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成王黄飞虎将前事叙述已毕,叹道:“此次五关之行当真险哉,先是潼关一役,本来后有恩师闻仲闻太师追赶,前有雄关相阻,那潼关守将陈桐有一秘宝火龙镖。连打周济、黄明,连我也受重创,若非早年失散之子黄天化,竟得机缘师从清虚道德真君,和其师适时赶来救助,飞虎早已魂归地府了,五关中最后一关汜水关更是凶险,那七首将军余化的戮魂幡更是霸道,几将我一众人尽数擒了,如果不是又有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的门人金吒相救,几乎不能得见文王,当真是死过反生。”姬昌听罢,亦是感叹连连,也不管合适不合适,乃对黄飞虎说道:“事已至此,尚请武成王节哀,即至西歧,便如还家,若不嫌弃,可暂时屈就西歧。孤会传令百官,仍尊武成王之王爵。”
正是:
黄家出塞若飞鸢,盼至西岐拟到天;兵过五关人寂寂,将来几次血涓涓。
且说闻仲追赶黄飞虎未果,更被清虚道德真君以一场大雾引回朝歌,又闻文王姬昌将黄飞虎一家收留,竟尊其“开国武成王”之爵,寻思:“文王姬昌素来以仁义自许,然其日前不尊王令在先,想是真有了二心,所差者只是未曾打出旗号明言造反,朝庭一时腾不出手来,才容他逍遥至今。今日竟敢窝藏朝庭要犯,安能容其自行发展,渐渐强盛,终成大患?”
当即乃遣朝歌名将晃田、晃雷兵讨西歧,以探虚实。岂料晃氏兄弟阵前不敌,被南宫适等将战败生擒,进而被黄飞虎劝降不说;竟敢又从姜尚之计,复来见闻仲,再骗军马三千,粮草无数。闻仲受此戏弄,怎肯甘休?原待亲征,却又放不下朝中事务,于是令神成大将军邱引,调青龙关总兵张桂芳,兴兵征讨西歧。
张桂芳久享盛名,身有左道之术傍身,临阵对将甚为厉害,也不须与你教授,只须唤人姓名,然后再道:“来将还不下马,更待何时!”敌将果然立时便栽下马来,或被生擒,或被当场击杀。又有座下先行官风林,亦是身怀左道之术,口中能吐一黑烟,黑烟中隐一红珠,劈面打来,击无不中,难防难避。
西歧诸将虽得武成王黄飞虎警告,奈何总有那不信邪的人。初战便有那文王姬昌十二子姬叔乾性急出战,虽然武艺还在那风林之上,奈何不敌对方左道之术,当场身死。
次日,两军再次开战,二阵对圆,黄飞虎来战张桂芳,果然被那张桂芳以左道之术唤下马来,险险被擒。幸有周纪、南宫适来救,方脱此厄,众军士适时抢回,当真险过剃头;然周纪、南宫适二人却把自己陪了进去,被对方生擒而去。
姜尚和申公豹早脱凡胎,修为已至天仙之境,尤其姜尚更已得太乙果位,原是不怕张桂芳和风林地左道之术的;然而,他两个谁也不愿自降身份,亲至阵前斗将。本来此厄原该由莲花化身的哪吒来解,奈何由于胡卢地介入,如今的哪吒并未剔骨还肉,自然更没有那莲花化身,就算真来,也未必能克制张桂芳地左道之术。
且说胡卢客居万寿山五庄观,时时关注天下大势、西歧异变,听说张桂芳兵伐西歧,方自惊醒此间变数,于是对镇元大仙说道:“姜尚入驻西歧日久,多有建树。如今刀兵已起,料想事态紧急,身边却无有可用之人,兄长不若择一门人去投,正可借势立功。”
镇元大仙笑道:“吾正有此意,却不知以贤弟之见,谁人最为合适?”胡卢答道:“几年前令徒孙郑伦忽放异彩,如今沉寂多年,想来修炼必然有成,待在苏护帐下,委实空耗光阴,不若令其辞了苏护,去投西歧,相助姜尚,倒是甚佳。”镇元大仙接道:“合该如此,以贤弟地天地玄功之妙,郑伦但凡略有所成,自不会惧那唤魂之术。”乃令童子通传郑伦。
郑伦即得师祖之命,不敢有违,况他在苏护手下,终日赋闲,并不受重用,遂向苏护辞行,望西歧而来。待到西歧,先和师叔姜尚见过,一叙长短;姜尚正在为难,实在不愿亲临战阵,即见郑伦来助,心中自是欢喜无限。竖日,姜尚点兵出城,令郑伦来战张桂芳及风林。
料想郑伦原就武艺精熟,又得镇元大仙赐下人生果筑基,进而修炼胡卢传下天地玄功地煞数变化,凭空更添三分勇力、七分道行。风林当先上来,战不数合,已是不敌;待拔马败走,用出那左道之术,口吐黑烟,暗藏红珠,意图反败为胜。岂料郑伦练就玄功,法身不坏,根本不曾闪避,但见红珠打得火星迸裂,竟是未损郑伦分毫。风林大惊失色间,早被郑伦反手一杵,早将风林打下马来,化作肉泥。
张桂芳观看多时,自认单凭武艺敌不过郑伦,何况即使敌得过,亦恐掌中银枪伤不得对方。然而先行官死于敌手,此仇不能不报,当下打马上阵,也不接战,径直喝道:“郑伦,还不下马受降,更待何时?”天地玄功神妙异常,外可强筋骨血肉,内能稳元神灵识;郑伦得人生果之助,早脱凡胎,已入太乙散数,自可保护己身无恙,乃笑道:“此等小术,焉能对吾有用?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且看吾术之妙!”
第三卷 147回 二圣临异兽逞凶 一仙至阐教称雄
张佳芳眼见自己赖以成名的左道唤名之术,未能再建奇功,竟是奈何不得郑伦;又自认敌委实不过郑伦勇力,听闻郑伦又欲用奇术,张佳芳素知神通之术的厉害,安敢以身试法,坐以待毙?连忙拨马败走。郑伦大怒,暗思:“世上哪有这般便宜之事?”大吼一声:“张佳芳休走。”挥降魔杵就追。姜尚觑准此机,亦不怠慢,指挥大军随后掩杀。张桂芳且战且走,却是苦了三军将士,弃鼓丢锣,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大败一场。
直至西歧山下,两军方才罢战。张桂芳亦是将帅大才,并不灰心,收拢败残人马,重立宫寨,乃招诸将议事。他虽有心,奈何三军胆气已寒,不能再战;即使勉强一战,亦无胜算。张桂芳无计可施,忙修告急文本,遣人速往朝歌,请发援兵,共诛叛逆。
当朝太师闻仲得讯大惊,叹道:“未料张桂芳竟不能胜,反而损兵折将;依此情形,须得老夫亲征,方克西土。奈何天下不宁,乱贼丛生,尚有东南两路正须平复;朝中更是天子受小人所惑,奸邪横行,有待一一辨识斩除。老夫委实分身不得,如之奈何?”
时有门人吉立上前言道:“如今国内无人,正须老师坐镇,怎能亲征?不若于三山五岳之中,邀请一二道友前来,至西歧协助张桂芳,料大事自然可定。何劳定要老师费心,有伤贵体?”闻仲从其言,乃骑了黑麒麟,挂上两根金鞭,往九龙岛而去。
那九龙岛上有四位道友,分别是王魔、杨森、高友乾、李兴霸,号称“四圣”,皆属截教外门弟子,道行不俗,与闻仲交情非浅。他四个听罢闻仲之言。王魔道:“闻兄即来,贫道岂能不应?”杨森亦道:“不过些许凡人、一二术士,待吾等齐至阵前,西歧须臾可平。”
然而,高友乾和李兴霸,却与王魔、杨森的心思有异;他二人早年曾因风传女娲娘娘的绯闻。多历磨难,几次险死反生,若非与胡卢偶遇,几乎丧命。后来又有幸拜入截教,结识王魔、杨森,一起隐居九龙岛潜修多年,心思越发欲静不欲动。今见王魔、杨森两位兄长自信满满,把握十足;高友乾与李兴霸互视一眼,乃道:“倘吾四人齐去。难免有同道笑话吾等以多欺少,贫道愿与四弟留守九龙岛;如若事态危急,竟不能胜。吾二人再去不迟。”
王魔不曾多想;杨森之意却是四兄弟共进齐退,自该同往,因此听到高友乾之言,心中略有不喜。然而当着闻仲的面,杨森委实不好再说其它;恰好王魔接道:“正该如此,方显吾截教大法,九龙岛妙术神奥。”
且说郑伦战退张桂芳,申公豹心中闷闷不乐,寻思:“贫道下山之时。恩师曾言叫贫道代理封神,奈何姜尚把持军政,贫道一时无法插手;适逢张桂芳来伐,诸将束手,本是良机,奈何不见同道来助,反见姜尚师门来人,功劳尽被姜尚抢去,也不知姜尚师门到底是怎样修炼的。那弟子竟已臻至太乙之境,尚在贫道之上,真真岂有此理。眼下横竖无事,贫道不若且会教中一探,问问掌教老师是否另有对策。”
即存此念,申公豹乃来见文王,说道:“张桂芳虽然暂退,但其势必不肯甘休;待到张桂芳卷土重来,必然另有所峙。届时只怕我西歧又要为难。贫道有意回师门一趟。也可求些臂助,提前防犯。”文王大喜。问道:“不知申道长此去,何日可回?”申公豹答道:“只在三五日之间。”随后,申公豹暂辞文王,借土遁往昆化山而来。
待过了麒麟崖,申公豹行至玉虚宫;正巧白鹤童子出来,说道:“申师叔来的正好,老爷有请。”申公豹入殿至八卦台前,施礼问安;元始天尊说道:“你今日上山正好,命南极仙翁,取封神榜与打神鞭给你,可往岐山造一封神台。台上张挂封神榜,把你一生的事,俱完毕了。你与吾阐教顺应天势代理封神,吾亦不亏待于你,且将吾之座骑四不像一并予你,骑往西歧,好会三山五岳之中,奇异之物。”申公豹跪而受之,又拜请肯言道:“今有姜尚独揽西歧军政,又有其同门适时前来相帮,弟子势单力孤,急切间委实无处下手,还请老师唤些同门,来助弟子声势。也不知镇元圣人门下是如何修炼地,竟是如此了得,那姜尚是圣人亲传,得证太乙果位也还罢了,不意他的师侄郑伦,修行才得几载,竟也证得太乙之术!”元始天尊笑道:“上天定数,终不能移。那姜尚原是镇元大仙门下,亦是同道中人,你自管理清自身,没必要为此大动慎怒,怀了两家交情。待到天数至时,贫道自会遣人助你。至于说到镇元大仙门下之人修为颇高,这却是没奈何的事情,那镇元子有一株人生果树,乃开天辟地的灵根,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成熟,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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