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赤身裸體,笨拙地撫摸著對方,探索著跟自己一樣美麗的身體。雖然是相愛如斯,卻第一次知曉對方竟如此動人。
有種佔有了什麽寶藏似的羞澀的驚喜感和欣慰感。
劉美夕將小千壓倒在那張軟綿綿的心形大床里,馬上感覺兩個人一齊陷了進去。梁小千的身子就像一塊白滑的軟玉,溫順地蜷縮在她身下。她的呼吸急促地發燙,卻又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麽為好,呆呆地看著梁小千的眼睛,溫柔如水,似要把她整個人都融化掉。
“我一輩子,從洠в邢瘳F在這麼開心過。”梁小千喃喃地告訴她。
劉美夕的手從她的肩膀一寸一寸地滑到胸前,又滑到腰間,盡情享受著香軟的樱小A盒∏ё杂尊B尊處優,皮膚光潔自是勝過一般女子;劉美夕驀然被涼薄的軟玉包裹,一時竟手足無措。梁小千任性地吻她,從脖頸一路到指尖,她渾身微顫,又逃不開,亦不知自己能做什麽,只有回吻她;溫暖的紫藤花香,縈繞了整張大床。
她感覺到梁小千在肩膀上的吻慢慢變成了輕輕的嚙咬。兩人交纏在一起,小千的手指蠕動著摸上劉美夕的肩頭,滑過胸口,順著平坦的小腹向下延伸,然後繼續向前探進。
劉美夕任她在自己身上摸索,原本清涼的肌膚漸漸燒得發燙,全身柔和的膚色中浮出淡淡的紅暈。她喘息著含住小千的唇瓣,小千則更加放肆地回敬她,綿軟的舌尖探動她的唇角。她擁著懷裡的她,第一次有了那種愛一個人到極致卻不知該拿她怎麼辦的感覺,只有極力極力地抱緊她,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填補心中的空白。
擁抱著,然後不知道怎麼做才好。
“像這樣……”梁小千柔聲細語,她的指尖繼續向下滑,一直滑過劉美夕滾燙的小腹。
感覺到被侵入的刺痛的一刹那,劉美夕的身體略略一陣痙攣,但旋即更緊地抱住梁小千。
“疼?”她問她。
“不算。”劉美夕嚅嚅出兩個字。
梁小千輕輕拉過她的手,引向一個地方。劉美夕模模糊糊地知道她想要自己做什麽,但仍有一些猶豫。
“我只給你一個人。”梁小千重眩艘槐椤
除了你,洠в腥丝梢耘鑫摇
劉美夕慢慢把手放在她下身,從前面一路滑到最後,摸索著,直到手指整個變得濕潤。在梁小千溫軟的紫藤花的香氣里,她有一點迷亂。最初她試探著進去了一點點,然後慢慢地,最後是整個探了進去。她深入的時候感覺到懷裡的小千將她越抱越緊,斷斷續續地呻吟。
“很疼麼?”她伏在她的唇邊說。
“我就是想要你這樣子弄疼我。”梁小千的話似乎是從唇齒中交疊著出來,她的腿糾纏上劉美夕的身體,於是她們貼得更近。
彼此深陷進對方的埽w,洠в惺谗岜冗@更讓人沉迷。
但總是覺得還不夠,還不滿足,還是洠в修k法表達出對彼此的愛意;不論是言語的呢噥,還是身體的交合,總有很多很多仍充盈著彼此的心;所以只有沉默,熱烈地交纏,一言不發地在對方的身體里尋找著什麽。仿佛在這個時候,整個生命都纏繞在了彼此的指尖。
“我只屬於你一人。”梁小千耳語道,“我也要你只屬於我一個。”
……
舞廳里,李家勤彬彬有禮地舉杯敬讓各位來賓。梁太太硬擠出滿面堆笑,與李家勤的父母坐在一起,有一句洠б痪涞亓闹页!
“李先生與梁小姐,正是一對璧人。”有人這樣奉迎道。
李家勤笑著,說:“能娶到梁小姐這樣才貌兼得的女子,是我的福氣。”
另一個平時與李家勤玩在一起的豪門少爺開玩笑道:“家勤,你今次抱得美人歸,當心一不留神就被別人挖了牆角。”
李家勤的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微笑,道:“這個你放心,任她怎麼挖都挖不到的。”
“看你這樣說,是已經有覬覦的人了?”那人打趣。
李家勤還是掛著那種微笑。“小千那麼出眾,打她主意的人自然是有的。只是,我從來洠М斈侨耸菍κ侄选!
……
“你身上好香。”劉美夕喘息著說。
梁小千低語著回答她。“這香氣……是天生的。”
這紫藤花的香氣,天生帶來,指引她從茫茫人海中找到她。
使她堅信,她只屬於她一人。
梁小千輕慢地將手指抽出送到面前,上面留有一絲殷紅的血跡,還在緩緩順著指尖往下流。她拉起劉美夕的手,上面有另一條略淡的血跡。她輕輕將手指貼上去,兩條血跡悄無聲息地融合在一起,靜靜地流下來。
還合著若有若無的紫藤花香。
空氣中只留有兩個女子的喘息,以及馈J,纏綿,曖昧的體溫。
……
“小千去哪了?”梁太太低聲問身邊的人,但是洠в腥酥馈
李家勤環視大廳,也不見小千的身影。這一瞬間他似乎有一點不安,但馬上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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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美夕想要從床上起來,卻又被梁小千硬是拉了回去。
“外面的人可能在找我們了。”她不無擔心地說。
“不要管他們。”梁小千椋е劬Γ紊眢w陷在柔軟的大床里。
“然後我們怎麼辦?”劉美夕問。
梁小千洠в谢卮稹_^了一會,她問:“明天你會來參加我的婚禮麼。”
劉美夕沉默了。
梁小千失神的眼睛望著天花板和那些華麗的帳幔,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麽。
儘管有幾多不捨,明天她還是要步上禮堂的紅地毯,挽著一個自己并不喜歡的人,互相交換戒指,許諾終身。
而她真正愛著的那個人,卻不得不自己轉身離開,只留一個孤單的背影。
劉美夕默默穿好衣服,理一理揉亂了的頭髮。
梁小千張了張嘴唇想要叫她,但她卻笑了笑,說:“該出去了。別叫其他人等太久。”
那笑容里卻有一絲寂寞的神色。
蓮生蝶
李家勤與梁小千的婚禮,在玻璃圓頂的教堂里如期舉行。
趙媽媽一臉笑容地為梁小千繫好最後一條腰帶。梁小千站起身來,看著鏡子里被打扮得像個洋娃娃似的自己,從心裡感到了一種寒冷與陌生。
繁眩恼娼z塔夫綢的拖尾婚紗,鑲釘了米粒的細珍珠。十四五歲的花童在身後有禮貌地抬起拖尾,讓梁小千在鏡子前慢慢走了幾個來回,左右環顧著裏面的自己。
妝面精緻,原本還帶著的一點娃娃氣無影無蹤。現在的她像一隻收斂了翅膀在水邊靜佇的白蝴蝶,凝望著自己的影子。
“你真漂亮。”連花童也不禁讚歎。
“你覺得,”梁小千微微回頭,“這麼漂亮的婚紗,我是穿給誰看的呢。”
花童楞了一下,馬上回答:“當然是穿給新郎看的。”
梁小千搖了搖頭。“不可能。”
花童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訕訕地低頭不再說話。
梁小千又慢慢地走了幾個來回,忽然轉過身來嫣然一笑,道:“是穿給我自己看的。”
這時候,梁太太推門走了進來。
“小千,好了洠в校考仪谠谕饷嬲玖硕昼娏恕!痹掃洠в姓f完,她似乎也被梁小千的美麗震懾,呆在那裡一兩秒鐘,慢慢才回過神來,臉上帶了笑意,仿佛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女兒也會這樣如一顆奇珍般流光溢彩。
“就好了。”梁小千淡漠地回答,最後在鏡子前款款轉了個身,邁著優雅的步子往外面走去,花童忙不迭地跟上。
李家勤站在外面,手裡拿著一雙白手套,看到她之後,目光足足在她身上逡巡了三個來回,才向她伸出一隻手去。
梁小千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挽住他伸出來的手臂。
她的心思,全不在這裡。
禮堂很是豪華,鮮花,蠟燭,白紗,各種各樣的燈飾和地毯。兩邊滿滿地坐得都是人,當梁小千挽著李家勤在紅地毯的一頭出現后,所有賓客不約而同地一齊開始拍掌。梁小千耳邊全是淩亂的聲音,大腦有一點一片空白的感覺。
哦,這就是她為之掙扎了許久的婚禮了。
原來竟這樣簡單。
她麻木地往地毯的那一端走去。黑衣服的神父,莊嚴地站在盡頭等著她。她扭頭看了看李家勤,他正一臉輕鬆自若地向前走,洠О朦c猶豫。
最後竟還是這個男人。
這個驕傲自負,從未把任何枺鳎ㄅ耍旁谘垩e的男人。
梁小千想要笑。如果這個時候可以笑,她一定會笑出眼淚來的。
……
她洠в羞M她結婚的禮堂,洠в芯妥km然她也收到一份張揚傲慢的請柬,是以李家勤的名義發出的,邀請她參加他,還有梁小千的婚禮。
但是她洠в羞M去。她捏著那份請柬,實在不想走進那個堆滿了鮮花跟音樂的禮堂。
劉美夕只是默默地站在教堂高高的天臺上,透過天窗,看著下面的一切。
她透過冰冷的窗玻璃,看見梁小千挽著李家勤的手臂,一步一步走過狹長的紅地毯。
她從來洠в幸娺^她像今天這麼漂亮過。
“真好看。”她喃喃自語。“真好看。”
她輕輕把一隻手放在窗玻璃上,仿佛想要去樱m然她知道永遠也碰不到。
……
梁小千放慢了腳步。不用看,她就知道她來了。她知道她看著她,在某一個角落。
但是她洠в信ゎ^,也洠в袑ふ宜降自谀摹
她變得泰然自若,繼續跟著李家勤往前走。跟神父還有幾步之遙,她甚至都能看到他臉上的鬍鬚茬跟細密的皺紋。
接下來就是婚禮奏樂。
可是忽然間,耳邊好像一下子傳來若有若無的歌聲,像是站在路邊依依呀呀的歌女,伴著清冷的彈唱,聲音似一條細弦,泠泠地撥動。
“蝴蝶兒飛去,心已不在。
淒清長夜誰來,拭淚滿腮。
是貪點兒依賴,貪一點愛。
舊緣該了難了,換滿心哀。”
梁小千驚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