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鸣沛若一直守在初云楼外,她真是想去问一问对方来的真实目的。
可让鸣沛若郁闷的是,一直没见那人来,却又在黎明时,看见那抹黑影从初云楼里蹿了出来。
这次,鸣沛若紧紧的跟了上去,那人也似有意引她一般,稍稍比昨日放慢了些脚步。
“妍初雪。”快跟上时,细看那人身材,鸣沛若一眼就认了出来。那背影不是妍初雪,还会是谁。
听得叫声,那黑影就停了步子,缓缓的转过身揭下了蒙脸布,笑道:“鸣沛若,好久不见,真巧~哈。”
鸣沛若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反问道:“巧在哪里?你一身黑衣,出现在剑门,难不成你是来赏月的么?”
妍初雪走近鸣沛若身边,看了看她隐忍着被耍了的愤愤表情,道:“好吧。我今夜不是来赏月的。我是来,”
“嗯?”鸣沛若皱眉,她可从没指望能从妍初雪的嘴里听到些实话。因为就算是实话,只要是从妍初雪嘴里说出来的,她也得三思五虑的去分辨到底是真是假。
妍初雪又凑近了些,在鸣沛若耳边,轻声道:“找你的。”
鸣沛若听到这话,又因为妍初雪的过度亲近,不知是因为惊喜还是惊吓的有些呆滞,等到妍初雪后退一步,拉开了与她的距离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妍初雪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了。
鸣沛若恼恨自己对妍初雪的缺乏抵抗力,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道:“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目的?还是说,这是你送我见面礼?”
“都不算是。”妍初雪边说,边背起她继续赶路。
没多久,妍初雪带着鸣沛若去了家客栈,扔了她在床上,喘着气道:“看起来不胖,还挺沉的。”瞟了鸣沛若一眼,妍初雪又道:“这就是人家说的,人浑身子重么?”
“妍初雪,你说谁浑?”点了自己穴道,鸣沛若自认为技不如人,又有些怕她,也就忍了。自己又没叫她背着自己赶路,她居然还嫌自己重。现下就瞪着她,怒道:“你带我来这客栈干嘛?”
妍初雪走到桌边坐下,又给自己倒了杯水,才道:“带你来这,自然是要与你叙旧的。”
“叙旧?这样叙旧?”鸣沛若气愤,想动身子又动不了,只好用眼睛瞟了瞟自己不能动弹的身子,冲妍初雪,道:“妍初雪,你们来的目的,我大概也猜到了。可是,你不说,我便不问。”
鸣沛若心里清楚,反正问也问不出什么嘛,就算问了也是白问。弄不好,还要被妍初雪鄙视。
妍初雪倒很是欣赏她的自知之明,看着她笑的狡黠,道:“问不问都一样,你自是心里有数的。你家小姐新婚大喜,我家宫主,自然要亲自到此,送一份大礼了。”
☆、第五十四章夜色沉凉
鸣沛若心里知道几分,妍初雪自然清楚。她所谓的知道,不过是自己的凭空猜测罢了。洛雨菲做事的手段,鸣沛若如何能知道,她也只是知道谁来了,是好是坏罢了。
倒是妍初雪口中说的大礼,着实是让鸣沛若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洛雨菲平时一个眼色,都能让碧幽宫抖上三抖,她挥一挥手,都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现在这妍初雪都认为是大礼了,那洛雨菲得有多大手笔呀。
好赖也要先让妍初雪放开自己嘛,套不套话的都是其次了,首先能跑掉才是真的。
在心里算计了一遍之后,鸣沛若冲着妍初雪谄媚的一笑,又示意妍初雪般的看了看自己的身子,道:“啊,那个。那我又没招你家宫主呀,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这是何必呢?”
妍初雪装看不见她示意的眼神,道:“你怎么不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呢?”
鸣沛若一时激动,愤怒的一吼,道:“妍初雪!”
妍初雪慢悠悠的转头看她,笑的很是安然恬静:“嗯?”
一见妍初雪这样的笑,鸣沛若在心里翻了白眼,冷笑一声,道:“嘿~,没事。”哼,好女不跟恶女斗,我忍。
“没事的话就安静些,要不然,你还是休息吧。”妍初雪话音未落,鸣沛若就听见了开门声。
听这轻缓的脚步声,进来的又是一个女子。鸣沛若费劲的扭头看了看,便道:“今儿可真是齐全了。”
来人在妍初雪身边坐下,笑了笑,道:“原来是被沛若发现了,我当是谁呢。”
妍初雪递了杯水与那人,道:“你怎的还没休息?”
那女子接过妍初雪递与的茶杯,道:“我在等你回来呀。”
这话边说,边是看着床上的鸣沛若,笑的暧昧的很。
鸣沛若明白妍初雪嘴里套不出话来,可墨如就不一定了。她无视墨如不怀好意的嗔笑,插嘴问道:“墨如,你等她做什么?”
妍初雪白了鸣沛若一眼,又对墨如,道:“你是在好奇,我会抓谁回来吧。”
“怎么会。”墨如又若有似无的瞟了鸣沛若一眼,笑道:“呵,宫主说要你看紧了鸣沛若。”
“那是自然。”洛雨菲的意思,妍初雪必然要做到十分的。
说完之后,二人都不理会鸣沛若叫喊的询问声,一道往门口去了,想是要各自回房间休息去。临关门之前,妍初雪还是对鸣沛若恬静的一笑,声音异常的温柔,道:“再叫,我就毒哑了你。”
鸣沛若瞪了瞪她,自然不怕她真是会毒哑了自己,可妍初雪若是找了药来让自己失声个好几天,也不是好玩的。何况,看这情况,妍初雪是不会心软的。最终,鸣沛若也只好无奈的哼了一声,才安静了。
对于鸣沛若的存在,除了唐染和水云,想必已经是被人遗忘了呢。
早晨时,唐染不见鸣沛若,倒是问过水云,水云也说不知道。唐染没有多想,以为她是要熟悉剑门的地形环境,又不愿意带着个啰嗦的水云,就自己去了。
直到日暮时分,都没有见着她,鸣沛若的性子是有些急的,可是还算得干练稳重,迷路是不至于的。唐染怕她是会跟哪个门派的人起了口角争执,有了什么麻烦,就叫水云去告诉管家寻她去了。
唐染一直等到将至戌时,鸣沛若都还未归来,倒是温正初兴致冲冲的回了初云楼,说是要带唐染看些东西去。
倒是不打算走远的,就在温正初以往住的长风苑,那的院子中央有个温正初平日练武搭起来的台子,高近三米。
温正初在这里摆了桌椅,看起来像是要赏月一样。二人刚坐下没多久,周围就陆陆续续响起了礼炮声,之后天上也绽开了朵朵烟花。
这是温正初提早准备的,就是要在今晚放给唐染观赏的。
不好拂了温正初的面子,唐染静静的坐着看,温正初也坐在她身边静静的看。唐染的兴致不高,温正初自然也像被泼了盆冷水一样,没了方才那兴致,也不知是温正初陪着唐染看,还是唐染在陪着温正初看,倒是二人都安静的不愿意说话。
后园里还算是安静和谐的,可此时宴席将尽的前厅,就不那么和谐了。
宴席将近尾声时,先是不知哪个门派的门人,玩笑似的要求温弘致舀剑门新得的宝贝出来开开眼。温弘致没有,自然拒绝。再后来,像是有人起哄挑唆似的,各门各派和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武
林人士,都纷纷有了要一睹宝物的要求。
温弘致一再的推说没有,继而众人嫌弃似的交头接耳,说温弘致这一门之主又是身为武林盟主,竟然如此小气不够大度,得了宝贝还喜欢藏着掖着。纷纷嚷嚷的吵闹着、议论着,从一开始的礼貌请求,也慢慢的演变成了口角之争。
又从口角之争,演变成了不给面子的互相大打出手。场面一下子控制不住,混乱了起来。
离剑门的山庄不远的剑门巡望台上,一个男子笑的很是阴险的对在他身边悠闲坐着的女子,道:“现在剑门的前厅,已经乱套了呢。”
这笑的阴险的男子,正是当日武林大会上的鬼见愁。而他身边的女子,也是数日未曾露面过的洛雨菲。
就在数日之前,江湖上就到处都散布着武林至宝玉珠落到了剑门手中的消息。武林中的小道消息,向来都比朝廷开诚布公的告示要传的快的多。武林人士大多数都未曾见过玉珠的真实面目,不知道其到底是为何物,但对于玉珠的谣传,却是众说纷纭的。
只是这一次关于玉珠下落的传言,倒是被传成了个铁板钉钉的事实一样。而此次剑门门主温弘致,也从未对此发表过任何否认的意见。这等浩大的声势,又为玉珠增添了不少强大的力量和神秘感。
原本听到消息的温弘致以为这些小道消息不值一信,许是有人想兴风作浪的谣言罢了,不足为俱,越是解释,只怕才越是会让大家起了疑心。而对付谣言的最好办法就是听而不闻、不与回应,等过些日子大家的兴头过了,没人在意了,自然就风平浪静,晴好如初了。
本来温弘致若是不发表意见,就算玉珠真是在剑门,旁人也是无话可说的。剑门家大名声大,敢前来找事的人也为数不多。谁知这谣言传出来没多久,偏又赶上了剑门少门主的新婚大喜,各路人马有没有收到请帖的,也几乎全都慕名前来参加温少门主的新婚大喜了。
只是,这慕的是谁的名,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可是清楚的很。
因为这次剑门和唐门联姻,再加上玉珠带来的影响力,冲着剑门来参加婚礼的武林人士,着实是多了好几倍的,大大的超出了温弘致的预测范围。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即便是没有收到请帖的,来了也是赏了脸,给了温家面子的,温家自然没有不招呼人家的道理。
在温正初大婚前期,温弘致为了表示剑门的大气和实力,就已经对外宣称要宴客三天,这次前来参加婚礼的武林人士,还是礼貌的忍耐到了第三天晚上,才终于被好事贪心者挑起了压制不住的心痒难耐。
此时此刻,任凭温弘致如何劝架阻拦也都已是无济于事,各门各派的人士都已是争强好胜的打红了眼,再加上被有心人士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