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逖的头在杜尔深埋的头的上方摇了摇,眼中充满了警告。他用只有他
们俩听得到脑波对萨拉说:〈我不认为他想去,也许他记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
“无论你发现了什么,”萨拉温和地说,用一只手轻轻抬起杜尔的脸
,“你知道你完全用不着害怕我,我会永远支持你。”
“我也是。”逖跟着说。
“谢谢。”可是杜尔眼中流露出的却是别的什么,萨拉看到了恐惧、
压抑和隐藏。明天,不管会发生什么,他们的命运将会被永久改变。
萨拉蹙起眉,然后抬眼看着向他们走来的埃瑞克。埃瑞克坐下后,把
手伸向火堆烤火。“结界已经设下,”他说,“而且,依照要求,杜尔帐篷周围
的结界要更为牢固。”埃瑞克的微笑看上去更象是冷笑,“逖和科里克沙都提过
这个要求。”
萨拉做了个深呼吸,努力让脸上现出冷静的微笑。“喔?那就好。我
们应该对杜尔加强保护。”
杜尔扫了大家一眼,迷惑不解。“‘结界’是用来做什么的?”他问
,朦朦胧胧记起一些关于结界的事,但是在他们提起时,却还是想不起来。
“在某些情况下,它使外面的人无法进来,里面的人无法出去。”埃
瑞克向他解释。
这时,杜尔想起来了,那天晚上萨拉设了结界,不让杜尔进入他的房
间。
“普通的结界只是用来通知施术者是否有人经过。”
保安系统,杜尔在心中对自己说,一旦有人经过,他们就会知道。然
后一个鬼祟的想法掠过脑海:我能解开结界的咒语吗?我是否试过?
“营地周围和你帐篷周围设的是最强的结界,应该能防止任何野生动
物以及好奇心强的山民在早晨到来之前闯入。”
“为什么是我的帐篷?”杜尔好奇地提高了声调,这使得埃瑞克脸上
的微笑绽得更开。
“我们不想让没被邀请的客人打搅你的睡眠,是这样吧,各位?”
杜尔马上明白过来,对着鹰勋爵皱起眉。他的意思是萨拉杜尔偷
偷瞥了萨拉一眼,他看上去不太高兴,但也不显得特别懊恼。原本今晚就没有任
何计划的杜尔对此既感到松了口气又感到有些失望,此时他才意识到,其实他很
期待萨拉今晚会有所行动。
萨拉淡绿色的双眸对上他的眼睛,那目光如同光束般既尖锐又直接。
有那么一会儿,杜尔完全忘了要把视线移开,深陷于其中。萨拉肯定在想一
些事,杜尔咽了口唾液,然后移开目光,将身体更深地埋进斗篷里,他完全知道
我在想什么。
“嘿,有什么有趣的事吗?”科里克沙兴致勃勃地问,在萨拉的另一
边坐下。
“啊,同以往的露营一样。”埃瑞克咕哝道,“侍卫的班都排好了?
”
“他们知道该怎么做。”科里克沙没有直接回答,“有谁准备了食物
吗?”
“应该很快就到了,”逖说,“等一下。”他闭上眼睛。
突然,一个大锅悬在火堆之上,有些东西在里面翻滚着。逖瞥了一眼
,“炖菜。”
杜尔在心中哼道:难道这些虎从不亲自动手做些什么吗?
“是啊,”埃瑞克表达他的意见,“它们看上去总是这样。”
虽然是在城里烹饪好后被法力移上山,它的味道还是相当不错的。随
着酒和热乎乎的食物充实了他的胃,把这不可思议的一天抛在脑后,浓浓的睡意
向杜尔侵来。最后,还是逖同情地叫他回帐篷睡觉。
杜尔边打着哈欠边起身向自己的帐篷走去,到了帐篷门口才发现萨拉
就在他身边,一只手臂还搭在他肩膀上保持他身体的平稳。奇怪的是,他一点都
不觉得惊慌。
“明天对你会是难熬的一天,所以今晚一定要睡好。”萨拉告诉他。
“嗯。”杜尔眨了眨睡意蒙蒙的眼睛。萨拉为他掀起帐篷门帘,但埃
瑞克设下的结界却让王子无法再往前行。
“还有,杜尔”
“嗯?”
萨拉毫无预警地吻住他,将他拥入怀中,灼热的唇覆盖上他的。当发
现自己紧抓着王子的黑斗篷,呻吟声从被吻的唇中溢出时,杜尔所有的睡意和倦
怠都在刹那间消失无踪。老天,他在干什么?怎么好象无法控制自己?
终于,萨拉松开了杜尔,对着茫然喘息的他低喃:“每次你穿这件斗
篷时,就应该料到我会这么做。和我在一起你不再安全了,杜尔,我已经厌倦了
等待。”
杜尔一脸迷茫地望着他。“什么?”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说完,萨拉转身朝火堆走去,回到那群纷纷
调侃他怎么用了那么长时间陪杜尔回帐篷的伙伴中间。
杜尔磕磕碰碰地进入帐篷。
好吧,杜尔惊讶地想,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我所需要做的只是想起
自己到底是谁。
不一会儿,每个人都开始返回他们自己的帐篷,渴望蜷伏在温暖的毛
皮中。就在埃瑞克朝自己帐篷走去时,瞥见虎族的侍卫正靠近走向自己帐篷的科
里克沙。不管他说的是什么,科里克沙显然不想让别人听见,因为他掀起了门帘
,并示意侍卫进去,然后回过头直接向埃瑞克望去。
鹰勋爵突然意识到,在他们离开火堆后他一直在注视科里克沙。埃瑞
克边在心中诅咒自己边转向他本人的帐篷,他在期待什么?难道指望科里克沙在
经过这么多年活跃的性生活后会突然变得清心寡欲吗?
科里克沙带着疑问走向他。
“有什么问题吗?”科里克沙咕噜道,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属于埃瑞克
所熟悉的以前的那个科里克沙。“还是你想说什么?”
“没有问题,”埃瑞克回答,感到非常失落。“我正想说睡个好觉。
”
“嗯,你也一样。”科里克沙转过身后又回过头加了一句:“做个好
梦。”
埃瑞克点点头,然后进入自己的帐篷。他站在门帘之内,望着帐篷中
虎族视为理所当然的奢华,心中所想的却是它看上去如此空虚。
除了那一晚和萨拉在一起之外,埃瑞克已经过了整整一季的禁欲生活
。只是时间问题,就是这么回事,他告诉自己,我只是需要时间去寻找想要的人
,那时就不会这么情绪低落了
埃瑞克现在承认,他一直期待着萨拉把感情投向自己。当杜尔出现时
,他便意识到他们的关系不可能超越友谊之上了。现在看来,它似乎不是那么严
重的损失,毕竟,萨拉是任何埃德米尔想要拥有的最好的朋友。将性从他们的关
系中抽离也不是件太糟的事,不是吗?
真可恶
但是,再仔细想想,自从杜尔出现之后,他那位需要爱侣的朋友有的
只是快乐,从没觉得失望。他自己真的一直在等待萨拉吗?他做过些什么?他等
待的是谁?
真是糊涂透顶。
他当然知道这些答案,只不过不愿意对自己承认而已。现在,事情终
于再明显不过了,科里克沙的诱惑行为在很大程度上仅仅是假装罢了,是一种在
他弟弟面前重振威势的方式。
其实,他一直是知道的,因为事情是那么显而易见。
他应该忘却这些,如果以为他和科里克沙之间的事能如此简单地解决
就太可笑了。
他对自己点点头,失焦的视线落在面前的毛皮上。“是该醒来的时候
了。”
* * * * *
黎明时分。逖翻了个身,几乎翻到他爱人的身上。除非他们想让全营
地都知道他和谁上了床,否则他的侍卫爱人就必须尽快离开。
“杰睿克,”他窝在侍卫的后颈部低声唤道,“醒醒。”
杰睿克咕哝道:“再睡一会儿。”
逖叹了口气,手臂环上那肌肉结实的背部,用他的鼠蹊部性感地在爱
人那极为诱人的臀部磨蹭。“现在,杰睿克。”
侍卫摇动了一下,从喉咙深处发出呻吟声。他觉得既疲倦又兴奋,而
这些都是拜逖所赐。“你这个金色的小恶魔,你哪来的那么充沛的精力?”
逖悄悄将一只手伸向杰睿克那已经觉醒的欲望,揶揄道:“啊,我不
知道。”随着侍卫将欲望挺向他的手,逖喃喃低语:“也许你该试试去发现我的
极限。”
“你想杀了我。”侍卫半真半假地呜咽着,在逖的拥抱中转过身亲吻
他。“我做了什么让我受到如此对待?”
“据我的回忆,”逖低喃,他的爱人向他贴得更紧。“那位豹族侍卫
在图书馆的阅览室引诱我。”
杰睿克发出柔和的笑声,鼻子在逖的颈部磨蹭,在逖将双腿环上他的
腰时,他那结茧的双手也滑至王子的臀部。“我不记得有过这种引诱行为。”他
语调无辜地说。
逖的笑声充斥在空气中。
“也许我该演示给你看。”
“是啊,也许你该这么做。”
* * * * *
埃瑞克半梦半醒地躺在床上,尽管越来越亮的天色已渗入帐篷,他还
是不愿意从温暖的毛皮中爬出。
睡意朦胧中,他的心灵感应到营地周围的结界,注意到一整夜它们都
没被触动,由于安全状况良好,侍卫一直呆在里面。
杜尔的帐篷也一样,一整夜无他人进出的痕迹。
为了稳妥起见,他又检查了设于其它帐篷周围强度一般的结界。
萨拉帐篷周围的结界没被触动过,这使得仍陷于睡意中的埃瑞克惊讶
地展颜一笑,连一次都没试过,萨拉?这可不象你。
杜尔帐篷周围的结界当然是强度最高的那种。
逖的啊,有趣。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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