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范家大宅里非常忙活,一部分人忙活着布置宅院,一部分人忙活着准备酒席宴,范老爷又花重金请了几个裁缝给儿媳妇赶制嫁衣。冯家这边就清闲的多了,他们用草席草草的把李秋梅的尸体包裹起来,就没事可做了。
下午的时候,嫁衣就赶制出来了,范家派人把新娘妆送了过来,同来的还有一口赶制的大棺材和几个化妆的婆子。几个婆子把李秋梅的尸体梳妆打扮完毕,就装进了棺材里面。冯玉霞看样子有些害怕,她和弟弟在一间屋子里呆着不敢出来,可她又十分的好奇,在屋子里扒着门缝偷偷的看着忙碌着的众人。
六
夜幕降临,一队披红挂彩的人马赶到了冯家去迎娶李秋梅,正是范家派来的迎亲队伍。棺材上挂满了红布,看着像一顶矮矮的大花轿,他们抬起了棺材,吹啦着乐器就走了。
那夜里黑的出奇,虽然圆圆的月亮挂在天空之中,可是非常的暗淡无光。迎亲队伍抬着棺材在范宅转了一圈,就直接赶奔了墓地,把李秋梅葬在了范家沟的坟里。又把彩礼中用纸做的那部分在坟前焚化了。
一切完毕,就是开席的时间了。范家几乎把村里的人都请来了,院子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这时冯家夫妇领着孩子也来了,范老爷领着单氏迎到门外。双方家长一边道喜一边掉着眼泪,场面诡异至极。
范老爷把冯家一家人请到主宾席落座,在座的有冯家四口人、范老爷和夫人还有范老爷的长女范金凤两口子。范老爷拉着冯文的手频频敬酒,冯文人比较老实不善言辞,只是一杯一杯陪着喝着。
两家已经以亲家相互称呼,说着说着范老爷问冯文“对了亲家,以前没听说你家有两个女儿的啊。”
冯文一时语塞,肖氏赶紧接过话茬说“秋梅其实是我家失散多年的二女儿,其实也并不算是失散,而是我们给孩子送给了冯文的妹妹家抚养。可这妹妹一家一走多年了无音讯,直到前几个月这妹妹一家出了事故,秋梅才回来。”
范老爷哦了一声捋着胡须,旁边的冯玉霞忍不住冷笑了两声,肖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冯玉霞才赶忙收住冷笑。
乡邻们酒席宴罢,各自回家,冯文一家也打道回府了。这场冥婚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可故事却还没有结束。
光阴如箭,如月如梭,转眼间一年过去了。冯家借助了范家的势力也成了地方的一富,冯玉霞也如愿得嫁给了隔壁家的金亮,并生下一个男孩。小冯玉强也长大了不少,仗着家里的势力,成了周围孩子们的头头。
范家沟三里外的大山上,一个年迈的老道领着两个小道童正眺望着范家沟的方向。其中一个年级稍大些的道童,看样子有九岁左右的样子。他指着范家沟说“师弟,这就是我说过去年和师傅来过的范家沟。”
年级稍小的道童,面皮白净六七岁的样子,他仔细的打量着远方不说话。老道士一甩浮尘,温和的说“走吧。”三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七
这一日,冯家准备了好菜好饭,邀女儿女婿抱着孩子来一同吃饭。肖氏不同以往,她现在披金挂银一副地主婆的派头,指挥着下人不停的忙活着。
冯文独自坐在屋中喝着茶,突然一个老道出现在他的旁边,冯文吓了一跳,刚要喊人老道微微一笑说道“冯老爷莫怕,贫道今日一来是有要事相告。”
酒席宴前,冯家一家人正愉快的吃饭,旁边一个老妈子小心的抱着小公子金鉴。席间冯文让女儿陪着喝杯酒,冯玉霞连忙摆手称自己不能喝酒,再说正值哺乳期也不可饮酒。旁边的金亮也劝了几句,可是冯玉霞说什么都不喝只好作罢。
金亮借了冯家的光,日子过的也算不错,他家现在也搬离了老屋,到村的另一头弄了个大宅子。吃完饭金亮两口就要告辞,冯文赶紧挽留说
“玉霞啊,你们也别走了。这天都黑了,抱着孩子也不好走,不如今晚就住在这吧。咱家房子多,再说明天你妈过生辰还免得你们来回奔走。
玉霞听了爹爹的话,就留宿在了冯家。夜里冯文和肖氏商量,称今天家里突然来一位奇人,说冯玉霞并非他们的女儿,只要她喝些酒水就可原形毕露。
肖氏本来就是一个心黑之人,听冯文这么一说也觉得可疑。今天饭桌上,冯文与金亮怎的劝说,冯玉霞也是不肯喝酒。
次日,冯家更是准备了丰盛的宴席,金亮不敢怠慢,首先敬了肖氏一杯酒,祝岳母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紧接着年幼的冯玉强也磕磕巴巴的给母亲拜了寿。冯玉霞也以茶代酒要给母亲祝寿,可是冯文一摆手说道“今天你娘亲过生辰,你就敬你娘一杯酒吧。”
冯玉霞赶紧说“爹爹,你也知道的,女儿我自幼滴酒不沾,而且还正值哺乳期间,今天就以茶代酒来敬我的娘亲。”
“今天岳母大寿,你就少喝一口吧。”金亮在一旁也劝说道。
肖氏盯着冯玉霞看,冯玉霞知道自己母亲脾气很大,只好倒了半盅的酒,来敬母亲。
金亮看李玉霞一扬脖喝了下去,在旁边叫好。李玉霞一杯酒下肚感觉全身烧热,尤其是脸上更是痒的难受。她以为是自己喝酒上了头,可在其他人的眼中,李玉霞已经变了模样。或者说李秋梅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模样。
第十一章 阴婚 第三节
八
李秋梅看众人神色古怪,疑惑的看着大家。金亮表情诧异,他搞不懂跟自己朝夕相处的妻子怎么一下子变成了模样。肖氏满眼都是惧色,去年明明亲手下毒害死了的李秋梅怎么又出现了!冯玉强年幼无知,看着姐姐突然变了个模样甚是好奇。冯文则是一腔愤怒,他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李秋梅,你!你是用什么妖法变成了我女儿的模样,我女儿呢?”冯文愤怒的指着李秋梅说。
李秋梅真的是不胜酒力,喝了一杯就有些晕乎乎的了,她哈哈大笑着说“你女儿,不就死在这个恶毒的妇人的手下了吗?“说着她点指一旁满脸惊恐的肖氏。
冯文怒火中烧,这外甥女落难来投,自己好心收留,但她却谋害了自己的女儿。当时冯文并没有想到,是肖氏预谋杀害李秋梅在先。
大怒中的冯文,抄起一个凳子就向李秋梅砸去。李秋梅躲闪不及,正正当当的被砸在了太阳穴上,当场就死了过去。老妈子怀中的金鉴好像是知道了自己母亲的命运似的,开始哇哇的哭了起来。
大家都呆住了,包括冯文在内。金亮最先从惊愕之中清醒过来,不管对面那个女子是谁,那都是和他有着夫妻之情的女人啊。金亮扑到李秋梅身前,哭着摇了摇李秋梅软塌塌的身体。他抹了把眼泪,怒视冯文大吼道
“是你杀了她!你个老东西!”
金亮正值壮年又身体强壮,肖氏看金亮就要动手赶忙来劝“我说女婿啊,你也不看看这李秋梅是何等的阴损,一直假扮成玉霞欺瞒着众人,她死也是罪有应得。”
说道冯玉霞,金亮心中又是一阵难受。那个他迷恋的女人此刻正躺在范金贵的身边,与他合葬一坟。
肖氏看金亮的态度有些软弱下来,赶忙顺水推舟的说“我冯家也算是有些家产,这事你不要张扬出去。我们还认你这个女婿,如后再给你找个好姑娘,给你钱财,你看怎么样。”
金亮叹了口气,只好答应了下来,抱着小金鉴独自回家去了。
冯文与肖氏商量了一下,觉得自己女人陪着那个范金贵在坟里住着太不值得了,就准备天黑的时候去挖坟掘墓把用李秋梅的尸体把自己的女儿换回来。
夜深了,冯文派了几个胆大的下人,用草席卷着李秋梅的尸体来到了坟地。今天的月亮像一把镰刀一样,没有多少光明。坟地四周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野鸟的叫声。虽然说挑的几个都是胆大的下人,可这时他们的手心也出汗了,总觉得事情不妙。
九
这几个下人拿着铁锹,不一会就把坟挖给出了个大坑,露出了棺材板。一个胆子最大的下人跳了下去,那个下人叫楞子,愣头愣脑的胆子也大。他用榔头开始撬镇钉,也就是棺材钉。镇钉一共是七根,楞子启到第五根的时候就感觉棺材好像有些动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没当回事,把最后几根镇钉都撬了下来。
棺材板很重,楞子一个人抬不起来,就又下去了几个下人帮忙抬棺材板。棺材板刚刚露出一点缝的时候,里面就传来恶臭腐烂的气味,大家都屏住呼吸尽量不去吸那难闻的气味。
这时,一只苍白且有些腐烂的手,从棺材的缝隙里伸了出来。那手上的指甲很长,一下子就抓到楞子的脸上,死死的扣着他的面皮。
楞子疼的怪叫一声,他想挣脱可是那手死死的扣在了他脸上的肉里面,他一动就疼痛万分。幸亏这批下人胆子够大,没有四散奔逃,要不然今天楞子的小命就不保了。
楞子身边的几个下人先是一惊,赶忙抄起铁锹去打那只手。那手很硬,几个下人用力的打在上面把自己的虎口都震的生疼。不过那手还是被打回去了,大家匆忙的把棺材边压住,把镇钉钉了回去上,然后然后狼狈的回到了地面。
出来之后借着灯光一看,楞子的脸活活的被扣掉一块肉,他疼的直冒冷汗。楞子用手捂着脸,疼的嘴里呜呜的怪叫着。大家都围过来看楞子的伤势,光看那惨样就能感觉到楞子有多疼。
众人围着楞子看的时候,一个下人觉得身后一阵凉风吹过,他回头一看吓的嘴巴大大的张开,嘴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原来在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圈在草席里李秋梅的尸体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楞子也是对着李秋梅尸体的方向,他也看到李秋梅诈尸了,可是他由于脸上的伤口无法说话,只能激烈的呜啦呜啦的怪叫着。大家还以为楞子是疼的又厉害了,才会叫的这么激烈,一直等到楞子不停用手点指大家的后方,大家才转过头望去。李秋梅已经离着大家很近了,大家都能看清李秋梅那毫无血色的面孔,最近的那个人几乎都和它脸贴着脸!
大家见到这等情形都吓的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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