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振鹭在楼下抽烟没有上楼,知道她回来了就好,这几天他还没回过神来。
暗夜里,两个人平躺着谁都没有说话,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咫尺天涯,她们之间经历过几番了?
‘睡了吗?’安小徒忍不住轻声说。
‘没。’侧身,留下一个背影。
言如雪曾经说过,她不喜欢侧身这样睡觉,她喜欢…此时,她是想让自己睡在地板上吗?
‘聊会,好吗?’安小徒厚着脸皮从背后抱住了她,这样的姿势在欧美的各种电影里很常见,说是最有安全感的姿势,但是,这样的拥抱她们两个人却都不喜欢,她们喜欢面对面的拥抱,只是此时,安小徒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她担心言如雪会把自己踢下床。
‘别不理我,好吗?’安小徒把言如雪紧紧的抱住,吻着她的长发,好似害怕一松开她就不见了。
‘我错了,对不起,宝贝,别丢下我一个人。’
‘啊…。’胳膊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痛,言如雪狠狠的咬住了搂住自己的那只胳膊,同时,也有几滴清凉顺着胳膊留下。
‘对不起…。’安小徒欺身转过侧身背对着自己的言如雪,擦去泪水,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可是,言如雪只是流泪…那种默默的流泪让安小徒的心都碎了,她宁可言如雪骂自己,打自己就像刚才那样咬自己都行,就是不要这样默默的流泪。
‘宝贝,对不起。’紧紧的搂在怀里,安小徒心里不停的骂着自己混蛋!
许久,就在安小徒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耳边传来她带着浓浓鼻音的话语。
‘濛濛五一结婚,让我做伴娘。’
安小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她…也是五一?’五一长假不是已经取消了吗?为何都喜欢五一结婚?!
‘嗯。’
‘思齐也是五一。’
‘那…我去吗?’
‘…。。去吧。’
如果真的有前世今生,安小徒很想知道,她与言如雪之间曾经到底经历过怎样的劫数,为何,今生遇到了就充满了坎坷,充满了纠结!她经常开玩笑说,上辈子肯定是你负了我,所以,这辈子才要你慢慢的还。难道,是真的吗?只是,前世,是谁负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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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徒在厨房里准备着早饭的时候,程淇源睡眼惺忪的从卧室里出来。
‘昨天晚上玩的累了,今天都尿床了,把你被子都给尿湿了。’
‘才多大啊,尿床正常。有倩倩跟他玩他肯定开心。’
‘嗯,是呢。就喜欢跟倩倩玩,跟屁股后面像个跟屁虫。你熬粥?’
‘白米粥。’
‘家里有鸡蛋吗?煮两个鸡蛋吧。’
‘我看看,好像还有。’安小徒打开冰箱找出两枚鸡蛋。
‘你这胳膊是怎么了?’整整齐齐的牙印都还很清楚呢,排着队,这姿势…
‘呵呵’安小徒没来得及掳下袖子,程淇源已经参观完毕。
‘活该!’程淇源没有同情她,正从洗手间出来的言如雪有些尴尬。
‘我来收拾吧,你去洗漱吧。’
‘收拾碗筷就行,粥好了。’
‘嗯。’
看着安小徒钻进了洗手间,程淇源坐在沙发上慢悠悠的说‘看着你们俩还挺和谐的嘛。’
‘淇源,吃枸杞吗?’言如雪没有接程淇源的话,这个女人有时候直接到你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们还挺注意养生的,还有枸杞大枣。’
‘都是她买的。’言如雪把粥放到餐桌上。
‘淇源你今天怎么打算?’
‘回娘家,晚上家邦过来接我们。’
‘今天晚上你们就回去?’
‘你都找回来了,我还继续赖在这儿干嘛?给你们当灯泡啊,下次要离家出走就去我哪儿帮着我带孩子去。’
‘说什么呢。’安小徒讪讪的低头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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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整个办公室里只有安小徒在忙碌着,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任意妄为的折腾了之后,还是回到原点,老老实实的加班把从前落下的工作都赶的七七八八差不多了。伸了伸懒腰,看着手机上几个未接,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调成静音了。有嫂子的两个电话,还有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嫂子。’
‘小徒,晚上回来吃饭吧,包的饺子。’
‘呃…嫂子,我在公司里加班呢,还不知道几点能走。我就不回去了,你们吃吧。’
池燕飞看了一眼不远处在听动静的婆婆,大声说
‘你在公司加班呢,那好吧,等下个礼拜吧。’
‘嗯,最近落下的事挺多。’
‘公司里就你自己?’
‘没,还有其他同事。’
‘别太晚了,不安全。’
‘嗯,爸妈他们还好吧?’
‘不放心就自己回来看看,我先不跟你说了,厨房里还开着煤气呢。’
‘那你忙吧。’
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盯着咖啡安小徒出神,什么时候自己也开始不自觉的喜欢上喝咖啡了,难道这就是潜移默化?彼此都没有再提那不光彩的离家出走,安小徒也没有问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平遥的,心,都相对的沉淀了许多。或许是避开了锋芒互相包容了些许吧。
看着未接是本地的号码,安小徒把电话拨了过去。
‘喂,您好,您打过我电话?’
‘喂,你是哪里?’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你这个号码打过我的手机。’
‘哦,你是安小徒吧?’
‘嗯,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言如雪的爸爸。’安小徒不解,言如雪的爸爸?
‘您好’安小徒机械的说,只是,言如雪的爸爸为什么会找上自己?
‘想请你出来喝咖啡,不知道什么时间方便。’对方倒是很直接。
此时,如果安小徒还猜不出什么来的话那就是太笨了。看了看手中的工作,看了一下时间。
‘我在公司,一个小时差不多就忙完了。我去哪儿等您?’
‘我过去找你吧,你先忙。’
‘嗯,好的。’
能知道自己的电话,能知道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公司也不会不知道的,安小徒给言如雪发了一条短信‘晚上不回去吃饭了,可能得晚点回去,有些事情没忙完。’
‘好的,那我在外面吃了,跟嘉卉一起。’
能感觉到眼前人不停的打量着自己,安小徒慢慢的吃着盘中的食物。
‘你跟小雪认识多久了?’
‘两年多了。’
‘你,父母知道你跟小雪的事情?’
‘呵呵’安小徒把额头的刘海撩了一下‘这是证明他们知道的证据。’
‘哈哈’言父放下刀叉。‘你跟她能走多远?’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安小徒也很直接,她喜欢眼前这个男人,爽朗,不做作。虽然她能猜到今天晚上他请自己吃饭的目的,但是,她不排斥,她能理解,比起自己的爹娘,这样的方式实在是温柔太多了。
‘你的父母反对,我跟小雪的妈妈也不会同意,你们打算怎么办?’
安小徒喝了一口饮料,这些西方人的玩意她还真不感冒,牛排,怎么都吃不饱的东西。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说不定哪天她就把我甩了呢,我现在就开始想着怎么跟你们抗争,呵呵,不太现实。这如果是局棋的话,我没有太多的主动权,尽人事,听天命吧。’
言父听到安小徒那句‘尽人事听天命’有点吃惊。
‘这可不像你们年轻人该说的话,没打算带着她远走高飞,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走过,被言言找回来了。你们放心吧,不会带着她私奔的。她有自己的想法,我左右不了她也勉强不了她。只要她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不会先放手。当然,她要甩了我,或者找个男人结婚嫁人,我也会祝福她。不就是希望她幸福嘛,那这个幸福是不是我给的,在整件事情中不是最重要的。’成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点,安小徒深刻的理解了。
‘你如果是个男孩子的话,我想,我会很支持小雪跟你在一起。’
‘呵呵,我如果是男孩子的话,结果一样。今天坐在这里,您会说家世,说背景,说能力,说事业,说门当户对,不是吗?’安小徒直视着他,对方一言不发,转动着杯中的红酒。
‘在物质上,我会去弥补曾经亏欠她的。你们要玩,我也不会反对。但是,玩够了,玩久了,还是得走老路,结婚嫁人。你们小不懂做父母的心,感情到了我们这个年龄就是一句笑话了,看着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够了,日子,就是两个人搭伙凑合。再弥久厚重的感情最后都会归为平淡。男人女人都一样,所以,等她玩够了还是要结婚的。’
这是比较开放的老爸了吧,这比那个用拳头招呼自己的老爸强多了吧,只是,结局都是一样吧!玩够了还是要结婚的!安小徒无言以对,在这些自称吃盐比自己吃饭都要多的长辈面前,在这一张张的亲情牌面前,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拿什么去抗衡!如果是自己的父母,自己可以扬长而去,可以任性,可以莽撞不计后果,然而,在言如雪的爸爸面前,她不得不承认他讲的都是合情合理,感情是什么?言如雪痴情多年换来的不过是东方晞的成双入对;王雨濛傻傻的守护了多年还不是一样被带进了婚姻的坟墓。东方明呢,苦苦痴恋,言如雪不是一样不为所动!感情是什么,扯淡的一件事!自己与她呢?风雨飘摇,孤苦伶仃,这是安小徒想到的两个词语来形容她们之间的感情,有些神似吧!经不起一点点的风吹草动,经不起一点点的考验,谁能给谁承诺未来?!如果真的有一天,她选择了结婚嫁人,自己是否可以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只要她幸福,这幸福是不是自己给的并不重要!!!
安小徒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那样大方,做不到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别人拥在怀里!理论是一回事,当真真切切的看到见到变成事实又是另外一出场景了吧!!!
‘作为过来人,我自己也离异过也知道婚姻是怎样一回事。但是,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一个循环谁也逃不出去,就像生老病死一样。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