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起包,交给晏希淇。
“谢谢。”
修长的手指未经许可,轻轻碰触希淇受伤的脸颊。
“疼么?”带着关怀的询问。
“没什么。”努力动动疼痛的面部肌肉,想要挤出一丝微笑,可……
“怎么会是你!”条件反射地跳离原地。这种状况下,再怎么冷静的人也无法保持镇定了吧?
“这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么?”魔魅的男音。毒药般致命的美丽面孔。
眼前这个——颜舜钦。
绝对不希望被他救到,宁愿被揍扁!晏希淇这样想。
“明明不是对手,还冲过去,你很勇敢嘛!”
“一般。”冷漠的声音。
“你在想宁愿被扁得很惨,也不希望被我救。对么?”
“哼!”这家伙是诸葛亮么?
“送你到医院吧,看起来伤的不轻。”
“不用,我没那么娇贵。”
“不要逞强。”
“才没有!”
“那我帮你上药,我的车里有药箱。”
“不要!”开什么玩笑,我宁可去医院打针!晏希淇可是标准的讳疾忌医型。
“我是医生,你的伤不能耽误。不然明天整个脸都会肿起来,很难看的!”
“那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女孩子。”
“你不想由‘冰山美人’变成‘猪头’吧?”
“你才猪头!”
“好啦,我给你上药。”
“不要!”
“由不得你!”
吓!
人已经被轻柔地抱在了怀里。颜舜钦得意的离开。晏希淇的奋力挣扎根本成了孩子的戏闹。
乖乖地坐在舒适的皮座上,让颜舜钦给自己上药。晏希淇屈服了么?当然不可能。
这是……法拉利。红色的跑车。颜舜钦的爱车。
一个保健医师可以买法拉利?
细心的用酒精为他清理创处,轻柔地用药棉涂上消炎药。这一切,都无声无息的,在晏希淇呆愣的期间以娴熟的动作完
成。希淇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不是因为被打劫,不是因为受伤,而是,颜舜钦的宝贝法拉利!
收拾妥当,把用具、药品放回医药箱。交给他一小袋碎冰,让他冷敷。
启动车子。
“这些天小心点,动作的幅度不能太大,以免牵扯到伤口。”
“……”
“身上还有伤吧,在这里没有办法检查。到我家里去吧。”
“不要!我要下车!”什么嘛,我又不是送豆制品外卖的服务生,还要送货上门?要不要“货比三家,欢迎惠顾”啊?
“还是,我们先去买点吃的。你要吃什么?”不理会他的抗议,顾自地说着。
“我要下车!”不要被狼吃掉!
“先给你治疗再说。你不希望自己这副样子走在大街上吧?”颜舜钦努力摆出“我不是大野狼”的表情。可惜一点说服
力都没有。
“这样走在大街上又怎样?”不服气的顶回去。
“不会怎样。大家会觉得你的POSE很有形,也许会被模仿也不一定。”专注地注视前方,优雅地操纵方向盘。
“……”
“我的花你都收到了么?”早已知道了答案,还是不死心的询问。
“……”
“让我猜猜,你应该是把它们当作肥料,贡献给大地了吧?很有环保意识啊!”
“你为什么要送我花?”依然冰点的嗓音。
“我说过要追求你啊。”
“这是你追男孩子的招数?一点创意都没有!”不屑的轻哼。
“你以为追男孩子要用什么招数?”征求意见似的,眨眨眼睛,典雅的瞳子星光闪烁。
“喂,你是GAY吧!我又不是!我怎么会知道!”
“那……要说实话么?”
“随便!”
“通常来说,是很直接地把人带到床上去,用身体交流。”普通的同性恋人都是这样做的啊。要找一个彼此心灵契合的
爱人,真的很难。
轻擦脸颊的袋冰停在了脸上,白色雾气断断续续蒸发出来。
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受到了打击,赶紧转移话题。“为什么你的电话都打不通啊?”
“谁要接你的电话?”僵硬的回声。
“还真是伤心啊!”
“你的心有那么容易伤到么?”袋冰与脸颊分离,用同样冰凉的小手敷住脸颊。
“呵呵,当然,是有一点点的没面子啦!”颜舜钦担心他有没有被冻伤。
沉吟半晌,“……你倒是蛮诚实的嘛!”不知道回的是哪一句。
“诚实是美德嘛!”盈盈笑着。
“你怎么会在这里?”
“路过,刚好碰见。我还在想在这样的社会风气下,是谁这样英勇呢,却发现是我的亲亲宝贝。”
“谁是你的‘亲亲宝贝’?”给他一个白眼。
“哎呀,做人是要诚实的!你不是已经名列我的‘花名册’了么?”
“你是要我像你的一堆杂草一样等待你的‘宠爱’?”
“不,我会专宠你一个,没有别人!”
“那我应该感恩代德,三呼万岁喽!”冷哼一声。
“你只要接受我的情谊就可以了,或者,叫一声Darling听听!”完全是一副雅痞的姿态。
“Darling?我看是蠢猪才是吧!”那个家伙在说什么啊!
“怎么可以说脏话呢?我们是缺乏沟通么?”
“谁要跟你沟通?”少在那里自说自话了!
看看前面,塞车似乎还会持续一段时间。
“那么,给你一次全新的体验可好?”
低头印上他的唇。青涩的小口里,一种淡淡的薄荷香味儿。不急不徐地,夺取他的呼吸,汲取他的汁液,啃噬他的灵魂
。温柔的吻,朝圣般的虔诚,却如烈火般炽人,点燃所有热情。灵巧的舌缓缓地、熟练地逗弄着、引诱着,邀希淇与他
共舞。
“米……自家呼!(你这家伙)”晏希淇不客气地咬下去。却被强有力的手指制止住。只能在男人的引领下,被动的勾
引。
“好可爱啊!”恶魔满意地称赞自己的大餐。甜蜜腻人甘美滋味,好想再尝一次啊!生涩的反应,好象不小心拣到宝了
。
“刚才吓到了么?疼不疼?” 以舌尖轻添刚才被冰块覆盖的创处。
“混蛋!”那是我的初吻!竟然被那个GAY给夺了去。就知道黄鼠狼拜年——绝对没安好心!自动省去两个字。
晏希淇的冰脸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恼怒,已然变成了粉色的蔷薇。茶色的瞳浮现琥珀的光泽,仿佛浸泡在水中的玉石
般细腻圆润。使人禁不住想要伸手掬起一捧来亲近。
“这不会是你的初吻吧?”以一种令人反感的局促神色观察着晏希淇的反应。
什么令人反感,那个家伙的存在本身就是很失礼的!晏希淇不满的大嚷。
“什么初吻不初吻的!男人有那种东西么!我又不是GAY,谁会记得自己的初吻是在什么是丢掉的。你是不是还要我向你
汇报自己是不是处男啊!”自己都想掌自己嘴巴,这是些什么话啊!好象越来越偏离轨道了。
“我是很有兴趣知道啊!你愿意告诉我么?还是,让我亲自验证?”启动车子,驶上环形公路。自己真的是捡到宝啦!
“你这个GAY!去死好了!”无法施展猫踢,让他挫败得只想大叫。
“不要整天把GAY挂在嘴边,很失礼啊。”颜舜钦用一种淡漠的口吻抱怨着。
“你这个色老头!”
“什么啊,我调查过的,我们只相差6岁而已。我是老头子,你就是中年欧吉桑,还是喜欢扮冷酷的大叔!”
“哼!”索性别过头,不理会他。
“不过我还是很高兴,终于看到你除去冷漠外的其它表情了。”以修长的手指轻轻描绘他的面部轮廓,小心翼翼不触动
他的伤,带着怜惜地,“总是忍不住猜想这张脸上还有多少表情是我不曾看到过的。有时会想,究竟什么时候会看到你
对我笑。”
“说的好象怨妇似的,我可不是你的薄信人,没有抛弃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