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们目瞪口呆:咱陆军还有飞机啊?
何红涛:那当然是有的。
士兵:咱们坐直升机去连队多快呀!
何红涛已经吹上劲了:这个没有安排…主要是调度问题-许三多,坐回来!
许三多探出窗外的大半截身子缩回来,正好外面一辆车擦过。车里笑声打闹声响成一片,已经让何红涛用事实鼓舞得士气如虹。
何红涛擦擦汗,是吹的也是吓的:看看多危险。大伙,觉得怎么样?
不用多说了,兵们你捅捅我,我捅捅你,兴奋到要爆。
27.卡车外/日
篷布低放着,一车厢的兵都沉闷地面面相觑。
成才一直盯着对面的一个兵,那个兵被他盯得想哭又不好意思,只好同样盯着他。
篷布外低沉的声音掠过,那是刚升空飞过的两架直升机。
新兵嘀咕:这啥动静?
没人接碴,大家都有些责怪地看着他,那个兵压低帽子,不再说话。
跟那车的士气直叫云泥之别。
28.空调外/日
那两架直升机也甚是凑趣,超低空掠过,引得车厢里的兵们又一阵兴奋。
何红涛看看外边绿荫掩映的一处军营:大家静一静,看见那处营门吗?那就是咱们所属团队,光荣的三五三装甲步兵团!我们都属于中间的一份子。同志们,骄傲不骄傲?
兵们:骄——傲!!
直升机掠空而去,似在凑趣。
何红涛:自豪不自豪?
兵们嗓子都要吼破了:自——豪!!
拖出了一个尾音:万——岁!!!
整车都笑,何红涛也笑。
何红涛:万岁就不用喊了,同志们唱个歌吧?《装甲兵进行曲》怎么样?
这就是个唱歌的时候,一个兵自告奋勇地起了个音,一首歌吼得地动山摇,士气值高至不可再高,路人皆为之侧目。
歌没唱完,车离团大门越来越近时却忽然拐了个弯,上了小道。
大家仍在唱着,有几个敏感家伙眼睛稍有些发直。
后边的卡车直接开进团大门。
29.卡车外/日
车里的成才仍在坐着出神,旁边的兵听着路面声音不对,撩开了车篷。
成才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几辆步战车从侧道拐了出来,被卡车压住,车上的步兵不愿意再等,从后舱门下来,列队集合。
成才惊讶地看着那群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的服装,他们的步枪,机枪,火箭发射器,野战电台,还有些新兵们根本叫不出名来的玩意。
更让他们慑服的,那帮兵身上有股常在硝烟来去者的气势,和他们这帮刚打过几次靶的人绝不相同。
一个车的人也都在看着。
成才忽然老气横秋:瞧见没有?这就叫装甲步兵。
兵们萎着的腰杆忽然挺得象杆一样直。
30.空调车外/日
车里的人仍在唱,但唱得已有些跑神。
此地本就只是个因军队驻扎而兴旺的小镇,拐上小道,车外的景物立刻现出了荒凉。
兵们:……咱们上哪?
何红涛鼓劲着:唱哪!同志们怎么不唱了?
很机械地又是一首,兵们是直着眼在唱的,外边已经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地平线,地平线,除了地平线还是地平线。
半砂化的土地看得让人茫然。
许三多麻木地跟唱。
他身后的新兵有了点哭腔:咱们要上哪?
31.草原外/日
草原上广阔到能投射白云的影子,一辆车在这里实在跟蝼蚁无异。
除了一条简易公路,周围大概是几十公里内连个人影也没有。
歌声已经渐渐地小了下来。新兵们早已经唱得唇干舌燥,也唱不下去了。
何红涛:怎么不唱了?
士兵:报告指导员,新兵连教了二十多首歌,都唱完了。
何红涛:那就唱不是新兵连教的。我来拉——学习雷锋好榜样,预备唱!
歌声又起,歌声中车也终于在一处小营门前停下,营里是绿油油一片菜地,几个土坷垃似的兵在门前等着,有一个手里甚至拿着锄头。
何红涛:吕宁,刘红兵,你们是这,生产基地。
两个兵木木瞪瞪地下车。
何红涛鼓劲:全团摄取的多种维生素就仗你们了。
32、草原外/日
淡转,车停在另一处小营门,几个油炸麻花似的兵在营门口等着。
何红涛:油料仓库——马荣,林东志。
两个兵一步步挪下车。
何红涛机械地: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歌是早不唱了,车上人少了许多,车晃着继续前进,无休无止,不知要晃到啥时候。
无精打采的兵一个个从车上淡去。
33.空调车外/暮
何红涛都已经昏昏欲睡,车终于停下,而且是不打算再开。
何红涛醒来,擦擦眼睛,看看司机:到啦?
司机:报告,最后一站。
何红涛回头瞧一眼车后,就剩许三多了,许三多也瞪着他。
跟前边几个地方相比,这里能算是荒凉到绝境了,车外是荒原上兀立的四座简易房,连个迎接的人也没有。
何红涛:许三多,你就是这了。红三连二排五班,看守输油管道。
许三多看着这地方发呆,那几间小屋总算让这一路地平线的旅程有了个目光焦点。何红涛看看他,即使是他也对这一片荒凉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又找补了一句。
何红涛:是的。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卷外卷写个皇帝爽一下士兵突击第四集:草原~~五班~托尔斯泰 1.五班宿舍内/暮
许三多拎了家什铺盖站在宿舍里,没命令就绝不敢放下,于是越发显得傻气逼人。因为住在这里的主绝对说不上遵守内务的范例,三张高低铺只用了两张,剩一张卸了下铺盖作为堆放杂物的空间,四张铺上倒有半数的被子根本没叠,桌上散的是在新兵连视为洪水猛兽的东西:几副扑克牌。
许三多一脸新奇,这是一个新兵第一次进入一群所谓老兵的生活空间。
老兵们一言不发在自己造就的残局边站着,李梦、老魏、薛林三个。李梦更加关注桌上的套牌,因为牌型太好还照抓在手上的样子扣着,这就愈发让何红涛觉得不满意。
何红涛:你们班长呢?昨天就说了要来新兵,怎么也个欢迎也没有?瞧瞧这多打击新同志情绪?你们内务怎么能搞成这副贼型样子?(他终于想起一边戳着的许三多)许三多,东西放下。你们,说话。
三个人戳弄推诿了几秒钟,终于出来个老魏,一脸倒霉蛋神情。
老魏:班长输了牌,伙房里正煮面条呢。
何红涛再好的性子也就要爆发,班长老马一股风也似冲了进来,系了个制式炊事班围裙,脸上非制式的纸条还没扯尽,倒是一股子平易近人。
老马:唉哟嗬!报告指导员,您咋这就到了?我寻思着得黑天才到呢。
如果他那敬礼还算标准,前边那语气词和脸上纸条可让何红涛泄气,万般无奈,一声叹息,何红涛伸手把他脸上纸条撕了下来。
何红涛:我怎么说你?你在三连呆的时间比我还长。你看这内务……
老马掉转了头:李梦,老魏,薛林,你们让我咋说?
那几个把被子团巴了团巴,扑克收拢了扔进抽屉,这就算是个交代。
何红涛:就这样?
李梦反应得快:欢迎新同志!
他鼓掌,带起那几位干巴的鼓掌声,何红涛益发皱了皱眉。
老马:新同志叫啥?
许三多怯得没地钻:许三多。
老马加倍热烈地鼓掌:欢迎许三多来咱红三连二排五班!许三多同志真对不住,早说要给你列队欢迎,就是没码个准点!我这班长先给你陪不是,陪……
许三多:谢谢。这里真好。
老马不由犯了楞登,再一瞧那小子一脸崇敬向往之色,又愣了愣然后变脸,因为要对那三位说话。
老马:知道咋对新同志吗?
知道,于是给何红涛和许三多各上了一杯水,许三多喝一口后神情有点古怪,给何红涛上那杯水可就有点不怀好意。
李梦:指导员,你慢着喝,这水含铜量高,也算矿泉水,就是不知道对身体是好是坏。
何红涛一仰脖,咚咚咚几声,一杯水灌了个干净。
何红涛:我传达个消息,水管子下半年就接到这,你们可以喝干净水了-为四个人接根水管子,别说三五三团心里没你们。
老魏:就手再接个俱乐部来就好了。
薛林:就手把三五三团也接过来就好了。
李梦:是为五个人接根水管子。指导员您心里有没新同志呀?
何红涛也有点语塞,而且发现李梦这坏小子又给他续上了满满一杯水。
何红涛:李梦,带新同志—带许三多—去熟悉一下战备环境,别在跟鸡一嘴鸭一嘴。
李梦:是。来,走。
后两个字是对许三多发的,许三多跟去,何红涛不由又瞪了李梦一眼,但身为指导员他更在乎问题的解决。
何红涛:老马,我得跟你谈谈。
老马忽然惊咋地挥了下锅铲:面条,面条糊啦!
2.草原外/暮
李梦一言不发地领着许三多在草原上晃悠,他有点存心地让气氛沉闷。
李梦:刚才在车上往外瞅了没有?
许三多:一直有瞅。
李梦:那你就已经熟悉战备环境了。从新兵连来这跑了几个钟头?
许三多很精确,许三多式的精确:四小时五十四分钟。
李梦:那你也熟悉地理位置了。
许三多:啊?
李梦:嗯,这就完了,咱们回去。
许三多:……我好象还没熟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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