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坤果有治军之才,杀伐果决,当机立断,当下准备退军不提。
探马报入关上,多宝、金灵说道:“战事即定,吾二人不宜久留尘世,这便回碧游宫去了。”柏鉴亦不挽留,谢道:“此战能胜,全赖两位道友出力。”多宝、金灵却有惭愧之意,他二人苦修多年,自视甚高,原道天下大可去得,不意才一上阵,在大占上风之余,却反被对方所伤,心中郁闷可想而知。说道:“此本分内之事,何敢居功。”
不提多宝、金灵二人离去,又有玄元来辞行。玄元在胡卢门中的地位异常特殊,若论出身跟脚只在胡卢之后。故才只算是胡卢武夷一脉地弟子,但却是再传弟子,所以精卫可以管他叫师弟,他却又管柏鉴叫师兄,随似辈份上好象乱的很其实也有脉络可寻,即玄元可以与胡卢门下任何一代弟子。平辈论交,各交各地,才有这种说法。玄元问道:“师兄,可曾见到女娃?”柏鉴奇道:“小精卫不是一直在五夷山么?”玄元苦笑道:“精卫与我同时下山来助师兄,只是她飞行速度太快,不愿被我拖累,便先行一步,不意如今却不见了踪影。”
柏鉴恍然,料想是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路上耽搁了。笑道:“精卫的法力只怕还在你我之上,不必为她担心。”玄元接道:“还请师兄多留意。我本是混沌至宝器灵得道。不宜轻染杀伐,如今战事已经告一段落,我也要回山复命,师兄可有什么话要传给老师么?”柏鉴想了想,不觉有什么大事,遂道:“只须把战况如实述说便可。”
玄元驾起遁光。不止一日,回到五夷山;胡卢问道:“可曾取胜?”玄元把事情经过述说一番,说道:“幸不辱命,乾坤弓和震天箭果然厉害,还是有老师掌管为好。”说罢,将乾坤弓、震天箭递上。胡卢却有些愕然,寻思:“这两样东西不是应该留在陈塘关的么?”只是既然已经带回,胡卢亦不愿多说,问道:“怎么不见你说起女娃,以她的性格。似乎不该这么安份。”玄元苦笑道:“女娃半路就走失了,至今也不曾到陈塘关。”
话音才落。忽听一声清脆的笑声,说道:“谁说我不曾到了陈塘关?”回头看时,除了精卫还能有谁?玄元奇道:“咦——你怎么也回山来?”精卫却道:“要叫师姐,明白么?”胡卢咳嗽一声,说道:“女娃,你擅自把玄元抛下,还倒有理了?”精卫接道:“都怪他遁光太慢,我先到商地玩了几天,又到陈塘关住了几天,然后回山,也只比他慢了半步。”
胡卢不满地说道:“下山时说地好好的,说是去帮柏鉴,如今你却是到处乱跑,你又如何解释?”精卫不好意思地说道:“谁说人家没去帮忙,只是柏鉴伯伯不许我出战,又有个叫陆压的道人,说是非要请老师亲自出马才能应付。”胡卢愕然,看看玄元,又看看精卫,实在难以理解,前后只隔了片刻功夫,怎么两人的情报差别这么大呢?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玄元亦是不解,忍不住问道:“柏鉴师兄不是已经取胜了么?”精卫说道:“早说你遁光太慢了,你算算自己离开陈塘关几日才回到五夷山?”玄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也不是很久呀,还不到半个月。”精卫佯怒道:“你
思说,我从陈塘关回山只用了半个时辰,如今陈塘关了!”
胡卢寻思:“玄元的遁光确实太慢了点儿。”说道:“且说正事儿来!”精卫得意地看了玄元一眼,接道:“柏鉴伯伯原本有意引葛伯垠来攻,不意葛伯垠手下有一大将名叫孔宣,擅使五色光华,好生厉害。不论谁到阵前,那孔宣只把光华祭起一刷,便连人带宝皆被收去。三清教下空负胜名,上去一个被拿一个,上去两个被拿一双……”
“咳……为师已经尽知,不必细述。”胡卢干咳一声,寻思:“却不知此孔宣是不是那万余年前的故人,若当真是他,以他跟脚却又如何成了葛伯垠的手下?不论是与不是,此人若是成心为难,倒是麻烦之极,说不得果真要到阵前走一遭,弄不好还须圣人出手。”说道:“既然如此,为师便到陈塘关一趟,玄元你好生看守山门。”遂与精卫望陈塘关而来。
驾云和遁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但凡修道之人,皆会五行遁术,驾云却不是人人可用,非得三花聚顶,方可使用庆云。这并不是说驾云就一定比遁术高明、快捷,事实上在大部分情况下,遁术才是修行者赶路的主要手段。精卫果然速度惊人,便是胡卢也望尘莫及,幸好胡卢前不久从陆压处习得化虹之术,虽不曾修至精深,但也勉强可以以与精卫的速度持平。
胡卢才到关上,早有探马报入府中,柏鉴急忙率人迎接,口称老师,说道:“弟子无能,反叫老师费心。”胡卢见六耳猕猴、飞熊皆在,放心许多,笑道:“葛伯垠不过倚仗道术玄通,非是战阵之术胜你,你不必放在心上。”
陆压道君从旁笑道:“葫芦道兄即来,那孔宣授首之日不远!”胡卢自己心中却是没底,毕竟孔宣地五色神光太过变态,但也不愿自报心怯,直言自己未必是对方敌手,只是笑问道:“道友不在西昆化静修,缘何至此?”陆压笑道:“人族身为洪荒主角,即将大变,贫道虽是一个闲人,亦要关心一番,结些善缘。”
他二人闲聊,似乎并不把孔宣放在眼里,三言两语便把孔宣命运决定;阐、截两教门人却并不看好胡卢。赵公明寻思:“千年前,葫芦道人修为至多不过和贫道在仲伯间,龟灵、乌云两位师兄的修为只怕还在贫道之上,又有先天宝物,都先后败在孔宣那五色光华之下,葫芦道人除了名声大地出奇,却不知有何等能为可降服那孔宣?”有意无意地说道:“葫芦道兄即来,不如马上出关,去把那孔宣拿了,也好叫我等知道道兄手段。”
阐教广成子不曾在场,却有惧留孙从旁附和道:“正是,救人如救火,我教太乙、清虚皆被那孔宣拿去,身处险境,事不宜迟呀!”惧留孙也曾和孔宣交手,亦被孔宣拿去,只是惧留孙精通土行之术,脚一沾地便有脱身之术,这才逃回营中。纵容胡卢尽快上阵固然有担心太乙、清虚的原因,但也未尝没有兴灾乐祸之意。
柏鉴却担心老师有失,毕竟孔宣的五色光华委实太过神奇,几乎已经到了变态的程度,当真是无不无刷,寻思:“老师神通广大自不用说,但那孔宣的五色光华却也着实厉害,万一有失,却是我的罪过。”忙道:“老师远路风尘赶来,不如暂前修行一日,也好了解些军情,再作打算不迟。至于被拿去地道友,既然不曾被阵前立斩,想必葛伯垠另有打算,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六耳猕猴日前亦败在了孔宣的五色光华之下,天地玄功虽然玄妙妙,但任你如何万般变化,却仍在五行之中,均要被其克制。不过五色光华终是只能困人收宝,本身并无杀伤力,孔宣又不识天地玄功之妙,自然被六耳猕猴逃脱。如果再次交手,孔宣有了防备,六耳猕猴再想逃脱,就没有上回那么轻松了。然而,六耳猕猴敬爱胡卢,更胜过自己性命,附和道:“正是,老师还是多多了解一下,有备无患,便是要战,也须弟子打头阵,也好现场观摩,做万全计较。”
第二卷 079回 五色神光神威显 七彩葫芦彩辉耀(中)
鉴、六耳猕猴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又有飞熊出阐、截两教门人倒也不好多说什么。要说阐、截两教对胡卢的感观,真的很有些复杂,一面觉得胡卢是个十足的老好人,甚至是滥好人,结交一番自有好处,一面又因胡卢被洪荒诸族推崇而心生妒意,毕竟胡卢只是一个散修,自身却是圣人门徒,胸中不免生出一股傲气。
待众人散去,只余胡卢师徒,柏鉴随把战况和自己的打算向胡卢述说了一番。柏鉴这边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要说葛伯垠一点儿也不知道,那是自欺其人。早在柳坤第一次兵败,向柳道人、电光道人借兵时,这二人即时便把情况报给了葛伯垠。葛伯垠早对商侯有忌惮之意,得讯之后,心情反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商侯竟敢主动生事,万一其它诸侯听了商侯鼓惑,结成联军,整个豫方非乱起来不可,自己这中方诸侯之长怕也坐不长久了;喜得是正好有了讨伐商侯的名目,不论商侯是不是真心助那李氏复国,终属以下犯上,正好借此机会把去掉这个心头大患。
葛伯垠起兵倒在柏鉴的意料之中,亦是柏鉴所希望的事情,但葛柏垠对商侯的重视程度,却在柏鉴的意料之外。柳坤这里还和柏鉴打得难解难分呢,葛伯垠已经召集豫方的各路诸侯,决定兴兵征伐;要不怎么说人心难测呢?柏鉴说道:“幸好各路诸侯之以观望为主,不曾全力相助葛伯垠。否则,大军云集。四面来攻,还当真不好应对,用老师常用的一句话就是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
接下来地事情就回到了老套的剧情里了,阵前交战,败者请人;正逢前一间段阐教门人败了多阵,先有玉真身死。合三人之力还收拾不了一个师门叛徒,然后广成子又身负重伤,相对来说,截教门人地战斗虽也有波折,也不曾讨到多大的好处,但终是取胜涨了不少颜面,玉鼎、清虚二人心中岂能好受?葛伯垠举兵来伐,二人急于挽回颜面,暗道:“正是立功之时!”清虚立功心切,率先出马。只是没想到碰到了孔宣这个来历神秘之人。
二人才战三五回合,清虚寻思:“有道是先下手为强。莫待对方把法宝用出,悔之晚矣!”遂抢先把攒心钉祭起,不意劈面一道金色光华刷来,未及反应,便被连人带宝一并收去。玉鼎在阵后瞧见,一见清虚有失。忙仗剑来援,直取孔宣;不意孔宣复又一道光华刷来,亦把玉鼎收去。
在旗门下观阵的六耳猕猴暗自寻思:“玉鼎修炼的八九玄功乃是我派天地玄功的盗版货,而且还没练到家,最多不过小成而已,被对方刷去倒也不足为奇。我自修炼天地玄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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