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脚步声,感觉是一个空姐走过来,她穿着整洁的制服,面带笑容。
我听见咳嗽声,声音苍老,这应该是前面跟花蕊并排坐着的老人发出来的,他现在正拿着一块儿手绢擦嘴。
我隐约的听见飞机的引擎声,我脑中浮现出一个很大的涡轮扇叶在高速的旋转。
忽然——我感觉到一个什么站在我身边,而我的身边是机身。
他、她、它似乎跟飞机融合在一起,很玄妙。
我拼命的感觉着,渐渐的我脑中汇聚成一个形状。
是个人形。
人形不是很清晰,模模糊糊的,我又拼命的感觉,渐渐又清晰一些,我觉得——她是个女人。
回到2007年我就觉得她在跟着我,她是谁?
是个女鬼?
我从没见过鬼,所以我不信有鬼。
那她是什么?
她开始动作,这是我感觉的,我不敢睁开眼睛看,我怕睁开眼睛,她忽然就消失不见。
我不知道她对我有没有恶意,她伸出手指了指前面的花蕊,又指了指了我身边的曲波。
这是什么意思?
让我成全他们?
我忽然睁开眼睛,眼睛眯成一条缝儿看了看身边的的机身,那就是机身,机身外面是空洞洞的天空。
如果说机身里不可能藏着什么,那外面呢?
难道这个她一直在外面跟着飞机飞?
我觉得不太可能,因为我看不见,一切都是我感觉的。
我有点魔障了。
红碱水对我的影响越来越小,但是并没有完全消除。
我是接近发疯的边缘出谷的,我现在的精神状况是否正常?
不好说。
这时候飞机传来空姐说话的声音,甜甜的:“本次航班还有三十分钟将在哈市机场降落,请大家做好准备。”
是时候决定了,因为我看见,曲波又要了一杯咖啡。
我一咬牙,决定打破循环,不在成全曲波跟花蕊。
就在我做了决定的一瞬间,外面忽然传来“咔嚓”的一声,声音很响,机上很多乘客都吓的站了起来。
外面——晴空万里,哪来的雷声?
我觉得是雷声,到底是不是我没法判断。
曲波也站了起来,手里还是端着那杯咖啡。
花蕊没有,她耳朵上塞着耳机子,她似乎没听见。
空姐通过话筒说着一些理由给大家解释刚才的声音,她解释的声音很甜美,可理由很牵强,我半信半疑。
我心里刚刚决定不在成全他们的时候,这个炸雷就响了,这么巧?
我眯着眼睛看着曲波,他端着咖啡正要坐下,就在这个时候又是咔嚓一声巨响,曲波吓的一哆嗦,手里的咖啡顺势泼了出去。
泼到了前面花蕊的身上。
我看着眼前发生的,我想打破它,让很多人不去盐壳谷,可没有成功。
我没做什么,可谁做了?
那是雷声?
谁能掌控天雷?
我不知道。
花蕊——气愤愤的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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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回来的时间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有些异样,我决定打破循环,可还是没有成功,两个雷声,异常的雷声促成了这段姻缘。
花蕊站起来,我看得出她要发火,可曲波连连道歉。
花蕊:“算了。”
曲波:“要不这样,下飞机我找地方给你洗洗?”
花蕊:“不用,对了——你是哪的人 ?'…'”
曲波:“我是哈尔滨人。”
花蕊乐了:“我也是,怎么称呼?”
曲波:“我叫曲波,你呢?”
花蕊:“我叫花蕊。”
曲波:“花蕊?这名字真特别。”
花蕊:“还好吧!是我妈给起的。”
这台词,似乎跟曲波和我讲的差不多,我记得不是太清楚。
上一次我是出去上厕所,现在没必要了。
既然事已至此,我还能怎么办?
有什么东西想阻止我,想阻止我破坏曲波和花蕊在一起。
破坏了能怎么样?
以后的一切都可能改变。
难道这是一个机会?
难道我做的是对的?
我眯着眼睛看着机外蓝蓝的天空,地上的建筑物,显得格外模糊,人——已经看不见了,就好象我站着的时候看地上的一粒灰尘,你知道它们存在,但是它们渺小的你看不见。
我差着双手,酷酷的坐在那儿。
我看着花蕊、看着曲波,现在的他们,懵懵懂懂,不知道在2014年发生了什么,我试图救所有人,现在看来,有什么东西试图阻止我。
可能我的行为是逆天的,可能一切都是定数,不允许被改变,但是我不甘心。
还有那个看不见的——人,我闭起眼睛感觉她是人,而且是女的,她是谁?
她暗示我成全曲波和花蕊,我没有照做,结果诡异的雷声连连响起。
这一切都不可思议。
我在想,要是贾丙在这里,以他的性格会怎么办?
继续阻止曲波和花蕊在一起,然后通过曲波找到曲米卢?
这看来是目前最安全的做法,即使找不到曲米卢,曲波和花蕊因为没有走到一起很多人也可以幸免遇难。
我的心开始阴冷,我死勾勾的看着天空,我决定要再一次逆天而行,我不管是他、她、它是谁。
曲波说他和花蕊是在等计程车的时候又一次相遇,曲波请她吃饭进一步熟悉,现在我要想办法阻止他们。
我决定在曲波身上下手。
我这么大岁数纠缠一个女孩儿总是不妥。
飞机终于降落了,我敏锐的观察下飞机的这些人,那个看不见的她在哪?
是真的存在?还是我疑神疑鬼?
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她应该是存在的。
下飞机的时候我紧紧的跟着曲波,花蕊在我身后。
通道里,曲波和我走的较快,花蕊拖个大大旅行箱走在后面,我必须把他们分开,或者说让他们先后上计程车,不在发生交集。
我心里正这样想的时候,忽然起风了,很大的风,刮的不合常理。
就一阵,阴冷的一阵风,没有第二下。
我又看了看天上,你在警告我?
我的脸阴的也很厉害,我决定无视它。
我走着走着故意放慢脚步,一点一点的靠向曲波。
忽然我身子一斜,撞在了曲波的身上。
其实是我撞他,但是看似是他撞我,这很难说清。
接着我一个趔趄就摔倒了。
我的目的是拖延时间,让花蕊错过去。
我:“年轻人走路怎么不看着点?”
我愤然的说。
曲波连忙放下手里的旅行箱过来一边扶我,一边道歉,态度很客气。
我尽量装作撞得很重的样子,然后喘着粗气说:“不行了!我心脏不好,你扶我到那边坐一会儿。”
曲波扶着我过去坐下,可我竟然看见后面的花蕊也跟了过来,这死丫头下了飞机不赶紧回家来凑什么热闹?
我有不好的感觉,她和曲波还是会在一起。
果然,花蕊走过来看了曲波一眼问:“怎么了?”
曲波:“我不小心把这位大爷撞到了。”
花蕊大眼睛滴溜溜的乱转看着我。
她把曲波拽到一边,悄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见,我看见曲波满脸的愕然:“不能吧?”
花蕊又低声的说了几句,曲波点了点头:“那——你试试吧!”
事情要坏。
花蕊走到我跟前,我看着这个已经让方生砸死的阳光女孩儿,我心里一阵难过。
花蕊:“大爷——你没事吧?”
我阴着脸说:“跟你没关系。”
花蕊还是面带微笑的说:“我是他的朋友,要是您哪不舒服,咱们去医院看看?”
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花蕊:“大爷——您不会是想碰瓷儿讹人吧?”
我气的差点没背过气,我碰瓷儿?我碰个屁瓷儿,我是想救她,可一时还说不清。
我胸口不停起伏,真想抽她一耳光。
花蕊看见我气急败坏的样子,以为自己猜中了,她得意的说:“机场是有监控的,调出来的话——不难看出,其实是你自己撞的人家,在说——我也可以作证。”
我没辙了,站起来说:“你看大爷我象是碰瓷儿的人么?算了,没事儿了!”
我慢慢的往前走,就听见花蕊小声的嘀咕一句:“我看你就象!”
我气得够呛,前面有个拐角,我一闪身就躲了进去。
我隐约能听见曲波和花蕊在对话。
曲波:“谢谢你!”
花蕊:“没什么,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就是想讹你点钱,你没看见,他在飞机上就问你是不是在国外回来的,象你们这种海归派最容易上当。”
曲波:“可能是吧!要不——我请你吃饭,就当是给飞机上的事道歉,连同谢谢你这次帮忙。”
花蕊:“好哇!”
我眯着眼睛看着两个渐渐走远的年轻人,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我的阻止没起到任何作用。
曲米卢的日记上写的没错,小的环节每次都不同,可结果——几乎没有变化。
我悄悄的跟着他们,他们现在对我的印象很深,这有些被动,不过没办法。
贾丙在哪?
我又给他打了个电话,这一次竟然接通了。
我:“你在哪?”
贾丙:“你没走啊?”
我:“什么没走?”
贾丙:“你不是去北京了么?”
我:“回来了。曲波和花蕊也回来了,他们现在在香格里拉吃饭,我——没舍得花你的钱进去,在外面盯着呢!”
我把事情搞砸了,不好意思说,这样还能卖老贾一个人情。
香格里拉一顿饭,我估计没个千头八百的下不来,这够我吃半年馄饨了。
贾丙停了一会儿说:“你没事儿吧?”
我:“什么事?”
贾丙:“你疯没疯?”
我:“什么意思?当然没疯。”
贾丙:“你——不是今天上的飞机么?怎么当天就回来了?”
我一愣,脑袋里“轰隆”一声。
我连忙抬头看了看商城上面的广告牌儿,上面有日期,竟然是2007年5月23日。
我走的那天……
过了好几分钟,直到贾丙在电话里:“喂!说话!”我才醒过来。
我:“很难解释,反正我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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