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辉映在清源眼中,一跳一跳,清源听着众人的祝福,也许是酒精作祟,也许是太激动了,眼泪却再也止不住了。
“我太幸福了,我今天太高兴了!”她抹着泪却想挤出个笑脸,谁知眼泪却越来越多,怎么也擦不完。
李锐笑着搂住她:
“小傻瓜。”
众人见状起哄起来: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李锐讪笑着,却低头看了看清源。
清源咬着牙,无奈的笑出声,然后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亲亲擦了下李锐的脸颊。
“啊。”众人惊讶有之,叹息有之,纷纷表示清源太狡猾。
李锐大手一挥:
“好了,亲都亲了还想怎样?”
冬瓜也趁势说:
“许愿啦吹蜡烛了。”
清源略有些不稳的站在蛋糕前,合掌几秒,然后睁开了眼睛,一滴泪滑落脸颊滴入蛋糕,她向前吹灭蜡烛。
这样的20岁生日。
之后又喝了好多杯酒,李锐已经彻底倒下了。还有人说不尽兴要去唱卡拉OK,于是有兴趣的人又跑到学校隔壁的卡拉OK厅转场继续唱歌。
李锐有两个男生扛着,清源由冬瓜挎着。
清源靠在冬瓜肩上,一直一直在流泪,纵使是笑着的还是流着泪。
冬瓜轻拍着她,轻轻在她耳边说:
“没事了没事了。”
清源将头放在冬瓜肩窝,哭得喘不过气来。
有人点了首歌,清源隐隐约约听到他们唱:“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让我难过,对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
清源抓着冬瓜衣襟痛哭。
灯光晦暗中,冬瓜好像向身边每一个经过表示慰问的人致谢。
清源在身边摸索着。
冬瓜觉察到了问:
“要什么清源?”
“手机……手机。”清源呢喃着,冬瓜塞了样什么东西到她手上,她也不知是不是手机,拿起就开始拨号。
“喂?”对方马上就接了起来。
“喂……”清源带着哭腔,凶狠的喊,“今天我生日,快祝我生日快乐!”
对方愣了下:
“你喝酒了?你在什么地方周围怎么这么吵?”
“你别管了!快点说祝我生日快乐!”冬瓜诧异的看着淑女清源第一次口气凶猛。
清源喊得太大声,竟咳嗽起来。
“祝……”卡拉OK声音太大,清源听不到对方说什么。
“你说什么大声点!”她喊着站了起来,却又站不稳跌坐在OK厅得沙发里。
旁边躺着的李锐咕哝了一声:
“清源。”将手搭上她的腰。
“你男友替你庆生啊?那我就放心了。”对方说。
清源累了,她开始默默地流泪,她任由李锐趴在她身上,她的肩膀开始抽搐。
有这么一段时间,两边都没有说话。忽然对方说:“祝你生日快乐。”语气认真而又诚恳。
没有别的了,再也没有别的了,就连平时一些特殊的称谓比如小姑娘,小丫头都没有,就如同所有的人一样只是“祝你生日快乐”,清源捏着话筒不放,对方却已经挂了线。
冬瓜将她手中的手机抽出,将哭不出声的清源再次搂在怀里:“你在哭什么啊?谁伤了你的心了?”她的纸巾轻柔的擦过清源脸颊替她抹着眼泪。
“流水,流水……”清源含糊的叫着,埋在冬瓜胸前,哭。
风花雪月(12)
宿醉第二日,在头痛欲裂中睁开双眼,看到床头的阳光明媚,清源起身,决定了些事情。
下午抱着书去上课,又见李锐骑着自行车来接她。李锐显然昨晚也喝多了,见了清源不好意思地笑。
“头痛吧?”清源笑她。
“不好意思,喝太多失态了。”李锐摸摸头。
清源看着风吹起帅哥柔软的黑发,又有了些犹豫。
话题却是李锐先挑起的。
晚上自修完去吃夜宵,李锐挟了个鹌鹑蛋到清源碗里,清源喜欢吃各种蛋制品。
“其实,昨晚上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说的。”
李锐显得有些不自在,拿了一次性筷子的塑料包装袋绕着手玩。
“说什么?”清源将青菜叶子拼命往嘴里塞。
“其实,我下学期就要去实习了。”帅哥锐看上去一脸严肃,“而你明年开学就要作为交换生去美国了。”李锐说到这里顿了顿,显然还是很在意自己没被选上,“我最近在想将来的事情。”
清源放下筷子,看着李锐:
“想了些什么?”
李锐回头看她:
“我一直喜欢你。所以,为了我能不走么?”
他漂亮的双眼皮直视着她,用最恳切的眼神。
清源笑道:
“也不过就去半年啊。半年后就回来了啊。”
“可是,”李锐的手伸过桌子握住清源的,“可是我还是很不放心啊。”
清源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注意到过这个问题。
“不放心?”她脱口问出。
李锐点点头,唯唯诺诺道:
“你那么聪明美丽……”
清源愣了愣:
“你对我没有信心么?”
李锐摇头,将五指和清源的五指交错:“我是不放心那些狂蜂浪蝶,郑函圣不是也跟你一起么?”
清源轻轻将手抽出:
“可是,这对我们学计算机的人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啊。”
李锐皱着眉:
“清源,”他支支吾吾了下,“你考虑一下吧。”
这一晚,颇有些不欢而散的意味。李锐之后一直闷闷不乐,而清源也没有别的话可劝,吃完夜宵李锐就送清源回了寝室。
刘若果出事了。
消息是冬瓜看报纸的时候得知的,本地报纸娱乐版头条:惊爆丑闻,王牌刘姓记者涉嫌同性恋情;深夜举报,密电台长直指道德作风问题。
清源听到新闻就觉得和刘若果有关,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给流水,但是对方一直关机。这样过了几天,也没见流水到大卖场来上班,清源忐忑不安起来,直奔流水家。
流水那扇铁门紧锁,清源看了看,那把小小黑色中间一个红色图案的锁挂在大门上。
她有些急了,流水难道又消失了?好不容易找到的,不告诉她一声就又不见了?窗子也关得紧紧地,她抓住窗上的铁栅栏,也不管那些铁锈弄了满手。
流水家窗户上白底绿花的窗帘,清源张望了半天,屋子里漆黑一片,她也看不什么来。
“流水?”她试着在窗口叫了声,凑近了窗子准备再看看。
就见窗帘忽然拉开一个小角,冒出一张没睡醒的脸,流水皱着眉,显然被外面的阳光闪了眼:“干吗?”
清源被吓了一大跳,见流水一幅惺忪样,才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搬走了,锁在外面呢。”
流水瞥了瞥大门,懒洋洋道:
“防记者的。”
清源好奇:“那你怎么出来?”
流水在窗户里面笑,然后放下窗帘,再度掀开窗帘,拉开窗户插销,手中多了把钥匙。
“那,钥匙,帮我开开门。”
清源接了钥匙,边笑着边打开门进了屋子。
屋内因为唯一的窗户被遮盖了,显得黑漆漆的,流水从床上爬起来,揉着自己的头发:“抱歉,不能开灯。”
清源将钥匙和锁还给流水:
“那你平日要出来怎么出来啊?”
“隔壁王奶奶喽,她负责帮我开门关门。”流水跑到厨房水笼头那儿,拿水扑脸。
清源站在屋内,看到窗口,忽然感到不自在,这是他们亲密接触之后第一次单独相处。
“这个,若果姐姐还好吗?”清源绞着手,不敢看流水。
“我不知道啊,她大概没办法打电话也没办法联系我吧。你也知道消息了?”流水拿了毛巾擦脸,走过清源身边又坐回床上去了。
“我看到报纸说刘姓记者,就来问问是不是若果姐姐,”清源还是不敢正面看流水,就装作看家什,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这次若果惨了,有人打电话给他们台长说她生活作风有问题,她台长叫她的领导好好查一下。”流水站起来拿了个杯子替自己泡雀巢咖啡,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平淡。
清源甩着手想消除自己的紧张情绪,刚才一冲动就跑了过来,现在真正面对流水的时候,才知道心里想着那件事面对着这个人有多么的尴尬。
流水从柜子里捞了个“好丽友”的派出来啃,还问清源要不要。
清源摇头:
“那你没什么事吧?”
流水微微笑了笑,嘴里塞满了派嘟囔着:“我能有什么事,一条烂命。就那些记者烦了些弄得我都不能出去了。”
清源抬头看她,心中却痛起来,为了她这样的说话方式和她眼神里的满不在乎。
“你,和你小男友,还好吗?”流水走到床边又坐下,忽然这样问。“生日那天他陪着你吧?”
“还行。”清源深深吸了口气。
“对不起,我不知道那天你生日。”流水坐在床沿,抬头看着她。
“没事。”清源脱口而出,流水那样的眼神看得她紧张,“如果,如果没什么的话,我就,就先走了。”
她转身准备逃。
流水在身后忽然叫住她:
“这个,我有个礼物要送你。”
清源停住脚步,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才转身:“礼物?”冬瓜的礼物是一只毛绒小狗玩具,占据了她本来就狭小可怜的寝室床位的1/3;很多朋友送的礼物都是一些小饰物;李锐送的是99朵玫瑰花和一条铂金项链,据说让李锐接下来整整3个月都只能喝西北风了,冬瓜说这可是爱的见证。流水,她没有想过流水也会送她生日礼物。
“啊,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流水摸摸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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