”的小鬼结伴来到东海海口,意图找回场子。醉露书院玄元在胡卢门下多年,亦知胡卢与龙族关系,刚才满口大话,此时事到临头,心底终是有几分顾忌,说道:“之前因葫芦真君的关系,为兄亦算和龙族有几分渊源,倒不宜直接碰面。吾此来只为贤弟出气,哪吒贤弟且将那敖丙引来,待小兄我乘隙用乾坤弓射他一箭,却不可伤其性命,可好?”
哪吒闻言,倒也不欲叫玄元为难,当下点头应了,把混天绫放在水中一搅,将那九曲河水映赤,水晶宫又有震动。自有虾兵报入宫内,言道:“前日闹事的娃娃又在九曲河边作怪了。”敖广目视敖丙,自是有探询之意;敖丙却是不仅大怒,说道:“孩儿前日并无虚言,只不知哪吒怎地如此不知好歹,却缘何又来,待孩儿前去,真个将其捉了,问个清楚仔细。”敖广接道:“其中想来另有蹊跷,吾儿此去却须小心谨慎,不可大意。”
敖丙点了三五随从,提方天画戟,上逼水兽,径出水晶宫;分开水波,立在浪头,戟指哪吒,问道:“那李家小弟,缘合在来此搅乱,还不速素退去。”哪吒拍手笑道:“那个是你小弟,小龙儿来得正好!我兄助我!”说话间,玄元早把乾坤弓拉作满月,弦响处金光迸发;敖丙纵有防备,亦怎敌宝弓利箭玄妙?早被一箭射在腹间,登时痛叫一声,坐不住逼水兽,跌落浪中,昏迷不醒,人事不知。
哪吒拍手称快,玄元却是面带忧色。叹道:“吾原想射敖丙一箭。小惩一番,怎料近年来少用此物,竟难操控,竟是未及控制其威力。看来已是伤及要害,若是当真因此坏了敖丙性命,事必月缺难全。平白结下龙族大仇不说,连葫芦真君亦不肯与吾干休,祸事矣。”哪吒不知究理,尚不以为然,说道:“事情已然做下,何必心悔。且随小弟入府休息。”二人暂回陈塘关,暂且不表。
单说敖丙中箭重伤昏迷,被随从抢回宫中;敖广闻报,见敖丙口鼻出血,面如纸金,当真是悲愤交加,叫道:“李靖,若是吾儿有个三长两短。本王必誓不与罢干休。醉露书院”又见敖丙伤势着实不轻,自己百般救治却是无效。忙负之去见那龙祖救命。龙祖看罢伤势,稍作治疗,把伤势稳定,说道:“幸亏葫芦道兄所传的《天地玄功》法门神奇,汝又护送的及时。否则必留暗伤。”敖广心绪略安。忙问:“那如今……”龙祖接道:“如今亦不容乐观,尚须静养个三年五载。才可痊愈,但也不会有甚大影响。”
爷孙两了寻了静室,将敖丙安置好;祖龙指那箭,说道:“此箭名曰震天,乃是人皇轩辕所遗之人族功德宝物,委实非同小可,若非使用者或是未尽全力,或是有力未逮,只怕丙儿当时即会毙命。吾早先吩咐过你,安守海疆,不可轻生事端,缘何在此量劫来临之际,惹下如此厉害的对头?”敖广遂把哪吒之事叙了一遍,又道:“乾坤弓、震天箭本是葫芦真君之宝,三百年前杨戬劈山救母,三界震动,其中就有乾坤弓和震天箭的影子,随后葫芦真君通告三界,将再传弟子玄元逐出山门,其中或有关联。”
祖龙沉吟半晌,说道:“值此多事之秋,又或与葫芦道兄又关,那李靖亦是镇元圣人的再传弟子,倒也不可不慎,前者应龙来见,曾言葫芦道兄与镇元圣人在那五庄观论道,已有经年,且命人至地府,让勿螭出面,向镇元圣人和胡卢道兄打个招呼,请他两位给个说法,再作计较不迟。”
敖广领命去了,非止一日,消息传来,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