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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接近中午,莓米才从沉睡中醒来,刚刚恢复意识,就觉得身体酸胀疼痛,比苦苦训练一天还要难受,麦安安折磨人的花样真是层出不穷,她勉强睁开眼,以为会看到已经习惯的休息室的天花板,结果却蓦然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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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纯黑色系的家具,一眼望遍的狭小房间,墙壁上镶嵌着宛如宝石般的壁灯,这是她曾见过无数次,却从未能涉足过的领域,莓米不敢置信的低头看看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床单,都是如黑夜般纯净的墨黑,再也不需要质疑,这确实就是麦安安的私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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莓米咬住唇,失力的手还是紧紧攥着被角,忽然有点想哭,这是她付出的回报么,还是她肯抛弃自尊的奖赏,莓米觉得幸福,却又觉得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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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麦安安回到屋内,她走到床边发现莓米已经清醒,便掀开被子,伸手将人捞起来抱在怀里,莓米身上残留的痕迹经过一晚的沉淀,颜色已经变得非常漂亮,她指尖一一轻抚而过,感受着怀中人微弱的颤抖,眼底的欣赏和满意盈着纯粹的黑色散发迷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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莓米将脸埋进麦安安的胸前,闭上眼睛,在一片漆黑中被麦安安的气息包围,仿佛只有沉浸在这令她深深迷恋的香气中,心里的痛苦和悲哀才能暂时被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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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柔和的空间里,愉悦与哀伤相互缠绕,谁也无法感染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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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指插‘进瀑布般的红发中拨弄,温柔而轻缓,'难受得厉害么,要不要上些药?' 麦安安低沉的嗓音带着宠溺味道钻进了莓米的耳中,莓米眼眶顿时又泛起酸意,可她咬牙拼命的隐忍,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无论是悲或哀或痛都不该表露在麦安安面前,她微微摇头,'不用,已经不难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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莓米的声音闷在麦安安胸前,淡淡的,像直接渗进了麦安安的心间,仿佛察觉出些许情绪的麦安安捏着莓米的下巴将她的扬起面对自己,细细打量后,问道,'后悔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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莓米握住麦安安钳制她的手,轻轻来回摩挲,'怎么会呢,属下只是还不太适应,会尽快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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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安安在莓米的眼中看不到谎言痕迹,只有比宝石更璀璨的真诚爱意,恶魔冰冷的心有了更多柔软,她抱着莓米去洗漱,替她毛巾擦拭脸上水迹,用梳子耐心梳理那娇艳似火的发丝,宛如普通情人间起床后都会有的亲密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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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莓米湮没在这虚拟的幸福中,明知是泡沫,轻易便会破碎,却还是沦入其中,如履薄冰的忐忑煎熬根本抵不过麦安安有意无意中编织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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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完毕,麦安安牵着莓米离开房间,一起吃了午饭,饭后,莓米还是要正常工作,身体那一点点的痛根本不足以成为旷工的理由,况且麦安安已经纵容她睡到自然醒,再恃宠而骄下去就太愚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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莓米昨夜入睡麦安安私人卧房的事早已在阿龙等人间传开,虽然之前已能看出麦安安待莓米的殊宠,但这件事还是让他们震惊不小,因为那不仅仅是一个房间,而是意味着麦安安的绝对领域,在那里她才会解开防备调整心态,彻底放松下来,就仿佛是麦安安的内心世界,从不允许别人入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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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麦安安,阿龙按规矩弯腰行礼,而后看向麦安安身后的莓米,竟也微微低头宛如在行礼示意,莓米大概能明白因由,心中一沉,立刻将头压得更低算作回应,她在麦家地位虽然因能力和麦安安的宠爱而趋高,但职位上却是与阿龙他们平起平坐的,言语及态度上的尊重已经足够,见面行礼只在上下级之间,阿龙对她是万万不可的。莓米不需要得到除尊重之外的任何虚荣,而且,如果这种行为被麦安安发现,很有可能会引起她的反感,甚至怀疑莓米有其它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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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麦安安这次并没有在意太多,后来私下里,莓米去找阿龙谈过,真诚的谢他抬举,并婉拒那份不该属于她的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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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被再大的荣耀笼罩,也从不迷失自己,进退有度,永远知道自己的地位和处境,经此一事,阿龙也不惊奇千红万妍阅美人无数的麦安安为何会独独对莓米特殊至此,这女人的聪明睿智丝毫不逊于她绝色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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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莓米肯放下自尊由着麦安安的兴趣来,麦安安倒也真的信守承诺,再没去过宠物区,两人缠绵的地方不再是休息室,而换成了麦安安的私人房间,莓米在里面睡到天明的日子越来越多,有些时候,她们什么都不做,睡前一起靠在床头看看书,然后相拥而眠。这样温馨的幸福与肉体的悲哀在交替着折磨着莓米的心,有时,她觉得只要再努力些拼命些,总会有希望得到她向往的爱情,可有时,她又可悲的清晰的看到她与麦安安那道不平等的鸿沟是永远无法逾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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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家许多人都觉得莓米能承蒙麦安安独一无二的垂爱,必然是高兴感激,怎还会有任何不满,只有金泰汐明白,莓米的苦可能要比乐多过许多,两人每每提到麦安安,莓米的脸上映着的都是淡淡的哀伤和无奈,倘若莓米是个没有骄傲无谓尊严,甘心仰望别人恩宠的人,现在这种状态倒是会生活得快快乐乐,可偏偏她不是,她若是,麦安安也不会待她如此特别,而又因为她不是,她便不可能在爱着麦安安的同时得到想要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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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可解的矛盾,一味放弃自己迁就对方不会快乐,互不相让更不会有快乐,金泰汐在莓米和麦安安之间根本看不到幸福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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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气稳的清晨,蒂丝带着丽莎久违的亲自拜访麦家,因为蒂丝也算是麦家熟客,而且并不太在意繁缛的礼俗,所以麦安安便命阿龙他们去迎接,然后直接把人带到她房间,她这边稍有点事情实在懒得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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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丝和丽莎让随从在外等着,两人走进去惊讶的看到麦安安的房间里竟然还有别人,莓米正安稳躺在黑色丝绒床上,而麦安安则坐在床边,拿湿毛巾温柔的替莓米擦拭着额头、脸颊,还不时用手拨开散落的发丝,这一幕真可以算是当世稀罕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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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们进来,麦安安只是淡淡打声招呼,手上的动作仍旧没停,莓米抿抿唇,把被子向上提了提,掩盖住微露的肩膀,有些尴尬和窘迫。麦安安瞧在眼里,浅浅笑了,顺势轻刮她的鼻尖,示意她不需要那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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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莎走过去关心的看着莓米,发现她脸色略有些苍白,状态不是很好,'你是不是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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莓米抬抬眼,犹豫着该怎么解释这件事,麦安安却先帮她回答,'昨晚有些着凉,发了低烧。' 其实低烧是真的,但不是因为着凉,莓米最近工作量有些重,身体可能本就比较疲惫,再加上昨晚两人饮多些酒,麦安安下手失了度,导致莓米后半夜发了低烧,到早上还没完全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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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吃药了么?' 对莓米病情的关心让丽莎暂时忽略了莓米会睡在麦安安房内的这诡异怪象,不过始终站在门边的蒂丝可是一直清清楚楚,将麦安安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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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没什么事的。' 莓米嗓音有些微哑,感激的对丽莎笑笑,丽莎伸手摸摸莓米的额头,烧得确实不算厉害,这才稍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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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安安将毛巾丢到水盆里,调整视线,这才刚刚有闲情去理会蒂丝,'有急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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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急事,就算有,现在也不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