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吻(gl)白衣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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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吻(gl)白衣无恙-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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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离平复了一下神色:“或许前辈的意思是让你我结为金兰姐妹。”她也是知道沈雁翎为人光明磊落,侠肝义胆,才会放心地答应了他的条件。

没想到沈雁翎却摇头道:“非也非也。”说完怅然遥望,似在回忆什么,半晌才道:“当年我有个至交,请了我做主婚人,大婚之期都已定好,孰料我被奸人所害,一别十余年,也来不及敬上他一杯喜酒,亦是我平生一大憾事。”
“前辈重诺,晚辈钦佩不已。只是我二人俱为女子,怎可……”
“又并非强迫你们,只不过完成一个形式罢了。”沈雁翎正气凛然的眉眼此时竟透着几分促狭,指着殷离道:“我见你二人倒也情深意重,那日坠下山崖之时,你拼尽气力抱着你师姐,用负伤的右手持剑一路击打峭壁,延缓着下坠之势,自己却被树枝划得伤痕累累,沈某可是看在了眼里。若非感动于此,我也不会留你二人至今。”
殷离见被说穿,白净的脸上难得的红云遍布。花嗣音听闻原来是她奋不顾身地救了自己,也不禁有些赧然。

沈雁翎哂笑一声,“沈某如今是这山野之人,自然不会拘泥于世俗。若你们真是……”
殷离匆忙出声打断:“既然只是一个形式,自然是无所谓的。”她刻意将声音端得如平时的冷淡无情,气息之间却还是不经意地泄露了心中的忐忑。
“既然如此,你二人便互换信物吧。”沈雁翎扫了一眼她还包扎着的右臂,“红娃儿予你的这截断袖便极好了,你也拿出一件信物予她吧。”
花嗣音见他如此说,颜面更是通红。
殷离也不禁语塞,没想到沈雁翎一派不苟言笑的大侠风范,打趣起人来倒是一点不留情。
她只好在身上四处翻找了一阵,也没翻出什么来。思忖片刻,只好取出了一件物事。
花嗣音定睛一看,竟是一段用名贵丝质编制,又以复杂结绳法结成的剑穗。

“当年这把剑出炉之后,铸剑师觉其杀气太重,便制了一段平安结的剑穗为饰,希望可以抑制杀气。后来到我手上时,我觉它碍事,便取了下来。”
“平安结的剑穗,与你的剑原是一体。这意思倒好得很。”沈雁翎一笑,便是认可了。
花嗣音将那剑穗小心接过,虽然她也极是喜爱,但也知只是作戏,何况他人随身之物不可轻易受之,便想着暂且收下,待到安全之时再交还与她。






第33章 脱险
“那便开始吧。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其他繁文缛节便省了,只有拜堂一项省不得。”
“拜堂?”花嗣音眸中惑然,俏脸上写满不知所措。她幼年便入了魔教,亦无人教习,自然不识得这些事。
殷离轻声一叹,只好主动牵起她的手,双双跪下。

一齐恭敬拜了天地后,自然是要拜沈雁翎这个“主婚人”。
沈雁翎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连忙用手梳理了一下披散的乱发,又整了整衣袍。眉目间亦泛起喜色,仿佛又回到了年轻之时,神采飞扬的样子。

 “我二人携手敬谢沈大侠做媒之德。可惜今日无酒,不能敬上一杯。”殷离俯首拜完,尽管有些别扭,还是心知作戏要作足全套。
沈雁翎忙道:“无妨无妨,见了此景,沈某心里已极是欢喜。”
接着便是对拜。花嗣音见殷离俯身低头,自然也照做了,两人靠近时,听见殷离轻声提点道:“对拜完礼成,就算完事了。”一直忐忑的心也渐渐稍安。

起身之后,顾及到沈雁翎还看着,殷离也没有立即将花嗣音的手放开。她的手心温热,她的手心却长年不变的冰凉,是一种陌生而不抵触的触感。

“当年我那至交与他的恋人,也是如此的一对璧人。”沈雁翎陷入了回忆之中。
已是陈年旧事,是以殷离二人也只是静默立着,并不好奇询问。对一个与世隔绝十余年的人来说,你纵是对他讲,外面已经日新月异物是人非,又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就让他的记忆,保留着一切最初最美好时的样子。
半晌,他才仿佛从回忆中走出,深沉的眼中尽染失落之色:“人生苦短,变故始料未及。希望你们能够记住此刻,珍惜善待彼此。”
“谨记沈大侠教诲。”
沈雁翎朗声一笑,道:“好了,随我来吧,这就引你们出去。”

他转身走在前头,竟是直往密林深处走去。

古木参天,郁郁葱葱,近乎遮天蔽日。树影婆娑,晦暗无比。这令人心中惶然的景致,却是其他生灵的乐园。无数鸟儿在树梢栖息,风声乍过,又四散席卷而起。而方才所见的猴群,也只隐没在树梢上,树干后,用一双双溜圆的眼睛窥视着。
毫不旁顾地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走到了密林的尽头。踏出最后一步,只觉一片豁然开朗,天光万顷铺泄而下,犹如一片新的天地。

沈雁翎却没有停下,一直领着她们又走了些时,东弯西拐,来到了一块巨大的石壁下。
“我们身处的是一个谷底,四面俱是陡峭的岩壁。刚开始的几个年头,我也曾发疯一般想要出去,自负一身武学,以为能够攀上绝壁。后来才发现,难于登天。是以又费了许久来另寻他法。”他指着面前的石壁:
“这石壁下有一条缝隙,极为狭窄,须侧身才能通过。通过之后便进入了一个天然的岩洞,那岩洞很是深邃,起初我也不以为意,只是在一次偶然中,倚在洞壁之上时,竟听到有细微的水流声。便费了一番功夫,每日运功击打,终于将厚厚的洞壁击穿。”

“洞壁那端,想必就是岐山对面那座山的山脚了?”
“不错,再行一段,便到了另一座山的山脚处。再行些时,便可见到官道了。”

花嗣音眼中浮起讶然之色:“那前辈自己为何不出去,而甘愿留在此地?”
“一个已死之人,回到尘世中去,又有何意义呢。”沈雁翎长叹一声,任日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蒙上了一层灰暗低落之色。“那年我终于离开了这崖底,走在官道之上,看着那些鲜衣怒马飞驰而过的江湖少年,便深深体会到,自己已是格格不入了。”
殷离神色微动,垂眸道:“前辈也无需固步自封,若是心愿已了,无所牵绊,这山间与那尘世亦无甚分别,不过浮光掠影而已。”
“只是此地亦少了尘世许多纷扰。我已老了,不比你们少年人,有所挂碍。若真要离开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倒真是舍不得。”沈雁翎的脸上复又覆上淡淡笑意,“时日不早了,前路曲折,快走吧。”

殷离应了一声,拱手行了一礼,便头也不回地纵身跃上了岩壁,一闪身潜入了那道缝隙。
花嗣音到底心软一些,也行了一礼,又道了一声“保重”,才匆忙跟随而去。
沈雁翎含笑望着她们离去,又静静伫立了一会儿,才转身往背后的密林行去。走到密林中时,他倚树轻啸一声,方才的那只躲在猴王身后的幼猴就如一团滚动的毛球一般,从树林里飞奔而来,极为亲热地跃入了他的怀里。
而猴王显然对他很是放心,只是带着猴群远远地望着。

“真是有趣。”他单手将那幼猴抱起,另一手抚摸着它金黄的皮毛。“这江湖果真是不同往日了。这般有趣的两个后生,也不知是何人弟子……若是这二人能够凑到一起,那就更是有趣了。”
幼猴自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吱吱地叫着,似乎有些不安分。
“哎呀,我竟把这给忘了。”沈雁翎一拍自己的脑袋,连忙伸手将幼猴足上系着的那段布料解下,只见那只后足皮毛光滑无损,哪里有什么伤口。

殷离与花嗣音进入山洞,在阴暗潮湿的山洞内穿行了一段,果然看到深处透着亮光,还有碎石凌乱地铺洒在地上。若非内力纯厚非常,亦不足以将这厚重的洞壁击穿。
两人心下暗暗惊叹,走出了山洞,穿过蜿蜒的山道,行了数里,终于到了山脚之下。
绝处逢生,复又看到寻常人世之景,心情一时都很是复杂。

“你回落蝶谷去么?”花嗣音抬眼望着那个自从出来以后就无声无息的白色身影,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
“自然。”殷离的声音依旧冷冷淡淡,仿佛丝毫没有因为这几日的相处而有所改变。
花嗣音脚步一顿,偏过脸看着远处渐暗的天际:“那就在此分道扬镳吧。”
殷离神色一暗,也不言语,转身便往前方行去。

花嗣音此时也有些疲乏,四处一望,见到道旁草堆里有零星花朵,若有若无的清香在空气中飘荡,甚是好闻,便起了略作休憩再离开的念头。
谁知坐了片刻,就见到原本已离去的那人又缓缓走了回来。
她只睁着清亮双眸仰望,抱膝坐着,等她开口。

“我……”去而复返的殷离迟疑了片刻,还是缓缓道:“我不大识得路,还是到官道上再分开吧。”
花嗣音原以为是什么事,此时听她如此说,又想起当日在襄州世子府内,也便是因这吃了苦头,忍不住“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殷离虽然愠怒,也只好默然立着,耳际渐渐染上一抹羞窘的薄红,所幸被暮色掩盖。
等了许久,花嗣音终于笑够,才起身一拉她的衣袖,道:“走吧。”






第34章 再会
几经周折,花嗣音才回到了分坛。
血衣堂众人一见她,倒也没什么异常的表现,看来是她坠崖失踪的消息还没有被发现,或者是有人故意压下了消息。
她也顾不得其他,便找来手下一个比较可靠的名作晚生的副堂主,正色问道:“当日在岐山上,是右护法让你们回来的么?”
“是啊。”晚生被问得一头雾水:“右护法说堂主另有任务,就让我们先行下山了。”

花嗣音沉吟半晌,又自觉不能问得太直白。“你可记得,当日我走开以后,过了多久右护法才回席的?”
晚生闭眼仔细回忆了片刻,“堂主走开没多久,右护法就回来了。”
花嗣音用手撑着额头,只觉心乱如麻,又强打起精神,询问了他关于当日比武大会的事情。果不出所料,图轴被盗,不知所踪,如今江湖上风言风语,矛头直指杀手盟,却又顾及杀手盟的神秘背景与势力,不敢轻易动作。

听完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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