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素芬的时候杨青明显地愣了愣,随即眼神瞟向莫白,比了个击毙的手势。
童童扑过去叫奶奶,张素芬笑得合不拢嘴,把早已准备好的封包塞在了童童手里,拉着童童的手不愿放开。
观张素芬与杨青的表情,再想起杨青光滑白嫩的腹部,莫白似乎明白了什么,露出了大大的微笑。
守岁要熬通宵,老人家始终是抵不过疲劳,一点左右就睡了,童童跟着张素芬进了房,客厅里就只剩下杨青与莫白。
莫白拉着杨青的手,笑得很是得意,说:“你难道没有话要跟我说?”
杨青咬唇皱眉看着她,说:“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我说?”
“我想你亲口告诉我!”
杨青盯着莫白看了很久,轻叹道:“当时我们决定要个孩子,闵然就瞒着许多人躲到美国去生了童童,就这样。”
莫白听她说的云淡风轻,但却知道事情并不是两句话那么简单,恐怕其中起了不少争执,她既已证实了心中所想便不想再去勾起杨青的伤心往事,笑着说:“要不我们让阿姨留下来吧,用童童来说服她。”
杨青低头看着紧握着的两只手,说道:“你真的不介意吗?她们都跟闵然有着血缘关系,也将是我一辈子的责任。”
莫白笑了笑,说道:“你的责任就是我的责任,我愿意和你一起分担,也希望你让我跟你一起分担。当你决定握紧我双手的时候,我已经不介意了,因为现在陪在你身边的是我,不是闵然,我比她幸运太多。”
杨青将头靠在莫白肩头,看着地毯上的花纹出神。闵然,现在陪着我的不是你,是另外一个深爱我的人,我也愿意像爱你一样去爱她,你会祝福我们,对不对?
莫白将沙发上的薄毯盖在杨青身上,嘴角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闵然,我会照顾好羊羊,不会比你差,甚至要做得比你更好,请你祝福我们。
夜色依旧,如水般沉静。
杨青很快就睡着了,她搂着莫白的腰,莫白的双腿就是枕头,那张薄毯代替了被子。渐渐地,莫白的双腿开始麻木,看着杨青好看的睡眼,她不舍得移动分毫,所以她一直保持的坐着的姿势。
一个人保持一种姿势久了,自然而然就会全身酸软,想要改变一个舒服的姿势,缓解缓解那种酸软的感觉。
莫白没有,她的腿已经没有了知觉,但她一动不动,一切只因不想吵醒敏感度极高的杨青。后来,黑着的天变成藏青色,看着就要天亮了。莫白笑了笑,到头来只有她一个人守了岁,看着兀自熟睡的杨青,莫白眼皮也开始打架,也许是抵不过疲劳,她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大年初一的早上,莫白在一张宽大而雅致的沙发上醒来,身上盖着杨青昨晚盖过的薄毯,似乎有着淡淡的香气,而杨青已经不在客厅。
伸了个懒腰,翻身坐起,闭着眼睛坐了几分钟,然后赤着脚找寻杨青的身影。
屋里没有人,跑到二楼的阳台往下看去,正好见到那三个人在院子里说笑。
莫白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随便套了件外套在身上就移步到了院子里。
天气似乎很好,有淡淡的阳光洒在院子里,碧绿的植物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院子里摆着几张躺椅,上面铺了毯子,童童在躺椅上玩耍,杨青与张素芬说说笑笑,那个画面很温馨,只一瞬间,莫白希望那就是永恒。
杨青见到莫白,露出了一惯的微笑:“醒了?我以为你会睡到下午。”
莫白与张素芬打了个招呼,坐在了杨青身旁,笑着说:“我要是睡到下午,你们的午餐怎么办?”
杨青理了理莫白衣服的领子,说道:“出去吃也是一样。”
莫白立马反对:“不行!我已经采购好食材,今天就让阿姨再尝尝我的手艺,看看有没有退步。”
张素芬笑着说:“我赞成小莫的观点,在家煮方便,而且实惠。我也很久没吃过小莫煮的东西了,今天可得好好吃一顿。”
莫白嘿嘿一笑,说:“阿姨,我的厨艺包你满意!”顿了顿,又说:“阿姨,跟你商量个事儿。那个……再过半年童童就要上一年级了。我们忙工作,没有太多的时间去陪她,你看能不能搬过来住,顺便看着童童。”
杨青看了莫白一眼,笑着说:“是啊妈,您就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也好有个照应。”
张素芬慈眉善目地看着童童,脸上闪过一丝为难的神色。莫白继续说:“阿姨,你不用马上做决定,这段时间你慢慢考虑考虑,我和羊羊都希望你能留下,相信童童也是,闵然也不会反对。”
莫白主动提及闵然,杨青和张素芬都是一愣,随即各自暗叹一口气。
在大多数中国人眼里,过年总是要大鱼大肉的,莫白也属于大多数人其中一员。桌上各种肉,各种荤,不过也有海鲜有素菜。
张素芬满意的点头,高兴地将美味佳肴往嘴里送,夸赞道:“小莫厨艺真是越来越好了,煮出来的菜也越来越香甜可口。”
莫白笑逐颜开,指了指以各种材料炖得色香味儿十足的猪蹄髈,说道:“试试这个,又香又糯。”
杨青则是对海鲜情有独钟,一直在跟虾蟹作斗争,对猪蹄髈是恍若未见。莫白手中也在剥虾,为桌上的三个人剥,手法娴熟,动作迅速,仿佛练习过无数次一般,虾壳很配合地脱离肉身,然后尽数被别人吞入腹中。
这样的画面和谐又温馨,若是硬要拿什么来交换,莫白愿意付出任何。
下午的时候几个人打算出去逛一圈,带着节日的喜悦穿梭在茫茫人海中,只要身边有杨青,莫白就不会感到孤单,觉得人多的地方也并不是那么让人不能接受。
童童和张素芬走在前面,莫白和杨青十指紧扣走在后面。走到一颗大树下,斑驳地树阴照在杨青的脸上,显得那么的柔和,莫白紧了紧手,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了吻杨青的脸颊。
杨青猝不及防,扭头瞪着莫白,说:“大庭广众之下不要乱发情。”
莫白嘿嘿一笑,拉着她快速离开了大树之下,心里涌上一丝说不出的幸福感。
晚饭在外面吃,莫白要开车,所以杨青一滴酒也不许她沾。在别人把酒言欢的时候,莫白就端着一杯和童童同款的果汁做陪衬,不禁感叹当司机是如此地无奈。
杨青见莫白望着桌上的那杯果汁出神,问道:“怎么了?”
莫白幽怨地望着杨青,眼神停留在从家里带来的红酒之上。杨青抿了一口酒,微笑道:“不要这么看着我,回家了我再陪你喝就行了。”
杨青果然言出必行,回家后窝在房间的沙发上陪莫白喝了两杯。莫白兴致很高,每一杯都一饮而尽,但她怕杨青制裁于她,不敢喝醉。
好兴致有时候也是用来打破的,杨青接了个电话。然后神色严肃地坐起,立刻打电话叫来了龙叔。
莫白显然也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小心地问:“怎么了?”
杨青抱着外套说:“爷爷突然昏迷了,我要回去看看。”
莫白送杨青上车,杨青歉意地看着她,说:“对不起莫白,这几天恐怕又要让你一个人了。”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阿姨和童童的。”莫白笑了笑,关上了车门。
杨青摇下车窗,示意莫白过去。
夜空下,莫白站在原地看着黑色的车子消失在视线内,仿佛脸颊上还残留着杨青嘴唇的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
☆、忧心忡
杨开泰在大年初一的时候病倒,全拜杨经国一家大小所赐。
杨经国在帝豪跟人鬼混,陈露领着孩子上去捉奸,然后气冲冲地回家让杨开泰评理,使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伎俩。
期间杨经国一怒之下提出离婚,气得陈露痛哭失声欲撞墙寻短见。杨开泰气极,挥起手中的拐杖就要打杨经国,岂知拐杖没落下,他人先倒下了。
杨紫本来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冷眼旁观,爷爷突然昏倒吓得她脸色惨白,连忙唤来了父亲,打电话召回了姐姐。
杨开泰本来就有病,这一气之下猛然倒下,仿佛苍老了十岁。杨青皱着眉头听家庭医生的嘱咐,心里一阵阵的发凉。
然后在大年初一的晚上,杨家十几个人全部到了医院。杨岁国到了医院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二哥,然后啪一声甩了他一个耳光,说:“要是爸爸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杨经国万万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任打任骂绝不还口。陈露似乎也吓着了,连哭都哭不出来,坐在长椅上沉默不语。
杨开泰昏迷了三天,终于悠悠转醒,他第一件事是找来了律师,将名下所有的股份都转给了杨青,然后拒绝杨经国进病房探望。
三天时间,杨青每一餐都只吃了一点点,莫白在杨紫口中得知消息心疼不已,想方设法地要与杨青见面。
放假期间,不能以秘书的身份去见杨青。除了杨青的父母,杨家其余的人并不知道她与杨青的关系,所以她不方便出现在医院。怎么办呢?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某医院门外停了一辆黑色的Q7。没过多久,医院内走出了一个一身黑衣的漂亮女人,径直朝那辆Q7走去。
车子缓缓开出,在拐角处停了下来。莫白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杨青,心里很不是滋味,说道:“爷爷的病怎么样了?”
杨青沉默不语,过了很久才说:“情况很不乐观,能陪他一天是一天了。”
莫白也沉默了,拿出一个保温瓶递给杨青,说:“我熬了汤,你多少喝点儿。才几天功夫脸色就变得这么差,我很担心你。”
“我待会儿喝。”杨青接过放在一边,秀眉依旧紧蹙。
莫白皱了皱眉,知道回到医院杨青不一定会喝,说:“你就在这儿喝,喝了我才送你回去。”
杨青是杨家第一个孩子,杨开泰从小就捧在手心,宝贝得不得了。由于奶奶的重男轻女思想,杨青也只跟爷爷比较亲,这一下突然病倒,而且医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