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雪碧的目光里,有补课遏制的向往之情。
她从后台翻出了很多蜡烛出来,抱在胸前,走向舞台。
舞台正中间摆着护士宣誓用的道具楼梯。
雪碧仰着头问我:“有打火机吗?”
烛光摇曳,星星点点,摆满了阶梯。
雪碧坐在左边的空位上,点燃最后一根蜡烛,看着温暖的烛光,似乎是发呆了。
我把端来的卤面递给她,自己坐在右边的空位上,隔着蜡烛,我们各自吃起面来。
我想,此时台下有人的话,一定觉得这个场景非常浪漫。
“今天下午,这里又举行了一场正式护士礼仪会。雪碧说,“我坐在下面,祝福自己的好姐妹。”
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她放下卤面,长开双手,深深呼吸了下,然后取下护士帽,站起来,一转身,一步一步,向楼梯顶端走去。。。。。。
雪碧把护士帽放到胸前,眸子里闪动着虔诚的光芒,似乎舞台下满满的都是人,在跟她屏息期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牧师的祷告仿佛就在耳边。
雪碧睁开眼,戴上帽子,双手合十。
自导自演了一场,没有观众,没有声音,没有牧师的正式护士礼仪会。
我抬起头看着她,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震撼了。
雪碧想起了我还在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可是,下一秒,她的瞳孔突然缩紧。
“小心!”
在她这句话出口时,我已经纵身一跃,滚到一边去,一只尖利的爪子擦过我的背,划过楼梯上的蜡烛,沾到蜡,长着鸡冠的少年一阵吃痛。竟是畏惧地看着那点点光亮。
“他怕光,你站在蜡烛中间去!”我吩咐道。
看着面前这个不久前吵着要吃卤鸡爪的少年,他穿着病号服,嘴巴上有血迹,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个鸡冠,一双眼睛散发着幽冷的寒光。
“魔族?”我问出了心中的猜测。
他只是躁动不安地舔着爪子上那一丁点儿从我身上掠夺过去的血丝,异常兴奋地跳着:“鸡爪鸡爪卤鸡爪,弱冠想卤鸡爪了,弱冠想喝卤鸡爪!”
说完,舔了舔嘴巴,再次贪婪地向我扑来。。。。。。
我一个闪身,他从我身边擦过,没入我身后的黑暗之中。
寂静无声。
一阵冷风忽然吹来,吹灭了所有蜡烛。
“喵呜~”
一身诡异的猫叫不值从哪里传来。
雪碧吓得尖声尖叫,忽然,一个温暖柔软的物什包裹住了她。
雪碧睁开眼睛看见一双金色的翅膀从我身后衍生出来,紧紧环绕住她。
她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不要动。”我抓住了她的一只手,用手上的火枪向各个方面开了几枪。
一簇簇光火亮起,照亮了整个礼堂。
我瞬移到窗户旁边,挡住了想要逃走的后来者。
“猫妖?”我审视这面前一身黑色皮衣,脸上长出长长胡须的女子问道,“你和弱冠是一伙的?”
猫妖向我抓来,过了几招,我轻松将她制服。
她看了我一眼,不甘心地问:“你是什么人?”
靠,先问的人是我吧。。。。。。
“卤鸡爪!”弱冠不知从哪里跳出来,往我脖子上咬去,我并没有躲,可是下一秒,他就被我用光元素绳索捆住了,倒在地上疼得嗷嗷大叫。
我拍拍手,说:“你们两个,是魔族人吧?”
猫妖的黑色眼影在月光下魅惑地一闪:“你知道魔族?”
我冷哼一声:“看你们两个也不想什么厉害角色,小咯罗吧?你们主人怎么会派你们来抓我?”
“抓你?”猫妖一头雾水不像作假,看来真的不是来抓我的。
我闭了闭眼,不忍看这样的惨状:“你藏不住的,出来吧。”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墙角瑟缩着出来,一双眼睛盛满惶恐。
“爸爸!”他扑到马汇身上,痛苦起来、
“他知道的太多了,必须死。”我有些不忍地说,“对不起。”
小男孩只是一直哭。
“杀了他。”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赛利亚?”
赛利亚的目光里有陌生的情绪,我颤抖着说:“可是。。。他只是个孩子。。。。。。”
赛利亚看了我一眼,挥动法杖,一个火球向小男孩飞去,没有击中。
我用风元素分解散开她的魔术,有些恼了:“够了!”
我蹲在小男孩面前说:“你快走。”
他擦了擦眼泪,哭着逃开,看样子被吓得不轻。
他是看不见赛利亚的,但是那个停在眼前的火球却如此真实,还遗留着温度。
赛利亚低下头说:“虽然我猜不到那个小孩的身份,但是,小树。你会后悔的。”
转瞬没入我的身体。
凯丽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于是下来找我了。
她问:“马汇的尸体呢?”
我带她来到墙角,那里却空空如也,连血迹都不存在了。
我想了想,说:“是他儿子叫人运走的吧?”
凯丽心理一紧:“儿子?马汇没有儿子的啊。”
我们对视一眼,凯丽试探性地:“是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吗?走路有些不稳?”
我点头。
凯利看着我,严肃地说:如果我没有猜错,他是经常跟马汇一起活动的伙伴,羊集。“
我想了又想,说:“他应该不知道我是天降少年的,马汇死了,我表露出元素迹象魔界也无法察觉了吧。”
凯丽冷笑了一声:“羊集的异能是重生。”
尽管只能让人复活五分钟,但那也足以让魔族人知晓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天、地、魔三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天魔二界不可在地界暴露身份、我也因此不是很容易被魔族所擒。
凯丽说,天界已派遣了一只强大的队伍组合在暗中保护我,请我仍然要小心。
“你在跟谁说话呢?”邱添找了我半天,很远就叫道。
“没人,你看错了。”凯丽借机遁去,我走出巷子对转移话题,“没想到遇到这档子事,不要影响了心情就好。。”
邱添爽朗地笑了:“那几个女孩子听说是事故都吓得不轻,各自回家了,可是哥几个不甘心就这么散了,还想去打几把游戏,你去吗?”
星光游乐园的附属游乐厅OVER非常有名,我自然是答应了。
Over游戏厅。游戏狂邱添正在跟我血拼拳皇。
向来不擅长游戏的我自然被虐地很惨。
我郁闷地说:“要是老虎在,我就不会被你这样虐了。”
邱添熟练地挥舞着操纵杆:“他啊,现在跟龙翔混得风生水起呢,哪有那么多时间记得我们这些兄弟。”
“龙翔?”我停了下来,复述这个名字。
一边的宋景叼着烟勾住我的肩膀:“是啊,他现在可是龙翔手下的得力干将,为了他,都休学了。放弃自己的复读目标。当初哥几个说好的一起读大学,结果他去混黑社会了。”
老虎其实只是比我大三岁,但想事情总是逼我成熟很多。
听见他去混黑道,那种生活据我所知就是刀口舔血两肋插刀。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难过。
邱添往我脑门一拍:“怎么,不想玩这个了?站着让我打的。GO,不欺负你了,我们去玩投篮。”
我笑着说:“哈,你想被虐了啊?”
他拽过我边走边说:“靠,你不在的这两年,我可是苦练啊,你一定赢不了我的。”
READY? GO!!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几乎百发百中的投篮,很快投篮机的记录就被打破了。
喝彩声一声大过一声。我左手投篮右手端着饮料,游刃有余地看着邱添。
“靠!”邱添叉着膝盖气喘吁吁:“混小子,真不给面子!”
我放下篮球,在雷鸣的掌声中,双手插兜吹着口哨潇洒地从邱添面前走过。
越过人群,他喘着气喊着要把我大卸八块冲过来。。。。。。
没有女生在,我们几个高中朋友就不用顾忌绅士风度了,玩得很疯。
大汗淋漓地从摩托机上下来,宋景提议道:“这里的舞蹈机悬赏三百块呢?哥几个去试试?谁赢了去请喝啤酒?”
他的提议很快便得到众人响应。
我阴险地笑了一笑——众所周知,我最厉害的是投篮,最能拿来当笑柄的就是跳舞机,今天是我一洗前耻的时候了。
戴上跳舞机上的无线耳机,刚刚围着我们看偷看的人都好奇地围了进来。
宋景索性打开音响,放大声音,一边放歌一边说:“大家一起HIGH!”
按下PLAY键,和旁边几个跳舞机的选手互相点头示意了一下,比赛正式开始。
跳完一曲又一曲,旁边跳舞机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我乐此不疲,非常带劲。
跳舞机无疑是装酷耍帅的必须工具,动感的舞蹈动作惹得周围MM一阵尖叫,很快就只剩下邱添和我两个人PK了。
此时的歌是罗志祥的《一枝独秀》
跳到两分钟的时候,舞王邱添终于MISS下去了。
我点了暂停,屏幕上是华丽的PREAFECTX26
“舞皇!舞皇!舞皇!”周围人群沸腾了。
我被簇拥着不好意思地去前台领奖金时,一个爆炸头跳到旁边的跳舞机上,挑衅地说:“让我会会你!”
周围的熟客看见她,明显兴奋了起来,大声嚷嚷着:“舞后!舞后!舞后!”
我打量了这个小太妹一眼,黑色皮衣,灯笼裤子牛仔帽,帅气的小皮靴,头发染地五颜六色。
虽然化地很隆重的妆容,但我还是认出了她:“南宫诗?”
她不屑地冷哼一声,把双手酷酷地插到口袋里:“呵,你认识我?”
我点点头:“算是吧。。。”
南宫诗选了一首歌,按下PLAY,比赛继续开始。
越来越多的人挤进OVER,只为看这场舞皇舞后之战。我们跟着耳机里的节奏律动着,大厅亦是被挤得水泄不通。
战况越来越激烈,后面的随机歌曲也越来越快。
我一遍运用着道家心法调慢速度,一边里嘀咕,估计当时编舞的人呢也没有认为这些舞步有人能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