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忧也拒绝道:“不必如此,不敢劳烦了。”
不过轩辕容一副盛情难却的姿态:“我总要尽尽地主之谊啊,”他说着,不理会屋内人的推辞,手搭在了门环上,屋内的绿蝶听到声音,慌的大叫起来:“不行,不行,别进来!”
轩辕容的手只是搭在门环上再没有其他动作,口中却热情道着:“诶,大家都是男子,怎么如此扭捏。。”轩辕容笑的越发灿烂,而下一瞬他便笑不出来了。
一团火球猛地从木门里撞了出来,堪堪从轩辕容的耳边擦过,感觉到炽热的温度,轩辕容脸色一僵,闻着木门的焦味,喉结滚动了一下,“呵,呵呵,既然阁下如此坚持,那,我也就不强求了,”轩辕容尴尬一笑,转身匆匆离去,没有向烧出的木门窟窿通过屋内看一眼,事实上,他本来也不打算进去的,只是想开个玩笑,但显然月无忧并不觉得好笑。
轩辕容讨了个没趣,边走边想着:女人果然惹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云烟过眼四
来请示的山庄侍女盯着门上明显是烧出来的焦洞很是愣了一愣,门这时被人从里推开了,绿蝶走出来,奇怪的望她:“有什么事么?”
“哦,我来请示,您是想去大厅吃饭还是将饭菜送来,”那侍女有礼的一欠身。
“有什么区别么?”月无忧随后走出来,奇怪的问,她仍穿着昨日的衣服,但风采依旧。
“如果去大厅吃饭,能和来做客的江湖人互相见一见,将饭菜送来,自然是吃的安静了,”那侍女缓缓道,月无忧听了,若有所思,眼睛转了转,随即点头:“那我便去大厅吧。”
那侍女点头,转身欲走,却听身后风声,这侍女心中一惊,猛地回过身,却见那绿衫姑娘挥舞着绸布,这兵器好生诡异,侍女又未防备,未过几招便被绸布裹住,无法动弹,绿蝶满意的哼哼两声,拿着黑鞋子走过来。
“阁下,这是要干什么?!”那侍女即惊慌又愤怒。
“没事没事,”绿蝶扶住她,眉眼弯弯:“脱你一只鞋子罢了。”
不过她的安慰实在太不靠谱。
说的倒轻松!那侍女更觉得恼火,月无忧则蹲下身,抬起她的腿,脱下了她的鞋子,那侍女惊呼一声,恼红了脸。
将黑色鞋子穿在她脚上,然而并不合适,月无忧有些失望,脱下黑鞋子将侍女原本的鞋子为她换上,绿蝶看并不是此人,便收了兵器解了这侍女的束缚,这侍女自由,立刻愤愤的一掌扇向月无忧,月无忧挨了这一下,讶异瞪大眼的望她。
那侍女愤怒的瞪她,转身跑走了。
“为什么只打我?”月无忧捂着发痛的脸颊,委屈的问。
绿蝶同样愣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侍女跑远的方向没有反应过来,“恩…”绿蝶也很茫然,不确定的道:“或许她觉得你轻薄了她?”月无忧闻言,委屈更甚,绿蝶也看向她,两人面面相觑,俱是相望无言。
不远处,彩云躲在一树后,将刚刚一幕尽收眼底。
彩云收回探出去的身子,躲在树后,脸色晦暗不明。
………
月无忧去大厅与众人用饭的时候,大厅骤然安静下来,厅内的江湖人俱是心思各异望向她,月无忧一怔,未料到这场面,被这境况吓的莫名心虚,她低下头默默的走,尽量使自己像一只蚊子一样平静的被人无视。
这时平静的大厅中,有人突然开口唤她,扬起玉藕手臂的人正是阮桃,月无忧走过去,才发现阮桃她们几乎独占了角落的一张桌子,清一色的白衣,很是惹眼。
月无忧多少明白为何这些人这样古怪的望她了。
唉,她倒忘了自己昨日是怎么出的风头。
月无忧坐在空位,旁边突然撂下一副碗筷。
“我来与你们一同吃饭,不介意的吧?”彩云端着碗走过来坐下,笑晏盈盈,月无忧十分无所谓,一耸肩了事。
厅内吃饭的都是被请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江湖人,这大厅宽敞,摆了三十桌不止,多是自家门派自占一桌,如同阮桃她们一般,人多自然嘈杂,饭菜未上,便听他们互相应酬起来,无非一些‘鄙人仰慕你许久’‘阁下在江湖上如何如何’。
诸如此类。
月无忧听着便觉头痛,她显然不适应这样的场面,在座位上动来动去坐不住,彩云始终观察着她,见她如此,便一副贴心样与她搭话:“你昨晚睡得如何?”她关心的问道,月无忧答的漫不经心:“还好。”
“没有遇着刺客么?”彩云抿唇一笑。
月无忧一惊,双目瞪向她:“你怎么知道?”莫非…
彩云又笑的很开心,但并未回答她的问题,“你早上怎么了? ” 她面上笑的促狭,一副看戏的表情:“平白脱人鞋子,这是什么嗜好?”
“啊,你又知道,”月无忧不好意思抓了下耳朵。
“知道的可不止我,整个山庄都知道啦,她还让我们为她出气呢。”
“不不不,”月无忧慌的连连摆手,她可不是登徒/子啊!
“我觉得你也不是这样的人,”彩云显然心情不错:“她说你拿了只黑鞋子穿在她脚上,我就在想,黑鞋子?出丧的人才穿黑鞋子呢,不然就是刺客了,”彩云笑晏盈盈的望她:“我说的没错吧?”
月无忧便点头:“你猜的没错,”看彩云坦然的模样,月无忧便十分相信她的说辞了,在月无忧看来,彩云若是那刺客,还会故意来提及么?
“这是我们的不周到了,”彩云蹙起眉头,又关心的问道:“你可知那刺客是个什么模样?我们也帮你寻一寻。”
“我不大清楚,只知道是个女人,大概,这么高,”月无忧伸手比划,可又觉得不对,手向上抬了抬,然后又抬了抬,想了想,又放低了,显然也不好确定。
彩云跟着一副苦恼相,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月无忧仅凭只鞋子是找不到她的,只要自己不让她有机会拿自己来试就成了。
还有更彻底的法子,便是偷走那只鞋子,彩云眼中精光一闪。
而月无忧呢,全然不知正主就坐在身旁。
饭菜很快端上,逍遥山庄好大手笔,每桌六荤六素,共十二样好菜,便是这一顿饭,也要几百两了。
众人便安静食饭,终于摆脱刚刚的尴尬局面,月无忧大大松了一口气。
那便说吃饭,吃饭这件事,能有多复杂?一张嘴一夹菜的事而已。
问题就出在夹菜上。
桌上的一盘素菜绿油油煞是喜人,月无忧便伸筷子去夹,凑巧,同桌的武当弟子也在夹菜,两双筷子正巧相碰,月无忧挑眉,收回筷子去夹别的菜,那武当弟子也未在意,正欲将菜夹回去,突然横出来五双,十只筷子夹在那道菜上,那武当弟子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而他的筷子被另一双筷子死死压住,截在中间收不回,抬头看向截他筷子的主人,木兰挑衅看他,笑的讥诮。
武当弟子自然觉得被侮辱,看看手上的筷子,突然运了气劲,木兰奉陪,也运劲抵挡,虽别人看到的只是两双筷子被截,实则内力相斗,他二人拼起内力,竟然不相上下,但木兰到底内力不够醇厚,如此下去,定要吃亏的。
旁边的绿蝶突然不经意的一脚踹翻了那武当弟子的凳子,武当弟子全神在手上,哪料到会如此?下盘不稳,哎哟一声跌坐在地上,引得众人视线看来,不乏有窃窃笑声。
绿蝶若无其事,咔嚓咔嚓嚼着萝卜,茫然四顾,甚是无辜:“发生什么了?”
那武当弟子被师傅叫过去,挨了顿狠训,其余几个凑桌的武当弟子见此局面,都唯恐落得同一下场,连忙端着碗跑走宁愿去和别桌挤了。
十只筷子夹了菜放到月无忧的饭上,几乎堆成了一座绿油油的小山,月无忧傻眼,彩云与她此时甚有默契,同样傻眼。
轩辕容坐在最前面的桌子,但将前因后果俱看在眼里,见到绿蝶过于明显的暗算举动时,嘴角又是忍不住一抽搐。
女人果然不能得罪,一边客套的与同桌几位掌门闲聊,轩辕容心里一边认真的想:越漂亮越不能,想起清早那个火球,他仍然心有余悸。
昨日听彩云禀报,月无忧竟是女子时,轩辕容不是不惊讶的。
但更多的是被月无忧蒙混的懊恼。
尤其昨日若不是自己发觉,彩云便会为她掩饰此节,轩辕容更是大惑不解。
一个女人,如何竟有如此魅力?
武当弟子的事只是插曲,阮桃一干人丝毫不在意,然而这顿饭吃的并不平静,突然一坛酒砸在桌上,震的桌上的碗筷俱是一震,抬头看去,不正是昨日和月无忧起了矛盾的孙夏?
以为他是来找麻烦的,木兰立刻站起来瞪眼看他,阮桃拍拍她的手,将她拉坐回去。
孙夏却拎着酒坛,向月无忧一晃:“小兄弟,你武功的确高强,我敬你!”说完,酒坛一举,十分豪爽的灌下去半坛,引起一片叫好声。
孙夏喝完酒,手背随意一擦脸上的酒渍,将酒坛向月无忧一送。
孙夏这是以酒来化解矛盾,他亲自示好,可见是真的想结交月无忧的。
现下只要月无忧喝了这酒便成了。
可月无忧脸色为难起来,对送过来的酒坛不为所动。
孙夏的脸色便有些发沉。
“阁下来尝尝我们逍遥山庄的酒,”彩云见状况不对,起身接过酒坛,递向月无忧,暗示她这酒她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喝的:“这酒味道可香的很!”彩云重了音道。
然而月无忧仍未接酒坛:“我不喝酒的,”月无忧喏喏道:“一喝便要醉的,”当着这些人醉倒,那可实在丢人,是以月无忧实在为难。
看月无忧不接酒坛,孙夏的脸色彻底难看了:“小兄弟当真不给面子?”
月无忧不是不给面子,只是真的喝不得酒,是以只有尴尬的笑。
“好,不给面子也罢,那就来打一场!”孙夏沉着脸色,喝了一声。
彩云斜眼瞧了眼前月无忧,见月无忧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