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柳溪爱到无法自拔的那些时日,在艰难选择远走异国的那一天,能多点勇气,多点自信,多靠近一步,那此刻,住在简麦心里的人,会有柳溪的可能吗?没有发生的事情任谁都无法预知,于是,结果也就无从预见了。
有些时候,错过一时,也就失了一生。所谓的“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对于感情,同样适用吧。
“乖,不哭了,都知道不要紧了还哭什么呢?不想分开就要牢牢的抓住呢。欺负了咱们就给欺负回来。有我在,打不赢的话咱们就合伙架着她走呗,降不了的话咱们就轮流着招呼好了,威逼利诱,严刑拷打,大不了咱把‘满清十大酷刑’都使上一遍,就不信还敢对你使坏,还敢不喜欢你,还敢让你哭。咱们小麦这么可爱,恩,又这么善良,长得又不差,不要你损失可就大了,这么不划算的生意,她是商人,不会不懂得算计的,是不是?”柔声轻哄着简麦,柳溪的眼眸深邃忧伤。
“唔,恩。小溪,头疼,我困,眼睛都睁不开了……”简麦埋在柳溪胸腔的头颅越来越重,声音逐渐的模糊混沌,直至渐渐消失。
“小呆,困了就睡,要记得醒,醒来就好。”低声呢喃着,柳溪轻轻地把沉睡中的简麦平放在了病床上。
柳溪没有告诉简麦,她两天一夜的沉睡,吓坏了自己,也吓坏了她心爱的高寒。
只要简麦醒来,不要有脖颈上的青紫,不要有大脑里的淤血,如同初见,身影单薄却笑容绚烂,那样,柳溪才有可能微笑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更得不多。
太想借着这新年第一天把存在心里对所有关心和呵护着咱一路成长的亲们送上节日的祝福了。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亲爱的朋友们,打开心门,接纳咱热力送上的美好祝愿吧。
新的一年,请一定要过得幸福啊。
幸福的方式千万种,只要感受到其中之一,那么,就请相信自己是个幸福的人呢。(^o^)/~
65
65、要啊 。。。
叶问的办公室,高寒第一次踏进。把手中厚厚的卷宗扔到叶问办公桌上,高寒冷酷的眼神让叶问的扬起的心瞬间跌落至谷底。
“小问,不要再去伤害小麦了。我也不会再给你第二次伤害她的机会了。”
“我不想这样做,更不想以此威胁你,但是如果小麦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会把这些交到它们该去的地方去的。老头交给我这些东西的时候,我以为我一辈子都用不上,如果可能,我宁可它们一直都待在我的保险箱里永不见天日。”这些曾经断送两人恋情的卷宗此刻又一次成了斩断两人关系的刽子手。如果说之前两人之间藕断丝还连,那么现在,连那么点脆弱的关系高寒也不想沾染了。
“你敢!”叶问拍案而起,起身欺进高寒。
“我没有什么不敢的。”高寒冷冷的眼神投向叶问,眼眸深处尽是寒意,“我什么都不会在乎,除了她。”
三言两语,高寒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决心。不在乎两败俱伤,不在乎失去所有。就算整个瑞士会为此危机四伏,也在所不惜。
“我不想伤害她,那是……”叶问想说的是,她没有存有害人的心,虽然她做了害人的事。
“可是你已经伤害了。”打断了叶问,高寒不需要任何的解释,“不想受伤的话,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克制住内心里熊熊燃烧着的怒火,高寒转身决绝而去。面对叶问的锲而不舍,冷酷远比暴怒来得干脆。
叶问颓然而坐,心在高寒不带一点温度的话语中裂成了碎片。
高寒的心,是再也不属于叶问了。
打开甩在桌面的案卷,一张一张地撕碎,每撕一张,就疼上一分,撕开所有,疼痛肆虐,只此一次。从此以后,再也不要有心用来疼了。
………………
简麦的病房里,柳溪又一次阻住了高寒靠近简麦的步伐。
“她刚醒了,又睡下了。她把你放在心窝子里暖着,可是你却说不想要她。”柳溪的心里还有不甘,这些不甘,需要高寒来帮她完全地剔除干净。
“我没有不要她。”目光倾注在病床上容颜苍白的简麦,高寒很快地否认。
“你会扔下她一次,就会扔下她第二次。她是我的宝贝,却不是你的。如果她不能是你的独一无二,那你丢了就不要来要回去。我会陪在她的身边,像从前一样守着她,一辈子让她保持着干净的容颜和纯真的笑容。”
“我不会再扔下,永远不会。她再醒过来的时候,我会让她知道。”知道这辈子高寒只要她一个人。
“如果你再把她弄丢了,我会来把她捡回去的。如果她不要你,我很想有这样的机会。”放手是为了成全,如果有一天成全不了,那柳溪一定会卷土重来。
“你不会有机会的。因为她不可能不要我。”高寒笃定得让人生气。
“你倒是自信得很。”柳溪讨厌高寒有自信的资本。
“我一直都很自信。”高寒大言不惭,俨然忘记了不久前才埋沙堆里的自怜自艾。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感情更是。”柳溪想替简麦要高寒一个承诺,关于爱有多久的承诺。
“你都可以许诺一辈子,我也同样可以。我失去过,所以我比你更想要永远。”高寒不吝啬给予,因为柳溪对简麦毫不保留的真心,所以高寒高兴简麦有这样的朋友,虽然这个朋友的感情并不单纯,但并不影响她们成为最好的朋友。
“真是这样的话,是小麦前世今生修来的福。”柳溪笑得洒脱,至于失去的苦涩,从来都该是留在心底自个儿品尝的。
“你也会有的。”有福,有缘,心有所属。这是高寒对柳溪由衷的祝福。
“那是。”这点自信柳溪还是有的,天涯何处无芳草,只是遇见时不知是何等光景,也可能是永世不遇,心动,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林颜在此时推门而入,她的身后是简麦的救命恩人——龙越。
是龙越在医院里找到的半昏迷的简麦,也是龙越招来的柳溪,又理所当然地通知了差点把整座城市都掀翻了的高寒。
“寒,刚我过来直接和龙越去找了主治医生了解了下小麦的情况,脑部撞伤淤血可能不是造成她间歇性昏睡的主要原因,她颅内长的那颗瘤子才是最要命的。淤血过一段时间也许能自行散去,脑瘤却是非摘除不可的。还好,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脑瘤应该是良性的,手术起来风险不大。但是,有一个问题非常棘手,小麦的罕见血型,RH阴性血,还是AB血型的,医院血库根本没有备血,依我看,就是省血液中心都不见得有储备血。可能要考虑从简麦的直系亲属里头寻找相同血型的人来现场采血才行。”林颜的话刚一出口就让整个病房的气氛变得格外的凝重。
关于简麦的病情,前两日里几人也知道得差不多了,已经是竭尽所能地利用各自的人脉在全国全美范围内寻求脑科方面的权威专家,邀请函也都发出去了,专用医疗设备也是让厂家快马加鞭地送了过来,没想到最大的难题竟然会出在储备血浆上。
“小麦从小在尼姑庵长大,兄弟姐妹倒是有几个,但好像也都是庵里一起长大的,应该不存在血缘关系,她父母的话,我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眉头揪成一团,柳溪预感到这该死的血型可能会要了简麦的小命。
“嗯,她是孤女。”回想着初遇简麦时那薄薄的一张纸,高寒的脸色差到了极点,没有记错的话,那寥寥几句描述上还有诸多的不详,父母不详也是其中之一。
“这就难办了……”一向万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林颜也着急了。
“不管怎么说,先找库存吧。颜少,医疗系统你比较熟悉,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帮忙吧。柳溪,邀请专家和购置设备的工作你帮忙和医院方面一起协调下。找人的事情我来找。”收拾着凌乱的心情,高寒当机立断。
林颜柳溪分头忙碌,龙越留病房里对着简麦自言自语了半天都不见她给点反应,郁卒之下闷头离去。
空荡的病房更显空荡。
高寒搬了张凳子坐在简麦的边上,拉着简麦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包裹起来。简麦的手不似从前的温软,骨节微凸,带着凉意。
右手背上有打营养液留下的软针头,上面回了点血,格外的刺眼。
一个指节一个指节地摩挲,高寒希望简麦在睡梦中能感受到自己想传递给她的温情,那是她在过去的两天里最想做的事情。
简麦带给高寒无数多的温暖,高寒理所当然的享受却忘了简麦也是个需要温暖的人,比她更需要。高寒为她时至今日才明白这一点深感懊恼。
凝视着睡着了更显得纤尘不染的简麦,高寒突然地很想吻上去,沿着简麦脸部的轮廓吻遍,她想起了童话里美好的故事。
传说,睡美人都是被她的王子吻醒的。
高寒吻了上去,冰冰的触觉,僵了唇瓣。
简麦不是睡美人,不够惊心动魄的美好。
高寒也不是什么王子,所以简麦没有醒,依旧睡得无声无息。
高寒想笑自己的傻乎劲儿,扬起嘴角,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溢出了眼眶,一低头,滴落在了简麦半敞开病号服的胸口,在简麦白皙细致的锁骨上绽开了一朵泪花。
心疼,难过,自责,忧心,焦虑,深藏于心的诸多情绪压都压不住,高寒放任自己的眼泪,趴在简麦的床头无声地流泪。
高寒的吻没有让简麦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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