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轻抚老婆的鬓发,子杉柔声问,“我才迟到一会儿,你不仅剪了头发,还喝了那么多酒,嗯?”
六月依偎到她怀里,轻笑着说,“只是稍稍修了下,这你也能看出来?我是喝酒助兴,今天是个该喝酒助兴的日子。”
“是她自己说要喝的,你可别以为是我们在灌醉她哦!”Jean立马撇清关系,子杉白了他一眼,明显不相信。
只见他求助地望着小思,有些犹豫是否应该与尝试重新“追求”她的老公站在同一阵线,最后小思还是实话实说,“真的没人逼她,Caleb你重复月刚开始喝酒时说的话?”
Caleb学着六月的语气神态,“从明天开始,我那恨不得能早点拥有我俩孩子的老公至少一年不让我喝酒了,今晚你们得陪我喝个够!”
学得像极了,大家哄堂大笑,子杉宠爱地捏捏老婆的鼻尖,这酒鬼!
美人也只是笑,在子杉的怀里撒娇地蹭了蹭后,又想伸手去端璇刚替她填满的酒杯,子杉按住她的手,“别喝了。”
美人抬起脸,嘟嘴不依,子杉莞尔一笑,赶紧解释,“小宝贝,不是不让你喝了,你想喝到天亮都行,只是别喝那么猛,等酒劲下去了些再喝,不然待会儿吐得难受。”
某人乖巧点点头,又往老公的怀里靠去,几乎整个人都挂在子杉身上,像只需要疼爱的小猫咪,萌翻了她老公。
子杉的心头浮现一股暖意,用力一把抱起老婆让她坐靠在腿上,如此亲密无间地紧紧互拥,温软手掌恣意游走在对方身上才让她俩舒服地叹口气。
爱不释手,就是这感觉吧?
离别在即,小思不断感叹少了六月那她以后心情低落时能找谁诉苦去?还有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会经常与她抬杠较劲,让她练习舌剑?
Jean在她身旁用法语小声说,“还有我嘛…而且我二合一…”
当场听得懂这句话的只有两名女人,一名展露高深莫测的笑容,另一个在她老公怀里哈哈大笑,笑得喘不过气来,根本没法和频频问她你在笑什么的老公解释那句话的意思。
看来他俩的春天不远了,只是不知道子杉的哥们这下子得付出多少代价而已,呵!
璇则是一贯的大姐姐姿态,一二三四五六七地叮咛注意事项,仔细得让姐夫在旁忍不住伸手捂住她的嘴,提醒他老婆说,“她俩加起来已经超过六十岁,这些事她俩能处理好,别担心嗯?”
璇点了点头,却依然欲言又止,子杉疑问地挑起眉头,她难得吞吞吐吐地说,“通常这问题应该是宝宝的双亲亲口问才对,但是我想自我推荐,因为这里太多人想跟我抢了,嗯,我,我,想当孩子的干妈。”
子杉爽快地点头答应,没想到却招来一阵炮火,Caleb和小思大呼不公平。稍微清醒了些,六月在子杉耳边提出了对策,某人不住地点头。
“好了好了,都听我说!”好不容易大家才静了下来,子杉笑着重复老婆的判决,“我们打算要两个孩子,一个我的一个六月的,那长得像我老婆的呢,干爹干妈当然是Jean和小思啦!而长得像我的,就是璇姐姐和姐夫的,这样可以吗?”
“那我呢?我呢?”Caleb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
“老婆说你是坏榜样,还得成熟点才能当别人干爹。”子杉好笑地看着发小说,只见他立即成了只泄了气的皮球,呵,某人明显不知道他之前说的trophy wife让老婆耿耿于怀至今,女人哦,都是记仇的,至理名言啊!
打打闹闹间他们都笑得很开心,只是似乎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萦绕在心头,到接近凌晨四点散场时,当他们都站在各自的车子前不愿意上车时,子杉才知道是什么。
离别的愁绪。
真挚的感情当然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只是生活在同一时区同一片土地同个城市还是有分别的,朋友真的陪在身边的感觉绝对和远距离维系友谊的感觉大为不同。
尤其是这些年来互相扶持的六月和小思,这俩女人最后还是忍不住搂住对方哭得肝肠寸断。
璇的眼眶里满是眼泪,拍了拍子杉的肩膀,语调有些暗哑地说,“我到美国出差一定会抽空去看你们。”
子杉紧紧地抱住她,轻声说,“家里很多空房,我会收拾一间专属于你的,你一定要常来。”
璇在她肩头不停点头,子杉感觉到肩膀处的衣服润湿一片。
轻放开璇大美人后,那死小受走上前二话不说就把子杉给结实地抱住,被他抱得有些没法呼吸,子杉气若游丝地抗议,“喂小受…”
只听见这大男人鼻音浓重地低声回忆,“你还记得小时候你离开的那天吗?我站在车子旁问你你还会回来吗?当时你变得不爱说话了,你只是很肯定地摇头算是回答,当时我很伤心你知道吗?你怎么能就这样不要我了,永远不回来了…”
“所以我倔强地把一出生就戴上的玉佩摘下来,硬塞进你的手里,说这平安符借给你,只是借哦,有一天我会要回来的,当时我哭着说我长大以后一定会去美国找你要回来的,你一定要好好替我保管,不准弄丢弄坏,我们不见不散。”
似乎知道子杉真的没法呼吸了,他稍微放松了手劲,有些委屈地说,“记得我俩在美国见面的第一天,我二话不说就冲进你的房里翻箱倒柜,把东西弄得一团乱害你气坏了的那件事吗?”
俩好友呵呵地笑了起来,子杉柔声说,“我当然知道你在找什么,只是想给你个惊喜,谁让你这臭小子差点就不遵守诺言,几乎考不上我的大学。”
“我没你聪明行了吧?”Caleb恢复他爱说笑的性格,伸手捶了下子杉的肩膀,疼得她半死。就在她不停揉着痛处时,他从脖子上解下色泽润美的玉佩,再次看到那雕工细腻的白玉,子杉笑着笑着就流下泪来,默默接过紧紧握在手心里,轻声说,“我会好好保管的,这次不一样,我还会回来的。”
“这你说的,我等着在你孩子的脖子上看见这玉佩。”说罢,他又紧紧抱住子杉好一会儿。
在子杉仔细叮嘱Jean该如何照顾好小思后以及如何哄得美人回心转意后,数度互道珍重后,即便依依不舍,一群人终于还是分道扬镳了。
天渐渐亮了,子杉把车子开得很慢,因为她知道老婆今晚深陷在回忆里,有一种想诉衷情的感慨。
轻缓音乐流淌在宽敞车厢里,车子在大街小巷缓缓行走,老婆会不时和她说起这间小店的糖水如何美味,那间粥店的阿姨人多好,总是关心地劝她别常熬夜,这间点心馆子的老板知道她嫁了给子杉后的表情多震惊等,呵,一点一滴都刻有老婆在这城市长久生活的印记。
子杉只是有些遗憾自己有整整五年的时间没陪在她身边。
敞篷车子终于还是开在回家的路上,郊外的清晨空气显得格外清新,地平线处泛起了一丝曙光,看着路旁那一朵朵花儿在幽暗天色下依旧开得灿烂,老婆趴在车门上开心地笑了,转过头来赞叹地说,“春天了呢,大地之母在办花
129、Could it be 。。。
卉博览会。”
子杉宠溺地笑了,伸手摸摸她的头,表情怜爱。老婆诗情画意的一面特让她喜欢,在这时候总会出现被她深深吸引住的感觉。
此时两人又分享了个会心微笑,或许这就是她俩那么合拍的原因。
“把车子停一边,我们在沙滩上走走吧!”六月热切提议到。刚停好车子,她就迫不及待地脱下高跟鞋,赤脚往柔软的沙滩跑去,正在卷裤管的子杉在身后不忘提醒她别跑远了。
早过了三张的熟女这会儿像个活泼好动的小孩子般手舞足蹈,无忧无虑地乐呵呵笑着,那一脸满足的笑脸原来也能那么可爱,让人无比心动。
玩心大起,子杉也跟着她在湿润的沙子上奔跑起来,脚丫子不时踩在潮起的浪花上溅起水花,嬉笑声与惊呼声交织在一起谱写快乐的乐章,六月拉起老公的温软手掌又往前奔跑了好一阵,漆黑长卷发随风飘扬,身姿婀娜。
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两人相视大笑。
“你知道吗?”六月喘着气说,“我最喜欢和你在一起看海听海的时光。”
“是吗?为什么?”子杉笑着问,她确实不知道。
六月歪了下头,尝试说出心里所想的,“呵呵,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或许这和待在你身边的感觉很像吧,那心旷神怡、怡然自得的感觉。”
“所以当初你求婚时,居然说要在一百岁时在意大利的海边求婚…说得我的心…感动得都快化了。”老婆又乐呵呵地补充,“美丽的地中海哦,对我俩来说既甜蜜又苦涩。”
是啊,她俩曾在多个环抱地中海的国家上演多次的悲欢离合,那片海见证了两人在心里互相爱慕,却又不敢往前踏出重要一步,那既甜蜜又苦涩的时光。
某人见到老婆脸上出现迷惘的表情,立即霸道的宣布,“不准伤心,我们说好的,以往的日子是铺垫我俩现在幸福的重要前奏。”
六月表情特乖巧地重重点下头,子杉又宠爱地笑了,牵起老婆的小手缓缓沿着海岸线走。
静静走了一会儿,六月转头看着子杉,那眼神像是要把子杉给看穿似的。
“怎么了?”子杉有些不解地问,六月又看了她好一会才说,“我真的要替你生孩子了呢!”
子杉有些失笑,“又后悔了?”
“呵不是,只是想起你在文里说过的一些话。”六月又摇摇头,“你说,当初你第一次向我提议生孩子时,我的拒绝让你伤心了。”
子杉声调低低地说,声音几乎被海浪盖过,“当时我真的怕,真怕你这辈子都不要孩子,直觉这真是会发生的事。”
“当时你那么怕也是因为我不让你搬进我家吧?你总是有些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