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仕平拨拉着个罗盘看了半天,问我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我瞄了一眼半空中飘飞的黑线,摇头说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乱葬岗那黑蛇胆的原因,我最近看东西越发的清楚了,尤其是那些东西。
袁仕平笑着瞄了我好久,好像并不相信。我家无良师叔这会看不下去了,一把将我扯过去,说袁道长是道家高人,哪要我们这些邪门歪道来看什么啊。
说着拉着我到一边让我将看到的告诉他,当下我两眼一白,跟他小声的说了黑线问题,师叔忙一拍大腿,让我引着他朝黑线的地方走,让苗老汉见识一下我们的高明。
原来这货对于泉眼里虫子的事情被苗老汉抢了风头一直惦记着,这会他老人家要好好的大显一把风采了。
有我在一边引路,师叔威风凛凛的划拉出一张符,嘴里念念有词,说他已经找了到那借寿之人的去处,只要跟着符走就好了。
师父本想喝住他不要闹,我忙一把拉住师父跟着师叔朝前走去。
出了村子的主院落,我看着黑线慢慢的朝村里的河边飘去。我问那边住的是谁,那村长脸上就是一黑。
这村里有两条河,两条河交汇着中间是一块被冲出来的大空地,落着一座破烂的老木房子,据说是以前的一座庵堂,文革时没有保住就被抄了,后来里面唯一的一个婆子也被组织上安排结婚生子了。
乡野村里的庵堂,说白了非佛非道非易,却也是都会一点,而这个婆子最拿手的就是照蛋。
这门手艺也不知道传承于哪一派了,如果你想问事,只需随身揣着自家鸡生的蛋三枚,再带米一升,黄纸香烛,还有一只老母鸡。然后将随身揣的蛋递给那婆子,你想问什么事,百分百准,没有问不到的。
这种术法听着玄,其实就是巫术中的一门,不过要看得百分百准这还真要点道行。
不一会师叔就引着符站在了桥上面,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两河交汇着水声哗哗作响,而那座庵堂改成的老木房子里,一点灯光也没有。
那些黑线轻飘飘的从我眼前浮过,一丝丝如流萤一般飞进了那乌黑的木屋里。
“大师?”村长见师叔停住了脚步,声音有点颤抖的小声叫唤道。
估计这两位村长对于那婆子也是忌讳得很,这会两大男人都快搂到一块了。
我是乐得很,随着师叔去耍威风。
袁仕平和苗老汉这两货这会尽然远远的站在河岸边,看着下面的河水,一句话也不说。
师叔引着一张符,在桥边站了半天,满脸幽怨的看着我,一咬牙就朝桥上踏去。
那桥就是两块大木板搭在一块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年头了,一踩上去就吱吱的响。
我扶着师父站在桥边,想等师叔先过。
那桥也不过了个五米来长的样子,师叔小心的走到桥中间,回头笑话我胆心。
我正想回嘴,猛的只见那桥下面哗的一声水响,几条粗大的水草从桥下划过,如长眼一般的朝师叔甩来。
师叔身子一弓,飞快的退了两步退回桥头,脸色的点发白的看的桥面上那些个湿漉漉的水草从桥面上飞快的缩了回去。
“我呸!”师叔重重的呸了一声,也不管那道装样子的符子,将衣服一拢,大不的就朝桥上踏去。
可这时却没有半点变化,那些水草好像只是一招而没有感觉一样。
“这是怕了?”师叔站在桥头朝我们得意的一笑道。
我愣了愣身,看着一身新衣的师叔,不知道这算什么回事,扶着师父慢慢的朝桥面上走去。
“唰!唰!”
我脚刚一踏上桥头,桥下河道里就有无数的水草重重的抽了上来,那雷厉之势,数量之多比都不是刚才师叔过桥时的档次了。
双脚一蹬,我借着师父教我的步法,一个后空翻,重新趴回了桥头,幸好师父还没有上桥。
“阳妹仔!你再试一次!”师叔站在桥对面,朝我喊道。
我点了点头,小心的将一只脚放进去,见没事,再慢慢的将另一只放上去。
“唰!唰!”
那些长长的水草复又飞快的从桥面下抽了下来,夹着河水的腥味从我面前甩过。
web
第三十七章 巫家幻术
我又一次退到桥面上,无奈的看着师父,为什么师叔第二次就没有事一样的过去了呢?
师父也是一脸的不解,苗老汉这货将旱烟袋一插就要上前来。
手机端阅读请登陆m。
看着师叔在对面乐得跟掉米缸的老鼠似的,我无语的瞪了他一眼,这无良师叔只知道卖弄,点张符就充大师。
一想到那张符,我双眼猛的亮,退后两步让那两村长过桥。
可那两人死活都不肯,刚才见到那桥下抽上来的水草,他们没拔腿就跑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我一把抽出阴龙,如果他们不走,我就让阴龙咬他们。
这两人当下欲哭无泪,转眼就想去求师父,可师父这时估计也是想通了,并不理会他们。
这两货只是再三交待一有情况就要我们救他们,这才一步三打颤的踏上了桥。
可那下面的水草似乎对他们没有半点反应,两人跟走平路一样的直接走了过去。
这下我可以肯定那桥对于术法之类的物品才有反应,我将身上的符,招魂铃,红竹壶,捆仙绳全部掏出来,放进背包里装好,往后走了两步,打了个离桥远一点的地方,朝师叔一招手就扔了过去。
“砰!”
可那背包刚扔到半空中,本来只是在石子之间流动的河水猛的暴涨,从河底冲天而起重重的撞击在我那背包之下。
背包被一冲往上之后,就顺着河水往河里掉去。
“着!”我正看着眼急,袁仕平猛的从腰间掏了同条银白色的软鞭,一甩就缠住了背包,就要朝回拉。
“唰!唰!”
可他的鞭子刚一裹住背包,原本在桥下的那些个水草几乎同时从桥下卷出,一根根带着水汽死死的缠住了袁仕平的软鞭。
“疾!”我忙从师父的背包里抽出一张神火符,双手一引就朝那些水草扔去。
“轰!”
原本看上去湿漉漉的水草一见神火符,就跟油见了火一样,一下子就烧了个精光。
看着朝河面掉落下去一些黑色的丝线,我将袁仕平拿回的背包重新背上,拿出会用到的东西,朝袁仕平点了点头,大步的朝木桥走去。
依旧是水草卷来,我一引神火符划拉之后就没什么事了。
朝身后的袁仕平打了个手势,我小心的一步步的朝前走去,快到桥中央时,一直没有其他东西出去,我心里一松,暗骂自己刚才太重敌了,总以为能像二十来人借寿的人有多厉害,却忘了借寿是很损耗已身的,想来那个巫婆子已然是风中残烛了,当下就放心大胆的朝对面走去。
“咯!咯!”
在离桥还有三分之一的地方,木桥下面传来什么整齐而又快的爬动的声音。
我忙站住了脚,朝脚下一看,一只小小的螃蟹脚慢慢的从桥下面翻了过来,着桥面上猛然出现无数黑黑的石蟹,横着四肢,飞快的朝我涌来。
这是冬天啊!
这种石蟹冬天都会冬眠的,我心里对那巫婆子大骂,双脚飞快的朝那些螃蟹踢去。
可脚还没踢出去,按些小螃蟹就一个叠一个的叠在了一块,慢慢的融成了一只巨大的黑色怪蟹,张着钳子就咔咔咔的过来了。
我无语得很,那巫婆子是住河边住久了吧。
双手结印,飞快的一道掌心雷就轰了过去,那螃蟹却是半点变化也没有。我看着那硬得跟石板一样的螃蟹壳,心里一阵烦燥。
隆回这地方水不多,却尽是一些水里的东西,不是怪鱼就是怪螃蟹。
“大力金刚!”师父柱着手杖,在桥头沉声的喝了一句。
我眼里一亮,可脑袋里转了半天都想不起大力金刚印的咒语。学那法印时,苗老汉又是叫我磨老鼠,又是叫我糊纸人,所以我没记住!
眼看那螃蟹钳子就到了眼前了,我心眼里一急,双手飞快的引动三张引雷符,对着螃蟹壳就轰了下去。
“败家的妹陀!”苗老汉语气里尽是幸灾乐祸地道。'。
三张下去不成,我飞快的又引了三张,那螃蟹被轰得冒了两口焦臭的黑烟,复又化作一些小螃蟹朝桥头掉去。
回头看了一眼师父,我内心惭愧得很,说好要好好学术法的,可每到关键时刻,还得扔他画的符。
吐了吐舍头,我不敢再轻敌,一步小心的朝最后那一点走去。
“桀!桀!”
我刚踏出两步,眼前一阵阴风吹过,一张脸就出现在我面前。
“啊!”尖叫一声,我飞快的退了两步。
我也是给苗老汉糊过纸人的,对于再诡异的脸我也能接受,可这一张脸的诡异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一张腥红的嘴,双眼只有眼白没有眼黑,这些也还有接受。
主要是那脸上的肉一点点的跟用不同人的皮肤贴成的一样,有的小块肉光滑如婴儿,有点尽然带着黄黑色的老年斑,额头光滑如剥皮的鸡蛋,可下巴却皱皱巴巴……
这完全就是将人一生所有年龄段的脸,各剪下一点拼凑在一起了。
而那鬼身下却是一身已经看不清颜色的寿衣,端端正正的穿在身上。
“桀!桀!”
见我停了下来,那鬼也没有上前半分,只是站在它出现的地方,咧着他那几片嘴怪笑。
“师父!”我不敢回头,轻唤一声道:“这东西太吓人了!”
“阳妹仔,平时教你不用心,现在知道了!”师父似乎还有气愤我没有学好大力金刚印,语气生硬。
我重重的叹了一声,一张定魂符猛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朝那怪鬼定去。
“桀!桀!”
那鬼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