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紫阳!
我眼巴巴的望着九仙洞的方向叹息,紫阳啊紫阳,你怎么还不来救我?
“青儿!”
耶!
我兴奋的回头,这么声音温柔低沉的声音,难道是紫阳——“呃。你啊。”
我没精打采的转过脑袋,继续仰望星空。
皇帝陛下面色微冷,坐在我身边,陪我看了会星星。终于开口了:
“怎么?想出宫?”
“嗯。”
突然间手腕被他捏住,抬在他胸前,侧头打量了一番,说:“国师的符咒果然有用。一根红线就能让你乖乖的留在我身边!”
“——那是因为我道行浅!”想到被他们强行扣在腕上的符咒我就满肚子火。“再过一千看你让那个臭国师再来试试!”
“一千年?可惜我只记今朝欢,不记明日愁!”
你这皇帝真好当!
我哼唧两声,冷不防他凑到我面前抓着我一把头发问:“青儿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24。
喜欢的人?
皇帝老儿的眼神直勾勾的,活像山涧里的鹰。我忽然间大发感慨。用力拍他的肩膀叹息:“知道我咋会沦到今天这种地步么?我一条修练三百年的蛇妖啊,坏事没干一分,竟然沦落到仙界要送我上斩妖台的份儿!”不等他问,我开始朝他吐口水,“还不就是因为动了凡心?告诉你啊,我情愿那一刻死在那些娃娃的手上,也不愿被容容救下!我情愿这辈子就跟着紫阳在他的九仙洞修道就算每天被太乙真仙捉弄也好过现在两败俱伤!”喘口气,我的眼睛竟有些模糊,“好啦。现在容容被仇恨折磨得失去心智,我哪,一个符咒就被你困在皇宫里连法术都没了!我说你那国师真厉害。他练是哪路神仙道?”
“国师他天赋异禀,他的本事是与生俱来的——据讲自他出娘胎起就会法术了。”
哦。我点点头,告诉他:“通常这种人都是天上的神仙啊或者星宿转世。他的法术真的很厉害?”
皇帝笑嘻嘻,手指间拈转着我一缕发丝:“能够困住你,你说厉害不?”
我的眼珠子咕噜一转:“会不会治病?”
陛下侧头想了想:“这个好像也会。”猛然间回过神,眼底闪过道精光冷笑着说,“怎么,想我的国师替你的白容容治脸?”
他怎么一猜就透?还是我做得太明显?
我只好眼巴巴的瞅他,夜色浓幕下,肯定闪不过星月之光,但紫阳也曾夸我的眼睛好看哪!
“干、干吗这样看我?”皇帝不自觉的离我一尺远。
“你就请国师替容容恢复容貌吧!”我充满期待注视他,“对他而言只是小菜一碟吧?”
几声干咳之后,传来几声冷笑。
“哼。我真怀疑你那三百年修炼都修到哪儿去了!”他一边摇头一边讽刺我,“没见过比你更蠢的妖精了。”
“这话紫阳也说过。”我忍不住接了话茬。“但是,你有见过其他的妖精吗?还有,我三百年的修行可不是唬人的!”
“——”顿了顿,皇帝陛下捏紧了拳头,“也罢。就算你修道勉强合格。但你做人却做得一败涂地!”
我默默不言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白容容玩弄于股掌之间。心机还耍不过一个小女人!”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白容容的计谋他看得再清楚不过,而许凌竟然会主动将妻子拱手送给他,可见两人勾心斗角到了何种地步。“白容容已经走到了绝路,却还能逼着你帮她翻身。这份心机这份智谋这份毒辣,你再炼个三百年都不一定及得上!”
“难道你有办法?”我低下头,喃喃的讲,“她拿许玥要胁我。”仰起脸,“如果我还有法术,早就化作一阵青烟把孩子抢走了!”犯得着来求你帮忙?
“如果你没法术,你也不知死在她手上几回了!”皇帝淡然一笑。“你真想要那娃娃?”
我点点头。
“其实很简单。我只要派人迷昏她再把孩子带走即是。可你就没想过,孩子长大后,你怎么向他交待他父母的事?”
“我就是他爹妈。”
“你——你会带孩子吗?”
“我会好好养他的。”我又想起那只神气活现坐在马屁股上的猫。还有那只奶奶的小虎和雪白的小山猫。我那纠结了上百年的心愿啊!憧憬无限:“我会养猫一样养大它的。”
养猫
听见他小声嘀咕:“如果我是许凌夫妇,我一定宁愿这孩子发配边疆!”
“跟着我有何不好?”我瞪他,“将来跟紫阳修炼,他小小年纪就能做个童子什么的,哪几个凡人修得到这缘份?”
紫阳——又是紫阳!皇帝陛下在我面前眯起了眼睛,嘴角弯弯似笑非笑。
“你想带着许玥远走高飞?”
他这怨夫的口气怎么听怎么跟许凌有些象。
我失笑,平静的告诉他:“许家一案我害了不少人。秋后斩决时也就是我上斩妖台的日子。我总要安排好许玥今后的生活吧?”
皇帝一声声的念着“斩妖台”三字,反问我:“他们不死,你就能活命?”
“应该是吧。”我摊开手,“但你说一定要杀他家五十六条人命——”
“这是国法!”他拧眉沉思了片刻,竟抛下我匆匆离去。
我也不在意,继续仰望星空,心里念叨:我要用啥办法才能恢复白容容的相貌哪?
唉!若不是我现在身无法力,早就飞到紫阳身边求他帮忙了。
紫阳也真可恶,我被困了那么久他竟对我不理不睬!连太乙也不来看我!哼!
“青儿——”
身后又有人叫我,啊哟真烦,我边回头边不耐的喊:“怎么又回来——了”
声音愈来愈低,我胸口一暖,视线就糊成一片,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冲到来人的怀里。一把捉着他的袖子抹了抹眼睛:“你怎么才来?!”
紫阳依旧俊朗无匹的面容泛起股少见的笑意。
“我来晚了么?”
“是啊!”我用力点头,“我都在这边呆了十几日啦。要死都能死几回了!”
紫阳轻轻抬起我左手手腕,神色渐渐严峻:“这符咒是谁下的?”
“国师啊。”
“——哪个国师?”
“就是捉我回宫的那个将军。”想起他我浑身的鳞片都忍不住张开立起。
紫阳蓦然紧张:“他长得什么样?叫什么名字?”
“一直没看清他的脸。只知道是哪路转世的神仙。”
紫阳吸了口气,苦笑:“难怪我花费那么多时日才找到你的气息。原来是太白金星给你下的符!”
太——白——金——星——
虽然我一介小妖,但对于太白金星的威名向来是非常之惊佩的!两百年前太白金星因为犯了天规被贬入人间轮回三生三世,曲指算来,这一世该是他回归天庭的大限了!
“连他都被扯进这场是非中,难道太白的劫难还未消除么?”紫阳眼中有丝郁郁,我跟着他的动作一起仰望星空。
苍穹如幕,繁星无数,一瞬间,有道极为耀眼的星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我急忙闭上眼。睁开时,却发现紫阳面色苍白,忧愁——我真不想用这个词来形容他,但他的脸色的确只能用忧愁来形容,还有我从未见到过的,他嘴角边的苦涩笑容。
太白金星,紫阳真人。
是不是曾经有过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25。
天牢的狱卒暗暗奇怪:这几日探望白容容的人还真不少。来头也一个更比一个大!
“国师,请这边走!”
高大的身躯掩在深蓝的风衣中,每走一步,他的衣袂便微微拂起,脚踏阶梯,竟足不沾尘般的没发出一点点声响。狱卒在前面引路,好奇的回头很努力的想要看清他的脸孔,却只看到风衣帽下微微露出的男人的下巴和嘴,轮角坚毅,紧抿。突然间他唇角冲着狱卒轻轻一扯,吓得狱卒立刻回过头,哆哆索索的讲:“白、白容容就在前面!”
男人越过狱卒,淡淡的声音飘过狱卒的耳朵:“多谢。”
白容容刚哄了孩子睡觉,止不住的打了个冷颤,抬头望时,一个掩在阴影下的男人竟已站在她面前。
虽然心底吃惊,但她只是挑了挑眉稍,问:“你又是什么东西?”
男人笑了。
“陛下极有可能要赦免许家。”
容容惊怔之后,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半信半疑:“真的?”
男人点点头。半个时辰前,皇帝陛下亲自找他商量有何办法赦免许家的罪。总而言之,皇帝心软了,他不想要这五十六人命了。
“你现在有何感想?”男人的口气带着些揶谕。“你一石二鸟赶尽杀绝的计划,彻底的失败了。有没有想过迎接你的会是什么?”
容容瞪大眼,止不住的抱着胳膊又打了个冷颤:许凌一定会休了她将她赶出家门!自己又容貌尽毁,何处再找依靠?青儿那个妖精也一定会找她报仇——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男人眼看容容的脸色惨白,冷笑道:“你知道么?你差一点点就成功了!”
容容蓦然抬头:“什么意思?”
“仙有仙道妖有妖道。但无论是妖还是仙,都属天庭统管。”男人很有耐心,慢慢讲述,“只要许家被诛,青儿那条蛇妖便是这场冤案的罪魁祸首!即使皇帝不处置他,玉帝也要送他上斩妖台!”
容容听得目瞪口呆!
她从没想到自己的一个阴谋竟会牵扯到天界!
“这个结果,不就是你想要的么?”男人的口气陡然变得惋惜无比,“可惜,偏偏皇帝迷上了蛇妖。一心想要替他脱罪!”
“你——”容容咽了口口水,“你究竟是什么人?”转即冷笑,“我该问你,你是人是妖还是——仙?”
男人笑了起来,笑声很悦耳,低低的,温和的。
“三世之前,我是仙。三世之中,我是人。现在么”男人掀开风衣帽子,露出苍白清朗的脸孔,额头正中隐隐闪着一颗金色的五芒星,而他的眼瞳,竟是妖异的紫色!
容容的心底,第一次有了惧怕的感觉。眼前的人似仙非仙,似妖非妖,但最可怕的莫过于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竟然通晓自己的心机!深吸了几口气,容容故作平静的问:
“你来找我,说明你一定有扭转乾坤的办法!”她捏紧拳头,越讲越激动,“我宁愿死在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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