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此刻的我和淑月身在一处戈壁之上。
“以我如今的能力,我们只能到达距离银城二十余里的距离,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才行。”
淑月说完这句话后就彻底昏迷了过去。
我看着突然昏迷倒地的淑月,有些意外也有些目瞪口呆,我很想将淑月叫醒然后对她说:“你清醒一会儿,让我先昏过去行不行。”
我身上插满了箭矢,整个一刺猬,就算不因为伤势而死去,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忍着痛苦,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想办法止住身上的血,就算止不住,也尽量让它少流一些。
然后我拖着青铜剑上前将昏迷过去的淑月扶起来,正如淑月所说,如果我们不能尽快离开这里,敌军必定会很快再次发现我们,到那个时候我和淑月才真正的必死无疑。
当我将淑月的身体扶起来这才明白淑月为什么会突然昏死过去。
一根深寒的箭矢刺穿了淑月右肩,另外一根箭矢则是插在淑月的腹部,猩红的血水已经染红了淑月那身装束。
身为练气士,淑月的身体其实十分脆弱,再加上超越自身承受极限施展空间折叠能量场,直接导致了力量的严重反噬,可以说虽然淑月身上只插了两根箭,而我身上插的箭矢跟刺猬一般无二,刀剑伤更是数不胜数,可是她的伤势并不比我弱多少。
淑月的身体十分柔软,将之背到了我背上,然后我拖着青铜剑向着暮色中走去。
为了掩藏我们的踪迹,一路上我一边走,一边还要抹去我和淑月的行踪,这对于不断有血液滴落到地上同时还身上重伤的我来说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任务。
一夜过去,我和淑月二人仍旧没有走出地方军队的搜索范围,可是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好在当次日的阳光从地平线上升起,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隐藏踪迹的山洞。
这是一个溶洞,洞口不高,纵深差不多在六七十米。
我找了一个宽敞的地方将淑月放下,然后强撑着随时可能昏死过去的身体离开了山洞,山洞外有一些零星的灌木丛,我很幸运地找到了一两样能够止血的草药。
回到山洞中,小心翼翼将淑月身上的箭拔了下来,然后用剑划开淑月身上的衣服,将伤口彻底暴露出来。
用嘴将草药嚼烂,然后将之敷在淑月的伤口上。
淑月身上的伤口彻底止血,可是我身上的伤口仍旧在流血不止,然而能够止血的草药实在太少,给淑月用了就剩不下多少。
如果我找不到止血的方法,不仅我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淑月也很有可能没有我的照顾而无法度过最危急的这个阶段而死去。
如果这样,之前我们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第六十七章 毒素
处于昏迷中的淑月体温很低,我找来了一堆柴火,取出火折子将这一堆柴火点燃。
空旷的溶洞中只有柴火燃烧爆发出的噼啪声,特殊时候,特殊对待,我脱下身上的战甲,然后解去上衣,露出我那一身充斥着刀剑伤痕的身体。
血水已经发黑,并且在我身上凝结成了血枷,可是我身上的伤口中却仍旧在不断流淌出猩红的血液,而在我腹部,我甚至能够透过伤口隐约看到身体里面的内脏。
我的目光落在那一堆熊熊燃烧的柴火上,吞咽下一口唾沫,然后拿起一根燃烧过后泛红的木炭。
呲呲呲呲……
当红彤彤的木炭与伤口接触的一瞬间,爆发出呲呲声响,同时很快我就闻到了一股烤肉的香味。如此剧烈的痛苦,比当初受伤的时候更加强烈,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木炭的火星被血水浇灭了,我再次拿起另外一根木炭,然后放在了另一个流血不止的伤口上。
呲呲的声音不断在溶洞中传来,而一股浓烈的烤肉的香味则是弥漫在空气中,当我放下最后一根木炭棒的时候,我整个身体都因为剧烈的疼痛而瑟瑟颤抖,至于汗水,早已将我的身体打湿了了一遍又一遍。
我重新堆了一些柴火,然后爬到淑月身旁,发现淑月的身体好似冰块一般寒冷,即使我升起了一堆篝火也无法让淑月的身体体温回暖一些。
顾不得我身上血水的腥臭和汗臭,我将淑月的身体抱在怀中然后背靠着墙壁死死地睡了过去。
虽然常年在外征战,也经常遇到生命危险,可是如此刻一般孤立无援,身处必死的境地还是第一次,我甚至不知道我这一觉睡过去还能不能重新睁开眼睛。
幸运的是我没有就此死去,也不知道是我命不该绝还是说因为我服用了长生不死药的缘故,总之当太阳将落山的时候,我再次睁开了眼睛。
篝火早已经熄灭,借助着火折子的光亮我看了看淑月的情况。
淑月仍旧处于昏迷之中,身体的温度也依旧好似冰块一般,不仅如此,我发现淑月的脸色苍白无比,虽然淑月的皮肤本来就极为白皙,可是这里的苍白不同于白皙,那是一种病态的白。
淑月的伤势没有任何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
我扒拉开淑月的衣物,却是发现在淑月的肩膀和腹部两处伤口四周呈现不正常的紫色。
中毒!
虽然我已经为淑月止血,可是昨天夜里射向我和淑月的箭矢上涂有剧毒,这直接威胁到了淑月的生命危险。
可是……
我同样也中箭了,为什么只有淑月中毒,而我却是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对了,我之所以没有任何中毒迹象会不会是因为我服用了长生不死药的缘故?我的血液中还有长生不死药的药效,对箭矢上的毒素直接免疫了。
看着生命危在旦夕之间的淑月,看着这个高高在上冷酷女子,我不知道这个时候心中到底在思考什么。
至于长生不死药进了我的肚子到底会引发一系列怎样的后果,我心底又何尝不清楚?所以当我从淑月口中知道是她用长生不死药将我从死神手中救回来的时候,我虽然嘴上什么都没说,但我却将之深深地铭刻在我心底。
我不明白淑月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不惜一切代价救我,但我知道,纵使整片天塌下来,我也要为她撑起这片天。
这种感觉很模糊,绝不仅仅是为了报答淑月的救命之恩,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总之,我就是不想看到这个外表冷酷内心可怜的女人受到丁点儿委屈和伤害。
看着昏迷中的淑月,铿锵一声,我猛地提起了青铜剑,青铜剑在溶洞中闪过一道寒光,我的手腕处突然溅射出一捧血水。
我扶起淑月的身体,将手腕处的伤口放在淑月的嘴边。
血水更多的是滴落在淑月的心口,不过还是有一些血液顺着淑月的咽喉流进了淑月的身体中。
“不知道有没有用?会不会不够?”
我心中想着我的血液给淑月喂下去到底能不能解毒,如果能够解毒,这点血液够不够?
我用青铜剑再次将手腕的伤口划深,更多的血液从伤口中流出来然后进入淑月的身体中,可是本来就失血过多的我再这么一折腾,我立刻感觉一阵的头晕目眩。
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我将淑月搀扶起来背在了背上,然后拖着青铜剑离开了溶洞。
我必须带着淑月一路向东行走,如果我们继续待在溶洞中,铁定会被敌军发现,以我和淑月如今的状况,别说数以万计的敌人了,就算是一支十来人的队伍就足以取我们两人的性命。
残阳如血,徘徊在地平线上,昏黄的阳光将我的影子在地上拖的老远,我背着昏迷不醒的淑月,拖着青铜剑,一瘸一拐地向着远方走去。
虚弱、痛苦、疲惫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我的神经,我是多么的想将淑月放下,然后自己饱饱地睡上一觉。
可是我不能睡,我必须一直走。
暮色渐渐笼罩了这片天地,我仍旧艰难地迈出步伐,我只能趁着夜色行走然后白天休息,也只有这样,我才有可能在敌军的眼皮子底下逃得一命。
可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命运跟我开了次不大不小的玩笑,即使我一路上都有小心翼翼地抹除痕迹,可是仍旧有一支十人小队发现了我和淑月的行踪。
当马匹嘶吼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知道我此刻脚下的土地很可能就是我和淑月的埋葬之地。
我回过身,以青铜剑支撑着我的身体不倒下去,我看着很快便已经接近的敌军,即使只是一支十人小队,也足够将早已是强弩之末的我杀掉。
战马人立而起,然后马蹄重重地践踏在地面上,战马打了几声响鼻。
我看着为首的那位敌方将领。
那是一个大胡子壮汉,只是那双狡黠的眼睛出卖了与他的体型不相符合的性格。
“既然发现了我,为何不叫援军?难道就不怕我逃脱了吗?”
我的声音跟我的身体状况一样虚弱,我看着敌人,如此说道,而听闻我的话之后,那支十人小队中就有一人拿出了火箭准备告诉周围的地方军队他们已经发现了我的行踪。
“放下!”
就在那人即将拉到引线的时候,那名为首的大胡子大汉突然喝止了那名士兵的动作,大胡子壮汉看向我,说道:“我知道你心底打的是什么算盘,可是就算我不借助援军,你觉得以你如今的状况能够活着逃出去?”
离开溶洞的时候,我将战甲穿在了淑月身上,此刻我背上背着她,手里提着青铜剑。
我用衣物的布条将淑月死死地绑在我身上,然后紧握手中的青铜剑,盯着那名大胡子壮汉,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来吧。”
“哼,只要拿下你和那个女人的人头,单论军功,我就是十辈子都用不完。”
“杀!”
敌人猛夹马腹,战马嘶吼着冲向了我和淑月,因为我将淑月死死绑在了我身上,所以此刻的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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