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十多分钟,红光满晕的太阳竟收束了光华,眼睛直看上去,无一点芒刺闪眼,但见轮外生出五色光华,千道万道,顷刻间又訇然流散,结成半天的霞光,绚烂异常,城镇里的人拥挤而出,一个个兴奋地指指点点,说奇道怪,一些冲动的孩子,纷纷跑向高处,以凭高尽览。
我挽着菲月和川川美菜子的手,走到一座庙墙上,凭栏远望。
菲月问我何故,我搜罗一下与公主在奉身殿里看到一篇预言式奇章,说道:“古有合壁联珠之记多矣,上多有与天运有关的臆想。还有星河聚无井,煞星取奎等诸多杂说,而日华天云之聚却鲜有记载,有些风水大师以所闻之陋见,测白日详云拢聚乃五色云所致,占星验相者会称为详瑞之极致。在风水佛道极盛的唐朝,曾有《日五色赋》以试进士而考状元之举,有一个叫李程的人因作赋而得状元之篇,可谓词藻花丽,极尽之描,不过,照我看,纯是臆想大作。
我用右手中指指着五色的日光之环,对菲月和川川美菜子道:“你们看,这时候的太阳可有五色祥云笼罩乎?所谓的云蒸霞蔚你们看到了吗,要说有,那这里的五颜六色的庙花倒极象是团团锦云。古人以无所见的详瑞的五色详云蒙了一代又一代人,竟至有人会梦到自己的情人踏着五彩详云寻爱求情,真叫人发笑。”
“今天咱们看到这个无阴之日,怕是后世有更多附会妄说,好在此相,是一世无盲,万世开明,从日光所射之中心聚焦的方位看,当是指向我运绕千年的华夏之地,咱们就学学古人,对天叩拜,以迓天庥。”
我说完话,双膝触地,同着菲月和川川美菜子都跪在墙堞上,默诵了我自编的《日轮胡华经》。
(嘿嘿,由于所采用字句皆从佛经中来,所以,在这里,就不坠出了,如有好事者,可根据上下文的贯通,通个姘体的歌五色日轮之赋就好了)
一道光影过后,远远近近的山恋云头错落,恰似排峦滚涛而来,纷纷郁郁之间,五色日华渐退,蓝碧的晴空现出来,山间的远云缭绕之处,竟现几点星光,继而星光乍移,拖着一条彩带长尾,宛如弓形的迤逦而去,再一瞥眼,上至三杆之高的太阳重又金针刺眼,不敢直视了。
这一个白天,尽听川川美菜子和菲月讲日月光华了。菲月把川川美菜子当成自家人,又跟他讲,古汉之远嫁乌孙的细君公主的历历场景,听得川川美菜子无限向往地要去那阳关古道,弹着幽怨的琵琶行远人世。
川川美菜子痴痴迷迷地对我道:“胡华,咱们现在就驾车回了古道,共了公主,离了这繁扰的世间,无忧无虑地过古人的马上琵琶生活么。”
我回她:“又要避世而生是不是,现在你问问菲月,她可愿不愿意再回到她那时候的赛马伴公主忧弹琵琶的生活,要知道,那时候的仆人根本就没有人权,没有一点人的尊严,看着不顺眼了,一剑就捅死了,事先根本就不打个商量,试想一下,在生命安全毫无保障的情况下,就算是有一点马蹄传声远,琵琶马上摧的古意,那也只是死中之活的一点虚飘的浪漫,当不得真的。所以,你和武川真由美行盗墓之实,虽则是有罪之恶,但,毕竟是心态比较自由的冒险之旅,有多少男少女想来还来不了呢,好在,你现在不以恶人而罪己,差不多也等于是菲月和莫莱、纳依她们的重生了,所以再所以呢,咱们现在,还要跟你的那位迦莲圣师进行一次佛法争辩的实程,你也可以脱了罪师而不罪己的困惑。”
“可是,我担心迦莲圣师和谢拉布娅师姐会施最毒最毒的法子,谢拉布娅师姐的道行一点儿也不比圣师差,要是有公主在这里,那会好些,可现在,只有咱们三个,肯定脱不出圣师、师姐设计的圈套……胡华,那要怎么办才好,我不想你死,也不想菲月死,不想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死,咱们都好好活着,灵魂归位地活着……咱们都光明正大地站在天地间,看日升月落,看风起云涌,看着咱们一起做咱们想做的,好有意义的事情。”川川美菜子带着些许的忧虑却满怀憧憬地道。
第三卷玉佛奇航第一百五十六章喇嘛的大篷马车(16) “不怕,不怕,咱家有释伽、弥勒大肚佛的大愿力,还有太上老君、元始天尊的大神通,可叫日月换新天,嘿嘿,咱们此次就当是一次与鬼共舞的刺激之旅。”我轻轻地亲了一下川川美菜子的额头,“走,咱们重上马车,追上去看看,那位谢拉布娅和迦莲老太婆能给咱们造出什么样的恐怖地狱之旅。”
我们仨人走回马车,简单吃了点饭,即扬鞭而行。此时,暮色渐笼,所行的路,已是仅容轻车人马才过的的乡间小道,时有几声难听的乌鸦叫声响起,叫人不自觉地生出些惧意。菲月有点担心地问我朝哪里走,我长声一笑,大声道:“天大地大,任我行,只要心中有路,路就在脚下。”
菲月仍是不解,我便向他解释,只要咱们开行,无论往哪里走,谢拉布娅都会围绕着咱们所行的路线做文章。所以,此时的没有方向,反倒是比有方向来得更自由一些。我又拍了拍仍在忧虑中的川川美菜子,劝了她几句,让她和菲月,铺好睡具,做好睡觉准备。
两人不想睡。我以休息好了,才有精神对付邪恶之人的套套诡计劲服了她们。两人低低地耳语了一阵子,睡着了。
夜在马车的慢行中,渐渐地深了。
微明的夜空里有几只萤火虫飞近了,我张眼看了看,却是飘在空中的迷魂的玉冰青灯。看来,谢拉布娅和迦莲老太婆已经展开行动了。
我左手将七练乌金罩在手掌里,右手握了几根尸魂钉,准备钉魂加火烧,估计不管是冷是热,都能烧个七七八八。我的预想是,不跟两个道行颇高的女人跟比那些虚幻的法术,要来,就实打实地硬碰硬,直接来拚命的。
蓦地里一声响,眼前四五十米处出现了一条游龙,张牙舞爪的,此龙周围竟有虚云盘绕,见首不见尾的。斜刺里又是一声猛虎咆哮,冥暗的空天里一只黑红斑和琉虎摇头摆尾,呼风伴啸而来,端的是叫人不寒而栗。
蓬!蓬!蓬!头顶上方数百烈弹爆裂,如雨疾落,訇然落地中,地下竟开出那迷蒙蒙的黑色莲花。
再向远处看去,影影绰绰中,数百个黑衣人口内呜呜哇哇,咒语连声。
去休吧,诸等幻象虚影。
我复用七练乌金,哧哧地疾射出诸道炽光,先是将那个泥捏鳞甲的游龙烧成了一堆烂灰,再掷出尸魂钉,将那木扎的黑红斑老虎钉到石壁上,几道火烧过去,便干干净净了。
那些乱念咒语的家伙,倒是真人。各人身上中了尸魂钉后,一个个痛得在地上乱吼。
我担心他们的鬼哭狼嚎惊了菲月和川川美菜子,就用公主所授的深度催眠,叫两人沉沉睡去了。
我闭上眼睛,依心中所见的路之正向,挥鞭呼喝着两匹白马疾行。
马车跑了大约有十多分钟,周围的幻象消失了,我松了一口气,将马车停住,看了看周围的实景状况。
这一看之下,我不由得吃了一惊。
前面三四十米处,是孙不二坐在地上嚎哭,其旁是曝露全身的小矮人躺在那辆马车上。这么近的距离,我竟然是一点声响也听不到。
挥鞭打马地驰近了,仍听不到孙不二的哭喊声,而马车上的小矮人却在痛苦地扭动着身体。
他已经不是原来的小矮人了。他的身体足足长了一倍有余,现仍在长着。
我再度打马前行,可坐在地上的孙不二和小矮人、马车都有预见似地,坐地移行,仍与我保持着二十米左右的距离。
而我忽然听到,周围似有行车之声,转头四顾,竟然看到的是那个马戏团的几辆机动大篷车,这几辆车快速行着,就当我根本不存在,对孙不二、小矮人和马车也视若无睹。我就这样被夹在中间。
小矮人仍在继续长着,他撕心裂肺地叫着,但,我却一声不闻。
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跑,也不会触到小矮人的身体,可能,孙不二和小矮人距我百里之外呢,之所以我看得如此真切,这完全是谢拉布娅和迦莲法师操纵的迷魂青冰灯造给我的映象,她们是要用这残象来乱我的心神。
干脆,我也来个视若无见好了,待天明后,再跟这两位恶法师计较。
停下马车,将马拴好,拉了刹车,我索性半倚在马车上小睡。
……睡梦中,我听到小矮人在喊我:“喂,喂,你这人怎么见死不救,怎么搞的,你不管我了,我疼得受不了啦,身体快被拉断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到底是怎么啦,是不是老天要叫我这么一直长长长的,直到长死为止?”
小矮人的声音变了,由原来稚气的童音变成了成年人的嗓音。
小矮人的旁边是一位我没见过的老丑的女人,她在焦虑地看着疯长着的小矮人,她低声地说着话,安慰着小矮人,还端着一个碗,给小矮人喂饭。
这么喂着,喂着,小矮人已经长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了。那位老丑的女人爱怜地抚摸了小矮人几下,转身去把那位马戏团的团长叫了来。
马戏团的团长见此情形,连连跺脚,极为惋惜地道:“这是怎么搞的,可怜的小矮人,你要是长成了正常人,你这以矮为美的摇钱树就算是彻底毁了,我还要你何用?”马戏团团长又转身对身旁的老丑女人道:“你说说看,我花了大价钱,买了这个小矮人就是要他的矮丑,他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干什么?难道要他去勾引良家妇女,唉,他怎么就不是再另长一个脑袋,或是长一个长长的猪鼻子也成,那样的话,倒是不坏,还可以继续为我赚钱,可现在,我的亲爱的小矮人,不,以后,我该叫他努达瓦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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