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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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传说- 第3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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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这样很好。

是地,还是会很多矛盾纠纷,但岁月终会慢慢抹平一切。这种融和,本来就免不了是要在生存地苦难中,一代又一代,一点点挣扎着进行的。

眼前浮现的是这一路之上见到的,那些在田野里耕作的士兵脸上那种放松安心和希冀,秦旭飞终于咬紧牙关。挤出几个字来:“是的,值得。”

柳恒心中一痛。他是看着秦旭飞用自己的手,生生折断自己的锋芒和锐气,然而,到头来,他却一个字也不能说。

人为什么一定要成长。心为什么一定要沧桑,那些大局。那些责任之外,人为什么竟不能率性地只做一回自己?

越是心痛,越是不能问,越是悲伤,越是不能阻拦。他所能做的。只是尽自己的力量去支持。去开解罢了。

看着秦旭飞地黯淡神情,他只得一笑:“好了好了,知道你替我们担心。我们兵强马壮。后头有你这个靠山,谁会怠慢我们这样的贵客,再说了,有我们在南方,至少可以帮你看着封国啊,可别叫萧远枫卓凌云这帮人人生生坑走了你的钱。”

听他提起封国,秦旭飞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所谓封国,不过是给他镀金的东西。

要显出楚国欠他足够的情义,他也拥有足够的身份可以参议楚国地政事,并拥有决定权,他在楚国的地位绝不可以仅仅只是客席外臣。

于是新任楚王发布诏书,以鲁千里之地为他地采邑,赐封他为翼王,再加封他为议政王,参议国事。

这一切看起来好处很大,其实全都是虚的。

因为议政之权,本来就是他们协议的基础,不怕楚人不给。所谓的千里封国倒是不小,可是全在最南方,难道他秦旭飞能飞跃楚国这些诸侯的领地过去接管?偏偏表面上,还要一再表示感谢,并亲笔写信,绞尽脑汁想出得当措辞,不卑不亢地请南方地诸侯们替他照顾管理封地。

这些繁琐虚文,恨得秦旭飞暗中牙痒痒,不知这个阴损主意是哪个混蛋出地。柳恒倒是多少猜出可能是方轻尘的手笔,不过,也识相地不去多提了。

不管怎么样,秦旭飞身为秦国的王子,为秦国立功无数,结果却因军权太重,功勋太高而遭忌,从先王时期就开始被有意无意地打压防备,一直没有封王,到现在,反而是在楚国受了王爵,有了一块名义上地封国,可以立宗庙,建社稷。说起来,也确实是很讽刺的。

可是秦旭飞实在没有多少力气再来强颜欢笑了。他叹息一声,举手扬鞭遥指前方的接天仪仗,锦绣香烟:“来了,我们去迎接吧。”

说完这句话,他翻身下马,健步前行。为了要表达对楚国君主最基本的恭敬,江北这边所有将士也都步行跟上去。

南岸车马之旁,从驾者如云,一人轻裘白马排众而出:“议政王。”

秦旭飞扬眉一笑:“镇国侯。”

方轻尘一笑下马,飘然迎上。

二人互见一礼,方轻尘才引秦旭飞到御驾前行礼。

一早新帝已在册封秦旭飞为议政王时,给予了同方轻尘一样,可以见君不跪,配剑上殿的种种特权。

所以,在礼貌上,秦旭飞只需要略略弯腰,抱拳一礼,说几句陛下一路辛苦,本王迎接来迟,这样的废话,场面上的事,也就可以过去了。

年少的皇帝倒也懂事,不敢在他面前托大,客客气气,亲自从御车里走出来,低声道谢。

这个被强势武将临时扶立起来的皇帝才不过十四五的年纪,面对着这个异国的强者,脸色有些白,眼神有些慌,却又不得不强自自持着不要露怯失态。

秦旭飞看着都有些可怜他,语气便更加放柔一些,姿态也摆得更低一些。

双方都客气来客气去,互相表达了足够的尊敬之后,车马再继续向前。

秦旭飞带来的秦军与楚军合流,护送御驾,此行共有五千精锐楚军直接护驾入京。同秦军一起参予皇宫的守卫和京城的防务,还有一万名楚军。将会陆续接管一两处。秦旭飞让出来给楚人管理地城池,以及适当地介入到其他城池地防务当中。

其他护送的楚军,就要在这里止步回南方了,与他们同行而去的,将是柳恒等秦军的出色将领,还有他们的属军。

一万人来,自然要一万人去。到了南方后,他们的部队将会被打散,分别安插进不同诸侯的地盘里,扎下根来。介入到南方的军事势力中。

而南方这一万楚军,进入了北方,自然会在各处关卡城池协防帮手,这也算是南北双方,互相监督,互相容忍的一种方式。

柳恒在秦旭飞之后。也同楚国的君主行礼参见,然后很干脆地与秦旭飞和方轻尘道别。

这样地分别。谁也不知道何时再能相见,然而,除了淡淡一声保重,便再也没有其他的言辞。

这一对最好的朋友,背转了身。各自策马扬鞭。为着同样的目标,奔赴在自己的道路上,谁也不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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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驾行了一路。入夜方才休息。沿途驿站官府,无不尽心尽力侍奉,但是秦楚的护送军队极多,如果都要地方官员照顾安置,扰民太甚。于是双方都在城外扎营。为着表示秦楚一体,还有意把营寨连在一处,不分彼此,虽说双方地士兵都极之不自在,不过硬着头皮,勉勉强强,也只得挨着一块过了。

只是这一晚上,秦军帐蓬靠着楚军帐蓬,怕是谁也不敢睡觉,人人把刀子垫在脑袋后头当枕头用了。

秦旭飞当然也知道这种情形,不过却也不打算出面安抚大家的不安。这种事,大家总是

地,苦口婆心地劝,倒不如让天长日久的时间,悄悄生硬和尴尬。

生活自己就是一条鞭子,会逼得人不得不去做一些不愿做的事,接受自己不愿接受的人,面对着现实,做出自己原本不能想象地改变。连那个飞扬地好战的,向往辉煌勇武,铁血岁月的秦旭飞,最终都只得甘心在政务中磨尽一生锋芒,其他人,又怎能不变。

这个夜晚,秦军楚军辗转难眠,而秦旭飞根本就不曾试图入眠。他挥退所有地从卫,一个人在营间徐徐漫步。

晚上的军营,很安静。所有人都睁着眼睛沉默着,所以,连呼噜的声音也没有。

秦旭飞有点不习惯。他想,他是在担心柳恒了。

不管表面上如何维持一团和气,多年的征战所造成的敌视情绪都积压在所有楚人心中,就这样人单势孤地进入南方,就算那些上位的诸侯待以贵宾之礼,下层武将,士兵,百姓的仇视和为难想来都是数不胜数的。

千目所视,千夫所指,在这样的局面中,努力生存,努力维护表面的和睦,同时还要小心观察一切,防备任何可能的变故,保证与北方秦军的通信顺畅,这其间的艰难困苦,可想而知。

秦旭飞为着远去的友人黯然负歉。

未来的生活,必是艰难险阻,波折重重,他是如此,他也是如此。而且,不能再互相扶持。

想想未来他必须要在他不熟悉的政务中,牢牢抓住权力,努力保证所有秦人的利益,他便稍微有点心虚。这些他最不擅长的事。他真的可以做好吗?纵然可以每天勉强应对。可是以后再没有机会去真刀真枪,沙场建功,所有的智慧心力,只能用来在朝堂上同人勾心斗角丑态百出,这样的生活,又究竟要有多长。

应该只需要忍耐十年吧?

他神思渺渺地想着。十年之后,秦人的根基该扎下了吧,他们应该都已经娶妻立业,生儿育女,融入了这片土地,安身立命,再也不能被轻易拔除了吧。而十年之后,随着他的那批精锐之师年华老去,锐气不再,那么他……

他有些淡然地笑一笑,在月色下,漫无目的,信步而走。

坐下来谈判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处于劣势。心中执念太深,什么兵法技巧都成了无用的教条。

为将者忌霸心太重,但也同样忌仁心太重。他不是不明白。可是这支没有国家来依靠,没有国家可守护,没有补充没有后援的军队,每一个人,他终究都不能舍。是因为他才累及全军如此,当一条所有秦人的退路摆在面前时,他又怎么能够拒绝?

就算明知他将要孤立朝堂,在漫长的岁月中,让楚人一点一点把政权争取回去。

就算是明知随着楚国的元气渐渐恢复,秦军的青春渐渐流逝,他的权柄宝座,也将日渐动摇,直至最终崩毁。

史书上,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多少才俊之士,在本国不得志,却在异国出将入相,风光一时无两,然而,善终者又有几人。就算你能做得再多再好,身边的人也永远记得你是异类。付出的心力再深再重,只要有一丝行差踏错,在遥远异国,没有根基的人,就可以被连根拔起。

别的秦兵,脱下战袍,还总有回归故里的指望。而他,秦国的王子,接受了楚国的封赏,却再也归国无门。

还好方轻尘为人光明磊落,最终来残酷清算他的可能性不大。但在监视下投闲置散,孤寂终老,恐怕是理所当然了。

不过,趁着他手上还握有足够权力的时候,他自会刻意给予各种政策上的优待,让楚国的豪强世族愿意与秦军的将领联姻。这些而秦军的出色将领们都是有才之士,只要融入了楚国的各方势力中,自然会被重视。将来就算他从最高的权力宝座上跌落下来,只要属下和各方势力,有了盘根错节,不可分割的关系,他们的利益就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这真是一条,很长很长,最少也要有十年的漫漫死路啊……

脚步一顿,秦旭飞静静望着前方,那无数营帐之间,负手望月的身影。

隔得较远,他只看得到那人明月下一个不算特别清晰的侧影,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寂寥得出奇。

秦旭飞不觉微微一笑,心下的怅然便悄悄抛了开去。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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