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太凉,亦不能太暖,冰雪过冷,炉火过热,只有那人的体温才刚好。萧余儿光滑莹白的肌肤就在那薄被之下,她尖尖指甲的手向奚王一招,他也忍不住脸红地背过身,解衣宽带,去靴脱簪。两具坦诚相见的身体在薄被下慢慢地靠近,直到没有距离,然后萧余儿一笑一个翻身扑在了他身上。
别过脸轻声嗫嚅:“鱼儿,你可别动。”只是每一次那轻微的摩擦都让他无法再踏入内屋。
直到一夜里,太子不期而至,萧余儿与奚王躲在侧屋耳室内,听那混乱不堪的声响纠缠,愤怒的奚王一个翻身骑上余儿,捂住了她的口,一下,两下……很多下,将余儿做弄得不堪忍,几乎将那身体劈开解散的狠厉。他疯狂地律 动,低低地呻 吟,最后在她耳边道:“你赢了,我恨你,恨她!”
及后,言若与萧余儿相对无言,萧余儿深深一拜,离宫归家,她腹中已有奚王骨血,生女名娇雨。
太子一步步被言若诱进了泥潭深渊,二皇子衷却在于镜铮季由霄等人的帮扶下渐有权势。箭已在弦,皇帝终于震怒太子与言若的私情淫 乱,决心要除去巫祈,严责太子。
巫祈笑了,“你不是要我活么?如今圣上要杀我了,你当如何?”
“我……如何……父皇的病……可我不能……不能!”奚王几乎带了哭腔:“再忍忍吧,或者逃吧,逃吧!”
巫祈言若逼近他,“你说过他活不久,你说过为我弑父也要做。如今你能救我却不想救?”奚王抱头退缩,言若苦笑一声:“你说爱我至深此生不虞,原来——只是因为我此生命短!”
奚王抱住她:“我跟你一起逃,一起!等父王仙去,一定会好的,会好的,求你!”
言若冰冷的手抚上他的脸颊,“这里的风太冷,你们也太冷。”她推开奚王离去,只要他应一声言若也就心甘赴死了。
朝夕相处过的澈都未珍爱她,在这世间走一遭,她连一份真心也没得到,那么,让我给你们留些东西吧!
“嬿婉,就在今夜了。”
“好。”嬿婉掐住手心道。
众人纷纷躲避,捧着五两殿一瓶淡黄花插瓶的侍女大张旗鼓找上东宫太子去,人尽皆知的彰示与太子有私。
太子却一笑将她搂紧,“你倒会看风,也敢张扬了。也罢,父皇病重我就要登位,今夜,我好好待你……”
重病的先帝却在那时神色清醒过来,他见到了几名皇子,二皇子衷的脸上还有泪痕,“徵呢?”洪亮的声音在殿中回响,无人答。
太子徵此时快活得上天,巫祈侧殿的一角凌乱而疯狂,他就要做上皇帝不怕也不顾忌,嬉笑,喘 息,最后竟大笑着:“你若顺我,封你做皇妃。”言若在他身下抚摸那具身体,一点点划过他的脖子,“皇妃?皇后也不稀罕,我稀罕你的命而已……”太子笑得喘息不已。
太子整衣而出的时候,却讶异那几名太监抬着的软卧榻上怒目而视的父皇,明明病重将去,如今却余威尽显。他差点忘了行礼,皇帝怒斥他的不孝不义不知廉耻,“我将江山社稷交付于你,你却耽于女色,呵~!罢了,巫祈——留不得。来人,诛杀巫祈言若。”
“父皇!”太子上前阻拦:“儿臣喜欢一个女子有何不可?”两名侍卫迅速将他拦下。
“哼!巫祈若是普通女子也就任你去了,但她不仅图谋权柄还手染血腥,且并无半分真心对你。若她甘心居于此地,只求天地雨水,朕且能留她一命,如今,留不得了。”
“父皇,不要!”太子却急得叩首。
皇帝被他气得哆嗦,“快,与我杀了她。”
一名侍卫入内,很快传出女子的哭声,嘤嘤戚戚,闻者伤心。半晌,那哭声还在,皇帝也心烦急躁,侍卫却低头出来,刀上并无血迹,他只向地上一跪,不敢回禀。
“说,如何?”
侍卫喏喏不敢回,皇帝示意,一名公公上前一会大惊失色忙对皇帝耳语,皇帝勃然变色,竟强行独自支撑着身体入内。他看见,那侧殿的床上躺着的竟是他的爱女公主嬿婉,绑缚的双手,薄被下显然裸 露的身体,床下太子的一条束发带……
“父皇,兄长夜会巫祈,实为乱我,”嬿婉低泣着,哀哀不绝,“驸马……在东宫里,嬿婉不敢……”
“逆子!!”皇帝之怒,换得的是惊愕的太子腹部插着的一把金刀,和皇帝口中的鲜血。
是夜,皇帝病榻前,废杀太子的诏书一下,众大臣皇子皇妃皆惊,阴云笼罩皇城,皇帝终于病入膏肓再无可救。
太子在幻象笑了:“言若,父皇归天了,我就要是皇帝了……”他靠坐在言若身上,微笑着,仿佛看见皇袍加身,血却流满了一地,“现在,真好。”他垂下头吻到言若的脖子,言若伸手抱住了他。
慢慢地,他从言若的怀中滑落下去,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脸上平静无波,一只手松开,在言若的衣裙上留下一个血红的手印……
言若跨过那尸体看向远方:“言澈,死的感觉不错吧!”
翌年开春皇帝梦中而逝,二皇子衷终为帝,年号泷和。
…………………………
“回太子妃,二皇子桁确已好了,他整日里只追着居和殿一名高姓女官,近身也无妨。”
太子妃柯清娴思索良久终于报于太子溯。
太子溯笑道:“桁若只是想留在宫中也无妨。”
“溯,可,父皇却……还有长公主那里,溯不得不防!”
“清娴,莫忘了先太子的死,父皇是怎样上位的,终究是他做了太多,无为便好,毕竟——我是嫡长子。”
“清娴与我下盘棋吧。”太子依旧云淡风轻。
砰!“他怎能这样庸碌无为!”太子妃在她寝室的密室中大怒将整个金瓶砸在地上,“枉费我为他如此!圣上明里暗里皆不喜,桁——又有长公主费心护着,还有,还有……”太子妃突然浑身颤抖得说不出话:“在宫中领宴后死得不明不白的我的父亲啊!”她掩面哭泣。
“眼看圣上越加冷待,臣子也皆躲闪回避,他这个太子也要墙倒众人推……我该如何?我夫妇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她愤怒。
一名心腹女官静静侍立,等她平复了才进言:“娘娘何不借力?”。
“奴婢近来掘得旧事,圣上不喜太子之事有些由来。传言圣上登位后与那害先太子徵被废杀的巫祈言若……”
“你是说……”
“恐有些关隘,听闻那是让人不得遗忘的容貌,且手腕奇巧,连长公主也只怕只其三分厉害。”
“听闻巫祈却是被圣上所杀?”
“娘娘,宫中莫敢提此事。若说杀,当初正是先皇后娘娘授意,先皇后父太子外祖领朝臣们逼的圣上。但圣上却将巫祈幽闭,实则死死相护。一夜里,圣上到皇后处,太子娇缠,谁知就在那夜,被镇在宫中的巫祈消失无踪,圣上大怒而恨皇后等人,自此不喜太子。后和妃生二皇子桁,不料却也被圣上秘密处死,桁却得了盛宠。没过几年,先前皇后父一党皆无好下场,皇后也含恨而逝,长公主竟能做主大半后宫。”
“和妃之死甚怪,还有愉贵妃,她又是怎么疯的?”
“奴婢所知也是众人所知,是愉贵妃所出的公主夭折的缘故,是否另有玄机却不知。”
“也不知那巫祈如何模样,圣上如此……”
“娘娘请看。”那女官拿出一卷发黄的绢画,“这是于将军府里流出来的,据说极像。”
太子妃看罢也轻点头叹,“难怪……却也当得起。”
“娘娘,何不选一相似的女子进献,据说那欣妃只性子相似便得如此。一来,博圣上欢欣,二来,历来美色误事……”
“……好,此事却是无险,但需不得生育才好!你当尽心,事成本宫重赏!”
那女官笑而领命,退出,无人处飞跃了高墙落进居和殿。
“玩儿,将那女子备好!”烯悬吩咐易容的玩儿。
……………………………………
嬿婉公主在梦里回到了从前……
她的父皇用金刀刺死了太子徵,二皇子衷为太子监国后亲到困住言若的五两殿,他只一把将言若从床榻上捞起,轻轻地用手刮蹭她的脸,脖子,锁骨和手臂,“从前我只远远看看,谁想过如今你就在我手里,太子徵和四弟都不会再来……”
他吻得迷醉,按着言若倒在床中,香炉燃尽迷雾尽消,衷却意犹未尽,“难怪镜铮和由霄皆拼命保你,但他们都保不住的……你跟了我吧……”他用力地吻在她双 乳中,言若一声呻 吟,他就此疯狂而乱。
于镜铮依旧只能在窗外看着这一切,痛苦不堪,却依旧不敢护。
季由霄拿着刀的手虚晃几下,却决绝地刺了出去,一名太监挺身而亡,他红着眼挣扎怒骂:“淫 妇,你必死!淫 妇,我不得饶了你!”而后被侍卫拖出,老远还传来他绝望痛苦的哭嚎,撕心裂肺地喊:淫 妇……负心。言若只冷冷一笑,将小太监合上眼。
奚王,四哥,根本不敢出现,衷不是那太子徵,他毫不留情地将众兄弟捏在手里,直到登极。
但那一夜,她还是走了,走前遣散了身边的宫人,留书一封:别妄想找我。也许真是皇后下的手,也许却是她厌了,也许,如同村妇般还活着,也许,还在角落起浪。
嬿婉掉落着眼泪,衷简直快疯了,他逼问那些宫人,连早离宫的萧余儿也不放过,嬿婉救不得,那时的衷如同野兽,萧余儿夫亡,府邸被焚,应生几乎被活活打死,皇后一党遍受打击,于镜铮也消沉,奚王更不敢问。
只有季由霄,狠厉地上书言称:自古妖女多亡国,如今其因天怒人怨终不成祸害,乃是圣上与我朝正气所致。我朝顺应天命,想来此妖女也是奉命而至以探我朝君臣罡风正骨,妖女畏而遁之,只为我君乃圣明天子,臣乃直臣。如今若逃而返恐有碍国运朝纲,望圣上顺天而行!
圣上英明,天佑我朝!
圣上英明,天佑我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