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位年轻诗人这样写道:我满怀愧疚,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曾经的曾经,这句诗写出了我的茫然与迷惘。如今,我终可回答,过去的都已过去,我的心早已寻到了彼岸归途,凤入云霄,比翼飞翔,吾心归处。”
吃过晚饭,奶娘带着孩子们去睡觉了。雨凤生产至今也四月有余,两个最小女孩儿乖巧听话,雨鹃非要其中一个给她家儿子当媳妇,还不停地念叨着,“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纳兰老爹跟云翔说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要过继给雨凤的果洛玛法家,云翔很痛快的就同意了。
现在家里他最大,反正他家有三个小子,就算都分出去,雨凤还可以再生,所以云翔一点儿都没犹豫,当时就同意,拍板把他们家老大展泽航过继给安佳家了。
一切都妥当之后,小两口准备洗洗睡了。
云翔刚脱了衣服泡澡,雨凤就拿了换洗衣物进来,笑眯眯的看着云翔,解开自己的上衣襟,“云翔,要不咱俩一起洗?”
“好啊!”云翔眼睛一亮,没想到平时一看见他动手动脚就害羞的雨凤居然这么主动。
其实雨凤也就是开个玩笑,她一直都是那种别看平时闹得欢,一旦遇到心仪的男子就会很害羞的类型。
哗啦——,水声一响,云翔就伸手拉人。雨凤往后躲了一下,连忙吓得说道:“我错了,我错了。我就开个玩笑,我是什么胆子你还不知道。”说着,转身就要出去。
云翔起身,长长的胳膊向前一伸,就把雨凤拦腰揽住,一使劲儿,就拽到了怀里。
云翔赤|裸的身体和炙热的体温让雨凤霎时红了脸,脑子早就停下了运作,直勾勾的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
云翔吻着早就迷离的雨凤,手脚麻利的把她身上的衣裳剥了个干净,将她抱进了浴桶中。
云翔的手在雨凤身上燃起点点火花,雨凤檀口微张,嘤咛出声,耳边是云翔调笑的声音:“你看你,都湿了,我帮你擦擦”
云翔的一语双关让雨凤把头一下子就扎进了他的怀里,头上传来那人的笑声,还有哗哗的水声。
番外4
展云飞,这三个字伴随了纪天虹二十年。展云翔这个名字也让她纠结了半生。而最后陪她走完一生的不是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而是阿超,那个一样被抛弃的可怜人。最令她不敢想象的就是阿超爱的人居然是云飞,那个她青春少女时期的梦,竟是阿超心底的爱恋。
当阿超回来之后,曾经问过展云飞为什么会出卖他,展云飞给他的回答让阿超心冷,也让后来知道事情真相的天虹心寒。阿超被人陷害和杜芊芊苟且,而云飞居然问都没问就认定了是阿超背叛了他,还将他送给了督军玩乐,丝毫不念往日旧情。
直到有一天,展家败落了。阿超问她,要不要和他一起走,他可以养活她,两个人可以一起去到没人认识的地方生活。纪天虹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了,收拾了仅有的一些细软,就和阿超走了。
民国初期军阀混战,民国五年,即公元1916年袁世凯死后,北洋军阀在帝国主义支持下主要分化为皖、奉、直三个派系。
皖系军阀是北洋军阀派系之一,主要首领是段祺瑞,掌握北系政府实权,控制安徽、浙江、山东、福建等省,靠日本支持和扶植。段是安徽合肥人,故称为皖系。
直系军阀是北洋军阀派系之一,主要首领是冯国璋,其后为曹锟、吴佩孚。主要势力在直隶(今河北)、湖北、江苏、江西等省,由英、美两国扶植。冯是直隶(天津)人,故称为直系。
奉系军阀是北洋军阀派系之一,以张作霖为首,控制东北三省,依靠日本支持和扶植。张作霖是奉天(今辽宁)人,故称为奉系。
阿超带着天虹一路跑到江苏,那时的江苏正是直系军阀的地盘之下。民国八年,也就是公元1919年12月冯国璋病死,曹锟、吴佩孚继承了直系军阀首领的地。
兵荒马乱的年月里,阿超空有一身本事,大字不识的几个,除了当兵没有更好的出路了。天虹自从跟阿超一路漂泊,眼界开阔了,精神也好多了。她认为阿超去当兵是最好不过,凭阿超这一身的本事,肯定能在混出个样儿。
于是,阿超就近投了直系军阀,江苏地面上的队伍,坐了一个骑兵。阿超肯吃苦,功夫又好,平时没事儿时候天虹也会教他识字,免得再吃亏。就这样,没有两年,阿超就从一个骑兵一步一步升到连长,而天虹也给阿超生了一个女儿。
两个人之间虽然没有爱情,但是生活却很和美。因为他们都是孤独的人,寂寞的人,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自然格外珍惜那平淡温馨的日子。
有的时候,天虹还是会想起桐城展家大院中,那美丽的荷塘,还有盛夏的莲花,此起彼伏的蝉鸣,还有那年夏天的菱角,剥的她手疼。
那年夏天,展祖望带回来一箱菱角。她,云飞,云翔和天尧四个人争前恐后的抢着,其实她不是喜欢吃菱角,是云飞喜欢,她便为他剥了满满的一盘子。白白的菱角,白白的手,坚硬的菱角壳,还有剥的通红的手,指甲都出血了,但她依旧没觉得疼,不停地剥。
那个时候的爱情好像只要一盘菱角就能代表,小时候对于云飞的喜欢便是云飞给她扎的那只风筝,到后来的字帖,后来的后来的微笑,还有那一声声温柔的“天虹,天虹,我的小影子”
再到后来,云飞娶了映华,成亲了,她的心碎了。映华和孩子死后,云飞找她,跟她说要走了,让她偷了他爹的印信,拿了钱庄五千个大洋,带着阿超一走就是四年。
她说过会等他回来,会等他一辈子。为了实现她的诺言,她利用了云翔,嫁给了云翔。云翔从小就喜欢她,年纪越来越大的她除了嫁给云翔,再没有别的理由可以留在展家了。所以,她嫁给了云翔,留在了展家,等着云飞回来,等他一辈子。
云飞回来了,她好高兴,好激动,她感激上苍,让她有这么一个可等,可盼的人。
那日,她与云飞月下相遇,凉亭中倾诉着自己这一别四年的情怀,可是云飞依旧拒绝了自己。他说,她只是他的小影子,小妹妹,他无法忘了映华。她哭,除了流泪,她什么也做不了。
转天,云翔被天尧偷偷地背了回来。云翔发着高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恍惚间他呢喃着,“相见恨晚,相见恨晚”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想明白,那时的她只想远远地逃离这个人。
所以,她对云翔并不好。虽然她对他服侍周到,但那不是出于爱,而出于一个妻子的义务,他说,她便做,他不说,她不做。
天尧成亲,她疯了一般将所有的爱,多年等待化作那一晚的疯狂,换来是孩子的死去,云翔的休弃,父兄的怨恨,以及所有人的唾弃。
被关在祠堂的那一个晚上,她想起最多的不是云飞,而是云翔。云翔对她有着云飞从来没有的炽热,云飞从来不会用那种充满侵略的眼光看她,想要将她占为己有。当时的她不懂得珍惜,只是一心认定了云飞才是自己的最爱,忽略了人的心是会改变的。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那三拜之后云翔的妻,就是别人了。
萧雨凤,那是一个她比不了的女人。有人说她狠,开店做生意无人敢惹;有人说她美,水漾眼眸流光转动,魅惑丛生。
犹记得她一身大红裙褂,满面含春地站在云翔身边,与同样一身喜气的云翔是那样般配,天生一对,那是自己的脑海中只闪过这四个字,天生一对。
云翔的脚上穿着的鞋子是她从未见过的,听下人说,那是二少奶奶亲自给二少爷做的,说是外面卖的比不得家里做的。因为是那个女人做的鞋,所以云翔穿在脚上,走起路来才会那么轻快吗?
云翔的衣服也不再是以前的那些,好像一夜之间都换成了新的。银白锦缎镶金边长衫,祥云锦缎对襟长衫,偏襟立领金色暗花丝绸坎肩,还有短款打扮好几身,多的她也说不清,那些日子里云翔一天一身,都是她从未见过的衣服。
最是让她从未见过的要数云翔脸上的笑容了,那样的干净、明亮,就连平时总是阴鸷的眸子也透着从未有过意气风发,心满意足。那个女人居然给了他这么多吗?让他这么满足于当下的生活,不再铸就过往,而她却陷在往日中难以自拔。
她后悔,后悔当初怎没有早日发现云翔的好,云翔对自己的痴。也许她早一点发现,也许她多肯对云翔用一点心,而不是行使义务般的作为一个妻子,那么今天,那个女人的幸福是不是就是都是她的?
但,一失足成千古恨,回首已是百年身。
阿超和她都更改了姓名,为的就是不再和过去有任何联系。阿超改名字叫赵成,她叫王喜珍,他们的女儿叫做赵羽。
现在的她不算得上很幸福,但过得很安心,这就足够了。
赵羽,羽,拆了翔字的一半。她只是希望在她往后的岁月中,能铭记些什么,告诉自己,也告诉女儿,人要懂得珍惜你所拥有的,不要总是看着过去的,和不属于你的。
“啦啦”天虹抱着她的小女儿坐在天井中乘凉,唱着姑苏方言的童谣。阿超的军靴声在外面响起,天虹抬头,映着夕阳余晖,看着满脸笑意走进来的阿超,又低头摸了摸怀里早就睡着的小女儿的脸,眼窝一片潮湿。
她终于做对了一个选择,没有再错过什么,不是吗?!云翔,其实我曾深深的爱过你,只是当时未觉罢了。这一刻,天虹终于真正的释然了。
番外5
昏暗的油灯晕出团光圈映在墙上,使得破败脏旧的屋子显得更为清冷凄凉。屋子正中的棺材里躺着盖着白布的展祖望,前面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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