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靓丽的身影褪去了银行职员的工作装,今天夜里身着一身白色长裙,脚上穿着一双闪亮的高跟鞋,腰间则是挂着一个价值两三万的女士皮包。
就像蝴蝶蜕变一般,昔日的阮丽如今已出落的如一尊贵妇人。
阮丽跟法拉利跑车中的人打了声招呼,红色超跑在轰鸣的引擎声中离开这个不属于它的街道,而阮丽则是拉过一个板凳坐在我和张涛之间。
看着阮丽和张涛,我似乎明白怎么回事了。
“什么时候的事了?”
知道从张涛那家伙那里问不出什么来,所以我看向了阮丽。
阮丽沉默了片刻,似乎坐着不太舒服,她移了移身子,说道:“快两个月了,一直都没有跟你们说,其实神农架那次旅游的时候,我跟张涛就已经分手了,而那次旅行差不多也算是我们两的分手旅行了。”
我沉默了下来,即使阮丽为了考虑张涛的颜面,而没有明说,但我也十分清楚,一定是阮丽提出的分手。
至于阮丽为什么会提出分手,我也能猜到一二。
我知道这事不能怪阮丽,即使阮丽如今找到了一个高富帅,但无论是我或者是张涛,都没有资格去责怪阮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而婚姻是人一辈子的事,谁又能不慎重?
可是作为张涛的发小,作为将张涛视为手足的我这个时候却不得不多说一些什么。
“六年的感情,就这样放下了吗?”
我看着阮丽,阮丽低着头,没有说话,而今天的我原本是想将这段时间中发生的事情跟张涛和阮丽解释清楚,并且询问阮丽是否知晓龙娇的消息。
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当我们四个人再次坐在一起之后,我没有想到我们之间的谈话竟是这样。
而曾经的欢声笑语,如今却变得沉默而尴尬。
张涛爱阮丽,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可是无论是我还是雅琴,我们也都知道阮丽也爱张涛。
是的,当年张涛刚刚大学毕业,一无所有的穷毕业生,阮丽不顾家里的反对,义无反顾地跟了张涛六年,而这六年的点点滴滴,我都看在眼里。
阮丽倾尽全力支持着张涛的梦想,她工作、她兼职、她弄饭炒菜,洗衣扫地,几乎无微不至地支持着张涛的所有。
六年如一日。
可是六年后,张涛依旧是当年那个穷毕业生,除了一个小时能在键盘上敲出五六千字外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有。
“两年前我让他出去找一份正经工作,将码字放一放。梦想这东西,在没有实现之前,不能当饭吃。可是他向我保证他会努力,他一定会成功。”
“一年前,我还是想让他找一份工作,我们两个人,一个月加起来六七千块,节约一点也勉强够用了。”
“再后来,我们就开始吵起架来,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直到两个月前,我真的感觉累了,而且我如今也老大不小了,我不能也不敢再继续等下去。”
阮丽低着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张涛则是看着阮丽,他突然问道:“他对你怎么样?”
阮丽点点头,道:“还行。”
我们四人再次沉默了下来,这个时候老板把烤好的串串递了上来,同时开了几瓶啤酒。
张涛提起一瓶啤酒就灌下肚去,看着此刻张涛的状态,我似乎能够想象在过去的这两个月的时间中,他是怎么过的。
“严刑,你今天把我们叫来就是问我们之间的情况吗?”阮丽看着我,如此问道。
“不是。”
我继续说道:“还记得在神农架的那次旅行吗?民警在我坠下悬崖的地方发现了一具尸体。”
当我说道神农架,说道那具尸体的时候,张涛颓废无神的双眸中才终于流露出一丝精气神,他将手中的啤酒瓶托在桌面上,虽然依旧低着头,但却是在认真听我说的每一句话。
阮丽盯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提这件事。
我望着雅琴,微微笑了笑,然后轻轻捏了捏雅琴冰冷的小手,说道:“其实那具尸体就是我,严刑。”
张涛突然抬起头来,他盯着我,紧抓着啤酒瓶的右手青筋暴涨。
“你是谁?”
张涛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他紧张、惊恐、愤怒却又悲痛地吼道。
“我是严刑,是那个从小到大跟你一起长大的严刑。”
我语气平静,话语铿锵有力,让张涛这个犟牛脾气将我这句话听进去了。所以张涛没有直接发飙,而是沉默下来,片刻之后,他继续问道:“那具尸体才是严刑,你怎么会是严刑?”
“因为我没死,我的意识或者说我的魂魄没死。”
“借尸还魂?”
不愧是写各种类型小说的写手,张涛那犊子第一时间就道出了最根本的问题所在,可是接下来张涛那犊子差一点就把手中的酒瓶子冲我扔了过来。
“你是借尸还魂,老子还是穿越来的呢。”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相信,因为从一开始我也不相信,而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其实就是在寻找整件事的真相。二十天前我跟雅琴、曾龙还有龙娇去了长白山。”
“龙娇去了长白山?”
阮丽有些意外地问道,我则是点点头。
“那龙娇现在在什么地方?”阮丽有些焦急地问道,很显然这段时间中,阮丽根本没能联系上龙娇。
“我们跟龙娇失去了联系,今天把你叫来,就是想看看你能不能联系上龙娇。”
阮丽直接拿出了手机拨打龙娇的手机号码,而张涛则是看向了雅琴,到了这个时候,张涛更愿意相信雅琴,而不是现在我这个严刑。
雅琴轻轻冲张涛点头。
而熟知雅琴性情的张涛也因为雅琴的态度,而开始真正思考这件事,思考我有没有对他撒谎。
龙娇的手机依旧处于关机状态,没能打通,不过阮丽提议说明天带我们一行人去龙娇家看看,而通过阮丽的介绍,我们也才真正确定,龙娇真的姓白,而且是南京的那个白家。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严刑,你又不是严刑?”
张涛看着我,抛出了这个最难的问题。
第二十八章 医院冲突
对于张涛提出的问题,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他。
我要怎么才能证明我的肉身已死,但灵魂却还活着?
我甚至都不能证明我此刻这具肉身其实是千年墓葬中的尸体,还是秦朝的大将王傅。
我手机中倒是有一些关于墓葬中诡异事情的视频,可是这些视频并不能说明什么,至于我与张涛之间曾经点点滴滴的回忆,这些虽然可以间接地证明我就是他熟知的那个严刑,可是却没有十足的说服力。
所以当张涛让我拿出证据证明的时候,我并没有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让他再给我一些时间。
我总觉得真相就隐藏在墓葬中。
而当我大致将我们此次长白山之行告诉张涛和阮丽的时候,张涛依旧皱着眉头。
熟知张涛性格的我单从这个小小的细节中就能知道,虽然张涛依旧不相信我所说的一切,但我说的这些内容已经对他产生了影响。
神农架那具本来属于我的尸体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所以接下来我们一行四人也没有继续在张涛和阮丽的感情事上纠结。
当最后众人离开的时候,张涛站起身来想要用电瓶车送阮丽回去,可是那辆红色的法拉利超跑早早地就等在了街头,而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
这些年来我也曾跟张涛谈论过人生规划的问题,我也曾提议过,我出钱,让他找一个合适的项目创业。
然而最后的结果都是被那家伙严词拒绝,他已经决定了死磕网络小说,说那是他的梦想,而以张涛那王八蛋的犟牛脾气,一旦做出了决定,就是九头龙都休想将之拉回来。
可以说,六年后的今天,阮丽的离开都是张涛一手所为。
我和雅琴回到了家里,虽然担心张涛的情况,可是对于感情这种事,我即使想帮他都无从帮起。
洗漱完之后,我躺在床上,手中拿着那枚血色玉石,而我的脑海中则是回忆着奈何桥上的一景一幕,回忆着淑月最后的那一抹发自灵魂深处的笑容。
然而每一次记忆起那张笑容,我都感觉有一把尖锐的刺刀将我的心脏刺了个通透。
那种痛,似乎贯穿了今生来世。
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让我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而梦境中,我再次看到了那栋九层阁楼,看到了灯火通明的咸阳城,看到了数以万计的大秦将士。
唯独没有看到那个一身红妆的她。
……
……
次日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了进来,雅琴弄好了早饭叫我起床,吃过早饭,我开着我那辆悍马向昨天夜里跟阮丽、张涛约定好的地址驶去。
阳云别墅。
这是一个别墅小区,小区内的房价均价在十万一个平米。
也就说这个小区中的任何一栋别墅,价值都在数千万以上,而居住在这个小区中的人,非富即贵。
我们今天的目的地便是这里。
阮丽、张涛早早地便等在这里,而我们打发了别墅保安之后,在阮丽的带领下进入了小区。
我们停在一栋别墅门前,按响了门铃,很快一个保姆模样的中年女子系着围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阮小姐,你是来找龙娇的吗?”
“嗯。”
阮丽点头,我们跟着一起走进了别墅,而那个保姆模样的中年妇女则是说道:“其实在此之前龙娇失踪了好些天,直到昨天才回来,只是她刚回来没多久就昏迷了过去。现在她还在第一军区医院。”
听闻保姆的话,我们一行人都停下了脚步。
我问道:“龙娇是怎么昏迷的?”
“我不太清楚,不过昨天夜里我好想听白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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