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尸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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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尸经-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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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我挠了挠头,拿出烟递给了张立国,自己则点上一支,慢慢抽着。

这次答应帮师爷一把,原因就两个,第一,这是贵阳,张立国海东青他们都在这儿,我还真没什么好担心的,第二,卖个人情,免得那畜生以后找机会为难我,我还欠他一个要求呢,要是他以后看我不爽,让我摘个月亮给他……

“我操,那孙子不会这么干吧……”我冷不丁的颤了一下,往窗外抖了抖烟灰,继续抽着烟压惊,欠钱的感觉不好受,欠人要求的感觉更不好受,只能用提心吊胆来形容。

二十来分钟的样儿,我们又到了昨天看望“疯子”的那病房外,走廊上的武警还是那几个,见到我跟张叔一起上来,也没多说什么便让开了路。

进房,关门。

“疯子”依旧被绑了个结实,似是没什么变化,可仔细一看,这明显是比昨天绑得更紧更结实了,昨儿我来看他的时候,这人还能动弹几下,现在可真跟死尸一样了,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瞪着个眼睛就看着我跟张立国。

床边又多了几个高科技的机器,电影里都有,就是那种病危的人床边特摆的显示器,上面有一条不断变化的波折线,嘀嘀嘀的声音听起来特高端。

那“疯子”身上貌似被插了好几个管子,目测是在输液,具体是在干嘛我还真不知道。

张叔拿着瓶子走了过去,低声问我:“怎么喂他喝?”

“放心吧,这事好办。”我笑了笑:“摘了口罩,把瓶口塞他嘴里,然后一切就简单了。”

张立国点点头,弯下身,立马就将我的话付诸于行动了。

此时此刻我们都忘了一点,那就是……

“啊!!!!”

刚摘下口罩的瞬间,这病人霎时间就惨叫了起来,不对,应该是嘶嚎!

他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们,牙龈上都有了些出血的迹象,吼声吓得我一哆嗦,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场中情况。

张立国不愧是刑警大队的大队长,这心性可是够稳的,那病人吼的一嗓子也只是吓了他颤了颤身子,脚步照样不退。

在扭开瓶盖后,便要往那人嘴里灌解药,我扭过了头,不忍再看。

如果我是那人,宁愿死都不愿意喝这玩意儿,绝对的。

几年后我意外的看见了一部纪录片,名叫《荒野求生》,里面的男主角就是号称站在食物链顶端的贝爷(贝尔·格里尔斯),当时我就想起了今天的这病人。

“张叔,他在这儿这么嚎,不会把外人引过来吧?”我皱着眉头问道。

“没事,都打招呼了。”张立国一边说着,一边拼命拿瓶口往那人嘴里塞,脸上的表情异常难看,皱了皱鼻子:“这味儿太臭了,你是在里面加了些啥玩意儿?”

“秘方,能治病就行了。”我捂着鼻子说道。

等张立国千辛万苦的把瓶口塞进了那人嘴里,“解药”已经被洒了不少出来,见此情景,我也没怎么担心,陈三说的半斤就够用了,但我就是怕量不足搞不定,特意多来了半斤,别说洒一点在地上了,只要洒出来的解药不超过半瓶就成,一切都是轻松随意。

“吼!!!”

“喝!!快喝!!!”张立国眼睛瞪得很大,死死的按着瓶子,瓶口估计都被塞到那人喉咙管那儿了,嘴被撑得老大,虽看起来不人道,可这却是最有效果的办法。

那人又不是正常人,中了蛊后神志不清,你叫他喝他就喝?开玩笑呢?

只能往喉咙管那儿塞,让人本能的有吞咽举动,然后就顺理成章了,虽然时不时会被呛出来一些,但大部分的“解药”还是被张立国强行给那人灌了下去。

忽然,我意外发现了张立国有点不对劲,他好像……

“妈的!!妈的!!!”张立国双眼通红的看着那人骂着,眼泪不停往下流,骂声里没有怨恨也没有怒意,只有难掩的惋惜。

“张叔……您……”我刚开口,话没说完就被他给打断了。

张立国重重地喘着气把瓶子扔到了边上,里面已经空了,而那病人则是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一点动作都没,如果不是看见他胸口略微有着起伏,恐怕我都得认为他是被解药呛死而挺尸了。

“这孩子才他妈二十八啊,刚结婚就遇见这种事,妈的……”张立国的表情我真的无法形容出来,似在笑,但又在哭,点着烟狠狠的抽着:“他病好了,但他妈得被送进精神病院,下半辈子他就别想出来了!”

“起码比被枪毙好啊。”我安慰着他,张立国瞪了我一眼,把烟头扔到了我脚下,咬着牙说道:“你懂个屁!!他们几个同事的感情特别铁,就跟亲兄弟一样,要是你忽然清醒了,外人都说你把你自己兄弟吃了,你会怎么办?!”

我无言以对。

“不是听你说害人会折寿吗?那么下蛊的那个人是不是也折寿了?”张立国冷不丁的问我。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说不准,看他是不是在那段特殊时间内放的蛊,如果是,那么就不会折寿,如果不是,那么就会。”

“都害死人了还有机会不折寿?!老天爷瞎啊?!”张立国不甘的骂道。

闻言,我沉默不语。

其实我知道,那人肯定不会被折寿,但这话我不敢明说。

豺虫蛊不是普通的东西,一折少说就是十多年的寿命,谁愿意少活十几年?

据张叔说,那天他们的抓捕行动失败得很彻底,压根就没追上他们,在那种情况下,那下蛊人完全没必要拼着命去下这种折寿的蛊,跑都跑掉了,还有必要跟警察玩命?

那人不傻,绝对不傻。

“比枪毙好,比枪毙好。”我重复着安慰张立国,与他一般,坐在椅子上抽着烟,看着那躺在床上的警察我心里百感交集。

“证明他是被蛊害成这样的不就好了?”

“证明?怎么证明?”张立国苦笑着:“有的东西是不能摆在台面上来说的,哪怕是真的有,你也必须说没有,要是你说有,你人就没有了,那天在现场的人可不少,上面能堵住几个人的嘴?这事如果传出去了,那就要乱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道理你不会不懂。”

“给他们说这是……”我话到嘴边,却没再说下去。

张立国的话是在提醒我,有的东西,注定是不能摆在明面上的,如果我非得去横插一脚,麻烦的是我,不是那“病人”。

“咳咳……”

忽然,一阵咳嗽声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循声一看,躺在床上的那人已经醒了过来,目光很是茫然。

憋了半天,张立国终于憋出了句:“小张,你醒了?”

“张哥,帮我把带子解开吧,捆着老难受了。”这人的话出乎我们的意料,似乎没什么特殊反应,跟个正常人无二。

张立国没多想就走了过去,帮他把带子解开,让他坐了起来。

“张哥,陪我抽支烟呗?”这人笑了笑。

我的心忽然提了起来,见到这人的反应如此怪异,心说,这孙子会不会是蛊没解干净?妈的他不会是想玩突袭吧?!

“小易,你先走吧。”张立国招呼道,对我摆了摆手。

我没动作,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们。

“没事的,叫你走你就走!”张立国骂道。

“行,我先走了。”我低声说,捡起地上的瓶子盖上盖,放回了包里,又拿餐巾纸擦了擦地上洒出来的“解药”,随即把纸放进包中,转身出了门。

外面的武警跟警察见我一个人出来了很是好奇,还没等他们发问,我就说了句:“你们认识那病人不?”

武警没说话,警察都点点头说,认识。

“进去看看吧,人清醒了,好像是间歇性精神病。”我说道,张叔一个人在里面很危险,多叫点人进去,比啥都强。

前面我捡瓶子擦地那都属于处理现场,免得这会他们进去了,发现点不对劲的地方,然后跟人这么一说,我就得惹上麻烦。

在一个中年警察的带领下,几个人就进了病房,而我则转身离去,坐电梯直奔住院部的一楼大厅。

大厅里人不少,挤了半天我才走到出口,心里正琢磨着要不要回去看看。

忽然,住院部右方的林荫道上猛地传来了一声闷响,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阵路人的尖叫。

我转头往那边看了过去,身子顿然就僵住了。

躺在血泊中的人,是那“病人”。

第14章 斯巴达300勇士

曾经我以为一切都像是我所想的那么和谐。

无论是这个社会还是我所遇见过的事,很多很多,我都以为很和谐,起码不会出现太多让人难以接受的情况。

事实告诉了我,你他妈太天真了。

在花圈店外,张立国把车靠边停了下来,抽着烟,哑着嗓子说:“他说他一直都是清醒的。”

“什么意思?”我问。

“吃人的时候,我们说话的时候,包括我们在病房里做那些事的时候,他都是清醒的,只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行动而已。”张立国眼睛通红,在几小时前他就曾痛哭失声过许久,但现在他已经缓过来了些许,只是说话的声音略显嘶哑:“一条命啊,还没等我们拦住他,这狗日的就直接撞烂窗子跳下去了,草他妈的……”

“要么进精神病院,要么被枪毙,就只有两条路。”张立国咬紧了牙,重重地砸了一下方向盘,似笑非笑的表情莫名怪异:“你知道吗?他已经没有第三条路了,只有这两条路可以选,你让他选哪一条?”

选择前者,进了精神病院,肯定会被严加管教,杀过人的“精神病”在院里可不比人坐牢舒服,更何况他才刚结婚,家里人的那些事怎么解决?

选择后者的话……

张立国咬紧了牙,沉着声音给我说起了当时的情况。

几小时前。

“张哥,再给我一根烟。”那穿着病号服的年轻警察乐呵呵的看着张立国,要了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

“其实我一直都看着呢,身子忽然不受控制了,然后就现在这样了。”年轻警察笑着摇了摇头:“你们给我喝的东西真恶心。”

张立国当时没说话,静静地听着这年轻警察的讲述,其余人也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到张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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