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枚恶鬼府的腰牌。
月无忧一惊:“你。。”
“月无忧,你查到了我爹是灭铸剑庄上下的主谋,但你查的还不够深,你如果再查下去,就会发现,这江湖上的大半腥风血雨,我爹都是主谋,”轩辕容凉凉一笑:“所谓逍遥山庄,天下第一庄,也不过是王爷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为什么,”月无忧愕然问。
“为什么?”轩辕容苦笑一声:“那些势力门派成了威胁,王爷就要动手铲平他们,这样等到他即位的时候,就会人人拥护,没有二声。”
“即位?”
“当然是皇位。”皇位,月无忧突然想起来她曾为傅玲儿去过一次赌坊,那赌坊老板也曾说过,这事她不该参与,因为与朝廷有关,月无忧那时出入中原,什么也不放在眼里,甚至还觉得有趣,想管管这闲事,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牵扯到这么多。
“为了那么一个位子,杀了那么多人?”月无忧不懂。
“月无忧,你不懂上位者的心思,你不够阴险,你最多是个无法无天的人,王爷处心积虑要一统天下,密谋了二十多年,没人能阻止的了他。”
“可是,那关西域秘术什么事?”
“自是让他的天下得的更容易一些,西域秘术传闻可以控火结冰,王爷若学了这秘术,就代表他是真龙天子,毕竟常人哪见过这种异象?”
“可是你甘心做个棋子?”月无忧见到的轩辕容,不会这般认命,这般忍气吞声。
“我不甘心,又能怎么样!”轩辕容愤恨一拍桌子:“你可知道,他来我逍遥山庄杀了多少人,我爹不得不归顺他,不然面临的就和铸剑庄一样,是被灭满门!我那时年纪尚小,但亲眼见到他如同个恶鬼一样杀人眼也不眨,我也险些被他恶鬼门的属下所杀!”
月无忧说不出话,她知道她和轩辕容必然要动手一搏了。
月无忧只有道:“那你怎么还不动手?”
轩辕容深吸一口气缓和情绪,将酒桌扬手一翻,冷冷瞧她:“你可准备好了?”
月无忧便起了身,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全力打起来,定然要死一个才能罢休。
屋里施展不开,月无忧使不出西域秘术,二人只能斗起拳脚功夫,月无忧使出她最拿手的,伸手去卸轩辕容的肩膀,却不想轩辕容反手一挡,倒扣住了月无忧的手腕,月无忧一惊,未想到第一招就被制,猛地瞪大眼。
不错,月无忧这套功夫在轩辕容面前实在破绽百出,只因轩辕容自幼时在恶鬼府那些人来逍遥山庄为所欲为时见到他们的功夫,之后自己研究多年破解之法,只不过因为那一日实在过于血腥可怖,轩辕容不愿去想起,过了这十几年,渐渐就真的忘了。
况且月无忧不够狠,月柔教她这功夫只是保命,没有将那凶狠的杀招教给她,虽然每招杀人的目的性极强是刺客的招数,但每一招又都留有余地,就更不是轩辕容的对手,高手过招片刻就能分出胜负,月无忧眼见抵挡的越来越狼狈,被轩辕容一掌击在肩头,闷哼一声后跌几步,嘴角溢出血来,还不待喘息,轩辕容就一拳砸向轩辕容的面门,口中道了声:“莫怪我!”
月无忧眼睁睁看着这一拳带着风声袭来,伸手去摸藏在腰间的软剑,但到底晚了一步,拳头已临到她面门前。
突然就听一声呼喝,屋外有人一脚踹开了房门。
“轩辕容,你若再碰月无忧一下,我可不能保你夫人的性命!”紫云衣将剑横在傅玲儿的颈上,厉色威胁道。
傅玲儿穴道被点动弹不得,只一双眼睛怒目圆睁,神色复杂的瞪着轩辕容。
轩辕容听了声响,本欲不由分说先了结了月无忧再说,听紫云衣提及傅玲儿,余光一瞄,手上力道顿时就松了下去,心道不好。
看傅玲儿这般又怒又恨,死死盯着轩辕容的神色,刚刚是全都听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相忘江湖五
见到傅玲儿在场,轩辕容顿时再无杀心,一时只剩仓皇。
他总不会当着傅玲儿的面杀人的,况且要杀的人还是月无忧。
紫云衣连忙持剑警惕的避开轩辕容,去将受伤的月无忧扶了起来,而轩辕容握紧了拳又松,才心神不宁的去解开了傅玲儿的穴道。
傅玲儿武功平平,但紫云衣得了月无忧一股内力已是如今江湖上排得上号的高手,傅玲儿被她制服只是眨眼间的事,紫云衣本来只是担忧轩辕容对月无忧不利,但她心知自己未必是轩辕容和那金面人的对手,便打算找些帮手,或者是西域那帮随行侍婢,或者是紫云阁的弟子,便是仗义的孙夏也成,总之要找些人,却凑巧遇到被轩辕容支开的傅玲儿,紫云衣自然不会放过,就将傅玲儿掳来权当筹码,二人本离的稍远一些,紫云衣打算着若是她多想,就事后和傅玲儿赔声不是,未想到会听到这些龌龊事。
她二人离的远一些,紫云衣功夫不错,傅玲儿又被点了穴道,竟没被屋内的月无忧和轩辕容察觉,但她二人是听得到屋内的谈话声的,听到铸剑山庄被灭门,江湖上多桩血案与逍遥山庄有关,紫云衣心中一惊,当即看向傅玲儿,就见傅玲儿虽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却是目眦欲裂。
紫云衣一时觉得对她不起,毕竟是因着她才令傅玲儿得知了真相。
然后听到屋内传来打斗声,紫云衣就按耐不住,不得不挟持了傅玲儿踹开了房门。
傅玲儿被点了半天穴道气血不畅,穴道被轩辕容一解她就急促的咳了两声,然后看着轩辕容面色变了几变,唇都生生咬出血来。
刚才刚刚听到轩辕容说出那话的时候,傅玲儿恨不得亲手杀了轩辕容,若是杀不了轩辕容,她就与轩辕容同归于尽,但傅玲儿被点了穴道站了那么一会,心头仇恨渐渐消下去,眼下对轩辕容反而提不起一点杀心,只觉疲惫。
这江湖太大,也太险恶了,或许终究不适合她一个女子闯荡。
一直背负着铸剑庄已令傅玲儿懂得为自己打算,可自己的夫君竟是杀害自己父亲,灭了自己同门的仇人家的,傅玲儿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打算了。
就算杀了轩辕容又如何?以轩辕容对她的情意,定然会站着不反抗任由她动手,可杀了轩辕容之后呢?傅玲儿不是铁石心肠的,她与轩辕容相处这几年,就算是至亲也相处出感情了,她杀了轩辕容之后,自然也不会独活。
傅玲儿望着轩辕容的目光流转,最后黯然的垂下了头,已是心灰意冷。
轩辕容瞧出来傅玲儿心思,嘴唇颤颤,唤了她一声玲儿,之后就说不出来什么了。
傅玲儿轻轻摇摇头,低着头离去。
轩辕容想追,却又心慌不已,只有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傅玲儿弃他而去,一时心如死灰。
“轩辕容,你还不去追你的夫人,难道还想打么?”紫云衣持剑护住月无忧,见轩辕容挡在门前,出声喝道。
轩辕容和听到什么笑话似的,苦笑一声:“罢了,罢了,什么天下第一庄,又有什么意思,我都不管啦,”他说完,抬步就要去追傅玲儿。
月无忧又叫住他:“你不杀我,王爷会治你的罪。”
轩辕容脚步一顿:“总之我是都不管了,这些都和我有什么干系,全都恶心的让人作呕,他要是不放过我,大不了我就自废武功,想来王爷也不会和个废人一般见识。”
紫云衣听着轻轻惊呼一声。
习武之人一身武功尤为重要,废去一身武功,就如同要了那人的命。
轩辕容竟对一身武功已经毫不在意,可见被傅玲儿发现真相,当真让他万念俱灰。
“可如果要杀我,王爷白日动手杀我轻轻松松,何必又要你来动手?”这是月无忧最不解的,那位王爷反反复复派人追杀她,今日最有机会动手却又放过了她。
“上位者的心思最是难猜,大约他对你的西域秘术窥伺,舍不得杀你,后来又觉得你这个人无法掌控,终究是个威胁而已,”轩辕容冷笑一声,甩袖离去。
见轩辕容终于离去,紫云衣总算松口气,对月无忧这般妄为的行为又气又怕,轻轻拧她了一下:“你下次若再这么自作主张,我可饶不了你!”
月无忧心虚向她示好,一路老老实实的被紫云衣扶回房去,好在一路上安然无事再没别的蹊跷。
月无忧肩上淤青一片,紫云衣点了烛火,拿随身化瘀的药为她推散淤血,本来看着心疼,结果越来越生气,力气也使的大了些,疼的月无忧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你还知道疼,你知道如果我不跟去你会怎么样!”紫云衣气不过,又在月无忧身上拧了一把。
月无忧只是哎哟哎哟叫疼,半句话也不提别的,让紫云衣更加生气,简直不愿意理她,一直到两个人上了床躺在一处也生着闷气看都不看她,月无忧理亏,自然不会去触她眉头,尽量小心翼翼不惹她厌烦。
紫云衣硬邦邦在床上躺了一阵,身边的月无忧还是拘谨的蜷缩着手脚怕碰到紫云衣惹得紫云衣不快,这般不识时务简直让紫云衣恨死了,紫云衣索性自己猛地一翻身,伸手去搂月无忧的腰。
月无忧身体一僵,还是怕紫云衣动手掐她,让紫云衣哭笑不得。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怕连累了紫云阁,我晓得你是为我好,”紫云衣贴在月无忧背上,软声道:“可是我还是生气,不过没关系,等我将阁主之位传给可靠的弟子,就无牵无挂的去找你。”
月无忧静静听着,翻了个身,回搂住了紫云衣。
紫云衣本来想问问,傅玲儿与轩辕容闹到这地步要如何收场呢?但她又想想这事和她没什么关系,何必为了他人劳费心神?就安安稳稳的与月无忧温温暖暖的拥抱在一起。
天蒙蒙亮的时候,傅玲儿就牵了匹马,静静的离开了逍遥山庄。
她已经在这里呆不下去了,和杀父仇人的儿子相处一室她却下不去手报仇,傅玲儿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