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林士宏背后有魔门撑腰,也不敢明里为难他们。宋大叔轻易不发怒,但发怒就要不惜一切代价追杀。席应跑得快到了塞外几十年不敢回来,如今回来了还没去见宋缺,反倒在江都皇宫里上演了一出裸奔闹剧,身负重伤,现在再一次的销声匿迹。数十年前纵横天下的岳霸刀也被打得重伤不治武功全失,石之轩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被他指名追杀也不敢冒泡,风声过了才敢出来。
现在林士宏的势力已经被包围,东面是江都大军,北面是江北大军,西面是难兄难弟自身难保的梁军,背后就是宋阀。要是被宋阀断了后路,林士宏就彻底的完蛋大吉了。这时候别说是得罪,要是能得到宋阀的支持,林士宏甚至恨不得去给宋缺装孙子。
阴癸派因为前一段时间入宫刺杀,已经彻底的站到隋室的对立面。前次出兵反因大雨阻断前路,被迫撤军,现在报应就来了:十万大军压境,竟陵的刘子翊也准备要来报仇雪恨。等襄阳的战斗收尾了,江北的隋军就可以完全腾出手来慢慢收拾他们了。
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理念,现在阴癸派的朋友竟然就是以前的老对头慈航静斋。之前在洛阳的时候曾在曼青院伤了师妃暄,为魔门大大的增长了面子,扬眉吐气了一会,所以现在如果要与静斋合作的话,也能摆出一点高姿态来了。
现在朱浩在宋阀船上到底代表了什么很多人都不甚清楚。朱浩与宋阀的关系到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也没人猜地明白。只有几个权利巅峰的人从四大圣僧的败退以及宋家山城当日地变故上推测出一点蛛丝马迹。不过有一点必须承认,那就是朱浩越来越不好惹了。
朱浩师徒与宋鲁叔侄四人站在船头上,观览着沿江一带黄昏时候的美景。宋师道指着氤氲雾气中的重重远山道:“殿下,前面就将过衡山了。”
经过衡阳不久。衡山就在眼前,只是朱浩没多少时间去仔细游玩了。南岳衡山气候温和,四季常绿。有南岳独秀地美称。
“能在黄昏时候远远看看也很不错。”朱浩笑道。
宋阀大船走的是湘水中间的航道,既显示出身份的尊贵,也便于大船航行。路上船只看到宋阀地旗帜。无不争先退让,绝不敢抢道冲撞了宋阀,足可以显示出宋阀地威名深入人心了。
宋师道欣然道:“衡山景色秀丽,文帝以衡山为南岳。更显其名声。山上多有寺庙道观。平日上山的人多半是去参拜神佛,少有专门来游览圣地之人。数年前,朝廷还有专门派军拱卫此地,那时才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现在这里是萧铣的地盘,原本驻扎在这里的隋军自然是没有了。不过顾忌安全,还有多少游子墨客来遍游群山、走访天下的呢?如今盗匪四起,就算躲在家中也可能会遭受劫掠烧杀之类的天灾人祸。为一小部分人的利益罔顾大部分人的生死,这就是战争。
朱浩注视着一片晚霞照耀下的远山,有些出神。忽然又清醒过来,将目光扫向江面,眉头微微一皱。
“师父,怎么了?”寇仲奇怪地问道。
他们还在兴致勃勃的说衡山的故事,寇仲听的有滋有味的。此时经他提醒。宋鲁宋师道两人亦将目光投向他。
朱浩微微一笑,道:“没事。不过晚上可能有人要找我们地麻烦。”
宋鲁皱眉道:“萧铣有这么大地胆子吗?”声音中隐含着怒气。显然不将萧铣放在眼中。
“一点预感而已,可能是我多心了。你们不必介怀。”朱浩歉然道。话虽然这么说的,但是朱浩自在山城真正到达宗师境界,这样地预感显然就是宗师特有的危险前知的本领。也就是说,现在正有人在打他们的主意,并会在晚上动手。能让宗师级的高手感受到危险的,绝不会是派人刺杀这么简单的事。
宋鲁冷笑道:“这里虽是萧铣的地盘,但他接收的时间并不长,还于林士宏有些纠缠。倒是推卸责任的好地方!”
寇仲双目放光,摩拳擦掌道:“这明显是他们两家联合起来专门针对我们的阴谋。梁、楚两家如果不联合起来,绝没有任何一家敢冒着风险对我们动手。”这个样子才不负他的聪明才智,哪有半分之前患得患失的样子?
宋师道点头道:“对,梁楚两家本来就没有什么大的冲突,林士宏是阴癸派的棋子,萧铣身后也有魔门的影子。现在正是魔门两派六道抱成一团的时候,他们的确只有联合起来才有更强的挣扎力量。”
宋师道说话巧妙,不愧是跟着宋鲁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一句话将萧铣与林士宏的行动说成是挣扎,死期不远了,顺便捧起隋室一把。
朱浩道:“谨慎一些总是好的。我们静观其变吧,只要他们靠近,阴谋自然就浮出水面了。”
众人当然是相信朱浩的,寇仲更加相信,撑了个懒腰道:“那我先去大睡一觉,养足精神好对付这些跳梁小丑。”
卷八 北上传旨-卷十 西征北伐
第三百零九章 … 暗夜杀机
夜里的湘江两岸传来阵阵蛙鸣,轻缓的流水声将宋阀的大船缓缓带向下游,为寂静的夜色增添几分和谐之感。可惜天气阴沉,缺一点月光的点缀,外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朱浩忽然从打坐中睁开眼来,冷笑一声,握着太阿剑长身而起。这艘宋阀大船上装着小半船海盐。宋阀明目张胆的贩运私盐朱浩也不好说什么。宋阀在四大门阀中势力最小,但绝对是最有钱粮资本的门阀。如果不是有朱浩在船上的话,这一船肯定不会只运这一点。因为战乱四起,大江南北商路难走,又不安全,所以内陆极其缺盐,有能力贩运私盐自然能牟取无可比拟的暴利。这样的事情,朱浩除了无奈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因为宋阀活动的这些范围已经超出隋室所能影响的范围。
宋鲁、宋师道与养足了精神的寇仲都在豪华船舱内,朱浩环顾一眼,缓缓出口道:“距这里十里外的的一处山谷暗伏着五千精兵,有五百架投石机,小船百只。我们后边有大小战船几十艘正赶过来,船上有危险的东西,要再靠近才清楚。”
宋鲁悚然道:“看来萧铣与林士宏是下血本了。”
宋师道点头苦笑道:“五百投石机,几十艘战船,看来他们是下血本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面是湘水中游最窄的地方,河道只有八十多丈宽。流水甚急。两边安放地投石机都可以将巨石投到河道中心来,甚至连箭只都能覆盖河面。”
朱浩点头道:“的确如此!”
“如果不愿产生无谓地伤亡的话。直接弃船走陆路最为安全。因为对方一定猜不到我们已经知悉了他们的计划布置。”寇仲目光灼灼的道,然后看向宋鲁。这船是宋阀的,船上的盐可以卖个很好的价钱。更重要的是对方的主要目标显然是朱浩,宋鲁等人只是次要目标。
宋鲁抚须道:“殿下是我宋阀地客人,一船盐只是小事。要弃船,殿下一句话宋某立刻就办!”
朱浩忽然眉头舒展,抚掌道:“原来他们用的是火器!”
“火器?”宋鲁皱眉道:“即使是火器定也无法伤到殿下吧?”
“上万斤的火药呢?”朱浩似笑非笑的道。
江南的火药质量最好,同样也极贵,上万斤的火药几乎等同于上万两黄金的价格了。林雷差不多与铁骑会地一半家当相当。
虽然得知了对方带了上万斤的火药,但是这些东西也要一次性爆炸才能起到威胁朱浩性命的作用。如果单单是装在小船上或发石机上,就算五百投石机发射的火药全部落在宋阀的船上也不太可能伤到朱浩。装火药的船来撞也是一样的效果。对绝顶高手来说,船沉了什么也不能代表。至于两岸的精兵,多半也是防备朱浩上岸的。
朱浩心里还是感觉一丝不对劲,好像遗漏了什么。宋鲁等人正因为上万斤火药的事情面面相觑地时候,朱浩不经意的问了一句:“火器在什么情况下能对我够成致命的威胁?”
寇仲笑道:“除非是上万斤火药就在我们跟前爆炸差不多。”
朱浩脑海里灵光一闪。顿时深吸一口气道:“我明白了!”
楚帝林士宏的“国师”崔纪秀隐伏在朱浩所说的那个山谷内的一顶夜色掩护中的帐篷里,一双三角眼通过帐篷内微弱的灯光盯着远处的江面,眼中闪烁着阴厉的寒芒。他身旁是董景珍、雷世猛两位梁军大将,还有眼眶深陷,看起来一副酒色过度地香玉山,香玉山身旁还跟着五个长得很有特色的高手,是萧铣最近才招揽的几个凶名远著的江湖高手,分别是“大力神”包让、“恶犬”屈无惧、“亡命徒”苏绰、“素衣儒生”解奉哥还有“牛郎”祝仲。
崔纪秀这边亦有一大批阴癸派的高手,有许久未见地“隐魔”边不负、阴癸派长老闻采婷以及云、霞二位长老,还有被朱浩一剑断了五根手指地银发魔女旦梅。
边不负舔了舔嘴唇。恨恨的道:“他们快来了!”虽然刻意压低声音,但仍旧掩不住几分尖细阴柔,听起来不男不女地。
崔纪秀神色恭敬的道:“如果此行顺利,几位长老根本不用出手。我们只坐在这里静待朱浩灰飞烟灭就行了。”
边不负眼中放射出刻骨铭心的仇恨,阴声道:“边某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抓住朱浩,并将他绑起来,让他受到百般折磨痛不欲生出口求饶的时候再将他千刀万剐!”
闻采婷一双桃花眼飘向视边不负,媚声道:“一死百了,你又何必如此心急呢?”说着自己忍不住扑哧娇笑起来。云长老与霞长老对视一眼,眼中也有些嘲弄之意。她们无疑是不想对上朱浩这样恐怖的对手的。如果计划顺利。能看到朱浩灰飞烟灭当然是好的,如果不顺利,恐怕她们比任何人都跑得快。
“银发魔女”旦梅神色冰冷,面上没有任何多于的表情,本就惨白如死的脸现在更是带着一点黑气。一身黑色的长袍将双手笼在袖筒之中。她的头发在一年多以前被朱浩削成了短发。现在再次长了起来,原本一头光亮的银丝。现在却看起来灰败干枯,毫无美感,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